应聘

磊落飒爽

《应聘》
　　
　　老牛退休，想找个事儿做。
　　
　　老牛见一家超市门口，粘一张招聘杂工广告，老牛进去应聘。
　　
　　老牛爱整洁，不论新旧衣服，总是穿戴整整齐齐。进门前，老牛还特意整理了一下衣扣，拍打拍打身上的尘土。
　　
　　服务员热情地说，先生，你需要什么？
　　
　　老牛说，我来应聘。
　　
　　服务员指着一个门说，经理在屋里。
　　
　　老牛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传出一个女性的声音，进来。
　　
　　说是经理室，其实是一间小屋，堆放着杂物，经理目不转睛在看账目。
　　
　　老牛坐站不是，平生第一次这样尴尬。
　　
　　经理头也没抬说，你找谁？
　　
　　老牛说，我来应聘。
　　
　　这时，经理慢慢抬起头来，仔细看老牛一眼说，这儿不需要领导。
　　
　　老牛忙更正说，我来应聘杂工。
　　
　　经理说，应聘杂工？
　　
　　经理讥笑说，别逗了，你们这些领导，是不是吃喝玩乐玩腻了，耍笑我们本分的生意人呐。你走吧，我忙着呢。
　　
　　经理说着，“咣当”一声，带上门，忙去了。
　　
　　老牛纳闷，她从哪儿看我像是领导？是不是我穿的衣服……
　　
　　老牛又见一家饭店应聘杂工。老牛没有急着去应聘，而是来到一家旧衣专卖店。旧衣店老板看着老牛说，我这儿都是旧衣服呀。
　　
　　老牛说，我就是买旧衣服。
　　
　　老板看看老牛，不解地说，你买旧衣服干啥呀？
　　
　　老牛说，我去应聘。你甭问了，给我找件合适的衣服就行。
　　
　　老牛像民工一样走出旧衣店，后面追出老板一句话，神经病！
　　
　　老牛没想到，自己找个事儿做，挺难。老牛看看自己的衣服，感觉好笑，自己真有点像神经病人。
　　
　　饭店老板是位中年男人，老板见老牛进来，热情地说，吃饭，你们几位？里面坐。
　　
　　老牛说，我来应聘杂工。
　　
　　老板见老牛六十多岁，偏瘦，身板挺利索；但是，老牛炯炯有神的目光，显得很精神，老板说，看你像个退休干部，是不是也是贪官？
　　
　　老板说这话的时候，似乎恨得咬牙切齿，流露出愤怒的表情。老牛还没开口，老板接着笑了笑说，当然了，退休了，不贪了，也是好人。我这里要杂工，刷碗，择菜，总之，啥活都干，你看，能不能干？
　　
　　老板像有意退辞。
　　
　　老牛见老板这么说，忙说，能干，能干。
　　
　　老板说，那，你就来试用一个月吧。
　　
　　老牛留下了。
　　
　　老牛知道“试用”是什么概念，如果干的不好，或看着不顺眼，随时就有解雇的可能。老牛择菜，刷碗，干活实在又勤快。不忙时候，老牛就帮着厨师拿碗抹盘。忙时，就到前厅帮忙，拾掇客人留下的一桌桌狼藉残局；有时，还帮助服务生端盘上菜。六十多岁的老牛，被掌勺的厨师，和上菜的服务生左呼右唤。老牛一声声接应，乐乐颠颠地忙着，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一天中午，有桌客人，喝着酒，夹着菜，有说有笑，七嘴八舌，胡喷乱侃。老牛从桌旁走过时，突然，那桌人都静止了说笑，空气似乎也静止流动。一个中年人站起来，惊讶不已地说，牛主任，您怎么在这儿？
　　
　　老牛连忙按着中年人的肩膀，让他坐下，同时小声说，我给亲戚帮忙，你们喝，你们喝，我忙。
　　
　　老牛快步逃离前厅，躲到后面的操作间里，一上午再没到前厅露过面儿。
　　
　　晚上，老牛刚要下班回家，服务生喊住老牛，老牛，老板叫你。
　　
　　老牛听后一惊，在这儿干了这么多天，差3天不到一个月，是不是老板提前解雇我？
　　
　　老牛胆战心惊地来到老板面前，见老板拿出一叠钱说，大伯，你干的不错，这是你的工钱。
　　
　　老牛更慌了，老牛慌得几乎语无伦次地说，我…..老板…..
　　
　　老板笑着说，您别叫老板。本来，打算到月底再给你工资。知道你老伴常年有病，身患顽症。你的退休工资，不够赞助医院。
　　
　　老牛惊讶地说，你咋知道？
　　
　　老板笑了笑说，谁用工不了解自己工人的底细？我还知道，你在卫生局供职——一个倔强的老头，廉洁清正，得罪了不少人。
　　
　　老板又说，你月薪800元，我多给你二百，算是奖金。
　　
　　老牛抽出两张递过去，连连说，我干的都是份内应该做的工作，要什么奖金。
　　
　　老板说，今天中午，那些人来吃饭，总是赊账，不给钱。
　　
　　老牛生气地说，吃饭怎么不给钱？
　　
　　老板一脸怒气说，谁敢要钱！他们是防疫站的，得罪他们，说卫生不合格，我们就得关门停业。
　　
　　老牛狠狠地骂道，这些王八蛋！
　　
　　老板马上一脸和气地说，今天托您老的福，他们竟然给饭钱了。大伯，你就留下吧，我会每天派人给大娘送饭，照顾大娘。
　　
　　忽然，老牛苦笑着自嘲地说，我曾是卫生局办公室主任，我是贪官么？
　　
　　老板爽朗大笑，并歉意地说，大伯，初始我说得胡话，没您别往心里搁。你要是贪官，联系个轻松又拿钱多的差事，咋会到我这小饭馆来啊。
　　





[ 本帖最后由 磊落飒爽 于 2010-9-14 23:16 编辑 ]

邱天

屏蔽13楼广告！

刘满园

看了，语言跳跃。问好！

天下为公

很有人情味的作品。
:handshake

西山

怎么都说是局长，我看的说是主任啊

雪里红

不合情理，一个堂堂的卫生局长，再怎么着也不可能放下架子去当洗碗工呀！

磊落飒爽

谢谢各位老师意见，怒不一一回复。略作修改，请抛砖！

暴雨迎风

有点生硬！

暴雨迎风

有点生硬！

山野农夫

小说题材不错，小说味也出来了。
感觉前部分应聘超市以及到旧衣店买旧衣，与后面情节有关联，但不是很重要。可以删减一些。个见。供参考。

袅袅

欣赏新作。问好。

磊落飒爽

原帖由 邱天 于 2010-9-14 19:32 发表
卫生局局长去做杂工，刷碗，择菜？不信！蒙人的吧？

邱天老师意见很好。意见收下。

干部退休，老人闲不住。我楼下饭馆就有一位退休老人（地区领导）常来帮忙择菜！
请各位老师指正。谢谢。

[ 本帖最后由 磊落飒爽 于 2010-9-15 18:04 编辑 ]

邱天

卫生局局长去做杂工，刷碗，择菜？不信！蒙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