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大

人在天涯

　　小老大个头不高，墩壮，光头，圆脸，笑起来像个弥勒佛。打拼了多年，小老大有了一位漂亮的老婆，一双可爱的儿女，几个可靠的小兄弟，一处店面，还有一辆小轿车。
　　
　　平日里，小老大和几个小兄弟出去帮人站场子、催款。他给人家站场子只是帮个人场，起个威慑作用，万一双方要是打起来，他就带着几个小兄弟悄悄溜了。催款的时候也只是威吓对方一番，从不使用暴力。
　　
　　不外出站场子、催款的时候，小老大就呆在店里。店面很小，只是窄窄的一间小屋，专卖一些男女保健用品。
　　
　　保健用品店在美容一条街上，街的两边大多是一些美容、美发屋，这些美容、美发屋表面上做的是美容美发的生意，关起门来却做的是另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经常光顾小老大店面的有一个叫小美的女子，光着两条细细的小腿，胸前的两砣肉鼓鼓囊囊。小美买东西都是记帐，月底结清。
　　
　　月底的时候，小美打电话让小老大去结帐。在美发屋里，小老大看见了小美香艳的肉体，她的眼睛里仿佛要流出蜜来。小老大慌称店门还没关，逃也似地走了。
　　
　　回到家，老婆正在看电视，一双儿女在玩耍。小老大说对儿女们说：“我和你妈去卧室里说事情。”小老大拉着老婆进了卧室。老婆问他：“你今天发的是哪门子邪？”小老大不说话，三下两下把老婆剥光了，老婆想喊，小老大指了指外面：“别让孩子们听见了。”老婆闭上眼睛任他折腾。折腾完了，老婆盯着他问：“你是受了什么刺激吧？”小老大嘿嘿笑了。
　　
　　小老大居住的小区紧靠十字路口，路口只安装了红绿灯，没有交警值勤。行人大多对红绿灯视而不见，车辆更是横行霸道。
　　
　　这天，小老大开车经过十字路口，绿灯，他没有减速。一辆黑色“现代”从横行道上疾驰而来，与小老大的车撞在一起。因为对方是闯红灯，小老大从车上跳下来就骂，对方是个小混混，不甘示弱，一个电话就来叫来了几个小兄弟，小老大也给小兄弟们打电话。对方继续打电话叫人，小老大联系他认识的另一位老大，双方的人越来越多，形成剑拔弩张的架势。
　　
　　这个时候，小老大突然害怕了。双方一旦打起来，后果将难以预料，说不定有人会因此而葬送了性命。
　　
　　小老大悄悄对身边的一个小兄弟说：“你找个地方打电话报警。”小兄弟还要问为什么，小老大说：“让你去你就去。”小老大的人在警察到来之前撤走了，小混混没有及时逃脱被抓走了。
　　
　　小混混从看守所出来后的某个晚上，小老大的保健用品店门窗玻璃被人打得粉碎。第二天，小老大把门窗玻璃换上了新的。晚上，店铺的门窗玻璃又被打碎，天亮后，小老大又找人换上了新的。小兄弟们看不下去了，小老大手一摆：“不要理他。”第五天，小老大捉住了正在砸玻璃的小混混，小混混被捉住了仍然很横：“你小子有种再把我送进去！”小老大却笑了：“我把你送进饭店。”
　　
　　在饭店里，小老大只是劝吃劝喝，完全不提砸玻璃的事情。小混混刚开始还有顾虑，以为小老大葫芦里埋了什么药，最后干脆放开肚皮大吃大喝。吃饱喝足后，小老大开车把小混混送回家。
　　
　　小混混在家里呆了多天，他去保健用品店找小老大。小老大正坐在店里百无聊赖地玩手机游戏，看见小混混来了，他亲热拉着小混混的手说：“哥正闲得无聊，走，喝酒去。”
　　
　　两个人喝光三瓶白酒后，小混混说：“哥，兄弟对不住你。”
　　
　　小老大说：“是哥先对不住你。”
　　
　　小混混说：“兄弟那天去找小美，这个小娘们却不让我进门。她说，这一天是留给大哥你的。兄弟憋了一肚子的火无处发，就把你的车撞了。”
　　
　　小老大说：“兄弟撞得好，咱兄弟俩是不撞不相识。”
　　
　　有一天，小美在小老大的店拿了几盒保健用品没有给钱，小老大说：“本店概不赊欠。”小美嘴一撇：“我赊也不行？”小老大笑着说：“我只认钱，不认人。”小美把几盒保健用品仍在柜台上，转身就走。小美走远了，小老大才从店里踱出来，他看着小美旖旎的背影，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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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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