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庄子（3）庄周与太极拳

yangyizhuo

读庄子（3）庄周与太极拳

　　……颜回曰：回益矣。仲尼曰：何谓也？曰：回忘仁义矣。曰：可矣，犹未也。他日，复见，曰：回益矣。曰：何谓也？曰：回忘礼乐矣。曰：可矣，犹未也。他日，复见，曰：回益矣。曰：何谓也？曰：回坐忘矣。仲尼然曰：何谓坐忘？颜回曰：堕肢体，黜聪明，离形去知，同于大通，此谓坐忘。仲尼曰：同则无好也，化则无常也。而果其贤乎！丘也请从而后也。

　　我们知道，在诸子的文章里大约会有一种习惯，就是拿别的门派做自己的靶子。以己之长，攻人之短。相互之间总会举一些对己方极有力，对其他方极不利的例证。――尽管好多的例证并不一定就具可考性。但在争鸣的大背影下，也算是可以理解的了。又，我们也发现，在庄子的文章中，对孔子的态度就很值得玩味。首先，做为道家的代表人物，庄周肯定不会赞成孔儒那些“忠恕人为”的教义。但，我们又可以看到，他所举的例子中，好多也没有把孔夫子摆到一个敌对抗争的位置。可以说，对于孔子这位先贤大师，他还是满怀敬畏之情的。但又不代表他就赞同了孔子一套。于是就出现了一种情况：在庄周的文章里，孔子也俨然成了一位“道德”高深的道家先师了。

　　比如文首提到的颜回与孔子的一道对话。孔子循循善诱的教自己的高足领悟“忘”。忘了仁义，不够；再忘礼乐；再“坐忘”，也就是到了一种忘却肢体感官，忘掉智慧无好无常的地步。才是最佳的状态了。到了这时候，就是连老师孔夫子也要“请从而后”像颜回学习了。颜回的聪明，《论语》中多次提到，有时候连孔子也自叹弗如，也是儒家公认的事实。但例子中最后的结果，“道通自然”“无为无不为”的结果，却并不是儒家，恰是道家的。也就是说，孔子有意无意的教出一个道家的学生，而他自己还远远没有达到那个高妙境界。在这里，庄周表现的是他的幽默还是他的高妙与狡猾呢？

　　若说庄周的厉害就在于，使了四两拨千斤的手法，把本来的重量级的大敌，借力打力成了自己的大用。若要儒家花气力来反驳的话，先要努力下足考证功夫。――庄先生讲的那段故事真的还是假的？

　　我算不得儒家信徒，也不想和庄周较什么考证的真。只是想也顺水推舟的理解一下，他所说的“道境”。换言之，“无为”真的能“无不为”吗？

　　文首的庄子讲的那段故事（姑且认为是可信的），与笔者先前在某处读到的一段极为相近。那是一部武侠小说，里面写太极祖师张三丰传授太极拳的场面。传拳过程中，祖师也在不停的问，“忘了多少了？”忘得越多，越接近目的，直到最后那位学拳的高足也说，“我全忘了”。于是，就学成了。于是就所向无敌了。如若本段可信的话，那么，这个“忘”字诀也就的确厉害。的确管用。――但，我又听说，那位写武侠的大师，自己本身并不会武功，也没有如此境界。也就是说，他写的也不过是一厢情愿的想像。

　　写文字和练武功是两码事。俗话讲“文没第一，武没第二”。武功为什么没第二呢？因为第二的被第一的打死了。说半天没用，上来伸手，能打得赢的才是真功夫。不像文人磨嘴皮子，耍笔杆子。各说自己对，都说别人非。争鸣半天，乱嚷一通。吵上几千年也没有个最终结果。――应当说，学术和打拳还是有诸多区别的。但需要实践来验证，这一点却是一致。

　　那么太极功夫能打得赢吗？真正练得到的就能打，而且打得很高妙。真得可以做到“由懂劲阶进神明”“一羽不能加，蚊蝇不能落，人不知我，我独知人，英雄所向无敌”。而太极拳的理论基础也正是“引敌落空”“无招胜有招”。但这与一般理解的“空无”不一样的。不是说，一个一天武功没学过，什么也不懂不会的情形。这时候的“空无”是一种把多种技巧规则，高度提纯后的一种“混元”状态。“伸手八种劲，一招一太极”是之谓也。但能练到如此地步的，少之又少。“练者多如牛毛，成者少如牛角”“太极十年不出门”，据说后面还有一句“出门伸手打死人！”

　　据有人归结，练习太极拳的三个目的一、“养生”，二、“技击”，三、“证道”。道是需要证明的。你说你的对，我说我的对。说半天不如上来比量比量。想当年百家争鸣不如就摆个擂台。孔夫子会射箭，不知徒手搏击怎样，墨翟善于以守为攻，孟轲会气功有“浩然之气”，庄周就打太极拳好了。他说过的“真人用脚踵呼吸”，这也正是太极功夫的要意之一。

一楠

以一种独特的方式对庄周和孔儒进行了研究和对比，出新。先学习和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