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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风花雪月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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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4-3 08:25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一场风化雪月的故事

  那一天,我看见梦倚了。真的。

  我不渴求她还记得我的名字。茫茫人海中她有她的单行道。但他的靓影和长长的秀发曾留给我幸福的回忆,这就够了。

  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漂泊到这个城市。我和她之间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以至于现在形同陌路。为了等候一辆末班车,我们聚在了一起。几乎在同一时间,我们相互把目光投向了对方。仅仅是瞬间的一瞥,接下来依旧是沉默。在这短暂的时刻,我业已分辨出:她就是我记忆中最深刻、熟悉的舌蝇。一切的一切如昨日重现,她的秀发是四季最优美的线条,点燃了我所有的神经。于是,尘封已久的往事,涌上了心头……



  认识梦倚的时候,她二十一岁,我十九岁。

  与梦倚的相识,得遇于一次监考。许多年过去了,那场景如同一幅永不褪色的风景画,历历在目:

  就像法拉第的电磁感应现象。适时我无意识的一抬头,恰巧与对面梦倚的目光“啪”地撞在了一起,飞溅起点点火花。我感到自己像被高压电狠狠地击了一下,好长时间没缓过劲来。两只眼目不转睛地盯着人家,直到女孩娇羞地低下了头,我方发觉自己的失态。
 
  她给我的第一印象:很漂亮、让人看上几眼,心里特舒坦。

  我端坐着一动也不动。我的目光像是走进了一个巨大的磁场,再也不能走开。她侧身听着考务主任的安排 ,但她一定知道我在一旁瞅她。不时地向这边瞥上一眼。每每发现我魂不守舍的样子,便迅速低下了头。虽然如此,但她却毫不拘谨,温柔而无声地应若着我的眼睛。

  面对如此漂亮的女孩,我不禁浮想联翩起来:如果能够和她分到同一个考场那多好啊!如果能把她搞到手,那就更妙不可言了。我这样想并不代表我是个流氓、色棍似的角色,敢问二八年华的男人有谁不希望有个漂亮的女人簇拥在自己的身边。

  诚如歌德所言:“哪个男子不善钟情,哪个女子不善怀春。”

  好久以来,我一直在想,如果我和梦瑶没有分到同一个考场,便不会有我对一见钟情最真实的感受;便不会有这么多年的感叹。

  但我竟真的和她分到了同一个考场。梦想在一刹那间演泽成了现实。

  待我明白怎么回事时,我已经稀里糊涂地站在楼道内。同学们不时地擦肩而过。

 “走吧!”她轻轻地对我说,声音是那样的清新、自然。刚才,考务主任宣读,各考场监考人员名单。我殷切地盼望能够和她分到一个考场。当我目送着同学们一个个走出会议室时,渐渐地坐立不安起来。我开始不停地祈祷着:希望梦想变成现实。值得怜悯的是,她此刻也还在凳子上。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的名字从考点主任的口中缓缓地流了出来。那颗惴惴不安的心立即弦到嗓子眼。后来,我清楚地看到她离开了凳子;再后来,她冲我一笑;淡淡的那种;再往后,我就不记得了……

  那一刻,激动的心情能不言而喻。她的美让我感到自己想象的贫乏。她的人和她的声音一样,清纯而自然,犹如一道清亮的山泉。

  现在回想起来,人的欲望真是无限的,永不满足的。和梦琦分到同一考场,更促使我滋生了要与她交个朋友,女朋友的那种类型。谁都可以试想一下, 挎着那么“玄”的女孩走在人群中,是何等的风光。



  我跟在她身后,像一只温顺的小羊羔。落日的余辉斜斜地倾照在她身上,好一尊惊世骇俗的女伸。

  不知道大家如何看待所谓的幸运数字。从出生到现在,我的每一人生章节都和一个阿拉伯数字“9”紧密相连,息息相关。譬如:我的生日是腊月初九,上初中是六十九班,中考是不幸名落孙山,复习时又到了七十九班,被动局面中师时又在六十九班,学号还是第一百二十九号。本文所记录的故事就发生中师的倒数第二学期。

  我矗立在窗前:一群农民工正甩着膀子为这个小城的建设添砖加瓦。隐约间,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双亲弓着腰在田垄上锄地。我在此游手好闲地顽耍,不知这是否是一种罪孽。


 “请问,你们是太行师范几年级的?”不知何时,她已走到我的身后。

 “我们三年级的学生差不多都来了。”我针对她的提问回答。

  对于情感而言,我一直幻想着梦中的她是一个开朗、活泼、热情的女孩,并且和我一样多多少少喜欢一点舞文弄墨。至于相貌嘛,差不多点就行了。如果非得出现一个“文思如泉涌、美若天仙的林黛玉”,我当然不会持反对态度。

  梦琦的主动攀谈,令我十分欣喜。在生活中,我最怕遇上一个内向的人既然人家女孩子主动开口说话,我还装腔作势干吗?接下来的谈话变得无拘无束起来,梦倚谈了自己的一些人生观点,许多地方竟与我不某而合,还有什么比乍逢知音更让人快乐的呢?

  一年之中,地处北温带的本区三九天最冷,而三伏天最热。偌大的考场,尽管只有三个人,我还是觉得浑身燥热。漂亮女孩站在一旁,晃动着手中的考务册,她那凉快的样子把我羡慕的直流口水。

  “现在,没什么事了吧!”我问。

  “嗯!我把考号都已经核对了一遍,没有问题。”她笃定无疑的说。

  “屋里太热,”我接着提议,“咱们出去凉快凉快吧!”

  “好啊!”

  我和她双双走出考场,楼道外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一阵清风迎面拂来。“有风的日子真好!”我情不自尽地感叹。

  “没想到,你还挺浪漫。”梦倚用一种颇带“酸”气的口吻说。

  “我看咱俩的年龄相差无几?”我试探着问。

  “二十一岁,你呢?”梦倚看着我反问。

  “看来,我需要称呼你姐姐了,”我看着她微笑着说,“今年我十九。”

  “是嘛?我还有个正上高中的妹妹和你同岁……”

  我们二人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调侃着,陌生的界线逐渐模糊起来。为了博得梦琦对我的好感,我在言辞中有意的加入了一些元素。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成熟的、有凌云般的壮志的热血男儿。末了,又谈起自己的家境。记得当初我最经典的一句话是这样的:“我的终点也许永远达不到别人的起点,但为梦想拼搏亦无悔无怨。”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末期,对于中专生来说无疑是一场浩劫。固若金汤的铁饭碗一夜之间成为泡影。红极一时的中专生一瞬间变为社会的弃婴。许多在校生都感到前途渺茫。浮躁已像流行病毒所带给人的恐惧一样在我们中间扎根很深很深。现在回头分析其原因,主要是人的观念没有及时地转变过来。

  我和梦琦都是中专生。不同的是她幸运的踏上了最后一辆班车,而我却正处于改革的刀刃上,水深火热之中。对未来命运的关注,成了我们之间的焦点话题。

  “你们这一届还包管分配不?”梦琦向我问到。

  “唉!谁知道呢,目前还是个未知数。”我忧心忡忡地回答,“据我估计,我们之中会有不少人不能够顺利上岗。我想到外面闯一闯,你认为如何?”

 “有些时候男人和女人所承担的东西不同,我个人觉得你应该出去外面闯一下,那样在目前条件下发展的机遇会相对大一些,你说呢?”

  “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呀!”我一副痞子的嘴脸冲她笑到。

  我私下里不断地揣磨,自己先前说的这番话不知给梦留下的是什么样的印象,是否具有一定的杀伤力。那时,监考只有短短两天,即四十八小时让我支配要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完成征服女孩的芳心,让她陪我畅游和西城的使命,无异对自己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挑战,但在同学们面前夸下的海口,却不充许我有丝毫的怯弱。

  令人贻笑大方的是,我和梦琦聊了半天,竟然还不知道她的芳名。这是在回到宾馆后,吃饭时好友问起来才发觉的。实话实说,我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犯这样一个幼稚的错误,面对现实,不得不佩服那些情场高手的老道。
 
  来到和西这座小城时,恰逢“八一集会”。虽然和东、和西近在咫尺,可在经济实力上差距却还很大。因为忘记了打问陌生女孩的芳名,我心中闷闷不乐,委婉地推托了同学们一起赶集的邀请。我独自一个躺在床上,经过一整天的喧嚣,楼道终于恢复了它本来的面目。黑夜伴随着静寂,悄无声息的走来,这么多年,那种发自灵魂深处遥远而熟悉的梦再一次在我脑海浮跃游戈。

  “她叫什么名字来着”我翻来覆去地想。

  “对了,考务册上有。”黑暗中,我仿佛看到自己眼内兴奋地闪着异彩。考务册还在她的手中,。继而又涌起一丝失望、沮丧,“唉,对了,问其他同学借一本不就行了。”

  “她和我同在一个考场,找到自己的踪迹就很容易找到她的芳名。”我压抑着心中的兴奋一面啄磨,一面在密密麻麻的字堆中寻找着自己的身影。时间像在打点滴,一分一秒缓缓地流淌。功夫不负有心人,我按图索骥首先发现了自己的大名,然后顺着看下去,那穿天蓝色裙子女孩的名字赫然呈现在眼前——刘梦琦。

  “刘梦琦”,如果不是偶见其人,打死我也不会相信,这平凡朴实的名字掩盖下的女孩,竟是那样的爽朗、美丽、动人。

  那是一个美好的夜晚。窗外,月光皎洁。我闭上眼睛,静静地沉入那无边的黑暗,灵魂感到一种无比的丰盈和充实。梦琦,那个穿天蓝色裙子的女孩的影子,如盛夏的绿藤,芸绕在心头。



  第二天考试一如既往的进行,在这平淡无奇的日子里我依然在为心中的那个梦做着不懈的努力。使人倍感鼓舞的是,通过言语的交谈,我和梦琦彼此的了解已逐步加深。在这短暂的时间里,我不惜牺牲男子汉的气概,替她装定试卷,来讨得她的欢心。尽管十指连心的手指头被扎得布满鲜红的小点,亦无怨无悔。经怪只怪,红颜的魅力太大。

  本次考试,其实就是一年一度的教师业务素质综合考试。之所以让我们这些胎毛未褪的孩子们来监考,引用组织者的话:“初生牛犊不怕虎,有助于加强考风考记。”原以为这件事会风平浪静进行下去,却没想到在最后一场上时,我和梦琦受到了严峻的考验。

  午后由于天气比较炎热,我走到窗前开窗通风,梦琦站在讲台上宣读考生手则。

  突然一位四十左右的女教师在下拍着桌子,大声嚷叫:“怎么不发卷子,刚才进考场时,其它考场都已经发开了。”一石击起千层浪,下面的考生,都要趁此机会,一起哄乱起来。当时,我分析了一下,这其中不乏关心自己考试的,但更多的是想给我们的一次下马威。

  我那时站在窗前,首先想到的是梦琦,一看她那无助的眼神。心中怒火燃烧!气得七窍生烟。我清醒地认识到,倘若不把这件事妥善处理,今天的考试就没法进行。抬起左腕看了一下手表,规定的时间还未到。于是,三步并做两步,迅速走上讲台。“起什么哄?”我一拍桌子,大声呵斥道。许是男人的缘故,经我这么一拍一喊,下面顿时鸦雀无声。

  “大家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我更会依规办事。我相信自己的手表是比较准确的北京时间。在座的各位,如果谁有疑问,可以上前来核对一下。”我继续说,而后盯着那位女士,“当然,有人要是恶意的起哄,那我只好将她的名字 请到违纪考生栏中。”末了,心里狠狠地骂道:“更年期失调呀!”


  一边的梦琦终于缓过劲来,接着我的话茬脸红红的说:“希望大家能够互相体谅,假如我们监考不力,一经发现便会受到处分。大家都是工作了几年、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老教师,是我们的前辈、榜样。希望大家能够尊重自己的职业。”

  她的一番话,令我瞠目结舌、惊叹不已。自以为刚才是用武威慑,她却出乎意料地用文来教育、说服。我和梦琦就这样一文一武地给考生们上了一堂生动的政治课。

  确切地说,我和梦琦都没有觉察到此事的先兆。尽管事情已经过去多年,我依旧认为自己当时意气用势,拍讲桌那会儿甚至有点哆嗦。相比梦琦而言,令我不由自主地想起《花季雨季》中日本老板的:“制人而不制与人”。也许,这就是我和梦琦的根本差别。

  梦想是美丽的,可现实却是一幅残酷的面目呈现在世人面前,在我和梦琦所共同拥有的时间里,我刻意地回避着离别的话题,逃避并不能阻挡,分别最终盛气凌人地介入了我和她之间。

  当一切的一切悄悄地来到我和梦琦身边时,最难过的要数我自己了。

  “终于考完了。”我意味深长地感叹。

  “你们明天就要走吗?”梦琦忽闪着两只大眼睛问。

  “是的,这次来和西,最使我难以忘怀的便是茫茫人海中与你的相识,咱们交个朋友吧?”我忐忑不安地说。

  “朋友,那我们现在是什么?”

  我强作欢颜地一笑,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通讯录,递上去:“留个地址,方便联系。”

  “行”梦琦接过去。一口气在上面密密麻麻地写了四个地址。我靠太夸张了吧?有这样写的人吗?我头脑中冒出一连串大大的问号。“这是我老家的地址;这是我家现在的地址;这是我单位的地址;这是我姥姑家的电话号码。你打电话给她,可以方便准确地确定我的方位。”梦琦指着上面的地址一一详解,“之所以给你留这么多的地址,乃因小女子是一个流浪的人,居无定所,让你见笑了。”听了她嘣出的一番话,看她那个热情的设身处地地为一个匆匆过客着想。竟然隐隐间感到一阵心悸。

  接下来,我给梦琦留下了自己的地址,并真心的希望她前去作客,离别的钟声敲响了。我心急如焚,自己还有最重要的事没向她说呢。分析了一下眼前的形势,已无退路可寻,更没有时间忌讳邀请她晚上一块玩儿是否能够成功,只有破釜沉舟试一下了。如果错过这次机会,那将是一生的遗憾。纵然成功的系数很低,也情愿一搏。就像泰格尔的一句诗:“天空没有翅膀的痕迹,但我已飞过。”

  “三——二——一,梦琦”我为自己树着倒记时,突然对着她背影说。声音比平时高了许多,内心的不安和恐惧溢于言表。梦琦转过身来,明亮的双眸中闪过一份惊诧。

  “你有时间吗?今天晚上。”我鼓足勇气,紧握双头,把这句话如背书一样,倒了出来显得十分生硬,有点语无伦次。

  “今晚?什么事?”

  “其实也没、没什么。”我摇了摇头继续含糊其词地说,“第一次来和西,又恰逢“人一”集会,人地生疏。我想邀请你今晚做向导,领我走走、看看。”

  “如果没有特别的事,我想是可以的。”梦琦点了一下头,玩皮地笑着说。

  “噢!谢天谢地。”我陷入了极度的兴奋状态。此时此刻,我真希望有人来分享这份喜悦,“那今天晚上七点半在宾馆门口见,如何?”我趁热打铁地说。

  “好吧!”





  我不知道怎样来描述那一刻发生的事,以前不行,现在更不行。怎么说呢?提出要求时,我是没有一丁点儿胜算的,所以面对梦琦答应的场景,竟欣喜若狂。有些时候,独自人人静下来时,也在考虑那晚梦琦是出于何种目的答应我这个不速之客。不管她出于那种目的,我敢肯定地说:“无论我和梦琦,这一生一世都难以忘怀那一个弥漫着温情的夜晚。”

  七点二十分,我徘徊在宾馆门口,静候佳人的身影。当时,我曾偷偷地想,如果七点三十分她不出现,我将再耐心地等十分钟,到那时,假如还不出现的话,便主动弃权。我不停地左顾右盼,迷人的夜景并不能引起我的注意。

  时间渐渐迫近,我越显得烦燥不安。对于这份恋情来说,我没有经验。假如梦琦不出现,这枚苦涩的果实只能自己下咽。

  七点三十分到了,梦琦没有出现,我带着满腔的失望、沮丧,仰头长叹。“喂!你好!”我全身慕地一颤,不知何时,这个小精灵竟然站在我面前。带着几分撒娇和腼腆。

  “你来了,太好啦,我还以为你不来赴约呢?”我激动地笑着说。

  “答应别人的事,我一定会做到的。”

  “你知道吗?梦琦!如果你今天不出现,我会一直等下去。”

  “真的嘛?你是不是对每个女孩都这么说!”

  “真的。”
  梦琦的出现,的确出乎我的意料。我紧紧抓住这仅有的机会,去实现自己的梦想。

  我和梦琦一同穿梭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我告诉她:站在和西城中。感到自己十分的渺小,十年之后,我一定要以成功者的姿态屹立在这里。

  我对梦琦说:“我喜欢文学,并准备在这块领域有所作为。”梦琦立刻表示出了浓厚的兴趣,而我正为今天晚上如何消遣浅时间发愁,这下好了,洒逢知己千杯少,我们一边漫步,一边谈李白的豪放。杜甫的凝重,柳永的哀婉,以及鲁迅对国人睿智的教诲。贾平凹朴实的为人。最后,梦琦提到了引发“韩寒”现象的——韩寒。我明显地感觉到:这是梦倚在考察自己、验证自己。但很不幸的是,她找错了对象。千不该、万不该问到我偶像的头上。如果说评李白论鲁迅,只是我各她之间海阔天空的乱侃。那么,韩寒却引发了我对往事无限的感慨。

  我生天农村,长于农村。初三时误入文学的伊甸园,沉醉不知归路。三年过去了,尚无建树。为了在即将到来的毕业应聘时,它能够起一定的作用。我用青春赌明天:孤注一掷地放弃了许多科目,全力突击文学。面对着无数次考卷上的“红灯笼”,面对同学们的冷嘲热讽,面对着教师、家长的不理解,我在孤独地跋涉着,正如我在《流浪之歌》一文中写道:

  流浪是上帝赋予叛逆人的礼物,我是一个叛逆的人。我不想推翻什么,只想执着地追求自己的梦。

  马鸣风萧萧,我是大漠中的一匹野马,长嘶一声,我将继续向大漠深处走去。

  矗立在和西老城区的台阶上,我伸起双臂,面对着万家灯火,大声呐喊:“问茫茫天地,谁人知我心”。这样做,一方面是为了倾诉一下内心的衷肠;另一方面是为了特意渲染一种氛围。

  她坐在台阶上,托着下巴,一动也不动地倾听着我的故事。在我声嘶力竭的一声呐喊后,我才发现她的脸色很凝重,梦倚喘了口粗气说:“我觉得你是一个不平凡的男孩,希望你能够早一天成功。”
  “但愿如此。如果我身边的人都像你一样就好了,现在我才发觉自己的生活中真的缺少一个知己。”我说。

  末了,梦琦问我是否想做第二个韩寒时,我说不。因为我和他有着截然不同的人生轨迹。之后,是长久的沉默。

  我轻轻地拉住梦琦的手,她没有拒绝。我们二人一同再次在大街头上遛哒起来。


  梦倚领着我这个“盲人”走到了县城的首届艺术节文艺晚会现场。

  是时,晚会已处于最后阶段,高潮迭起:台上纵歌载舞,台下人山人海喝彩连连,一副好不热闹的场面。我和梦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人缝间钻到台前。

  其实,当时的我对于那台晚会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可又不能拂了梦倚的好意。因为那时我的眼里只有梦倚的身影。刚才在来晚会现场的路上,没想到她竟心血来潮的要和我赛跑。

  梦倚喊了个一——二,便疯癫疯癫地打头跑了起来。弄的我只能在后面紧追不舍。我边跑边想:她就一点也不在乎给我留下一个什么样的印象?

  每每音乐的节拍响起时,梦倚便在台下,踩着音乐的节拍轻轻地哼起来,偶尔还比划几下。

  “没看出来,你还挺喜欢音乐啊?”我调侃到。

  我说:“也许是有所得必有所失吧!我一点也不会唱歌,你幼师毕业,肯定会唱歌,给我唱几首好吗?”

  “行,唱什么呢?”

  “《单身情歌》”

  “抓不住爱情的我,只能眼睁睁地看她流走……”迪克牛仔的这首歌,像是专门为我作的词,深深地唱出了我的心声。

  年轻真好啊!这是我现在最大的感受。那天晚上,沐浴着星辰、月光、霓虹灯,梦琦带着我跑遍了整个和西城,却没有丝毫的倦意。最后看了一下手表,时间尚早,便相跟着走向电影院。

  曾经无比亲近的生活距我们是越来越远,譬如:看电影。如今的人,确实少了许多。哪天走进电影院,黑暗中只听到荧幕上男主人公的喘息,记忆中小时候纷纷扰扰的声音是没有了。偶尔借着影院里微弱的闪光一看,不错,只寥寥十几个人。

  影片放映的是:风靡一时的《泰坦尼克号》。没有一部电影给我留下如此深有感触刻的印象,以致于我现在对其仍记忆犹新。当杰克缓缓沉入冰凉的海底时,罗丝惊呆了,我也愕然了。本以为有情人终成眷属,但没想到爱情才刚刚开始,就被无情的海水吞噬。

  爱情是文学作品永恒的主题。这部电影为我们重新诠释了爱情,让爱情主题得到了开华。有人说一见钟情是假的,但缘份可以解释这神奇的一切。正是因为有了缘份,才会产生那样的爱情;正是那样的爱情,才可以给人至高无上的力量,使人从容面对生死选择生死。

  我扭头一看身边的梦琦,这个善良的女孩大圆的眼睛含着泪水,满脸是纯洁。心中又涌起一股莫名的心悸。我暗自揣摩:不知道我们俩的结局究竟会是怎样的场景,她在我整个漫长的生命历程中扮演的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走出影院业已接近午夜。缕缕秋风悄无声息的袭来,让炎夏的人们感受到了秋的存在,秋的逼近。

  纵然我有千百种理由不想分别,却始终要面对现实。我和梦琦相互簇拥着站在一盏霓虹灯下。枯荒的灯光将我和她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没有太多的言语,沉默像一张铁皮,紧紧地箍着我们。我仿佛听到了她“咚、咚……”的急促的心跳声。

  良久,我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咬紧牙关一往深情地对梦琦说:“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

  她执意不肯,在我的一再坚持下、肯求下,不再作声。我拉着她的手向她家的方向走去。

  “行了,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梦琦耷拉着头说。

  “你说,我们还会见面吗?”我若有所思地问梦琦。

  “会的,有缘人无论身在何方,终有相聚的一天”

  “也许吧。”我苦笑着说。

  我随手一甩,手足的扇子“唰”的应声而开。那是一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扇子,竹蔑为骨,红色塑料布为扇面,上书劝世格言“莫生气。它是我到和西的第一天因难耐用酷热而买的。在这短暂的四十八小时里,它曾无数次地服务于我和梦琦之间,也算是友情的见证。于是,我决定将它赠予梦琦。并叮嘱她好好珍藏,下次见面之际,我还要向她讨回。





  别了!梦中女孩。

  带着一丝牵挂,一份期待,一丝失落,一份感慨,我踏上了归乡的客车。客车越走越快,小城的轮廓在我眼中逐渐模糊,最后消失在地平线上。这时,我突然想起徐志摩的那首《再别康桥》:

  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在以后的日子里,我整天精神恍惚、萎靡不振,满脑子充塞着梦琦的身影。我发觉自己已经不经意间掉入一个自导自演的爱情剧本里面。对梦琦的态度已发生了质的变化。最终我不得不承认,我已经不可救药的爱上了梦倚那个内敛、含蓄、有个性的女孩。

  本想不相思,惟恐相思苦;几番相思量,还是再相思。我不甘心自己和梦倚之间就这样结束。于是,拾起地上那枝颓顿的笔开始记录自己对梦倚点点滴滴的情感,没日没夜地写着、发泄着。那时,我想待到一定数量时,我要把这本着心和血的日记,亲手交给她。

  在这其中,发生了一件令我十分内疚的事。知子莫若母,母亲她发现了我的异常情况,便追问原因。我十分相信自己的母亲。因为她比较开明。当我将和西一行所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她时,母亲让我自己去抉择,理由是我已经长大了。后来,不知是什么原因再次引起这个话题。母亲劝我不必太认真,或许人家是在敷衍自己。我听后,不禁勃然大怒那些天思念的火种越烧越烈,终于把我的理智烧的崩溃。脱口对母亲说了一句脏话。话刚一出口就后悔了。
  我怎能那样对待自己的母亲。事后,我找了个机会,向母亲解释了一下,不知是否能够慰平她心中的伤痕。某本书上写到:恋爱中的男人比较理性,女人则恰恰相反比较感性。“面对这份感情,我的理智在哪里?





  再次开学时已值深秋时节。日子悠然而逝,教室前面的那个小花坛里,菊花正悄悄的绽放。我和我的和西之行的故事早已传的是沸沸扬扬,不少同学纷纷前来打探、道贺。自己的虚荣心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可在这虚荣的背后隐含着多少的辛酸。一封封绿衣使者载着我的深情的呼唤,如石沉大海、杳无音讯。等信的日子,一遍又一遍地徘徊于宿舍与传达室的路上。今天写下这凄美的故事,感觉有东西顺着笔尖淌满稿纸,滚烫而坚硬。


  爱一个人是很痛苦的事,为什么我却不能停止付出。

  爱一个人是很累的事,为什么我却不能拒绝相思。
 
  举头遥望空中皎皎明月:梦琦,你是否还记得那个放荡不羁的我呢?不是因为寂寞才想你,而是因为想你才寂寞。孤独的感觉之所以这样沉重,只因为想的太深。

  失眠的夜里/我把思念的月光/四四方方/挂在你的窗前

  时光飞逝,一学期业已度过了它的三分之一,日记也随日子翻过了一页又一页。以前只在小说上读到过男孩为了打动女孩的心彻夜不眠,通宵达旦地写爱情日记。没想到我却也加入了这个行列。

 当我告诉死党们,我要去看梦琦时,有的说我疯了,有的说搞文学的人太富有幻想了,有的说我该醒醒了。死党们的好意,我又何尝不知,这么多天我想了很多很多,也知道这样需要面对太多,但我只想为自己找一个失败的理由。时过境迁,站在现在的高度上,我已无法评价当时抉择的对错。

  那是一个秋雨飘飘的日子,天上下着很细的雨,细的让人不易觉察到它的存在。坐在长途客车上,我不禁犹豫走来,现在车子还没有发动,如果现在后悔的话,一切还来的及。

  汽车发动了,我坐在车内看着窗外。




  孑然一身的我矗立在若大的和西汽车站想起昔日对梦琦许下的毫言壮语,越发的感到自己的渺小,我左手拿起话筒,右手颤微微地拔打梦琦单位的电话号码。话筒内传来“嘟嘟的声音,电话接通了,我告诉对方我要找刘梦琦,对方说梦琦已经调走了,便搁下电话。
  那时那刻,听到那个消息,无异于晴天霹雳。我原来打算一天办完事,再赶回去。可现在怎么办呢?转而又想,既然来了,又怎么能无功而返呢?再一次拿来起话筒,按向重拔。


  我坐在小型中巴上,它载着我向梦琦现在工作的地方行进。没想到,几月不见,梦琦的工作岗位发生了变化。她目前在乡下一所中学教书,据说离县城有九十多里路。从学校到和西有二百多里,这样算来,见她一面,我需要长途跋涉近 三百里路。

  中巴将我带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时值金秋十月,大街上空无一人,村里人大概上地收秋去了。我站在那里手足无措。心中不断埋怨自己太冲动了,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刚才下车时已经四点多了,今天无论如何是回不到县城去了,那样的话,我往哪住宿?没想到十五岁第一次出门远行就这样多磨难。

  我在村里的大街上晃来晃去,东张西望,一边找寻旅馆,一边寻找中学。目标许久没有出现,我不由得心急如焚。心急更引起尿急,被迫进入一条小巷,小巷尽头又有一条比较狭窄的小街,小街头的旁边是大戏台,大戏台边的角落有一露天厕所,我赶忙跑进去。
  我正在解手,突然响起一阵铃声。自己马上条件反射地一颤。继而心中一亮,提起裤子就往外跑眼前不免有一丝失望,许多小学生正向这边涌过来。

  我迎风立在大戏台上,眺望着不远处的那片房屋。梦琦就在那儿上班,我找到她了,马上就要见到她了。这是刚才孩子们告诉我的。激动之中又不免有几分担心,倘若她不在学校,或不想见我,我该怎么办?矛盾的心情将我压得喘不过气来。

  我站在中学门口,心中一片茫然,始终不敢越雷池一步。偶尔,有几个人从里面走出来,用诧异的眼神打量着我这个外人。天色渐渐暗下来,心中的女神。却还没有从洛水中走来。从吴宫中走来。人啊!真是一个矛盾的结合体。自己日思夜想的梦琦,,就在眼前的这片地方,只要抬腿向前走几步,就能看见她的靓影。


  “什么?”我的头那一刻“嗡”的一声。

  慕然回首,霎时,我只感到天旋地转,又仿佛觉得天地在那一瞬间凝固,永恒不动。梦琦就站在我身后,一双明眸中写满了惊诧、欣喜。我的心脏“咚、咚……”地急促地跳着。我含情脉脉地注视着梦琦,激动的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当时,我只做了一个动作,紧紧地抱着她,转了三四圈。老天爷啊!你真会捉弄人啊!


  我知道,我的出现是梦琦所没有预料到的,她激动地拍着我的肩膀,问我是怎么样找到这儿的。“我太激动了,心脏不安分地跳动着,让我先休息一下,行吗?”我对她说。

  我拉着梦琦,漫步在小村里的大街上。大街宽而不长,于是我们就沿着柏油马路一直向外走着。路上三三两两的村里人正用毛驴套着手推车往回拉今年的收成。我给梦琦讲着自己一路的经历,她则告诉我,经过考试她已经正式分配到这所小学,才上了一个星期的班。

  “梦琦,你喜欢物质的丰盈,还是精神的充实呢?”我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说。

  梦琦脸上划过一丝惊讶,她也许是没有想到我会这么抽象的发问。其实,这个问题包含着我诸多的期待。如果,她选择了物质,那么,我只能望洋只叹。因为在现实的基础上,我所能给予她的只是我的爱。除此之外,别无其它。

  “我认为一个人存活在世界上,二者都需要一些”。我没想到我费尽心机问题。却被他轻描淡写地化解了。

  “我这次来目的只有一个,寻找一种失败的理由。”我幽幽地说。
  “金瑶,你能够从那么远的地方跑来看我,我真的很感动。但是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有些时候我们不能只单凭感情用事,你明白吗?”

  “我当然明白。不仅明白,而且清楚得很。在你和我之间的确有一道深不可测的鸿沟。未来以前,我就认真分析过,比如说你我之间年龄的差距,且又不在同一个地方,更为厉害的是你是一名教师,而我却还是一个在校学生。虽然如此,但我认为这一切都不重要,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你能反驳我的话,却始终不能改变现实。”

  我本来是个凡人,所以就沉默了。
 
  我和她站在一棵核桃树下。我取出日记本,把书包递给梦倚,让她坐在上面防潮。我像前往麦加朝圣一样慎重的捧起日记本,说:

  “送给你。”

  “什么?”梦倚不解地看着我。

  “你自己看一下吧。”我随口答道。

  “《难忘今宵》这是歌词吗?”她看着我问。

  我苦笑了一下,说:“这是我写给你的日记,《难忘今宵》是为了特别纪念你给我当导游那晚而写的。”

  不知不觉地最后一道晚霞罩住了这片黄土坡。我们都沉默了,不约而同地注视着这份美丽。

  我对梦倚说,不管她作出怎样的决定,自己都会持之以恒地坚持下去。他现在也许不相信,可时间回来验证这一切。

  “实不相瞒,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我看你明天还是回去吧,不用再来找我了。我不希望他因为你而影响了他对我的感情。”梦倚急促地说。我微微一怔,继而笑了一下说;“你的故事很精彩,继续说下去吧。”

  “你这人怎么这样,你怎么就不相信我说的话呀?”

  “我相信,难道你忘记了我对你说的话:如果有一个比我更优秀,比我更喜欢你,值得你爱的人,你有权利去选择爱的方向。我没有任何怨言。”

  “那好吧!我想你今天坐车一定很累,早点休息吧。”

  “梦倚。晚上出来一起聊聊好吗?”

  “对不起,今天晚上我还有自习。”

  “真的吗?我不相信,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次?你知不知道我长途跋涉来到这个人地生疏的地方为了啥?”我握住她的手说。“你现在看清楚我的真面目了吧!所以说你根本就 不了解我,你还是回去吧!”她挣脱我的手说。


  “好吧!你走吧,别管我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我一下萎坐在地上喃喃道,“你快走吧,就当从来就不认识我。”我看了一下,硬的是不行了,只能试一试软办法了。

  “你没事吧?快起来,这地方特别潮儿明天早上八点咱们准时在这里见面。你可不能悄悄到地遛走啊!知道了吗?”

  我点点头,目送着她的背影从我的眼中消失。许多年以后,我从那焚心的痛苦中解脱出来才弄清楚,爱梦倚并不是因为她多么的有吸引力,而是因为她是在这个陌生城市中唯一馈赠友善与我的人;令我追逐着段爱情的深层原因并不是通常的甜蜜。而是那种朦胧的感觉——她身上有我最缺乏的东西。

  晚饭过后,雨萧萧地下着。我的心情颇不宁静。闲坐在凳子上,仔细地、认真地思索着我和梦琦之间的故事。忽地想起了舒婷的<<双桅船>>:

  雾打湿了我的双翼/可风却不容我再迟疑/岸呵,心爱的岸/昨天刚刚和你告别/今天你又在这里/明天我们将在/另一个纬度相遇。

   是一场风景、一盏灯/把我们联系在一起/是一场风景、另一盏灯/使我们再分东西/不怕天涯海角/岂在朝朝夕夕/你在我的航程上/我在你的视线里。

  我的眼前模模糊糊地出现了电影《泰坦尼克号》的终结场面:杰克缓缓沉入海底,罗丝惊呆了。

  如果上天能够再给这些人一个机会,他们依然至死不渝。这才是真正的爱情——超越生死的爱情!当两个人的灵魂完美地结合在一起时,这世界上最伟大的东西便诞生了。罗丝与杰克便是一个例子。只要有情,何必终成眷属?

  作为一名学生,我丝毫不怀疑,我对梦琦那份难以割舍的情感;作为一名学生,我需要清醒地面对我和梦琦之间的那道鸿沟;作为学生,我是永远无法跨跃、逃避那道鸿沟。一见钟情是真真实实存在的,但它却要受到天时、地利、人和的影响。




  次日,天朦朦地亮了,雨却没有停下的迹象。灰黑的云朵擦着树梢,慢悠悠地淌了过去。我与梦倚准时在大戏台前见面。没有太多的言语,依旧漫步在那条孤寂的乡间小路上。秋风袭来,她打了个寒噤。我的怜悯油然而生。路上空无一人,全世界静得仿佛只有我们俩的脚步声。

  “行了,就送到这吧!”我仰起头看着天上,我知道我眼中尽是温情的火花,我怕她看到……

  “对不起。”她哽咽着说,浓黑的眉毛上挂着泪珠。

  我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事先拟好的信递给她,让她等到看不见我的背影是再拆开,否则我会哭的。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她也从口袋里拿出一封信给了我。我鼻子一酸,心里隐隐作痛。

  最后,我和梦倚像《东京爱情故事》中的两个主人公在地铁车站前背向而行一样,朝各自来的方向行进。我不敢回头,甩开步子快速地向前奔跑。雨越下越大,箭一般地一条条刺下来,直戳在地上,地上出现一道道小坑。雨哗哗地扑打着我,把我眼睛 打眯成一条直线,把衣裳打得湿漉漉皱巴巴地贴到身上。我在雨中走着,一口气走了十六里,走出了那道沟。然后回到城里,坐在通往学校的客车上呼呼地睡着了。

  生活一次次被岁月刷新,我知道一切在今天结束,一切从今天开始。




  时间在聚散之间飞逝。公共汽车打着响亮的汽笛缓缓地驶来。我和她都蹬上开往各自方向的车走了。十几年的恨与怨,惆怅与眷恋,一笔勾销。就在这短暂而又漫长的等车时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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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发表于 2004-4-3 12:53 | 只看该作者
格式不对,看看固顶的李超版的帖子!!
3#
发表于 2004-4-3 13:24 | 只看该作者
青春单相思的故事,大多如春雪般迅速地消融,如果没有独特的叙述语言与新颖的故事,简练些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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