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孟（4）君子仁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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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孟（4）君子仁术

　　孟子反感提“齐桓、晋文”等霸主的事情。即便齐桓公的后代邀请他谈一下，他也很不客气的回绝了。这也并不是孟子的个性：仲尼之门，五尺童子羞称五霸（董仲舒语）。因为，所谓霸主，首先是通过武力来征服天下，这是为儒门学者所大不耻的。他们反对霸道，提倡“王道”。

　　并且，孟子认为齐宣王完全可以王道天下。其理论根据就是从一件小事可以得出。

　　说，前不久，齐宣看到堂下牵过一头牛，说是要杀死，用来祭祀了。宣王就很难过，哎呀，你看这头牛哆哆嗦嗦的，多可怜啊。不要杀它……

　　孟子就由此推断，宣王是个很有同情心的人（“同情”这个词，在后世多被使用在怜悯。实际上，从字面来看，所谓同情，就是对于另一方的情绪有同感，即感同身受的意思。这与儒家所提倡推己及人的忠恕之道最为贴近。）既然对于一个畜生都可以这般同情，推广开来，对于黎民百姓也可以同情。能够体谅同情百姓者，必然能得到天下百姓的支持。保民者而不能王，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仁者无敌，所以仁者可以王天下。

　　孟子的这套理论很美妙，也很有鼓动性，当然也有很大的合理性。这里，我们不多挑剔。只是其中有个细节，每次读来，心里总有些不太舒服。

　　上面讲到，宣王看到牛临死前战栗恐惧的样子，就不忍再杀死。但祭祀的事情又不能荒废，怎么办呢？他的办法是让人另找一只羊来代替好了！

　　牛是怕死的，那么羊就不怕吗？牛是应当同情的，那么羊就该死吗？而孟子给出的解释是：不妨事。因为你只看到了牛，没有看到羊。所以并不影响你的同情心。孟又佐证说“君子远庖厨”也是这么回事。这就叫做“仁术”。

　　看到这里就总觉得不舒服。又有朱熹解释所谓“术”就是“法之巧者”。也就是说，我们君子是同情那些牲畜的，不忍心看着他们死，但还是要吃他们的肉。怎么办呢？当厨房里的师傅杀他们的时候，我们躲的远些就好了，等煮熟了再回来。――那你也不用跑的太远，只需把眼一闭，把耳朵一捂不就完了？等熟了岂不吃的更快当些？

　　于是，就觉得儒家虚伪。若真的有“仁心”，何不就如和尚一样些吃素呢？（和尚理论也并非无懈可击：吃动物是杀生，吃植物就不算吗？他们不也是天生地长的？据说和尚喝水前也要念咒，说人看一杯水，佛看千亿虫，水也是有生命的，念不念咒岂不都在杀生？）实际上，儒家是很喜欢吃肉的，“无肉不饱”，“七十可以食肉”都把吃肉认为是很美妙的事情。但又不想杀生，这也着实是个矛盾。但他们解决的办法却又如此自欺和欺人，很是让人不爽。若又依此推及开来，更是可怕的厉害：爱畜生，是不忍听他们惨叫，但还是要照吃不误；那么爱百姓，也是不忍看他们父母冻饿，妻离子散，但还是要他们赋税照交？奉养依旧？如此说来，霸道算是野蛮的“吃人”，王道岂不算是仁爱的“吃人”？

　　其实，我们也知道，在儒家的“仁说”“王道”里，人与人也还是不平等的。所谓“仁爱”也是“差等”的爱。仁爱本身也就有了大小多少的区别。墨家要求“兼爱”，也就是反对他们这种虚伪，孟子就骂墨是“禽兽”。结末引别人一句俏皮话：禽兽总是禽兽，有人却禽兽不如。

曹国魂

言简意赅，对孟子的儒家思想有着更深刻的见解！

半山人

治国之道 !

远牵

仁非是假仁假义，王道的应用有一定条件，是先礼后兵，先礼为仁，仁行不通则兵，此时兵亦是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