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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美与大悲的同构
――再观影片《等到满山红叶时》
梁星钧
我看过不少美与悲的影片，但没哪部有这部令人思之良久和震惊。这一直延续了许多年。个中原因，就在文题概括的字词上。
其大美，一在风情。这本身就是部风情剧。在长江，有那么一艘客轮，活跃着那么多的船员，又来了一群深入生活的演员，风景加人情，在剧情里展示着美奂。二在构思。影片虽不长，但结构紧凑，悬念迭起，反差不小。主线是演员体验生活，暗线是女主角杨英的成长及情感。影片用回映加追叙的手法，连缀了杨英的身世与成长，层层揭开了她沉默不语，疼爱红叶的原因。红叶，在剧情里充当了道具，具有串联和揪心的力量，它代表着杨英的喜好，也象征着兄妹的情感。这份情虽未言明是爱情，但从哥哥大无畏的割舍与奉献，展示得完备而动人，是一种绚烂的刺痛美。那个特殊的年代，爱不能挂在嘴上，但含蓄的更深沉，更真纯，也更锥心入骨。“哥是妹心中永远的航标灯”，“你打灯我做饭”，这些朴素的句子，照亮了人类的心灵。
其大悲，在于人性及死亡。没有什么比死亡更悲壮。我们说，艺术之大，大不过人性的大美。杨英随父在江边遇风浪而翻船落水，杨明的父亲闻讯救起了她这个2岁的婴孩。小女儿一直不笑，见了哥哥手中扬起的红叶才笑。他们兄妹爬山涉水上学，有过太多美好的回味，但红叶是始终是他们的信物和纽带。在路上，在她读武汉河运学校其间，哥哥都是采一束，或背一背的红叶来送她。而这个学校，哥哥是拿生命来赋予她的！
杨明考上了大连海运学院。多带劲的消息！喜悲同至，当她手捧大学通知书回去喜报父亲时，奄奄一息的父亲临终前嘱咐他一句话，你要照顾好妹妹，不要亏待了她！杨英是个与他你爷俩相依为命的孤儿，现在父亲死了，哥哥要去上大学，妹妹怎么办呢？愁在江边的杨明毫无它法，只把这张难得的大学通知书丢进了滚滚的江里……
看到这个经典情节，深深震撼了我多少年。当时我读高中，大学几乎是我们坚定不移的梦想，大连海运学院，迷人而神往，可是，哥哥却弃之入江流了。可惜，无奈，徒叹，构织了剧情的感伤，也构成了该剧的悲情美。何为悲剧？将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哥哥的崇高与无奈，在于他坚强而伟大的人性美，一种舍己为人的悲壮美。这种自我牺牲的品格，非一般人做得出来。所以这令我心系该片多年。当时我没机会再观影片，就多次上书店找这本图书，终没买到。但这个剧情在我心灵的深处愈演愈强烈。而且，如哥哥杨明一直在多好，也勉强可以画个大团圆。他们兄妹情剪不断，从剧情穿插的张大副从读书时就追杨英还没结果的反衬看，她心底痴情的只是疼爱自己的哥哥。她初生毕业本打算休学，实现陪哥哥“你打航标灯我煮饭”的凤愿，而哥哥这时鼓励她继续读书升造，还偷偷替她报了武汉河运学校。这个情节又是精彩的一笔。假期就回去看哥哥，哥哥也来因开会而顺道来看过她，走上航运工作后，她有空就回去看哥哥，后来升为三副，哥哥也心安地子承父业――掌管长江航运的航标灯。原说好的，秋天，等到满山红叶时，妹妹就回去看哥哥，有歌为证――
满山红叶似彩霞，
彩霞年年映三峡。
满山红叶似彩霞，
彩霞年年映三峡。
红叶彩霞千般好，
怎比阿妹在山崖。
红叶彩霞千般好，
怎比阿妹在山崖。
满山红叶似彩霞，
彩霞年年映三峡。
手捧红叶望阿哥，
红叶映在妹心窝。
哥是川江长流水，
妹是川江水上波。
哥是川江长流水，
妹是川江水上波。
歌声荡满长江三峡，也荡满整个剧情。也荡进了我们的心窝。
可是，哥哥死了。死于一个风雨之夜。为护航灯，哥哥奋不顾身跳进了暴涨的长江恶浪，再也没生还……
这是个大悲情。永远定格在我读书年幼的心里，一起延续至今日。哥哥为了妹妹放弃了自己上大学，成全了妹妹读书走上工作；哥哥失去了自己的前景，却得到了妹妹永恒的眷恋。这些似可以弥合。然而，这一切都没有了。化在了哥哥的遗憾和不明里（张大副在学校时问过他们间的事情，杨明去问妹妹却熄灯睡觉了），也悲伤在妹妹杨英的心里。我为此情节震撼，再观想看又怕再看到这情节，这悲与美就更加深化于我心里，烙印在我心灵的深处。悲与美的题材很多，虽这影片不失当时时代特殊气候的局限，但终以朴素，真诚，含蓄，强烈的悲美意识而永刻在我在心底一辈子。（2012,5，14清江河）
[ 本帖最后由 梁星钧 于 2012-5-14 17:49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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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5-14 1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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