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喜交加

敬一兵

　　　　　　　　　　　　　　　敬一兵

　　晚饭后的尿巷巷口子上，天天会有一个长发年轻人跑来弹吉他卖唱。

　　随着他身体摇晃飘飞起来的长头发，简直就像歌谣看得见的旋律。架在他鼻梁上的墨镜，泄露出了他唱歌时让人看不见底的幽深情愫。他的嗓音经过麦克风传递，特别有磁性都不说了，关键是喉咙弯弯里面荡来荡去的颤音，长满了倒钩刺，一不留神在巷子里走出走进的青勾子娃娃、失恋的姑娘和离异后悲切的少妇，就会被倒钩刺钩到他面前来，心甘情愿把包包里的票儿掏给他。

　　倩倩包包里的票儿没有被他的倒钩刺钩出来，这倒不是因为她有很强的反钩能力，而是她包包里没有多余的票儿。

　　她的母亲是个体弱多病的家庭妇女。父亲自从田地被征后带着家人迁徙到这条尿巷子里来，一直没有找到固定职业，只能跟游击队员一样靠打短工养家糊口。倩倩虽然在服装厂，但微薄的收入，也仅够父亲没有活路做的时候维持家庭的日常开支。

　　只要有风吹，草也会发出声音，更何况是这么动人的歌声，不把人的心掏走才怪。倩倩的魂早已经被他颤音里的倒钩刺紧紧钩住了，挣都挣不脱。如果歌手知道的话，这次他钩住的可是比票儿还珍贵得多的东西。

　　每次倩倩给母亲抓中药回来，都是站在一边凝神倾听，直到准备鼓掌时才想起手上还提着药，只好心欠欠离开，带着满脑袋继续飞上飞下的音符回家熬药。

　　歌手的歌到了倩倩身上就成了雨水，让干枯的心和肌肤，湿得可以长出青苔。她渴望继续听他唱歌。可是，两天了巷口连歌手的人影子都看不见。歌手唱歌的地方，成了“巷霸”柴娃儿他们一伙的痰盂。口痰、烟锅巴、嚼剩的口香糖吐了一地。柴娃儿见倩倩东张西望，走过来问她：

　　倩倩，你想听那个白痴唱歌？

　　她不想理他，又惧怕他，只好点头：嗯。

　　你喜欢听他唱歌，老子才没有骚他的堂子，只喊他每次唱完歌给老子一包烟钱。柴娃儿说完就盯着倩倩看。

　　倩倩心里明白柴娃儿想和自己搞对象，但自己并不喜欢他，更何况他好吃懒做闲游浪荡，是别人惹不起只躲得起的一个主儿。所以匆匆回答了一个“哦”字就想赶紧脱身离开。

　　不要忙着走嘛，我又不吃你。柴娃儿说：我只喊他给我烟钱，他却躲起来不见老子。

　　她见他生气，心里吓得发抖。

　　要是你遇见他就告诉他，老子看他惨兮兮的，不想多锯他的钱，就一包烟钱。他不要以为躲起来老子就找不到他了，我这帮兄弟伙不是吃素的，随便在哪里碰到他都会揍他。这是我的电话号码。说完把一张早写好号码的纸条递给她。

　　三天后下班的路上，倩倩听到自己熟悉的歌声从对面人行道上传过来。抬眼一看，果然是歌手。

　　歌手忘情唱着康定情歌，听歌的人越围越多。熟悉的旋律，让中年人仿佛回到了过去的纯情岁月，纷纷把钱投到他面前的纸盒子里。拾荒的娃娃从旁边走过，见盒子里装了不少一元两元票子，就会趁其不备，伸手抓一把钱转身就跑。歌手无动于衷，继续深情演唱。这个情形被她看见后突然醒悟，戴在他脸上的墨镜不是装酷的，歌手是一个盲人。

　　酸楚的感觉蚂蚁一样从胸口爬到倩倩的鼻子里面。她忍不住朝他走去。歌手开始唱小草歌。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我是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比寒蝉还要凄切的声音，让一个骑火三轮的车夫不由自主停下了车子。歌手倾情演唱，车夫忘情倾听。她和车夫都看见眼泪从歌手墨镜后面淌下来。三十多年前对越自卫反击战中流行的歌曲，如果不是有了相似的经历，怎么会情之所至泪眼婆娑？


　　这个年轻人一定是个苦命人。车夫忍不住自言自语，被倩倩听了个一清二楚。

　　不待歌手唱完，车夫已经走到歌手面前说，你让我想起了当年的情景，我替还埋在异国土地里的战友谢谢你。说完拉起他的手，把一张百元钞票放在他的手上，叫他把钱揣好后就不忍心继续听他唱歌，匆匆走了。

　　旁边一位大妈禁不住问他：

　　你是不是有什么难事急需用钱？

　　谢谢大妈关心。歌手抚弄了一下琴弦，说没有难事，我是瞎子，找不到工作，不忍父母为我操心劳累，所以就出来当流浪歌手自食其力过日子。

　　真是难为你了。

　　歌手听见大妈这样说，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那你就打算这样一辈子过下去？

　　我想等我有能力了，就回到父母身边照顾他们，再教别人唱歌。

　　看得出你是个孝子。大妈边说边掏出两张十元票子递到他手上，又说时候不早了，看天气也要下雨了，快回去吃饭吧。

　　歌手无语，慢慢低下了头。

　　不想掏钱的人觉得再站下去不好意思了，纷纷离开。天上有小雨点落下来，歌手准备收拾东西时，柴娃儿和两个年轻人瞧准这个机会跑了过来。两个人驱赶剩下的听众，柴娃儿上去一把抢过歌手的吉他说：

　　纸盒子里的块票我们不要你的，你把别人给的一百二十元拿给我们，你就走人，否则，嘿嘿，你知道后果的。

　　倩倩见情况不妙，赶紧挡在了歌手前面对柴娃儿说：

　　求求柴哥看在他是一个瞎子的份上，饶了他吧。

　　另外一个人走过来摸了一把倩倩的脸：细皮嫩滑的，真爽！

　　柴娃儿瞪了那人一眼说：正经点哈，我们借钱不借色哈。然后又对歌手说，伙计，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乖乖把钱拿出来，要么我就把吉他砸了。

　　你们真是欺人太甚了！倩倩大声喊出这句话，想寻求路人帮助。

　　一直未说话的第三人走上来，一把推开倩倩，用手卡住歌手的脖子对柴娃儿说，哥，不要给他罗嗦了，老子现在就动手！

　　被推倒在地的倩倩急得哭了起来，还在哀求他们不要动手。那几个人根本不理会她，卡脖子的人对歌手说，老子数到三，不拿钱出来弄死你！1——，2——，3——


　　倩倩急中生智，迅速掏出手机想打电话报警。一个人看见倩倩掏出手机，冲上来抢走了手机。另外两人开始动手打歌手。歌手瞬间出招，快如闪电的拳脚三下五除二把三个家伙撂倒在地。柴娃儿不服气，爬起来还没有站稳，又被歌手使肘拐子猛击背部再次倒地。歌手老鹰扑食般飞到趴在地上的三人中间，一个膝盖压在抢手机那人的背上，一只脚踏在另外一个人的手腕上，指着柴娃儿说：把吉他放在地上！

　　柴娃儿老老实实放下了吉他。

　　歌手又喝令道：把手机捡起来还给姑娘，再把她扶起来赔礼道歉！

　　柴娃儿鸡啄米似地频频点头回答要得，要得，要得。

　　倩倩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结果，惊喜地跑过来把歌手抚起来。歌手并不是心狠的人，让趴在地上不敢动弹的人起来，可三人你看我我看你再看歌手就是不敢起来。歌手放缓语气说：起来吧，知道错了就行。

　　其实这三人天天在街上混，打人和被人打的事情经常发生，也晓得一点功夫，只是他们都感觉到今天遇到了武林高手。柴娃儿规规矩矩跪在歌手面前毕恭毕敬说：

　　大哥，我们知道错了，求你原谅我们。

　　我已经原谅你们了，起来吧。

　　大哥，我们以后就专门为你拉场子让你唱歌，好不好？

　　不必了。

　　那，那我们就给大哥交学费，请大哥教我们功夫。

　　我不会什么功夫，只会唱歌。


　　大哥凭感觉就用泰拳把我们打了，我们知道大哥功夫高，你不答应，我们就不起来。

　　你看过泰拳搏击？

　　是，是。

　　那好吧，我明天下午还来这里唱歌，到时候你们来就是了。

　　师傅再见，师傅明天见。三个人连忙爬起来，千恩万谢边说边鞠躬走了。

　　雨渐渐下大了。倩倩见歌手头发贴在脸上，心疼地问歌手：刚才我看柴娃儿扇你耳光，你取下墨镜我看看伤了没有？

　　没伤，没伤。歌手这个时候和刚才已经判若两人，话里面泄露出了腼腆的味道。

　　你取下眼镜让我看看嘛。姑娘也有了撒娇的味道。

　　歌手架不住倩倩的柔情，很久没有得到过温暖的心有了热乎乎的感觉。他取下眼睛让倩倩看。倩倩看后竟然一下子有了小鹿撞怀的冲动，不由自主对歌手说：你好帅呀！

　　你住在哪里呀？我过去听过你唱歌，后来就找不到你了。

　　走到哪里黑，就在哪里歇。歌手苦笑了一下回答道。

　　天黑了雨才停下来。倩倩有很多话想对歌手说，但觉得初次跟一个陌生小伙在一起，不好意思多问他。她心里不愿意离开歌手，女性的矜持让她既羞涩又腼腆，犹豫不决。好在歌手提醒她说：谢谢姑娘替我主持公道，天也晚了，要不我送你回家？

　　倩倩听他这样提议，心里马上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于是答道：好呀。

　　倩倩的父母看见她牵着歌手走进门，以为是她把耍的男朋友带回家来征求他们意见的，还没有来得及询问，倩倩先对母亲说我们还没有吃饭呢。

　　母亲忙着到厨房热饭菜。父亲传了一根烟给歌手，歌手礼貌地说：谢谢伯父，我不抽烟。

　　歌手的回答让倩倩十分惊讶，他是瞎子，父亲发烟给他他怎么知道呢？

　　叫什么名字？倩倩的父亲问。

　　张晓伟。

　　是搞音乐的？看见他背着一把吉他，倩倩的父亲又问。

　　搞音乐不敢，混口饭吃，嘿嘿。

　　他看到歌手生得一表人材膀圆腰粗，说话斯斯文文又懂音乐，心里一下子就生出了好感。因为长期打短工，接触了不少的人，天南地北的事情也知道一些，就趁着老婆张罗饭菜的功夫，和歌手神侃起来，想借机考察一下歌手。

　　话题越聊越轻松，像长了翅膀一样。从小镇到大城市，打工到经商，内地到边疆，国内到国外，音乐到生活和地上到天上，听得倩倩目瞪口呆，听得她父亲五体投地。就连倩倩的母亲在厨房里，也听得险些把菜炒成焦锅巴。

　　饭菜上桌，倩倩父亲对歌手说我还有点包谷酒，陪我喝几盅？

　　谢谢伯父热情，我不会喝酒。

　　倩倩母亲一听心里很高兴，未来的女婿不喝酒，说明他是个有责任感的人，于是朝丈夫抛去一句：你看人家小张不喝酒，哪像你这个酒鬼，顿顿不离酒，三头逮着两头揪。

　　呵呵，老婆子揭我的底，小张你不要听她胡说八道，不管你会不会喝酒，既然来了，就得陪我喝几盅！话里话外都听得出来，他把小张当成了女婿。

　　小张喝一口酒就被辣得直咂舌头。倩倩和母亲看着不忍又不好阻止，只得找了很多话题来打岔，想借机让他少喝点酒。

　　酒壮英雄胆，饭胀哈脓包。在倩倩父母多如牛毛的问询下，喝了酒的歌手觉得浑身热血沸腾，无所畏惧的耿直德性显露无遗。他向倩倩一家人和盘托出了自己的经历。

　　父母含辛茹苦把他拉扯大，他也不辜负父母的期盼考上了名牌大学。靠勤工俭学和奖学金完成了学业，成绩在全班名列前茅。按理可以优先被学校推荐去事业或科研单位吃财政饭，没想到半路却杀出了好几个程咬金，个个都是有靠山的主儿，好单位全被他们占领了，只剩下些灰头土脸无人问津的个体企业让他挑选。这样的结局他不敢跟父母说，怕他们操心担忧。于是就自己经商创业。哪晓得商界如江湖，到处布满险滩暗礁，不久他就因为耿直老实而被别人骗得仅剩下一条裤衩。借来的钱血本无归，又无颜见江东父老，左思右想自己还有唱歌的天赋和在学校学过泰拳，所以就开始了流浪歌手的漂泊生涯。想凭自己的本事重新起步，尽快承担起孝敬和赡养父母的责任。

　　倩倩的母亲夹了菜往歌手碗里放，眼睛里分明还能看到泪花。

　　倩倩的父亲沉默了半天，然后才缓缓拍着歌手的肩膀说：真是个懂事的人。

　　歌手忽然想起了什么，对倩倩说：我不是瞎子，这倒不是我想装瞎让别人同情，是我真的情愿自己是瞎子，不想看见丑恶的东西。

　　倩倩重重地点了点头。

　　倩倩的父母趁歌手和倩倩说话的时候，相互用眼睛交换了彼此的看法，都不约而同点头认同。于是，倩倩父亲一边给歌手添酒，一边婉转问道：你选择流浪歌手肯定有你的道理，我想知道你觉得走这条路，什么时候才能实现你孝敬和赡养父母的意愿呢？

　　歌手现在才醒悟倩倩喜欢自己，也明白了她父母已经把自己当成了未来女婿。当然，更重要的是自己对倩倩今天的所作所为很有好感，也喜欢上了她，所以他觉得倩倩一家都是忠厚老实的人，值得自己去尊重，就毫不犹豫地说：

　　我省吃俭用唱歌三年下来，已经积攒了好几万块钱了。

　　倩倩父母心里暗暗高兴。他们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女儿将来受苦受穷。

　　伯父伯母放心，只要倩倩愿意和我交往，我会好好呵护她，绝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倩倩听到这里，脸上飞出了红霞，不好意思跑回自己房子里去了。

　　歌手挽起袖口和倩倩父亲碰杯，手腕上一块淡褐色胎记，令倩倩母亲心里触电那样惊了一下。再仔细看歌手的眼睛和面部轮廓，还真像自己年轻时的样子。她突然想起了自己被人贩子拐卖掉的儿子，应该和歌手的年纪差不多。儿子是在三岁半被拐卖的，今年母子已分离二十二个年头了。于是，她不由自主问歌手几岁了？

　　伯母，我今年二十五岁了。

　　伯母有句话不知该不该问你？

　　伯母请问。

　　倩倩母亲压低了嗓音轻轻说：你的祖籍是不是我们这个地方？

　　这回轮到歌手暗自惊讶起来，嘴巴上却故作镇静说道：伯母真是神通呀，连我的祖籍都推算出来了，嘿嘿。

　　倩倩母亲的内心生出了巨大的情感涟漪，努力了好几次才硬生生克制住。她亲自给歌手斟满了酒，自己端过丈夫的酒杯说：小张，伯母不喝酒，今天高兴了，陪你喝一杯！

　　又是几杯酒下肚，歌手渐渐支持不住显出了醉相。

　　妈——，你怎么也灌起他的酒来了呢？倩倩从自己的房里出来看见后就责怪母亲。

　　没有关系，没有关系，妈是为你也是为自己高兴了才这样做的。你去拿根针来，再找个小瓶子，我给他锥一下，出一两滴血，再喝点茶他很快就会清醒过来的。

　　倩倩不知道母亲葫芦里面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过了两天，亲子鉴定结果出来了：歌手是倩倩父母的亲生儿子。

　　虽然早有了心理准备，可当猜测瞬间就变成了现实时，倩倩的父母还是因了意外的惊喜而手足无措，你看我我看你，不晓得该把彼此的眼光放在脑袋里还是放在手掌上。

　　儿子失而复得，让他俩在短暂的兴奋后迅速陷入了忐忑之中。儿子会认他们吗？会为卖唱的游荡生活责怪他们吗？

  　这天下午，歌手如约又来到倩倩家，准备等她下班回来吃完饭就一起到巷子口去唱歌。倩倩父母把亲子鉴定书拿给歌手看，又把十几年前儿子被拐的事情告诉了他。

　　歌手像被电击了一样呆立在客厅中，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哽咽着喊了声妈——，爸——，对着他们磕了几个响头，泣不成声接着说：

　　儿子终于找到你们了。

　　倩倩父母也跪下来，三人搂抱在一起喜极而泣。


　　爸，妈，我来到小镇唱歌已经有好几天了。歌手抹了把眼泪又说：养母养父早就告诉了我，我是他们买来的，他们希望我长大了能够到祖籍所在地来找亲生父母。

　　听完歌手的话，倩倩父母十分感动，对歌手的养母养父充满了崇敬之情。倩倩的父亲说：

　　儿呀，跟你的养父养母比起来我太卑鄙太自私了，一直不想把抱养了倩倩的事情告诉她。

　　那天倩倩把你领回家来，我看着就很满意，现在又知道了你是我的儿子，儿子和我们抱养来的倩倩谈恋爱，这真是亲上加亲喜上添喜呀！倩倩的母亲接过丈夫的话对儿子说。

　　倩倩下班回家，一下子就被眼前的情形惊呆了：三人跪在地上，悲喜交加。



[ 本帖最后由 敬一兵 于 2012-6-15 11:11 编辑 ]

剑鸿

情节曲折巧妙，真是无巧不成书，精彩，学习敬老师匠心独运的小说佳作。

敬一兵

原帖由 剑鸿 于 2012-6-15 08:26 发表
情节曲折巧妙，真是无巧不成书，精彩，学习敬老师匠心独运的小说佳作。

谢谢剑鸿首读评点和鼓励！

若水

巧妙的布局，环环相扣的情节，引人入胜的故事，读了就像喝了一杯纯正的酒一样香甜醉人。学习敬老师新作！

漠北雪莲

情节曲折，引人入神的感人故事。学习过！

曾经沧海

语言很有张力，很有场景感。情节曲折，抓心。
只是父母与失散了几十年的儿子重逢，似乎缺少铺垫。
总的来说，不管是语言还是情节、场景的设置，不失一篇好小说。

敬一兵

原帖由 曾经沧海 于 2012-6-15 10:38 发表
语言很有张力，很有场景感。情节曲折，抓心。
只是父母与失散了几十年的儿子重逢，似乎缺少铺垫。
总的来说，不管是语言还是情节、场景的设置，不失一篇好小说。

十分感谢你的指点，已经按照你所指点的地方，进行了适当的补充和润色。请再次指正，呵呵。

暴雨迎风

原帖由 曾经沧海 于 2012-6-15 10:38 发表
语言很有张力，很有场景感。情节曲折，抓心。
只是父母与失散了几十年的儿子重逢，似乎缺少铺垫。
总的来说，不管是语言还是情节、场景的设置，不失一篇好小说。

正点，像敬老师学习！！

敬一兵

原帖由 若水 于 2012-6-15 10:08 发表
巧妙的布局，环环相扣的情节，引人入胜的故事，读了就像喝了一杯纯正的酒一样香甜醉人。学习敬老师新作！

谢谢评点和鼓励，握手！

曾经沧海

这样一改动，前后照应，好多了。

邱天

邱天来欣赏敬老师的小说。

暴雨迎风

非常喜欢敬老师这篇小说，语言的地域特色很浓厚，表达准确而又有张力。小说的故事情节是敬老师一直以来表现最传统的一次，曲折，跌宕起伏，引人入胜，充满传奇侠情，一读上就被深深黏住了。但最出彩的在感情，文字的感情，人物的感情，丰盈充沛，有几次读得眼睛湿润，难得。当然，敬老师作为散文大家，小说也有着明显的跨文体特征，增强了小说的艺术美感。真的好小说，精华支持！！

万里

错中错，因错子离散，巧中巧，因巧成因缘！好故事！欣赏一兵老师妙文，学习了！

敬一兵

原帖由 漠北雪莲 于 2012-6-15 10:16 发表
情节曲折，引人入神的感人故事。学习过！

谢谢回帖评点！

阎润文

敬老师是多面手呀，小说也写得蛮不错，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