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山 羊 老 倌（修改稿）

wwmi06

　　　　　　　山 羊 老 倌（修改稿）


　　那是土匪猖獗的民国年间， 滇西北有一个谁也惹不起的土匪头子叫张结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 他长年累月，磐居在地形复杂，山势险峻的马鞍山上。平时一伙人跑到哪里，就抢到哪里，所到之处家家被抢，户户爱受骚扰，如果遇到有人胆敢反抗，便马上被拴在马尾上，活活拖死，那才真叫惨不忍睹呢！

　　小孩子一哭，大人都用：“张结巴来了。”吓唬孩子。只要听说张结巴来了，大人小孩都不敢太放肆，立刻规矩了。

　　张结巴最绝的一招就是绑肉票，而且绑的都是当地有钱有势人家的漂亮媳妇和千金小姐。 因此，那些富人个个都胆颤心惊，人人都忧心忡忡。能投靠亲朋好友的，都想尽千方百计投奔他们去了。大家知道，我们中国是最忌讳的事情就是背井离乡，因为离开老祖宗就是最大的不孝。

　　就因为张结巴这狗日的， 才弄得富人们不得不背井离乡。有张结巴在，大家只好变卖家什房产，以及辛辛苦苦置起来的土地。富人们恨死了那个土匪张结巴了， 都想收拾他。有几年这里的富户人家曾经联合起来， 把县上的保安团请来，围剿张结巴的土匪窝。有几次去围剿的保安团就在马鞍山上与张结巴周旋起来， 找了几天几夜都找不到张结巴的老窝在哪儿。 相反张结巴听说保安团离开县城到了马鞍山上围剿自己，他带了几个自己的铁杆爪牙悄悄地摸下山， 袭击了县衙门，把县长大人的大印都劫走了。 县长大人还因此丢了乌纱帽。

　　好在那段时间，县长夫人正回了娘家，否则县长丢的可能不仅仅是乌纱帽， 准是应验了那句老话：“丢了夫人又折兵。 ”乌纱帽是丢了，好在夫人还在。从此，再也没有哪一任县长敢管张巴， 张结巴更加胆大妄为，为所欲为。

　　到后来也有人传说，那些保安团去剿张结巴的时候， 他们在松树底不做饭吃，张结巴身披着毡披，将毡披紧紧卷在自己身上， 蹲在他们做饭的那棵大松树顶上，看保安团的人如何做饭，即使有保安团的士兵往树上看， 见了都还以为那是一个乌鸦窝，或者是喜鹊窝而已， 没有注意那就是张结巴。这可以看张结的确不等闲之辈。

　　有钱人倒是可以远走他乡， 可苦了这些穷人们。漂亮点的姑娘媳妇，本来应该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显示自己的青春美丽。可越漂亮的女人，在家也好， 出门在外也好，总是提心吊胆，生怕不知什么时候遇上张结巴，就会成了他的绑票，大家就这样惶惶恐恐地度日子。

　　富人们的姑娘媳妇被绑架了，当然，会想尽办法来赎自己的女儿或媳妇。可穷人家的姑娘媳妇，可就惨了，只好做张结巴的压寨夫人。 他不喜欢了，随便又送给了手下那个小土匪当媳妇。穷人家的姑娘媳妇只要被张结巴掳上山， 就像被打进十八层地狱一般，是绝对没有见天之日的。反抗的话，你想想在土匪窝里，只有死路一条。

　　就这样， 爱幻想的少年，都在暗暗练功，想到有朝一日，将那害人的张结巴亲手给宰了。 年轻小伙子，看着自己的同胞姐妹们，整日在忧心忡忡中度日如年， 都在想怎样收拾张结巴的办法，有人在睡梦中都在喊：“抓住张结巴！ 抓住张结巴！别让他跑了。”那急切的样子，真的好像已经在张结巴后面追了， 而且马上就要抓住张结巴似的。那时候滇西北的人，只要提到张结巴没有人不心惊肉跳的，同时也恨之入骨髓。

　　话说这一天， 张结巴或许是匪粮告急，或许觉得现在的压寨夫人有些腻了， 或许其它原因。总之，谁也捉摸不透张结巴的心思，就是他手下和他最亲近的罗喽们，都很难猜透他内心在想什么。 在这非常炎热的夏天中午，高原上的紫外线格外地炙人， 晒得皮肤火辣火辣的。马鞍山上高大的栗子树、鸡嗉子和云南松经过雨水的冲刷， 显得格外地葱绿，看起来非常的鲜艳悦目。

　　一切看起是风平浪静的，群山沉浸在不断疯长的愉悦之中。

　　就在这样的景况下， 张结巴的人悄无声息地闯进了村子。这是一处离张结巴土匪窝２６０多里地，一个叫松坪的白族山寨， 这个山寨在滇西北来讲也已经够大了， 有一百多户白族人家，据说在历史上，还出了好几个漂亮女人，还有人被送到京城， 成了皇上的妃子。才有人惊呼着：“张结巴来了！张结巴来了！ 快从小门往山上跑啊，快逃命！”其实张结巴已经得手了，他已经将一漂亮女子绑好，驮在了马背上， 乘人们在呼小唤老地往山上跑时，那些全村人平时舍不得吃的火腿、 吹肝、猪酐酢、鲜活的土鸡……已经统统进入张结巴事先准备好的大口袋里， 放到了他们骑来的马背上了，当然也少不的细软银两和值钱的东西。

　　人都跑了，张结巴和他的手下人，就像在他们匪窝里拿自家的东西一样从容不迫。 到胆子大一点的人，悄悄地摸回村里侦察一下，才发现他们早已经离开村子时候，已经是头遍鸡叫的时候了。他们从中午来，就一直在村里抢东西，然后大吃大喝， 全然不是在那里抢人，而是在自家里作乐的样子，一直痛喝痛吃到头遍鸡叫，吃饱喝足了，才离开那个被洗一空的白族山寨。

　　这是一个他们平时很少光顾的地方， 在横断山脉里到处都掩藏着这样安详宁静的小山寨， 要不是张结巴的洗劫，这是多少令人神往的小山村。如果是现在， 一定就成了人们非常理想的休闲安乐窝。这里四周青山绿水，环境宜人， 山泉叮咚，很有陶翁《桃花园》中的境界。多么美丽的小山村，被张结巴洗劫后， 大家在惊慌中回到了村子。不一会，村子里便此起彼伏地响起了妇女们的哭喊声， 大家都在咒骂张结巴：“张结巴挨天刀的，短命死的张结巴。 ……”这咒骂声不绝于耳。就在这时一个巷子里传出了男人撕心裂肺的嚎啕声，大家才知道，松坪村不仅丢了东西，还丢了人。

　　全村男女老少都集中在那个叫松茸的家门前， 所有的妇女都把看家本领拿出来劝慰松茸。 东方山天相接的地方，红光擦亮了群山，渐渐的刺眼的红日升上来了。末了妇女们一面咒骂张结巴缺德，一面只好回到自己家里，生火做饭。毕竟张结巴再怎么恶劣，活着的人还是要生存下去的。

　　不知是什么原因， 张结巴一行在太阳火辣火辣照着的时候，才发觉他们走的路有问题， 一直找不到他们居住的那座山，走来走去，好像都在原地打回转。太阳越来越燥热了， 所有的人心里也越来越烦躁，有几土匪小罗喽骂起了粗话：“日他妈的，今天怕是撞上鬼了。”“狗日的太阳，咋过就这么热。”

　　……

　　连一向以稳重自居的张结巴死党——“羊眼睛”，也不住地直骂娘。张结巴越方结巴起来： “今天咋……咋……咋……过……过……搞……搞的？”就在这帮土匪无路可走的时候， 路上出现了一位精瘦的放羊老倌，此人年近６０，可走路非常精神，眼睛里暗藏着一股神气。他手拿一把短笛，瞟眼一看，像个武功片中的老玩童， 但你跟他接触，却自有一股深沉气质饱含在眉宇之间。

　　他本是一大户人家的放羊人，因张结巴弄得厉害，那大户人家搬到别处谋生去了， 把这一大群羊托他喂养。这一大群羊经过三年多的发展，已经有３００多只。 放羊老倌整天和羊在一起，羊就是他的知己，那群羊非常听他的话，可以用言听计从来形容。

　　放羊老倌因为长年在山上放牧着这群本地土生土长的黑山羊， 所以很多人只知道喊他——山羊老倌。而他的具体姓名无人知道，也无人想知道。他常年累月在大深山里与羊为伍， 很少和人打交道，这也不能怪大家忘了他的真名真姓，同进也造就了他沉默寡言的性格。

　　黑山羊是滇西北横断山脉褶皱里土生土长的一种优质的品种羊，由于它的肉质细嫩鲜美，膻味清雅， 皮质柔韧，改革开放以后，这里有人还因此成了百万元户。就是这些为了人类贡献一切可爱的黑山羊， 在山羊老倌的带领下，在白山黑水之间与自然斗，与野兽斗，与张结巴斗。

　　这群黑山羊， 看起来个小、温顺、善良、与世无争，但在山羊老倌的调教下， 变得机灵、勇猛、善战、团结。头羊阿黑，具有随机应变的能力，能进能退， 攻守自如，曾经几次战败了上百只恶狼群的攻击，因为在搏斗中受了伤，头上左边的一只犄角，已经从根部断去，成了一只独角黑山羊。肚子上右边的肋骨是与一头山大王独野猪肉搏战的时候，那只野蛮的野猪，冲过来的时候，顶破了肚子子，当时肠子被顶得露在肚子外面了，可阿黑坚强不屈，还是向野猪冲过去，其它的公山羊，被阿黑的壮举所感动，一大群羊在阿黑的指挥下，一头跟着一头，采用车轮战术，用钢铁般的头颅，向那头野猪撞去，很快就让野猪没有了还击的余地，虽然有四只公山羊，被野猪的獠牙撕咬伤，最后壮烈了，可最终还是战胜了野蛮的独野猪。至今，阿黑的右边肚皮上的那块不长毛的皮，看着都还会想起那个惨烈的场面来。那次阿黑也倒在了血泊里，山羊老倌也认定阿黑是活不成了，毕竟是头羊——命硬，已经没有了气息的头羊阿黑，三天后的早晨，阿黑又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了。从此，阿黑的领袖位置，更是坚不可摧了。

　　为了寻找一块丰美的草地，山羊老倌将它们带到水草嫩美的地方， 就无法再回到羊圈里，山羊老倌就和羊群在野外露宿。这时不用调教， 天黑了，山羊老倌的茶煨吃了，酒喝了，准备好的苦荞粑粑也到了肚子里，找块空地，那群羊就纷纷的按头羊的指令，雄壮有力的“男子汉”们，都将犄角向外围成一圈， 那些弱小的“孩童”和“妇女”们以及老弱病残的，都被这些雄壮的“男子汉”们围在了中间，就连山羊老倌也在保护之列，在黑山羊温暖的羊窝里， 山羊老倌可以安安心心地睡到大天亮。这样一个阵营， 一般的野兽都不敢轻易进攻，表面看似比较温顺的黑山羊，发起威来，那是一般野兽无法抵御的。 他们那坚硬的头颅可以让野猪那粗厚的皮毛，成为碎片，让钢架似的骨架粉身碎骨。凭借这些，黑山羊才在马耳山腰立住了脚。

　　土匪们发现了山羊老倌， 就像落水的人看到了一根稻草一般，生怕放跑了羊老倌， 就骑着高大的马匹，团团围住了山羊老倌。那些高大的马，打着响鼻， 大概也知道眼前的老头，就是他们的救星。山羊老倌却装得像没有看见来的土匪，或者说他们是土匪他也不知道一样， 继续抽他的旱烟。

　　其实山羊老倌也恨透了这帮人间魔王。山羊老倌原来的一个漂亮温柔的白族媳妇， 结婚才三天就被张结巴下山劫到了土匪窝里。从此，山羊老倌隐姓埋名，与这群黑山羊为伍。自己盼了４０多年了，山羊老倌心里暗暗一决心， 一定在亲手将张结巴这个恶魔铲除掉，才能报自己夺妻之恨。今天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来，他表现平静，实际内心已经怒火中烧了。 他已经瞟见在布袋里蠕动的女人，他又想起了他那苦命的媳妇，怒火几乎就要从胸间迸发出来。可他知道，他们人多势众，不能轻举妄动，一定要智取。 经过多年来艰苦卓绝的生存方式磨练，使山羊老倌磨练出了黑山羊一样的功力。表面虽然显得非常极为温顺， 但为了战胜自己的敌人，这种温顺在适当的时候，就会爆发出无穷无尽的力量来。

　　有个土匪小头目， 上前用一把长大刀，抵住坐在山坡上的山羊老倌的腰眼，有些恐吓他似的问道：“老倌， 你把我们带出这个林子，我们就饶了你，你要是不听，或想在我们张大爷的身上打什么坏主意，玩点小聪明，那你只死路一条。”

　　山羊老倌连看都没有看这个土匪一眼， 缓慢地站起来，然后才又平稳地说：“你不是长着一双眼睛的吗？我现在放羊，没时间为你们带路。”

　　“张大爷的命令你都敢违抗， 活得不耐烦了。”山羊老倌盯住那个小头目看了好大一会儿， 将那个小头目盯得不知所措，这才口气软了下来，开口慢慢地对那个土匪小头目说：“听你的口气，不带不行了？”

　　山羊老倌又停顿了好长时间， 才又盯了一眼那个小头目：“看你们恶狠狠的样子， 为了保住我这条老命，只好从命了。常言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不低头。’啊。今天看来是逃不脱了，我把你们带到南溪鲁吧！”

　　“哼！ 你老头还算识相。”那 小头目一面急着向他的主子请功，一面自言自语地说：“妈的，今天怎么这么倒霉，连路都不会走了。”

　　这些密林是山羊老倌的手掌心， 哪儿有个坎，哪儿有道坡，哪儿有棵大树，哪儿有个山洞，山羊老倌只要跟着脚走就行了。

　　长得又高又大又黑， 看上去面容像黑猩猩的张结巴也不得不出面说：“老……老人家， 只……只要把……把我们带……带出树林子，我……我会给你无……无尽的好处， 你家人的安……安危就得到保……保证了。”如果他不要这讲， 山羊老倌还觉得他像个人的样子，他这样一讲，更显出他的魔鬼本色来。

　　“黑猩猩” 张结巴结巴完话，又露出凶残的本性继续结巴着说：“你要……要是不……不听我……我们的， 甚……甚至想……想玩花……花肠子，下……下场你……你是会……会知……知道的。 我……我叫……叫你们十……十族人都……都不得安宁。”

　　山羊老倌看见， 那口袋蠕动得非常的不同一般，他动了恻隐之心，觉得那就是自己当年的新媳妇。 他有些哀求地对“黑猩猩”说：“你把那女子放出来，我一定带你们出去。”

　　“黑猩猩” 突然爆发出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笑，那笑声在山箐里回旋着。 他举了一下手，一个随身罗喽，就去马背上解下那个装人的口袋，并随手解开了口袋口， 从里面钻出一个在口袋里憋闷得满脸通红的女子，更显得绝色和娇嫩。因为惊恐，也显出一些让人怜悯的娇柔美润来。 山羊老倌心里一惊，这新媳妇那眉眼，那娇情，多像４０年前自己被眼前这个恶魔掳去的新媳妇，山羊老倌只是觉得全身的肌肉都在打颤， 但他努力克制着。一个在山上卧薪尝胆了几十年的老人， 那种意志是常人无法体会到的：“久闻张壮士大名，我一个放羊老倌，那里敢冒犯您呢！既然壮士这么讲义气，我老倌哪有不服从的道理。”

　　山老倌一席话说得张结巴一伙人喜笑颜开， 他们个个都有些像那马上要受死刑的人，听到赦免令一般，欣喜如狂。在密林里转了大半天，大家都非常累了， 但依旧兴奋得忘记了一夜和一上午的疲惫不堪。一下子每个人又都像吸毒的人，过足了毒瘾一般， 都来了精神。所有的匪徒们都把希望寄托在山羊老倌身上， 大家顺从地跟着放山老倌，穿过深箐，越过密林。夏日的阳光从高大的云南松之间透下来， 把整个山林浸在斑驳的光影之中，要不是面对这群匪徒，这是多么撩人心扉的景色啊！

　　穿过了好长好长的一大片密林，大家都累了。有几个看起来比较体弱的小罗喽，跟山羊老倌套起了近乎， 希望得到山羊老倌的“新闻”，问他走到南溪鲁还要多长时间，因为他们实在累不住了。南溪鲁是要到张结巴土匪窝的必经之路，只要走到南溪鲁， 那就相当于到了张结巴匪窝的门口，所以匪徒们都非常关心什么时候到南溪鲁。

　　走了不知多少架山， 原来的开阔林地突然之间阴暗起来，山间的杂草一蓬蓬， 一丛丛，阴森森地在背阴的山坡上疯长着。那匪徒们的马帮，由原来等山老倌，变成了放羊老倌只好停下来等他们。 那位被掳来的漂亮女子，原来骑马因为发痧， 走了一段路就在地上打滚，无法再骑。这位漂亮女子，也是山寨里长大的， 走山路简直不在话下，像平时自己做绣花活一般熟稔。

　　她乘那些匪徒赶马跟不上他们的空隙， 和山羊老倌用眼睛互相沟通了一下，只见山羊老倌和那位漂亮的白族女子使了一下眼色， 那女子便飞快地跟到了放羊老倌的后面。 骑马的匪徒们只好纷纷下马，可那些真正的荆棘丛生的灌木丛，相互间缠绕得非常亲密， 牵拉得像铁环一样紧扣在一起，并且浑身长满了保护自己的锋利刺甲。不一会儿就将那赶马的匪徒，包括张结巴在内，都累得气喘吁吁，都觉得缺氧。

　　因为闷热， 出窝的时候全副武装的匪徒们，外面是羊毛披毡，脚上也用毡条紧裹着， 将自己像装进油罐车一样密闭起来，主要防止山寨的村民们用猎人用的毒箭和竹签来对付自己。 此时大家都坚持不住，都将那些防护的外壳退去了，然后捆绑在驮子上。 一个个袒胸露乳，显出土匪的原形来。

　　再往前走就走进了一大片洋辣刺（洋辣刺： 方言，一种草本植物，叶上的毒刺， 蜇了人使人全身骚痒起疙瘩，非常难受。）蓬蓬。匪徒们越走越觉得吃力， 张结巴是何等奸心的人，他已经发现自己上当了，正要想着叫他的手下去抓山羊老倌， 山羊老倌也早已防备，一声口哨，那群原来默默走路的羊， 突然：“咩……咩……咩……”地大叫起来，犹如抗日战争时期，日寇进了八路军的埋伏圈， 四处都听到一片喊杀声。

　　还没等张结巴和匪徒们醒悟过来， 头羊阿黑就住张结巴肚子上一角顶了过去，张结巴一跤就跌到了洋辣刺蓬里，全身被洋辣刺戳得起了大坨大坨的疙瘩，只好像被杀的猪一样嚎叫，高喊着：“来人哪！快来人！”一着急，他连结巴也给忘了。

　　可谁也不可能理他了， 因为那群山羊，正一个认准一个匪徒地在与他们作殊死的斗争。 张结巴正要起来，头羊又一角，把他顶了个四脚朝天。其它匪徒的遭遇都和张结巴的下场差不多， 都被勇猛的黑山羊们制服了。有的匪徒刚要起来， 山羊们又一顶，匪徒们又跌进洋辣刺蓬里，山谷里四处响起，平日里威风凛凛的土匪们的鬼哭狼嚎声。
　　
　　看着滚成一片哭爹喊娘的匪徒们，站在高处的那位不知名的媳妇， 像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一样蹦跳着，嘴里还不住地喊着：“黑山羊，加油！黑山羊，加油！……”

　　那群３００来只的黑山羊，好像听懂她的话似的，一个个顶得特别勇猛。

　　那些已经疲惫不堪的匪徒， 经过山羊的这样一阵蹂躏，开头还想还击几下，到后来干脆装死，免得再受羊群攻击。
　　
　　山羊老倌悄悄地领着那位女子，从走上高处的山梁子往下看，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三十多个匪徒一个个躺在刺蓬里不敢动弹， 就是平日里威风惯了张结巴，此时也像冬眠的死蛇一般，躺在那儿，不能动弹。那些马匹，经过这样一场羊人大战，都惊得四处乱跑，掳来的东西也被这几匹惊吓的马，不知驮拉到了什么角落了。

　　太阳已经偏西，林间弥漫着一层乳白色的浓雾，这里本来就没有人出没，所以成了野兽和毒蛇们的天下。 在这寂辽的群山之间，隐隐听到山羊老倌那响亮的口哨声， 各个角落里的山羊静悄悄地离开了自己的岗位，回到山羊老倌和那漂亮女子的身边。

　　从那以后， 这儿的人们再也没有遇到过张结巴来骚扰。再也没有见过山羊老倌和那位漂亮女子。 有人说，他们发现了张结巴居住的山洞，就一直住那儿， 成了相依为命的一家人。






---------我谨保证我是此作品的作者，同意将此作品发表于中财论坛。并保证，在此之前不存在任何限制发表之情形，否则本人愿承担一切法律责任。谨授权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全权负责本作品的发表和转载等相关事宜，未经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授权，其他媒体一律不得转载。

独龙一世

抢首位！
再拜读！

wwmi06

山里娃：

　　我是原质原样的山里娃。根据您对敝作的修改意见，作了修改。前几天，因没时间，趁周日依葫芦画了瓢，不知可否？请再多多指教，感恩不尽！！！

wwmi06

请教：

　　山里娃！！！！

龙侠

友情提示楼主：
山斑喜欢带色的文章，写时可多来点“擦边球”类的。
上眼啊，保你篇篇精华~~

呵呵~~

wwmi06

谢谢提醒！

山里娃

最初由 龙侠 发表
友情提示楼主：
山斑喜欢带色的文章，写时可多来点“擦边球”类的。
上眼啊，保你篇篇精华~~

呵呵~~

哈哈，想帮倒忙啊，龙大侠！！

龙侠

最初由 wwmi06 发表
谢谢提醒！

呵呵，玩笑，千万别当真啊~~~[/IMG]

wwmi06

也没什么啊！

wwmi06

请版再重温一遍！

山里娃

最初由 wwmi06 发表
请教：

　　山里娃！！！！

对不起，因为钱段时间看过，这次一直没有细看，今天专门拿出时间来拜度读，真的是比原来发的好多了，最后羊群与土匪搏斗的场景合乎情理了，这样土匪不来骚扰就叫人信任了！！
       精华鼓励！！

郭敏

学习.

袁和鲁

学习了。

春苗儿

一段演绎的很好的故事.耐读!

冷眼看

楼主的精力旺盛啊，杂文写得多，小说也写得长哦：）

提点意见：有些地方叙述太罗嗦，完全可以不要。也就是说，该文还可以压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