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儿的笑
二哥二嫂买了飞机票,定于这个月的十五号带果儿去北京、回他自己的家。因为东西多,二哥要我去送机。
我到的时候,果儿正玩得起劲。我换了鞋子,放下挎包,就去抱果儿,要果儿喊我奶奶。果儿不喊,但很大方地让我和他一块玩。
果儿玩的是转塑料盆子,四个小的、一个大的。果儿小手往左一甩,盆子就顺时针方向滴溜溜地转,往右甩,盆子就逆时针方向旋转。不管是往左还是往右,不管是小盆子还是大盆子,果儿都转得极好,很有几分杂技表演转盘子的味。我转不好,老脑壳子一转,索兴给果儿搞破兴,看哪个盆子转得正欢,便上去出其不意地拍一下迫使它停下来。果儿并不恼我,也不生气,看哪个停下来了,马上小跑着走上前,捏起盆子边很潇洒地一甩,那盆子得了势,又欢转起来。我很惊奇,别说一二岁的小孩子,就是成人,也没有果儿这么宽容这么大度。同样是好玩,比如说一起打扑克牌的四个人,打对家的,也常因为对方出错牌或者抓了一付臭牌,互相埋怨指责,甚至大发脾气、争得脸红脖子粗。难怪我女儿说,她很喜欢果儿,就是因为果儿和一般的一二岁的孩子不一样,不管你问他要他手上的任何东西,他都会给你,不会跟你喊叫跟你哭闹。我情不自禁再次把果儿拥进怀里,用我的老脸去亲他的嫩脸。果儿不抗拒也不躲避,张口小嘴,露出几颗糯米一样洁白的牙齿,对着我笑。
没有人指引、没有人教,果儿径直把我带进他的游戏室,一头扎进他的欢乐海洋小屋。我坐在小屋外面的泡沫垫子上,等着果儿从小屋里把球抛给我。果儿认颜色认得极准。我说,果儿,给奶奶一个红色的。果儿就抛出一个红球。我再说,果儿,给奶奶一个绿色的,果儿就抛出一个绿球。没错一次。我再一个一个把球扔回小屋。上百个赤橙黄绿青蓝紫的小球,扔出来扔进去,一次又一次,扔得我两眼发花,两手酸软。但我一点都不觉得累、更没有觉得烦,还故意做出一些夸张的搞笑的动作。果儿大概觉得我玩球比转盆子玩得好,有心要鼓励我表扬一下我,张开小嘴、露出洁白的小虎牙,对着我笑。
十一点,二哥要我试着喂果儿喝点稀饭。想着上次来的时候,二嫂喂果儿吃饭那个困难,我担心果儿不肯配合我。果儿却很给我面子,我说,果儿吃饭,吃饱了回北京、回家,见妈妈爸爸,果儿就张开嘴吃一口。我再说,果儿好乖哟,再吃一口,果儿便又吃一口。半碗吃完,我又去盛了半碗,然后如法炮制,哄着果儿喝完了第二个半碗。到第三次,老法子便不灵了。我要二哥帮忙抱果儿,然后假装下楼去坐车的样子。果儿,再吃一口,吃完我们去坐车、坐飞机,回北京、回家。果儿最乖了,快点吃,要不车子走了飞机飞了,果儿就不能回家了。果儿好像看穿了我的把戏,又似乎知道今天是要回北京回家,所以很大度地很有气量地不跟我计较,乖乖地吃完了第三个半碗。“嗝”,果儿很响地打了一个饱嗝。
二哥接过我手上的碗转身上楼,我带着果儿下楼,说去看车子来了没有。下一个台阶,我跟果儿念一声“一”,再下一台阶,我教果儿念“二”。果儿不跟我念。我换一个法子问,果儿,你几岁了?果儿害羞似地回答我“一”。我再问,果儿,你姓什么?果儿依然小声地回答我,“蔡”。下去。上来。再又下去。我实在有点抱不动了。我把果儿放地下,然后自己蹲下,拍拍背,再跟果儿说:果儿,上来,奶奶背。果儿不上,转到我的前面,张开小嘴,露出洁白的牙齿,对着我笑。如是者三。看着果儿天真无邪的笑容,我不禁感到奇怪。一二岁的小小孩,我三番五次违抗他的意愿,他居然一次都没有跟我使过性子,是二哥二嫂教得好,还是果儿天生就胸怀宽广不与人计较呢。到第四次的时候,我以为果儿又会转到我前面来,却没有,如我所愿地趴在了我背上。这又大出我的意外,果儿是猜到我实在抱不动他了,不想难为我,就顺着我的意思,让我背他了吗?我满心欢喜地由衷地喜欢上了果儿。
十二点,送二哥二嫂他们去机场的车子来了。车子是哥嫂单位派的,司机是一个热心肠的中年人,他说不需要另外去人,东西有他一个人就够了。本以为还可以和果儿呆两个小时,没想到马上就要和他分别了,真是万分地舍不得。
车子一溜烟使出了我的视线,想着果儿那可爱的笑容,忍不住浮想联翩。如果每一个人每一个地方都充满了这种发自内心的没有任何私心杂念像阳光一样灿烂温暖的笑容,这世界将会是怎样的美好啊。
我抓不住秋
秋施施然地从我前面走过去了,带着沉甸甸的稻穗、红彤彤的苹果、黄灿灿的梨、明艳俏丽的枫叶……
那些跟在秋收者后面的拾荒者,只要他认认真真、仔仔细细,总能捡到几穗金黄的稻穗、几颗或大或小的红薯,就算在树树皆空的果园里,也一样能在地上发现一两个被果农遗漏的苹果梨子……
我却两手空空。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我不知道二百多个日子,我都干了些什么?!从春到夏再到秋,我在股市里苦熬苦撑、呕心沥血奋战了二百来个日子,不但颗料无收,还伤痕累累、损兵折将。
是我在春天的时候没有播种吗?不。我的账户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是满的,从不曾空仓过。我选股票,就像多情的女子选心中的白马王子一样,在两市二千多只股票里面挑挑选选,比流通盘大小、比基本面好坏、看历史上的活跃度,再纵向比较,是否有潜在的利好、是否有很好的发展潜力。一旦入选,便如多疑的少妇盯自己花心的男人的稍一般,不敢稍有懈怠、更不敢有十天半个月的离开。
是我在夏天的时候没有辛勤地耕耘?不,梦里相随、梦外无声,不管是梦里还是梦外,我的心里眼里全都是股票,股票的名称、股票的代码,还有一张张如心电图一般的日线图周线图月线图。上午九点半到十一点半、中午一点到三点,是股票交易时间,我是连上厕所都不敢太久。追踪个股信息,捕捉盘面变化,挂单撤单、买或者卖,费心费神,一点都不比那些拾荒者轻松。晚上看电视、上网,看的都是财经频道、财经网站,网上聊天,只找炒股的朋友聊。网下也一样,和女儿和老公说话,饭桌上、床上,三句话不离股票。
不是说一份耕耘一份收获吗?为什么在股市里,这条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就不准了呢。记得听过一个这样的故事:有位股民股改之前买了一万股深万科,不久因为犯法判坐三年牢,型满出狱后,打开股票账户一看,可了不得,股数增加了几千股,股票市值翻了十几倍。而我呢,2011年5月份二十三元多买的安泰科技,一年多的时间,我天天守天天看,守到现在看到现在,每股变成十元多一点,一股就亏了十三元。两相对比,有什么理在里面吗?什么理都不是!
我弄不懂。不是说欧欧债危机吗?为什么危机发源地各国的股市只是象征性的跌了一下,而我们的股市却因此一跌再跌,就像一部只下不上的滑梯。不是美元贬值人民币升值吗?为什么反过来美国的道琼斯指数叠创新高,而我们的上证指数深圳成指中小板指数创业板指数却屡见新低。不是说政府一直在救市在维稳吗?为什么在十八大召开的第一天就是当头一根绿棒子,后面的几天也是阳短阴长,整一个振荡下跌走势。
或许是我自己的问题。春播、夏耘、秋收、冬藏,是自然界的规律。股市也有股市的生存法则,那些赚钱的人、那些高手,他们操作的时间少,多数的时间是观望是休息,可那只是极少数人。绝大多数的小股民、散户,都和我一样,坚守股票第一线,手中时时有股、心中更是刻刻有股。也想空仓也想休息,可股票买了之后就跌、一直跌,根本不给你卖的机会,只能抱一种饶幸心里等待,等主力等解放军。加上信息面消息面的不对称,亏钱是必然的事。金盆洗手?谈何容易,淤泥都漫到脖子了,脖子以下都砍了,剩下一个头,还能活吗!
纠结,现在很时髦的一个词,重重地袭击了我。远离还是坚守,这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离开,自然是得到了解脱,管它跌还是涨,眼不见为净,且降低了颈椎病继续恶化的风险。但是,百分之六十多的亏损面,接现在的股价,得九个涨停版才能解套,死等的话,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去。唯有波段操作,频繁地高抛低吸,才能加快解套的步伐。何况这十多年来,我除了做家务就是炒股,不炒股、我能做什么呢。做家政?就我这看不得脸色、听不得受气话的主,怕做不了一天,就会搁挑子。可万一股指继续一路下行,又将如何?
但愿,但愿今年的股市和往年不同,和自然界的规律也不同,不是秋收冬藏而是秋耘冬收。在接下来的两个多月里,股指稳步上扬,个股亦追随大盘、节节攀升,给我高抛低吸频繁做波段的机会、给我解套的机、给我赚钱的机会。
股市的秋天啊,你还会来吗?我能抓住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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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潇湘珍珠 于 2012-11-23 22:13 编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