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画

韩嫣

布画
　　晚清年间，在一个穷山僻壤废弃的破庙里，住着葛明、葛亮一母同胞兄弟。他们从小父母双亡，上一辈人没有给他们留下一分家业和一技之长，更何况他们还是乳锈未干的小孩儿，小哥俩只有靠乞讨为生。他们自小相依为命，感情特别深，有一口吃的哥俩都要平均分配，谁也看不得自己的兄弟受一点儿委屈。然而，乞讨的日子，总让小哥俩饥肠辘辘，寒暑难耐，受尽了白眼和辱骂，除此之外他们还常常被恶狗追咬、被歹人毒打，以至遍体鳞伤。他们总希望能做些赚钱的事来养活自己。
　　
　　这年夏季，小哥俩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一路乞讨来到了城隍庙。恰遇城隍盛大庙会，他们顿时被庙会的盛景惊呆了。花市及街道上卖花人的叫卖声此起彼伏；沿街两旁五花八门的商店鳞次栉比，商品琳琅满目；饭庄、大排挡各类风味小吃令人馋涎欲滴；各种民间工艺、民俗及武术表演更让人眼花缭乱；……。小哥俩转呀转呀，商人们都忙着商品交易，老百姓忙着逛市购物，食客们自顾自的埋头进食，没人理睬他们伸过来乞讨的手，有的只是白眼和辱骂。他们两手空空地转到了书画市场，被一位正全神贯注地给人画像的老画师吸引了。小哥俩多想让画师为自己画一张像呀，可是俩人身无分纹，只好站在人群中观看。
　　
　　不过几分钟，寥寥数笔，老画师便形神毕现地勾勒出一个人物的脸部相貌特征，惟妙惟肖，呼之欲出。人群中立刻发出一片赞赏声：
　　
　　“像！真的很像哦！”
　　
　　“老先生真仍是神来之笔啊！”
　　
　　“可不么，瞧把那人画得就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给我画一张！”“我也来一张！”这时人群出现了骚动，大家争先恐后，吵吵嚷嚷地让老画师画像。
　　
　　那老画师镇定自若，挥毫泼墨，落笔有神，转瞬之间，十数人举着自己或家人的画像满意而去，可身边的人越围越多，要画像的人也越来越多，画师忙得不亦乐乎，身旁的钱袋也渐渐饱满了。
　　
　　小哥俩看得入痴如醉，已经忘记了饥饿，当一滴汗珠从老画师的脸颊滴落在画面时，聪明的小哥俩不约而同的意识到，自己该做些什么？于是，他们主动上前，一个为画师擦汗煽扇子，一个为画师递水碾墨，俨然画家身边的小画童。
　　
　　直到黄昏时分，人群逐渐散尽，画师收起画具钱袋，抓了一把铜钱递给小哥俩：“好后生，多亏你们帮忙，快快回家去吧！不然你们的娘该着急了。”
　　
　　“先生，我们不要钱，我们就想跟您老学画画。”小哥俩忍着饥肠辘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画师一边叩头一边说：“先生我们是孤儿，我们没有家，求求您请收下我们吧！”
　　
　　那一年哥哥葛明八岁，弟弟葛亮刚满六岁。善良而一生孤独的老画师收留了两个孤儿，将自己的绘画技艺毫无保留地全部教给了他们。小哥俩异常勤奋刻苦，加上他们天生具有的绘画天赋，很快拥有了扎实的绘画功底和专业技巧。
　　
　　若干年后，当老画师年迈而无力操业的时候，葛明、葛亮皆已出落成当地小有名气的画家了，他们的作品足以支付家中所有的费用，并为年迈的恩师抓药医病，养老送终。
　　
　　老画师耗尽最后一滴烛泪，风风光光地去了极乐世界，葛明、葛亮兄弟俩也已到了成家立业的年龄。
　　
　　哥哥和弟弟脚跟脚地娶了美丽的娇妻，一家四口人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其乐融融。哥俩依旧相携每日在画室作画，常常忙到通霄达旦，他们的绘画技艺已经超出了赚钱养家的范畴，开始向艺术领域拓展。他们的画在市场越来越紧俏，订单也越来越多，小日子过得更加充实而丰盈了。妯娌俩也情同姐妹，相携操持家务，勤奋持家，合理膳食，小家经营的井然有序，和睦温馨。真是让邻人羡慕不已。
　　
　　他们说好了永远不分家，并立下家规：夫妻以礼，娣姒以和，奉长以孝，抚幼以慈，毋搬是非，相敬如宾。
　　
　　次年，弟媳生下了一对健康漂亮的龙凤胎，而嫂嫂的肚子却总是不见隆起。葛明挽起两个粗壮的臂膀，抱着可爱的小侄儿侄女这个亲哦，俨然抱着自己的亲生的儿女一样。没有人能从葛明坦然快乐的脸上看出有什么不悦，只有嫂嫂那插入哥哥内心最隐密处的目光，看到了一丝隐藏极深的憾意。嫂嫂的快乐也减少了许多。
　　
　　两个小生命的到来，为全家带来的快乐自不必说，可叫人没想到的是，也正是这对小生命对母语和母乳的依恋，竟也是家庭以往的平衡在不知不觉中被打破的根源。无论大娘怎么去亲他们爱他们，这对“小精灵”总不如在母亲怀抱那样温顺和喜悦，尤其是当他们有了唯有母亲才能满足的欲望时，大娘使尽所有招术也无法止住他们的哭声，而只要接触到母体，两个“小精灵”旋即兴奋得手舞足蹈，生命的活力瞬间绽放得春光灿烂。有时嫂嫂痴痴地看着弟妹给孩子喂奶的情景，仿佛看到了圣母玛利亚再世，她不由得产生了无法抑制的羡慕、嫉妒、恨。她常常默默地叨念：主啊，你为什么如此不公平，既然你让我作为女人来到世上，为什么不赐予我做完整女人的幸福呢？
　　
　　生活往往就是这样，越是缺少什么，就越渴求什么，却越是得不到；越是在乎什么，就越容易失去，越容易让自己受伤。当弟妹第三个孩子嗷嗷落地的时候，嫂嫂那块被哥哥播洒下无数颗种子的盐碱地却依然荒芜着。
　　
　　家里孩子多了，繁杂事务多了，日常的开销也大了许多，矛盾开始接踵而来。
　　
　　弟妹常常被三个孩子闹腾得分不开身，嫂嫂自然成了她最好的帮手。这一日，三儿哭着要吃奶，龙凤兄妹又在闹觉，而相公还在画室忙乎着，弟妹焦急地喊着嫂嫂：“嫂嫂，快来帮个忙啊！我要喂三儿吃奶了，麻烦您哄老大老二睡觉好不啦？”
　　
　　嫂嫂来了大姨妈，身子骨懒着呢，更何况这玩意儿一来，嫂嫂的育儿梦又破碎了，心里正窝着火。于是，她很不情愿地“嗯”了一声，懒洋洋地走进孩子房间。
　　
　　孩子们总是习惯在母亲的怀里，闻着母亲的乳香，听着母亲特有的声音入睡。嫂嫂拿着小人书来到孩子们床前，和颜悦色地读着童话故事。刚牙牙学语，还不懂事的龙凤兄妹哭着嚷着：“娘娘讲兔子（故事），娘娘讲兔子（故事）。”嫂嫂按倒这个那个爬起来，按倒那个这个又滚到了床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把两个孩子哄睡。龙凤兄妹的哭闹声使她焦虑了，烦燥了，一股莫名的火从心里直往上冒。
　　
　　“我是你家保姆还是使唤丫头？小兔崽子闹死人啦，老娘不侍候了！”嫂嫂的埋怨话刚一出口，把喂好三儿走进门的弟妹吓了一跳，同时也把嫂嫂自个儿吓出一身冷汗。
　　
　　从那天起，妯娌俩的感情不再像从前那样融洽，虽然依旧相敬如宾，但客气的语气仿佛是从心灵深处那道裂隙中溢出的寒风，常常令妯娌俩内心隐隐作痛。
　　
　　夜晚，嫂嫂和弟妹都吹起了枕边风。嫂嫂叹息道：相公啊，孩子不是自己生的对他们再亲也白搭哦！弟妹也纠结地说：相公啊，总这样麻烦嫂嫂带孩子，我心里着实过意不去呢！哥哥和弟弟都淡然地回答道：我们是一家人嘛！孩子是葛家的根，不要想得太多了！
　　
　　日子如白驹过隙。转眼间龙凤兄妹都进了私塾，可大哥大嫂膝下依然无子嗣，而家里的“小精灵”们渐渐长大，又成了花销重头和忙碌焦点，矛盾终于从那些“吃穿住行”中一些不起眼的小事，发展到了“白热化”。
　　
　　“分家”的念头，在嫂嫂心里酝酿了许久，她开始吹起了枕边风，从春天，吹到夏日，又从秋季，吹到冬寒。
　　
　　“想分家，在我活着的时候是决不可能的！”最初，哥哥葛明是极力反对的。娘子说出一万个分家的理由，葛明就找出一万个理由拒绝她。而最让葛明担心的是，分了家就意味着家散了，兄弟妯娌间的情分也会渐渐变淡。他也多次训斥娘子，不要小心眼儿，不要无事生非，但娘子无论如何也听不进去。终于，有一天她耐不住这种马拉松似的“被窝里杠”，一股怨气破东门而出，在葛家大院炸开了。
　　
　　强劲的“分家风”吹袭着葛家大院。虽然，此风只是嫂嫂一人刮起，但却袭人骨髓。哥哥葛明抗不住了，他如笼中之虎，开始还咆哮几声，渐渐也变得无声，无语，无可奈何。弟弟、弟媳无奈自己子女众多，有拖家庭富裕之嫌，不得不忍痛点头应诺。
　　
　　分家，是一个很让人头痛的事。兄弟共同操持画室，收入从不曾分开。而如今家庭一分为二，财产要分开，收入也要分清。按需分配，老大家人口少无疑要吃亏，嫂嫂绝对不乐意；按家分配，弟弟要为葛家养育三个后代，也有失公允；按劳分配，两个媳妇都觉得自家相公技艺高，贡献大，理应多分。相持不下，最后在当地有名望乡绅的建议和主持下，决定以“赛画”定夺乾坤。
　　
　　葛明葛亮相商各自寻僻静处作画，在庙会之日将“赛画”放于画市展出，交由市井公众评价。
　　
　　兄弟俩在绘画艺术上可谓珠联璧合，相得益彰。哥哥作画色泽艳丽，空灵剔透；弟弟作画形像逼真，技法细腻。以往的每一幅作品都融合了他们灼热的思想温度和智慧，以至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自打跟师傅学画以来，哥俩还从不曾试过独自作画的感觉，这次“赛画”或许对自己是一次挑战；或许是对各自实力的一次验证；或许根本无关乎财产的争夺，哥俩欣然投入，并付出了努力。
　　
　　又是一次城隍盛大庙会。葛明充满自信地将蒙着画布的巨幅长卷挂于画市显赫的位置，他笑眯眯地看着葛亮，似乎在说：“弟弟你有信心赢我吗？”
　　
　　葛亮拢拉着脑袋，神情有些疲惫，他缓缓打开画筒，将一幅不足哥哥那幅长卷一半的画置于一旁。低声说道：“哥哥您为长，您先开吧。”
　　
　　葛明爽朗的应道：“好嘞，我先开！”他拿起一条毛巾擦干手上的汗，将毛巾搭在肩头，尔后站在长卷右端，用两根拿惯画笔的食指和拇指轻轻地揭开画布一角。
　　
　　“哎……，葛家兄弟赛画啦！”“葛大揭画了……”不知是谁叫了两嗓子，喊声刚落，乌泱乌泱地便围过一大群人来。葛明的手停顿片刻，他抬头看了看人群，又用眼睛的余光扫了扫葛亮，葛亮依旧拢拉着脑袋，面无表情地盯着哥哥开画的手指。
　　
　　“快掀开啊！快掀开啊！让我们一饱眼福吧！”人群中有些焦灼，有些骚动，也有些蛊惑的味道。葛明的步子开始缓缓地向左移动，随着他的身子移开，画面渐渐露出端倪。
　　
　　当整个画布全被拉开时，在场所有的人都震惊了。啊！这是一幅《牡丹盛开图》，那丛丛簇簇的牡丹，色彩斑斓，生机盎然，像一群群亭亭玉立、姹紫嫣红的仙女迎风翩翩起舞。娇艳欲滴的花瓣借着阳光闪耀着诱人的光彩，红的似火，黄的似金，粉的似霞，白的似玉。一阵微风吹过，仿佛阵阵清香扑鼻而来，让人心旷神怡。
　　
　　几只蝴蝶飞了过来，落于“花丛”之中，接着是一群蝴蝶扑向“花中之王”，驱之不尽。有人高喊道：“太惊艳了，这真是绝世之笔啊！”这时人群更加骚动了，有几位王公贵胄、公子哥儿开始竞相争购，其中不乏一些专业画家及名画收藏家，报价越攀越高。
　　
　　葛明脸上露出骄傲而得意的笑，他高声喊到：“诸位，稍安勿躁！我兄弟的画更胜我一筹，请各观赏完毕，再作意向。”
　　
　　他按奈住内心的兴奋情绪，转身看着蹲在画卷一旁的葛亮说：“弟弟，该你了！”
　　
　　葛亮略有所思地盯着哥哥那幅牡丹长卷，深黯的眼底充满了欣赏、赞叹与平静。葛明丝毫无法从那迷一样的眼神中，捕捉到自己耗费了全部“精气神”的画究竟能有几分胜算。他突然特别希望自己能赢，不为别的，只为自己是长兄，更因为他深感自己已经走到了绘画艺术的尽头。
　　
　　葛亮似乎没有听到哥哥在叫他，他一动不动地保持着原来的姿态和表情，仿佛要放弃这场比赛似的。葛明轻松愉快地走到葛亮身边，轻轻拍着他的肩膀说：“弟弟没关系，谁赢谁输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我们还是好兄弟！”
　　
　　接着，他开始注视葛亮的画。直到这时他才发现，遮盖在葛亮画面上的那块布制作得尽是如此精细，纹理丝质细腻，花案清新雅致，染色晶莹剔透，加之超强的密度，呈现出非凡的肌理和柔软的触感。好一块珍贵的面料，葛明情不自禁地兜眼看了一下自己那块蒙画的蓝印花布，这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啊！葛明内心掠过一丝不快，不会是绣花枕头外美内康，华而不实吧？想到这，他开始有些不屑，他觉得弟弟为赢这场比赛开始玩虚的了。他突然又有些可怜弟弟，就刚才那阵势，自己的画不赢才怪呢！弟弟真不该花那么昂贵的价钱，去包装自己画，到头来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这时人群中有人七嘴八舌地嚷嚷开：
　　
　　“快揭画啊！快揭画啊！……”
　　
　　“这幅画儿用不着再看了，我敢打保票，它绝不可能超过《牡丹盛开图》啦。”
　　
　　“喂，画好歹我不管，我就要那块蒙画的布啊！你们都别跟我争呢！”
　　
　　“那块布在哪儿买的啊？质地真好，真漂亮啊！一定是洋货吧？”
　　
　　“咱也算是走南闯北的人啦，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布，今天也算开眼了。”
　　
　　这时众人开始对那块“蒙画的布”议论纷纷，赞不绝口。葛明让大家不要吵嚷，故作轻松地走到葛亮的画前，叨念着：“弟弟，没什么抹不开的，若不哥哥我来帮你揭画吧？！”他边说边伸手去掀画面上的布，当他右手的食指和拇指捏着那块“贵重布料”的一角时，他的手不由得颤抖起来，一种忐忑不安的感觉从心底深处悠然升腾，他的脸上旋即闪现出惊诧、失望、且夹杂着一丝欣慰的表情。虽然，他坚信自己的《牡丹盛开图》赢得了公众的厚爱，但他又不得不承认，弟弟在绘画领域超然脱俗、技法独特、功底扎实，艺术之路也远比自己走得更宽更广。他不禁暗暗地默念道：“完了，我输定了！”
　　
　　“快揭开啊！葛大别担心，《牡丹盛开图》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无与伦比的啦！你还犹豫什么？”葛明惊诧的表情，着实令众人不解。稍倾，主事者主动上前帮助揭画，他惊诧搞怪的表情一点儿也不亚于葛明。
　　
　　一只只好奇的手捏过去又松开来，那个“布与画”终究还是定格在那里，没人能够揭开它。这时，众人顿悟：啊！布画，如此逼真，如此技艺精湛的布画！真的是神来之笔啊！
　　
　　“赛画”虽无果而终，但兄弟俩精湛的画艺折服了所有人。哥哥葛明的《牡丹盛开图》卖了个极好的价钱，弟弟葛亮以及他的《布画》也被一位大实业家，棉纺织厂的老板看中。弟弟主动退出，画室交由哥哥一人经营，他被聘请为棉纺织厂的设计师。
　　
　　那年月，正是“实业救国”论盛行不衰、纺织业迅猛崛起之时，葛亮搞了几年设计，积累了财富和经验，他从创办小型服装店铺入手，逐步建起了棉纺织厂、服装厂和绘画学堂。他的设计注重满汉渗透，中西结合，并保留传统服饰的灵魂和韵味，机织棉布与服装不仅畅销盛况空前，且能与洋布洋服抗衡，生意兴隆，越做越大。
　　
　　而哥哥继续支撑着画室，缺少了弟弟这支神来画笔，画室经营日渐惨淡，恰赶上那年年景不好，老百姓饭都吃不饱，谁还会欣赏艺术呢？葛明辞退了所有画工，郁郁寡欢，闭门作画，然而他却再也找不到新的绘画灵感了。
　　
　　葛亮多次邀请哥哥与自己共同管理实业，像从前一样彼此不分你我，弟媳和孩子们也都拍手叫好。葛明和嫂嫂悔恨于当年“分家”闹剧，无论如何难以接受弟弟一家的包容，且婉言谢绝了他们的接济，固执地守着画室清贫度日。
　　
　　若干年后，哥哥葛明穷困潦倒，积劳成疾，再也无法提起画笔。小侄儿们已经长大成人，各自操持一方实业。他们强行将大爷大娘接到新盖的葛家豪宅，承诺要像供奉父母一样供奉二位老人。
　　
　　葛亮扶持子女走上正轨后彻底卸任，赋闲在家陪同兄长、嫂嫂和娘子颐养天年，葛家又回到了从前和睦相处，其乐融融的日子。当嫂嫂重提当年分家之事，弟弟爽朗洒脱地笑道：“如果没有当年的‘分家’，或许就不会有我们葛家今天的发达。哈哈哈……，说来我还得感谢嫂嫂呢！”

　　晚年的葛明、葛亮兄弟重提画笔，吟诗作画，忙得不亦乐乎。妯娌俩相携操持家务、抚育孙辈，亲近自然，更是乐在其中。
　　
　　——我谨保证我是此作品的作者，同意将此作品发表于中财论坛。并保证，在此之前不存在任何限制发表之情形，否则本人愿承担一切法律责任。谨授权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全权代表本作品的发表和转载等相关事宜，未经浙江中财招商投资有限公司授权，其它媒体一律不得转载。
　　

韩嫣

由祖上事迹整编，献给大家。敬请指点。

半山人

原帖由 韩嫣 于 2013-6-29 07:48 发表
由祖上事迹整编，献给大家。敬请指点。

问好!欣赏佳作~

韩嫣

原帖由 半山人 于 2013-6-29 08:01 发表


问好!欣赏佳作~

谢半山人清晨入贴赐字，敬茶！

暴雨迎风

富有传奇色彩。

淡淡不如风

斗画处写得最精彩。这以后略显仓促。感觉情节上没什么发展，就这样匆匆全部说出来。

若水

还是家和万事兴啊！欣赏！

若谷

久不见嫣儿了，问好！

昨夜秋风

故事的语言，叙述慎密，情节再曲折些更好。

曾经沧海

故事富有传奇色彩，耐读。

韩嫣

原帖由 暴雨迎风 于 2013-6-29 14:44 发表
富有传奇色彩。

谢暴版赐评。问好！

韩嫣

原帖由 淡淡不如风 于 2013-6-29 17:22 发表
斗画处写得最精彩。这以后略显仓促。感觉情节上没什么发展，就这样匆匆全部说出来。

感谢老师指点，结尾处没有特点，自己也感觉不满意，只是不知道如何收才好，请给个建议。学生在此学习了！

天下为公

精雕细琢是作品的一大亮点，学习了

韩嫣

原帖由 若水 于 2013-6-29 17:44 发表
还是家和万事兴啊！欣赏！

正是要表达“家和万事兴”这个主题，谢谢！问好！

韩嫣

原帖由 若谷 于 2013-6-30 07:32 发表
久不见嫣儿了，问好！

看到若谷非常高兴，俺就是来中财学习的。前些时很忙没时间写字 ，看到若谷写出 那么多漂亮的字，非常羡慕，有时间一定一一拜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