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辱生死之间 四

碧天

    蒋介石和宋美龄早上到赣州，下午开完重要会议就立刻飞走了．当年老蒋的行踪处处必须保密，否则小日本的飞机就会找上门来轰炸。
　　
　赣南秋天的天气变化快，白天还是大晴天，晚上就下起了滂沱大雨，第二天是阴天，偶尔还下点毛毛雨。接近中午，忽然赣州上空警报声长鸣，这是宣告日本飞机来轰炸了，叫人们赶快防空躲藏起来。没多久防空警报就变成高低声起伏的可怕的哀鸣！这就是说日本飞机已经在头顶上了。
　听到这种高低起伏的哀鸣警报声，你不能再跑了，否则你就成了日本飞机扫射的活靶子了。你必须就地卧倒，一切听天由命。
　　
　日本的特高课（特务机关）也许闻到了一点气味，知道老蒋到赣州了，出动了大批飞机赶到赣州来轰炸。他们并不知道老蒋昨天下午就从赣州飞走了，而第二天再来轰炸，毫无疑问，遭殃倒霉的自然是平民百姓。　
　
　奶妈出门买东西去了，妈妈听到防空警报声，急忙拿了一件棉披风把睡熟的小宝宝包上，急匆匆向防空洞跑去。
　
　赣州石头山比较多，防空洞就开凿在石头山下面，由于工程紧，时间短，防空洞开凿得还不够深，昨夜的一场大雨，使防空洞里积了不少水，进来躲轰炸的人多，这样，除了中间一汪雨水处无人站立，周围地挤满了躲飞机的人。不一会洞里空气浑浊，气味就难闻了。　　　　　　　　　　　　　　　　　　　　　　　　　　　
    外面天上日本飞机象寒老鸦似地，成群地俯冲轰炸，还用机关炮扫射。
　洞里人开始紧张烦躁起了，又不敢出去，因为那机枪扫射声和爆炸声离洞口不远。
　
　妈妈怀中的宝宝被这巨大的响声和即难闻又闷热的空气吓得哇哇大哭，妈妈极力想让宝宝别哭，只能用棉披风轻轻遮着点，因为匆忙中没带奶瓶，也不能当众敞开胸怀喂奶。越想遮挡住别让宝宝哭，宝宝哭的越响。这时不知哪块来的一个二秆子，他瞎咋呼说：“你那娃娃哭得那么响，要是让日本飞机听到了扔个炸弹在洞口，我们全都完蛋，不要让他哭！”他恶狠狠地说。　　　　　　　　　　　　　　　　　
　妈妈吓的直点头，赶紧拿衣服捂住宝宝的嘴，只让鼻孔透气。可是宝宝嘴里依旧有很弱的啼哭声，而且拼命挣扎。小脸憋得通红。妈妈不忍心，就放开手让宝宝透口气，于是宝宝又大声喧告自己的难受！
　“怎么还让他哭？你想死啊？”那人又恶狠狠地威胁妈妈。
　妈妈急忙解释：“这位大哥，飞机是听不到娃娃哭的，我家男人就在机场工作，飞机一发动引擎很响，你在旁边大声说话都听不见的。娃娃憋气难过他能不哭吗？”　
　这时又有人跟着起哄了：“她的娃娃再哭，就把他按在水塘里淹死掉，死他一个不要紧，日本人听到他的哭声扔下炸弹我们就死一窝！”
   “对！对！对！弄死他！弄死他！”这回男男女女响应的人多了。
　妈妈拼命摇手，大声喊：“飞机绝对听不到的，外面炸弹那么响，早盖掉娃娃的哭声了，你们听听，外面不是也有人哭有人喊叫吗？”
　然而，一个女人求救的大声喊叫是没用的，微弱的。人们因为惧怕死亡已经变得歇斯底里了。
　这时有两个彪悍的男人互相使个眼色，从水塘对面淌着水向妈妈这边走过来。　　
    妈妈站起来大喊：“别过来！别过来！我抱娃娃出去还不行吗？”妈妈一面捂住宝宝的嘴，一边就要往外走。
　那两个男人一听妈妈这样说，就在水塘里站住了。
　这时又有个婆娘尖着嗓门叫喊：“不行！她一出洞就会把日本飞机引来，我们还活得成吗？”
   “说得对呀！”有人应和道。
　今天，这些无知又疯狂的逃难人把小宝宝看成了灾星，横竖要弄死他！
　那两个粗陋无知的汉子，听这女人一说，又恶狼似地盯着妈妈看，打算过来抢小宝宝。
　可怜的小宝宝，昨天还在宋美龄温暖的怀抱里，今天就要被这些她深爱的、并为之奉献一切的子民，活活掐死在这个肮脏的水塘里。　　　　　　　　　　　　

[ 本帖最后由 碧天 于 2013-11-19 15:31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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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章很精彩，可写成一本纪实小说，配上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