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耕文明的史诗——评武俊岭散文集《我的上一辈人》

武俊岭

农耕文明的史诗

——评武俊岭散文集《我的上一辈人》

布茂岭

       国人有以史记事的传统。故国有史，州县有志，家有谱。但史志不过是帝王家谱或官宦志传。家谱也仅限于记载名辈而已。很少有人为平凡的草野细民树碑立传、歌功颂德。因为历代笔杆子都被统治阶级把持。但是，“礼失求诸野”，每当社会急剧变革，礼崩乐坏之际，往往是民间的原生态的传统文化、土著精神，坚守着中华民族绵延千古而不息的正能量，支撑着民族生生不息。读武先生此书，耳边响起鲁迅先生的话：“我们自古以来，就有埋头苦干的人，有拼命硬干的人，有为民请命的人，有舍身求法的人…虽是为帝王将相作家谱的所谓的正史，也往往掩不住他们的光耀，这就是中国的脊梁。”并鼓励作家“要自己去看看地底下”。我认为武先生就是鲁迅所说的时刻关注“地底下”的作家。
  
        我有幸与武先生同年，都是来自同县，又都是农村考学出来，经历可谓惊人的相似：比如：我就喂过一只小羊，为怕屠夫宰杀，昼夜守护。我也把几本画册视如生命，也曾因讨碗粉条——武先生写的是馒头——而遭到队长当面羞辱。可以说，武先生的上一辈人，甚至和我的上辈人命运相同。就是我们的同辈、晚辈大多还是农民。但我在武先生面前很惭愧：他虽未为上辈做多大贡献，但他为上辈人树碑立传、扬名立万。我却没有他的才情、他的执着、他的一往情深。据我对武先生数十年的了解，他是一个文史知识非常厚重的高素养作家，他是一个虽不写诗，但却有诗人性情的诗人。他自认为自己的散文以情为主，但我也从中读到了严肃的现实主义作风，读到了对生活与人生深沉的思考。对上辈人艰难命运的洞悉和评判。所以我把这篇读后感定名为《农耕文明的史诗》。此书让我想起了《诗经》的国风、两汉的乐府、白居易的新乐府等。咀嚼他的散文，觉得是无韵的诗歌、抒情的慢板。对此书我冒昧的提出几点体会：

        其一，散文形式与小说笔法


       散文往往是风花雪月、花鸟虫鱼、闲愁暗恨，但基本格调是纪实。武先生的乡土散文以严肃的写实主义，加上他深厚的小说创作功底，以忠于生活、提炼生活、升华生活的传记笔法，为我们构勒出一组乡土人物画廊和具有史传风格的农耕往事。他对家族的前辈并未一味地粉饰讴歌，而是严肃地写出他们的种种缺点、陋习。他的每一个人物、每一件往事，都是活生生的生活化石，都有生动的细节、淡淡的白描。这源于他与故乡生活、故乡人物的数十年如一日的亲密接触、血浓于水的深厚情谊。他虽居市井，但心系乡土，经常深入生活，保持源源不断的创作激情。对于作家来说：他写的都是干货、都是原生态，尽管是经过过滤、筛选的。


         二、乡土风味与史诗精神


       峻岭先生出生在金堤河边，离黄河只有十几里。他的故乡既具有齐鲁厚重的仁义传统、又具有梁魏崇尚侠义的传统。他的故乡是上古帝王蚩尤的故里、五代唯一节臣王铁枪的家乡、武松打虎的故乡、也是清代农民起义王伦的故乡，在峻岭先生的文章里，描写了一批兼具仁义与侠义的农民形象。与数千年史诗遥相辉映。他写的黄河岸边的农耕村落、父老乡亲、是农耕时代的挽歌、苦难乡土的史诗。以他对生活的了解、对人物的热爱、对笔法的娴熟，使他的乡土散文具有了史诗的风格。父亲与魏大爷的患难之交、“逸人”的不为五斗米折腰的傲骨铮铮，母亲、大姐、叔婶们的吃苦耐劳、笔下无一笔不带挚情、无论悲悯、感恩、忧愁、欣慰，都带有浓郁的诗意，不知不觉，让我想起鲁迅、孙犁等前辈作家。所以我说：他虽写的是散文，却又具备诗的大美浓情。

         三、简洁白描与细节真实


        作者数十年辛勤笔耕、书读万卷，深厚的生活功底、禀赋的性情，使他的散文形成独特的风格：他擅长不加粉饰的白描，又精于细节勾勒。他的每一篇文章，都具有简洁、疏朗、生动、传神的风格，情态化、生活化、细节化是他的突出特点。无论写人叙事，都能有声有色、有滋有味，写实传神。
总之，他的散文，不是为文而文，而是因情生文。他虽无权无势报答父兄，却拿起手中的史笔，倾注心中大爱，写出反哺的感恩。他为父兄书写的传记，父老乡亲九泉有知，定感欣慰。本书的成功，也足以让作者告慰父老，弥补遗憾。这是对乡土的精神反哺，他无愧于已逝未逝的父老。


         这部书，也必将成为像我这样新都市人灵魂的皈依、乡愁的醇酒，温暖慰藉无法归去的梦土。


       谢谢作家对读者的赠馈！


      作者为聊城大学东昌学院中文系副教授


[ 本帖最后由 武俊岭 于 2014-4-28 09:15 编辑 ]

梁星钧

可以按要求重新编排下。

武俊岭

原帖由 梁星钧 于 2014-4-27 18:14 发表
可以按要求重新编排下。

不好意思！不常来中财，手生了。
布给我的不是附件，间距本身就有问题。
反正是分享，大家随意看吧。

王克楠

非常条理，非常清晰，我的印象里，武先生是一位敢于面对现实的人！

一水

武兄此书好评如潮。

高迎春

谢谢分享条理清晰的佳评！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