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为了明天

谬斯之剑

　　他走了！背上吊着一个破旧的铺盖卷，手里拿着一封别人邮来的信走的。

　　这次走了就永远不再回去。这次出走也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曾经帮助过他的，咒骂过他的，还有领导、一条小街上居委会的主任，还有学校教师，总之一切想知道他在哪里的人，现在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他走在漫天风沙的土道上，想让自己在人们视线里消失。

　　路上特别的清静，除了风沙，没有谁再来追他，松了一口气、感觉也累了，他寻一僻静的地方坐下来，开始再次读起手里拿着的那一封信来。

　　信，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寄给来的，信里主要内容就说自己非要嫁给他这快五十的人。

　　一个如花似玉的青春女子，干吗非得嫁给他？他是谁，一个没有工作，没有收入，甚至连睡觉的地方都是别人的，嫁给这样一个一无所有、基本还大她二十岁的穷光疍，谁听了谁感觉好笑，但姑娘并不怕世人的嘲笑，她铁了心要跟着他，谁劝说她怒谁，一路向这个快五十的人追来。

　　当消息在这个城市里传开，看着别人送来羡慕的目光他有着揪心的疼痛。他受不了，不能这样办，非得离开这小女孩儿，于是他选择了向西去，悄悄的走，到无人处去寻找他后半身承受得住的那一份孤独的归宿。

　　走了。虽说是心甘情愿与养活自己的城市分手，在无数次回首中，倒底也流淌出舍不得丢掉死活哭闹着要嫁给他的那女孩儿的一份思情，走在飞旋的黄沙里他落下了眼泪，泪眼中的世界，满满晃动着那女孩儿哭泣的声形。

　　是啊，相处已经二十年还多的日子，一天的步行哪里让人就忘得掉呢，有目的的脚向前走情感却拉着思绪向后回流，那女孩儿的身影儿，也由二十几、二十、十九、十八，一直回到了刚来的那年。

　　那年她四岁，那年是春天的三月……。

　　春天三月，找工作的好日子，去一家公司做押货，签合同时讲好月薪有五百。

　　你说这人穷了，就算倒霉怎么也那样超级，只说有了工作就有了稳定的收入，谁知第一天上班、首次押车出行就来祸，货车一下撞上道边一小女孩儿。开车的死了，女孩撞残了。

　　原以为把人带进医院等家长来就解决，可偏偏被告之伤者没父母，她是一个孤儿。

　　处理事故的交警正说着孤儿的事不好办，不意倒跑来一大堆孤儿的乡亲。前来助阵的人与他吵架，坚持说这女孩儿应该由他的单位来抚养。这话听着好像有理，于是交警见势也跟着撮合，就让他把伤者带回自己城里的家。无话可说了，在西去夕阳映照的余辉中，他与这小女孩儿一同上路，回到了他那连空气都冷冷的家。

　　这就是自己原本所有的恶运当头的开始。

　　运货公司得知他对事故处理的结果就大骂“傻b”，“谁接着谁养活”这一句批示，就权当自己是伤者父母，运货公司给了点养伤费，合大带小一齐“请”出，当场就把他给辞了！

　　一块儿被保安赶出大门的那时，他委屈的目光慢慢变得仇恨起来。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没爹没娘的孩子，怎么这样对待一个没工作没收入的单身无业市民，有钱的人为什么就这样没有情感，啥也没有的人为什么就一定要接受这样不公平的待遇！他问天问地问自己，最后不知道向谁要答案，抱着瘸了腿的女孩儿走在归途，思想自己如此遭遇伤心，看着女孩儿瘸腿可怜，同处天涯沦落，别无二法，只任他悲情大放，掩上房门，抱着女孩儿在家里狠狠的大哭了起来。

　　哭了，轻松了，女孩却问叔叔今晚该吃点什么，哎呀，这一句话让人重新回到现实里来，养活这小女孩儿得有钱呢！      

　　他没钱，玩不转社会提倡的“高尚”情操，目前唯有一条路，就是“硬着心肠”把那伤者哄走。   

　　怎么哄呀，虽说有了主意，可生平就没有干过这事该怎么说呀。话不出了口，小女孩儿倒看出来了，“叔叔”人穷志断，再相处下去也没“戏”，不用费心思往外撵，自己走。女孩儿走了，悄悄走的，连属于她的那点养伤费也没问问，一觉醒来人没影了。

　　女孩儿走在艳阳四月里，以后的日子平静了。什么也没有的人们，又扎着堆开始了一年一度的都市就业大漂流。他照例也漂，闲逛中紧张地寻活儿，洗车工、擦鞋匠、看门人、保安员、贩报人、卖废品等等都试过了，不是因为上岗的年纪不对，就是岗位技术活儿不强，就算有 了干得非常好的职位，一有人情用工，老总首先想的就是辞了他，总之，再辛苦的工作，也没一处能做上整一月的，这就是他，一个无任何背影的社会最底层的人创下的世界记录。无所谓，二十多岁还年青，有一口混一口，晚了回那破屋睡觉，漂泊无牵挂，思想轻松人也乐哈哈的，他在穷困中逍摇。

　　可就这样的日子也没让他过好久，烦心的事情跟着又来了。

　　一天无事，照例上了公园里有阳光的长椅上躺着，蒙胧中感觉有人悄悄伸手拉他衣角，醒了，不看便知又是乞丐来要钱。他裂裂嘴正回头准备怒斥，突然，他张大的嘴骂不出声来……。

　　眼前的要钱人就是那小女孩儿！不过此时她更瘦更弱小，一张发黑的脸只剩那俩惊恐的大眼，还有就是更瘸的腿，跛着跛着，尽可能快从他面前跑开，消失在那人来人往的行人堆里。

　　像被谁当胸揍了一拳，这时他有着闷心的痛。他漂着，那“小瘸子”也漂着。四月暖风撩动着无法遮体的单衣，要真入冬，雪地里走着那瘸腿，还有扁平的肚子，哎呀，一个大男人也实在不敢往下想的城市故事……。

　　不想不行。“小瘸子”没事就钻他脑子，钻进来就不走，变成了童年里的自己，他哭呀哭，三岁的时候哭着死去的爹，十五岁时哭着被病魔最后夺去了生命的娘。无父无母的一个人，从此守着上辈人留下来的那唯有的一间小破屋，开始写着自己找来自己吃的历史。

　　自己这一段历史，白天想着夜里全是梦，梦里自己又变回瘸腿的小女孩儿，重新开始走着自己本已经走过的路，现在这路在心中，一连数天没日没夜的相伴着他，把人眼睛弄得浮肿起来，胃口跟着变小，心里发虚找活儿也没劲，他过得不踏实了，整天想着得找到她，嗯，把她抚养成人！

　　真奇怪，这有了主意人就安定了下来，说明真该认准要做这一件事。想到就做到，他又重新在这城里开始漂流，不过不是为寻找工作，而是要在这上千万人口的大都市里捞针，他千辛万苦的搜寻着，逢人就打听，哪里有流浪儿他奔哪儿，他走呀走，走到五月头，老天不负有心人，他终于看见那瘸子了！

　　他看见瘸子站在一无人的街角，头正被人按在墙上用皮带狠命的打，鲜血顺着她小鼻子往下流眼里却没有一滴泪。他怒火中烧，扑上去全力挥拳把那富人狠狠的揍，110来了小女孩儿溜了，他被抓进了局子里，谁也不信他是因为那“小瘸子”出头打人，对方将他弄成有抢刧嫌疑拘留起来，他进了笼子里还想着等去以后这下又该上哪儿寻那女孩儿去。

　　十五天后能重见阳光了，他走出看守所大门时却忙用手把眼睛遮住。突然，一黑影站在自己面前，谁呀，他睁睁眼，放开手，发现了，他发现那小女孩儿居然站在阳光里，怯怯的目光告诉着他，每天自己都在这大门外守候。

　　“瘸子”！他高兴了，兴奋得猛一下扑上去把瘸子强行地抱在怀中。

　　瘸子吓坏了，挣扎中发出哇哇的大叫，踢打着他不愿意随行而去。他不管，强行地拖着小瘸子，两人就这样吵闹着、对抗着的一条街一条街的走，走进了自己的家。他丢下哭着喊着说什么也不进他家门的瘸子，坚决的反锁了门，他再次上了大街，打算用自己仅有的一点钱，买一点哄小孩儿的吃的回来。

　　回来就发现事情不妙。一大堆街道干部与警察围住了自己的小屋，为首的问他是不是正打算拐卖儿童。房门被撬开，人群里站着那曾被他关押着的瘸子，一见他，瘸子就大声的叫，那小手还一个劲儿的指认：就是这人做了这件事！

　　他愣住了，眼见慢慢走上前来的干部与警察准备对自己动手，他急了，大声向瘸子喊着：我是拐吗，你得说真心话呀，我拐骗你我就是坏人，是坏人就得又回那没有阳光的地方去。你想让人骂我是坏疍？你想看着我再被关起来？，难道你还想第二次站在高墙外，等待我重新走出来的那些日子呀！

　　他说话他颤抖，颤抖的话声引得鼻子一酸，他眼泪第一次跟着喊声流下来了。

　　仇恨他的人们不再往前走了。街道干部们、派出所的警察们此时也糊涂了。大家看着委屈的他，他说得流泪那瘸子也听着流泪，话语中瘸子大哭起来，俩人紧紧拥抱在一起，哭声里的瘸子对大伙儿说：自己是没用的人说 了瞎话，想要的，就是不再拖累已经无路可走的、我这苦命的叔叔呀！

　　人，非常奇怪的感情动物，想在一起却找了一千个不能在一起的理由。

　　明白内幕的街道干部们，经研究后同意了他强烈要求与瘸子组合成一家的申请，全街的人都来支持，大家特地捐出一些钱，让这个原本就是男人的家，用来增添了一些小女孩能用得着的东西。从此，瘸子与他告别了孤独，这大小俩平常地生活起来。

　　瘸腿能治。看着小女孩儿整天的瘸着腿做事，有好心的邻居这样告诉他，并带着他去大医院好医生那里得到了证实。要让瘸子恢复正常，他咬咬牙做出了打算，用父母留给自己的那一整套家俱换钱来给她医治腿，卖了街道捐钱买来的电视机让她去上学。看着“瘸子”如愿了，治好了瘸腿又读上了书的时候，他高兴了。听着家里瘸子朗朗的读书声他开始在外做牛做马，什么活儿都抢着做，什么钱都要挣来供她吃喝，在他的操劳下，瘸子上初中、读高中，那些已经逝去的岁月里，他顺心的打着哈欠早早的出去，晚间心里甜甜的流着汗回来。最让人放松的时候，是他坐在门前的小马扎上，看着“瘸子”正常的走路，唱着小曲背着小包上学放学，在家烧着热水沏好茶等他、替他擦去随身带了一天的尘土。瘸子所做的一切的一切都让人那么的舒坦，就在那些高兴的日子里，他的瘸子读完高中最后一年，毕业了。

　　考上名牌大学，这是瘸子的理想！可他一打听那学府里索要的学费，不由人眼睛一黑……。

　　不是说穷文富武吗，上大学要这么多钱，茅屋哪里能出公卿呀。打听完上大学所需花费回来，他脚软，看着自己家门他跨不进那门坎儿。

　　他不说话瘸子也不说话，再没人提上学的事。街头邻居议论高考或说着谁家孩子今年选择什么大学，他俩准远远的绕着道走，有时候他干脆就蹲在家里不出门，整天想着用什么法子能赚钱，完成瘸子梦里所想的愿望。瘸子呢，怪了，不在家呆着，天天的都上街去，什么也不给他说，他也不知道她做什么去了，一走就是一天，傍晚才回来。

　　他没心思去管瘸子在干什么了。一看着瘸子不说话时的那张脸他就心痛，暗暗骂自己没能耐，让孩子跟着自己受屈。有时候他也转转大街，百货店里摆放着的电视开着，里面讲些社会捐助穷孩子上学什么的，他不敢去听，也不敢到街道干部们那里去提要求。因为上初中、高中，还有办瘸子的城市户口，这一连串的麻烦事，街道号召邻居们已经为他们家送过不少的钱了。

　　他迷迷糊糊的从床上醒来，太阳已经老高，看钟也过了十一点，小瘸子不在家，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他吃着昨天瘸子煮好的饭，想着该找点什么做做了。

　　下午两点他也出门了。走在大街上，进了繁华区，在震天价儿响着的音乐相随的林立招牌里，他看见了招聘职介所的字号，他要进这常去光顾的地方。

　　突然，看见了瘸子，她跟着一群人从里面走出来。在一起的人全都是像她一样大的姑娘，不同的是瘸子化妆了，浓黑重彩的一张脸显得成熟，像老了好几岁，她们跟着一中年妇女向前走，有什么地方好像不对，他跟踪着也去，随瘸子的那一帮人来到了一家很大很豪华的夜总会大门前。

　　瘸子进去了，这一下让他揪心起来。“她到这样的场所来，究竟想干什么”？要看个究竟。趁保安不注意，衣衫不整的他也溜了进去。

　　昏暗的灯光下他再一次看见了她。瘸子变了，已经被人换了衣服，她裸露着肩头，穿着吊代裙正被一群男人拉着，向一间没什么光的房间里拖去。他一下气炸了，冲上去就给了她一耳光，不由分说拉着瘸子就要离开，这时来了一帮非常凶的人，他们打他，要抢回瘸子。他不让，拼着老命的用拳头击打扑上来的人，带着血与火、他吼叫着杀出了重围。

　　那一次回家瘸子第一次先哭起来。她试图要说服自己，没想要什么道德，也无所谓人家想怎么样，她只想有钱有机会上大学，她唯有想的就是挣到这笔学费。

　　是呀，能挣学费谁不想，从高等学府里毕业出来的人都能有好工作，能挣到一笔大钱，有钱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家，就会慢慢的富裕起来。

　　可是要干也得自己一个人去干，就算累死他也不能让瘸子去干那种事。今天瘸子的变化让他吃惊，让他气愤、也让他失望。他狠命的拉住了试图重新走出这个家门的瘸子，他禁止瘸子所想做的一切，他郑重的对她说，你要上大学没问题，我有办法替你拿出这一笔钱来！

　　瘸子惊讶地看着他，她太了解他了，不相信他所说的能实现，但手已经被他捉住，那无望而怀疑的眼里，最后还是闪动出了一丝意外中的希望，这是一种逼着人要去跳楼的眼神。


　　为不让瘸子再去做那样的事，他大话是说出去了。究竟能上哪儿去弄钱，他心里也没底儿，能想法儿的地方都去了，看着一扇扇的门，随他到来的脚步悄悄的关紧。怎么办，他站在黄昏的街头，看着朝阳一天天西去，他的心，也跟着这给万物带来光明的物件时时在下沉。一分钱真能逼死英雄汉呀，在收缴学费时限的最后一天里，他依然两手空空的归来，心里一想苦苦在家等着他送去希望的瘸子，他的眼睛马上就会红，无奈，那红红的眼最后落在了自己唯有的、最后的财产里，这就是与瘸子住了多年的那一间小屋……。

　　卖了……！

　　他也不想让瘸子知道，一切都是悄悄的进行。祖产评估出来价值近十万元，他亲手把这近十万元当作了大学四年的学费、课本费及其他杂费，当晚一张一张的如数点给了瘸子。

　　瘸子那一天兴奋。他不仅第一次看见这丫头脸上笑出一朵青春艳丽永远也开不败的花。也是第一次看她抢着急着收拾好自己所有的用具。瘸子是清晨走的，她踏上了满是阳光的路，就在她随了向北的列车奔理想而去的同时，他也走了。他走在下午，扛着自己仅有的一床被卷，走出了空空如洗的老屋，没敢对着屋门大声说再见，他悄悄的走，因为惊动街坊就等于惊动了瘸子。谁也不知道他走了，是买房人暗中带着他走的，当这位有钱人知道他为什么卖房后便有所同情，叫他去了手下一家仓库，在那里做起巡夜值班的长年活儿。他做这活儿挣不了什么钱，因老板与雇工双方都清楚，做这活不为钱，为的就是有一个夜间能遮风辟雨的地方。

　　一个没有家的人就这样开始了流浪的日子。白日外出与人打工挣钱给瘸子邮去生活费，晚间来仓库守夜连着睡觉，岁月走了，他老了，“小瘸子”出息了，几年没回过家的瘸子在信里说，她不仅在校里学问好，谁见了都说她人也长得出众。

　　小瘸子成人了他高兴，任凭街道政府表扬，任凭电视媒体采访报道，抚养“小瘸子”的事如风一般在街巷里传颂，他成了新闻人物。

　　新闻人物有什么好，暗里所做一切，经媒体一“放水”的曝光，学校食堂里收看着电视的“小瘸子”，这一下什么都全明白了。

　　“小瘸子”伤心，她“父亲”的遭遇不仅让她的行为受到同学谴责，更重要的是一想到供自己上大学，是用他失去了一切来换取的就心酸。小瘸子呀，你哪里是住在这花园般的学校里，你根本就是住在他的肩头上，让他用自己的苦难托着你幸福的向前走的。明白内幕的小瘸子哭呀，泪水，在无人的房间里像雨中的屋檐水一样的向下流，流淌着的泪，伴着她写完一封又一封的信，泪水伴她过了一段再也无法过下去的日子，泪水湿透了她带去的所有衣服。

　　不愿再花钱上学了。她提出要回“家”，前途、希望，她什么都不要，就要回到他的身边，她说她要全力的来回报，她在信里提出一个荒堂的请求，说自己一定要嫁给他。

　　这还了得！

　　接着信他想到的就是这句话。这一封又一封的来信里的话，如一番睛空劈雳把人心里的一切全打得昏天黑地！一个有着美好前途未来的人，是不能与一个人生将尽的糟老头子相链接的。回报穷者，心安理得押上本应有的好未来，二十年的勤读与苦挣 为什么，难道就为再见一个都市里的漂流者？“小瘸子”信里所说的一切，无疑就是他当年的写照。为了自己多病的娘，他放弃了继续求学的机会，就为那一点医药费，他替人下力，干着城市里没人愿意去干的活。他押上自己的前途，也没有救回那病死的娘，现在居然还有人愿意押上前途与理想来救他，为什么呀，难道就为回报历史给于人的一种情感欠账，就为这城市里明天再多一个穷人？他回着信，劝阻着，瘸子根本就不听，九头牛都拉不回的一个信念，迫使她决定要马上回来了。

　　不行，得让她扔下自己这个拖累，不能再有人去填自己早挖下的穷坑，小瘸子应该就有她美好的未来，不能毁了她，就算小瘸子愿意受穷他也不愿意，他得走，离开他，断她念头。

　　当决定迈出这一步，他知道自己算完了。离开瘸子也就离开了自己最后的希望，西去阳关无人生养死葬，前方等待他的，也许就是沟死沟葬，路死路埋。无所谓了，已经够穷的人还怕么，他想着想着扬首风沙仰天大笑，那笑声爽朗，笑得悲凄、笑得苦涩。结束了笑他站起身来，撕碎了手里的来信，权把它当作祭悼自己的纸钱抛洒空中，任凭雪白的纸花漫天狂舞，任凭“小瘸子”远方的痛哭与满世界疯狂的搜寻，他不回头地向前走去，就像“瘸子”当年的消失，他背着自己的路，走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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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耳思太

感人之作！

絮飞黄昏

感人!

袁和鲁

一个很沉重的话题。小说比较感人，人物的刻画也比较成功。特别是一些细节描写不错。问好。

谬斯之剑

最初由 托耳思太 发表
感人之作！

感谢托老阅读！

谬斯之剑

最初由 絮飞黄昏 发表
感人!

感谢阅读！
国庆快乐！

谬斯之剑

最初由 袁和鲁 发表
一个很沉重的话题。小说比较感人，人物的刻画也比较成功。特别是一些细节描写不错。问好。

谢谢袁版指点鼓励！

骑着小猪晒太阳

　一个没有家的人就这样开始了流浪的日子。白日外出与人打工挣钱给瘸子邮去生活费，晚间来仓库守夜连着睡觉，岁月走了，他老了，“小瘸子”出息了，几年没回过家的瘸子在信里说，她不仅在校里学问好，谁见了都说她人也长得出众。

真可谓人不可貌像啊！
精彩感人！

一楠

感人的小说，描写较细腻！

赵云

拜读！
祝长假愉快！

若荷

很感人，问好！

叶和花

我说一点，从女儿到以身相许的转变殊为不易，这不常见，所以要让人相信需要些笔墨。只淹没以为忤。

谬斯之剑

多谢一楠斑竹和若荷老师的精彩点评！

马克

　　真的好文。

巴山夜雨

情节深刻！
人物形象生动！
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