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贴故土的精美叙事——宋彬小说集《柿子红了》阅读札记

刘彦林

    拿到宋彬的小说集《柿子红了》，有幸集中享受由他烹制的艺术盛宴。收入书中的中短篇小说，多数是2011年以后的作品，表明宋彬的创作高峰期已经来临。通过认真阅读，对他的小说的艺术特色等有了大致体认。

     1、源自故土的叙事

    宋彬的作品，有着浓厚的故土情怀。扎根乡土，是他小说创作的心理自觉；聚焦乡土，是他切入小说叙事的视角；所关涉的故事发生的区域，几乎没有超出“清水湾、水泉、阳坡村”等“故土”。走进视野的事件，都是由小人物缔造的俗人俗事，甚至鸡毛蒜皮、家长里短、邻里纠纷、农业生产、赡养老人等。有这些元素，宋彬的小说就有与众不同的艺术特色。《月光遍地》写的是桂花嫂月光下劳作的场景。《麦收时节》写在麦子收割后打麦时为一台新“打麦机”而发愁、奔波的事。《冰雹过后》写的是刚遭受冰雹灾害，乡政府驻村干部老张就开会动员交公粮的事，叙述语言有着清晰的“村民”烙印，还保留着原生态的泥土的清香。《修渠》写老村主任树根借助驻村干部安排夏收之机动员村民修半坡水渠以便解决秧田的浇水问题，但只有他和国柱到了现场。《抢水》在写十几年前村民上访、县长决问题带来实惠的基础上，引出六月天旱时节秧田无水可浇时和新任电站协商无果的情况下的“抢水”事件。《金色麦田》如特写镜头呈示竹叶嫂帮邻居和给自家割麦的事。《枇杷结果》写的是水沟村村民在村主任德才动员下栽枇杷树且受益，以及德才一家对张技术员、小王、刘乡长表达感恩之情的事。《柿子红了》写清水湾村摘柿子、镟柿饼，以及村人互帮互助，且捍卫村里柿饼“名声”的事。《稻子熟了》写卸任后的树根采取传统割稻方法来反对新任村主任冬生用乡上配发给村上的割稻机挣钱的事。《社火》写乡上安排清水湾村耍社火，在经费没有着落的情况下，树根出主意并通过努力争取到产业局支持的事。《走，跳舞去》写桂花嫂动员并组织村里妇女放弃打麻将而学跳舞并得到桂树支持的事，体现了农村妇女追求精神文化生活的新风貌，展示了新时期农村妇女的新风采。《回到婆家去》写女儿为照顾老婆去世的树成和公婆产生了矛盾，当树成得知原因后劝女儿回去并孝敬公婆。《飨族》中具有地域特色的祭祀活动，充满教化后辈如何做人的意义，“飨族”活动具有不可忽视的作用。《合木》引出的是赡养老人的话题，大儿子庆国和大儿媳桂香对根发孝敬有加，二儿子庆平和二儿媳翠柳一个忙于挣钱一个热衷于打麻将，对伺候老人采取躲避态度，通过根发提出给自己“合木”（做棺材）这件事对庆平和翠柳的行为进行矫正。

    当然，宋彬不会把目光局限于乡村，在第二版块里，他把关注的镜头聚焦于教育这方沃土，关涉的都是与教育有关的事件，提及的也有学生等弱势人群，触及到的是社会深层的问题。《初为人师》，记叙的是刚走上工作岗位的“小张”上第一节课的情景。《转学》写的是阳坡学校初二年级学生小惠，在得到转学消息后对母校的留恋，以及初到县中学的种种不适应和同学的学习态度之间的冲突，最终争取到爸爸的理解回到了母校，揭示了农村学校建漂亮了而学生日渐减少，城区学校接纳了大批农民子弟却缺失了父母的管教，也反映出大量农民子女涌入城市学校，暴露出子女教育的问题值得深思。《桃夭》引出的是独生子女婚嫁的问题，晓强和小桃相识而恋爱到谈婚论嫁时，面临独生子女嫁出去后造成的家庭冷清、老人照顾等重大问题。《滑档》写的是广受社会各界关注的高考，从文波高考结束的表现引入，记叙周云霞对儿子高考成绩的担忧和高考志愿填报时的纠结，最终事与愿违的结果却造成了难以挽回的伤害。
   
    在第三板块里，宋彬把目光又投向了官场。《请客》写的是监察局副局长张涛根据一封举报信，深入实地调查金沟乡党委书记刘天公款私用行为，在刘天“请客”以欲开脱罪责时不受威逼利诱、不徇私情、秉公执法的事。《下乡》写的是从县政协副主席位置上退休的老张在得到堡子山村王根来送来的一口袋核桃时异常喜悦的情景，穿插了老张在八年前任人事局局长时帮助该村解决2万株核桃树苗而得到群众的感激，揭示了只要心中有百姓不论做了多么小的事都会被百姓记在心中。《上任》写的是阳坪县政府办副主任王东被安排到远山乡任党委书记，走马上任就遇到了半山村、崖上村因地界纠纷而上访的事，而解决问题的核心是保护县委吴书记的面子，还是维护村民的实际利益，二者之间的矛盾是能否解决问题的焦点，王东决定以村民的利益出发。《选举风波》的镜头对准的是村级班子换届的事，川坝镇镇长刘清明主持全盘工作期间，遇到了白水坝村因任福财的从中作梗导致任、王两家族户产生矛盾，从而拖延了全县村级换届进程，要尽快解决好这一矛盾的关键是劝退任福财，刘清明通过和村干部商讨解决问题的同时，想方设法接待各类工作的考核组，满以为圆满完成了任务时，却得到了因遭人举报而“钱权两空”的结果。《秧苗青青》一条主线写德顺对秧田和秧苗的精心务作，来表现他对传统耕种方式的痴迷，另一条主线写在县城挣钱的世平对土地的不离不弃，在世平家秧苗遭“黑霜杀了”的情况下，他通过帮助德顺解决无法耕种的问题而获得德顺慷慨的赠予，反映了国家免除农业税后外出务工人员的对故土和家园的“回归”，以及广大农村呈现的互帮互助的新气象。

    在第四个板块里，宋彬所关注的又是新农村，从多个角度反映农村面貌的变化，农民生活状况的改善。《回家，回家》记叙的是在海滨城市打拼十五年的冯超春节期间回家的事，穿插其中的有冯超在外工作的生活境况，也有家乡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更关键的是因分房而引发的矛盾，反映了当下在生活条件日益好转的农村，人们美好淳朴和谦让的美德的缺失，如何消除这一矛盾成了当前亟需解决的问题。《看儿子去》写的是老汉宝贵在外工作的儿子任文海忙于工作不能回家时去看望，由于城乡生活习惯的差异遭到儿媳玉兰的指责，事态发展的焦点是宝贵去时的兴奋和遭到冷遇后的失落的矛盾。《意外祸事》从罗桂生为高山村修建学校认识小燕写起，通过记叙贵生跟在黑河电站辛劳三个月没拿到一分钱，来反映农民工在外务工中的喜与忧、苦与乐，另一方写小燕在耕种庄稼和照顾孩子之余被菊红骗取打麻将输钱而导致贵生意外受伤，又引出随着农村打工热带来的文化生活的贫乏和人们精神的空虚等令人担忧的问题。

    2、特殊的群体塑造

    人物是小说的“灵魂”，不仅要涉及外貌、语言、动作、神态、心理，还关涉到最核心的思想、性格等。一篇小说，只有抓住了这一“核心”并进行正面或侧面描写，才能更好地塑造具有典型化的“人物”。这里所说的“特殊”，指宋彬小说塑造的人物几乎无一例外，都有着“农民”的身份标签，或者与“农民”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月光遍地》中的桂花嫂勤劳、善良，而丈夫桂树的吃苦耐劳是通过桂花的“回想”呈现的。《麦收时节》中的树根是心系“百姓”的村主任，国柱是当兵复员的青年，对他们是正面的描写，而旺财“自己掏钱包买打麦机”是为了“挣钱”，以对比的手法表现人物。《冰雹过后》以受灾为由不交公粮的反面人物“岁狗”做铺垫，突出七十岁的原村支书任老汉的态度，彰显了一位共产党员的崇高的人格品质。《修渠》中的村主任树根即将卸任，仍然惦记被沟水冲毁的水渠的修护和新村主任人选的问题。大狗的冷嘲热讽，冬生的送礼行贿，都没有动摇树根的信念；对国柱着墨不多，却从他修水渠的行动上，表明了他的勇于担当、不计个人得失的品质。《抢水》通过几任电站站长对村民用水的不同态度，以及冬生、国柱采取“喝几杯”的方式“抢水”的经过，鞭挞了社会上存在的不正之风。《金色麦田》中的“竹叶嫂”与邻里互帮互助，对丈夫、儿子的理解，褒扬了这位心底善良、吃苦耐劳的农村妇女。《枇杷结果》中的村主任“德才”是一位为群众着想的村干部，对于如何和村民打交道并落实好各项工作有着自己的处事方法。《柿子红了》中德才、国柱帮桂花嫂摘柿子，以及对冬生以次充好行为的指责，彰显了农民的淳朴和善良。《稻子熟了》通过原村主任树根和新任村主任冬生的对比，揭示冬生出“假公济私”的丑恶行径。《社火》中写乡领导王乡长，产业局刘局长，以及基层村社主任冬生等人，王乡长和刘局长处事的态度，村主任冬生的为难，都有各自鲜明的特征。《走，跳舞去》的桂花嫂是新时期农村女性的代表，桂树通过买音箱的方式支持桂花，不仅反映了桂花嫂对新事物的接受，也反映了桂树夫妻之间的恩爱和家庭的和睦。《飨族》中的作为任姓户族族长的树根的“威言”、坐庄敬先祖的国柱的“虔诚”，以及旺财的“打媳妇”、冬生的“歉疚”等比较鲜明。《合木》中庆国、庆平和桂香、翠柳的形象，采取“敬老与躲避、诚实信用与耍滑投机、心地善良与不明事理”的对比，突出庆国桂香夫妻在赡养老人方面的任劳任怨。

    宋彬所关注的人物形象，还有与教育有关的校长、教师、学生等。《初为人师》中的“小张”刚走上工作岗位，对教学的认真精神和对待学生提问时的真诚，显示出他对学生进行言传身教的“良师”形象。《转学》中的主人公小惠，对母校有发自内心的留恋和热爱，通过“转学—上学—返回”的过程，表现出小惠的聪敏、懂事。《桃夭》以晓强对教学的认真和小桃恋爱后对家务的热心，小桃对晓强的态度等，突出小桃母亲对女儿小桃出嫁的不舍，以此表现独生子女婚嫁矛盾出现后的无奈。《滑档》中的主人公周云霞，从属的人物有丈夫智平、儿子文波，陪衬的人物有班主任王老师，单位同事小孙、小李和妇联的小张等。在为数不多的几篇官场小说里，宋彬塑造了很有代表性的为官之人，既有身居高位的书记、局长，也有为所欲为的乡镇领导，更有在单位碌碌无为的“小人物”，这些人物构成了他笔下比较典型的“官场”。《请客》中有权利私用的金沟乡刘书记、为晋升拉选票的县委郑副书记和在利诱面前失去原则的监察局刘局长，突出写的是心中有原则不被利益打动而坚持要公事公办的监察局副局长张涛。《下乡记》以老张退休后得到王根发送来核桃时的激动为引子，回想八年前为堡子村通过林业局解决2万株树苗的事，在他看来是举手之劳，却得到了群众最真诚的感激。《上任》中的人物涉及常务副县长刘枫，镇长杨建军、人大李主席等人，也有基层村社的群众和干部，主人公是新任的乡党委书记王东，主要记叙王东的工作态度，对待问题上的讲原则等。《选举风波》写主人公刘清明的在解决半山村、崖上村地界纠纷中的言行，人大主席王德贵的见利忘义、阴险自私，包工头任福财的见财眼开，司机小陈的任劳任怨、勤快聪敏，还有村干部的任国强等人的顾大局、识大体等，尽管着墨不多，但都个性鲜明。《秧苗青青》和官场的关涉仅仅是穿插了电灌坏了没有得到修理；德顺是传统观念根深蒂固的农民，痴迷于对土地的精心务作，而且也有与人为善、帮人解困的品质；世平是新时代的农民，不仅通过在县城打工获得经济回报，还对耕种的土地有着难以割舍的情感，能在关键时刻承认过错，更有乐于助人的品格。

    在第四板块里，人物生活的空间走出了山清水秀的清水河畔，扩大到各个行业和领域。《回家，回家》中的冯超大学毕业到海滨城市打拼，通过个人努力已是白领阶层；他的同学张强，在商海赚取了丰厚的回报；他的哥嫂还在曾经的土地上劳作，但对父母的分房很不支持，冯超大哥的胆小怕事，冯超大嫂的心胸狭窄等都有较突出的表现。《看儿子去》的人物有生活在农村的老汉宝贵、老婆翠莲，他们热爱农村，勤劳吃苦，心中时刻牵挂着在外工作的儿子；任文海虽然在组织部工作，但还属于城市的寄居者，既有在工作上想出人头地的热情，又有无法回到父母身边的无奈；玉兰从小生活在优越的环境里，也有作为儿媳尊敬老人的愿望，但对宝贵等人的生活习惯不能宽容。《意外祸事》中的贵生聪明稳重，诚实肯干，勤劳吃苦，他的追求是以经济回报改变生活面貌；小燕活泼开朗，干活麻利，她的目标是做一个不怕吃苦的农村妇女；菊红和菊红男人是作者鞭挞的对象，通过欺骗小燕的方式谋取利益，竟然对同村的人刀兵相见。

    3、描写的散文特色

    宋彬在小说的写作中，无疑借鉴了他的散文写作的有益素养。这一特色，主要体现在小说的环境描写上，不论是人物活动的时间、地点、季节、气候及花草鸟虫等自然环境，还是人物活动的背景、处所、氛围，以及人际关系等描写，具有朴实、凝练、舒缓等特征。《月光遍地》的环境描写朴实细腻、温婉诗意，字里行间流淌着“玉米”的清香。《冰雹过后》村民大会前的环境描写，不仅写出了月光下山村景色之美，还写到开会前村民的言谈举止，衬托出村民“受灾”和“交公粮”之间的心理矛盾。《修渠》开头的部分对时令的交代，以及树根在半坡水渠的所见，很有诗情画意的韵律和味道。《金色麦田》在对麦田变化进行描写的同时，把更细腻的笔触用以陈述竹叶嫂割麦的场面。《柿子红了》对清水湾村柿子成熟时的情景和摘柿子场景的描写富有地域特色，像油画一样意趣盎然。《大树防虫》对泉水村南山沟的核桃树生长的境况和出现的病虫害情景的描写细致入微，细节处理准确到位。《飨族》中对飨族活动环节、过程和族户敬先祖场面的描写，不仅让读者洞悉了这种祭祀活动，还呈现了鲜为人知的民俗民风。
    在第二版块里，宋彬把环境进行了转换，描写的对象主要是教育、校园、课堂等。《转学》中对小惠家和阳坡学校所处环境和县城中学和阳坡中学课堂环境的对比，突出了阳坡学校环境的绿树成荫、鸟语花香、安适恬静等，而对课堂环境的呈现采取小惠的亲眼目睹和回想的方式来体现。《桃夭》的环境描写既有校园，也有小桃家院子，为人物的出场和活动作了铺垫。在第三个板块里，宋彬把视野投向了官场这一区间，虽然行文中有一定的环境描写，但毕竟不占据主流地位。《秧苗青青》的环境描写主要表现在对春末自然景观的介绍，以及德顺几次面对麦子丰收在望、秧苗长势茁壮的情景，反映优美的田园风光和农民安居乐业、生活幸福的现状。在第四个板块里，环境描写有时是渲染，更多的是白描式的介绍。《回家，回家》写到冯超回家时看到的县城夜景，家乡村容村貌的变化，也写了他看到的自家生活状况，还写到同学张强宴请同学的情景，以此反映农村发展和变化。《看儿子去》主要涉及初春时节的自然风光和清幽宜人的田园风光，为衬托宝贵扎根农村痴爱农村做铺垫。《意外祸事》中的环境描写，在贵生向小燕介绍清水湾村时比较详细，对田地收割和播种的场景是粗线条的勾勒。

    当然，在《柿子红了》当中，还有一些人物的心理描写，也对塑造人物形象，表现人物的思想性格，起到了不可小觑的作用。《月光遍地》中写到桂花嫂在月光下的所见所想。《收麦时节》、《冰雹过后》、《修渠》、《抢水》中的“树根”，多次写到了他的心理活动，对彰显这位村干部的高度责任心和负责到底的态度，起到了“四两拨千斤”的作用。《稻子熟了》写树根的心理活动，对表现树根采取传统方法反击“冬生”的不良行为作了铺垫。《社火》中树根对冬生请他为耍社火出谋划策时的心理触动，不仅突出了树根是耍社火的行家里手，还反映出他帮人解困的品质。《走，跳舞去》中桂树听到桂花参与打麻将时的生气，到后来得知真正原因时的喜悦，以层层推进的方式表现桂树的心理活动。《回到婆家去》中树成杀猪那天亲家母没有来，以及女婿、外孙走时没有和女儿桃花一同回家，这两种情态下都有内心活动，尤其通过对女儿不回家原因的揣度，来体现树成的善解人意和对女儿的关怀。《飨族》中旺财的思想转变，冬生对敬先祖坐庄一事的认识，通过他们的心理活动来表现的。        第二版块，宋彬关注的小张、教师、学生、家长等类群体，对他们的心理活动把握的很恰当，也符合当事人的职业、身份、文化程度等。《初为人师》中小张的备课、上课等过程中的担心、不安、急躁、冷静和沉稳等心理，以此来表现一位新教师的认真、真诚等。《转学》中的小惠在得到被转学消息后的所思所想，在目睹了县城中学老师的态度、课堂讲课的情景、邻桌学习态度等，都有心理的波动和变化，通过眼前之境来反映小惠的内心世界，笔触细腻深入，符合年龄特征。《桃夭》的心理活动，作为叙事主体的晓强的心理活动比重大；小桃母亲的心理活动，对揭示独生子女婚嫁问题起到了凸显作用。《滑档》突出周云霞的心理变化，表现在她对孩子的期望，对高考成绩的期待，对志愿填报的矛盾，以及最终“滑档”的失落，表现学生家长在孩子教育中的心路历程。
    在三板块写到了几个官场人物。《请客》中的张涛任副局长后请客时的纠结，被安排调查同学刘天时的矛盾，被刘天公款送礼、请客时的下定决心，表现了一位监察干部面对权利和利诱时的心理变化。《下乡记》中的老张在王根发邀请去堡子村“下乡”，尽管心理活动笔墨不多，但为反映老张难以掩藏的喜悦做了铺垫。《上任》写主人公王东的心理活动，在政府办秘书到办公室副主任上的欣慰，面对同学刘枫任常务副县长后内心的不平静，被安排到远山乡任书记听到别人议论的不解，以及在处理半山村、崖上村地界问题时的矛盾，反映了一名乡镇干部的心路历程。《选举风波》写刘清明的心理变化，他有干好本职工作获得职位晋升的愿望，还有和同事王德贵、村社干部等人解决问题的决心，也有和包工头任福财打交道的忐忑，更有遭到别人暗算的愤慨，以及提拔无望的失落，从多个侧面反映了一位基层干部在“为官”、“处事”和“做人”等心理变化。《秧苗青青》中的德顺的心理，通过对看到麦子和秧苗长势时的欣喜，秧田没有牛耕种时的担忧来表现的；世平的心理，通过看到妻子梅花育的秧苗被“黑霜”杀了之后的发愁，想到通过帮助德顺而得到秧苗办法的高兴。《回家，回家》中冯超的心理活动，有在海滨城市所得的欣慰，有对多年未回家的期盼，有面对家乡发展的惊喜，有对分房时大嫂不签字的气愤，以及离开父母返回海滨城市时的留恋，也揭示出乡愁时代来临后如何面对如何克服的话题。《看儿子去》在描写宝贵的心理时，有对别人议论儿子做了上门女婿时的气愤，有想去看儿子孙子时的急切，有遇到儿媳嫌弃时的失望，有对儿子行为的劝导，有儿子能叫来王院长时的自豪，更有要“当好儿子后勤”的决心，从多角度反映了一位农民的所思所想。《意外祸事》心理描写侧重在小燕身上，有对贵生生活和安全境况的惦记，也有在收割稻子看到丰收果实的喜悦，更有被诱骗打麻将输钱时的后悔等。

    总之，读完《柿子红了》一书，随着品咂式的回味和咀嚼，发觉宋彬笔下的事件、人物和环境，表面看似乎是信手拈来的凡人俗事，其实是另有深层的象征和涵义的，也是从“来源于生活，还原生活”的目标出发，反映在新世纪之交和当前发生在农村这块土地上的各个方面的新人新事新变化，以及某些新现象新矛盾新问题。如果透过表象去看本质，就能发掘出文本内部和背后所折射出来的诸多重大社会问题，这不仅提升了小说文本的艺术价值，还引发了读者的心灵震颤和思考，其意义也更加现实而深远，值得我们深入探究。

   

五出眉心

        欣赏刘老师书评。读得好细致，从书中每一辑的每一个作品，以及每一作品的故事情节特点、人物形象特征、环境描写与心理描写等特色，都做了精心归类与品味点评。学习刘老师读书品书的认真精神。

五出眉心

        刘老师辛苦了，眉心这里问好了!

五出眉心

        刘老师辛苦了，眉心这里问好了!

刘彦林

五出眉心 发表于 2015-2-1 15:15
刘老师辛苦了，眉心这里问好了!

谢谢您的关注，请多指点哦。问好！

五出眉心

刘彦林 发表于 2015-2-3 09:15
谢谢您的关注，请多指点哦。问好！

哪里哪里。向你学习!

高迎春

高屋建瓴，归类述评，有很好的指导意义。
我家的电脑坏了，至今还未修好，来晚了，暂借文联的电脑回复。抱歉！

刘彦林

高迎春 发表于 2015-2-3 16:23
高屋建瓴，归类述评，有很好的指导意义。
我家的电脑坏了，至今还未修好，来晚了，暂借文联的电脑回复。抱 ...

您对论坛的负责精神，很让我感动，也谢谢您对拙作的评阅，以及对我的鼓励。

梁星钧

从视觉和体例上去梳理，有纲举目张的效果。别小看这一句概括一文的功夫，着实检验着一个评论者（家）的文字及认识（鉴赏）本事。

刘彦林

梁星钧 发表于 2015-2-4 18:08
从视觉和体例上去梳理，有纲举目张的效果。别小看这一句概括一文的功夫，着实检验着一个评论者（家）的文字 ...

谢谢梁版主的评阅和鼓励，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