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菊花的命运

李云

菊花的命运

文/西门佳公子

一
　　放学的时候我和建红一道走，通常情况下都是我们三人：我卫红，建红，家红一起回家的，可他今天没去上学。我们都不喜欢和女孩子走，嫌他们走得慢要不就是太麻烦，有几次小白菜要和我们一道去捉鸟窝，被我们奚落了一阵哭着跑了，我们在她屁股后面像疯子一样的哈哈大笑，笑得把书包往草地上一扔，抱成团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家红的裤子被一棵树桩给划破了，露出了雪白的屁股，又被我和建红指着笑了好一阵。建红还趁他不注意的时候一下子就把他的裤子给脱到裤管，露出还没长毛的小鸡鸡。家红使劲地把裤子往上提，可我们偏偏就不让他穿上，建红扯着破嗓子喊：快来看啊，快来看哟，没长毛的小鸡鸡哟。还从地上抓了一把泥土往他的那个地方涂去，涂得满身都是，像一只还没长毛的小花猫。家红说再不放手，我就要骂人了。建红说就不放就不放，看你能把我怎样。建红的爹是我们村的村长，平时我们都不敢惹他的，他是我们的娃娃头。别看家红长得胖墩墩的，可干起仗来他根本不是建红的对手，而建红在和别人干仗的时候也特别的下得了手，从地上随便拿起一块石头来他就敢往你的头上扔去，你说谁还能不怕他呀。结果家红哭丧着那张脸给我们求了半天的情才让他把裤子穿上，并且还答应我们第二天将她娘的那条好看的围巾偷出来给我们。

　　家红的娘菊花是我们村有名的“骚货”，大人都这么叫她。只要她从妇女们的面前走过，村里的妇女都要把嘴撅在半边，狠狠地往地上吐一口痰，还会指着一条正在跑的狗说，看那小骚货又在发情了。这个时候家红的娘会一言不发的走开，那帮妇女会得理不饶人地说，咳，真他娘的骚。家红的娘之所以会被村里的女人看不惯，主要是喜欢打扮，还不干活。一个女人不干活像一个正经女人吗？尤其是她走路的姿势让村里的娘儿们最看不顺眼，屁股一翘一翘的，高耸着乳房，仿佛就在勾男人的魂似的。这骚婆娘就不会把她那惹男人的火的东西勒紧点吗？村里的女人恨不得团结起来宰了这臭婊子养的。只要哪家的男人白天在村头不小心和这女人说了一句话，回到家里就会被她老婆骂一个狗血喷头。为避免麻烦村里的男人一般是不会轻易招惹菊花这女人的。
　
　　家红的娘也就是菊花这女人据说不是我们本村的，她是一个外来的知青。当同来的知青一个个像鸟雀一样飞走以后，她却因为被人搞大了肚子而独自留在了我们村里。刚留下来那会儿村里的女人对她还是挺不错的，后来渐渐发现她与其他的女人格格不入，比如她不爱下地干活，不会像其他女人一样的操持家务。喜欢打扮，喜欢与男人说话，还在他们面前故意的卖弄风骚，把村里的男人一个个迷得七晕八晕的。这女人实在是危险，所以村里的女人赶紧为她找了一个男人，也就是家红他爸，四十好几了还是光棍一条，而样子也极其丑陋，不知菊花那女人是怎样想的，反正迷迷糊糊地就成了家红的娘，让村里一些垂涎欲滴的男人暗暗心痛了好久，大家都在被窝里等老婆睡着以后叹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村里的女人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可不久以后他们发现这女人对他们的威胁一点也没解除，婚后的菊花在男人的面前变得更加的放肆。

二
　　家红的爹贵庚长得比武大郎还难看，娶到菊花这女人以后，嘴一直笑得合不上，在地里干活的时候还一个人偷偷的傻笑。他干活也格外的卖力，他不让女人干任何的事情，把菊花像菩萨一样的供着捧着，给她吃好的，穿好的，生了几个孩子之后皮肤还像十八九岁的少女一样的娇嫩，乳房高高耸起一点也不下垂。村里的那些黄脸婆钻拢一起的话题永远是那女人，啧啧，这婆娘不知是几世修来的好福气，我们家的死鬼要是有贵庚对那女人的一半来对我就心满意足了。除了嫉妒之外就是在一起摆菊花的坏龙门阵，哪一天谁又看到狗娃从菊花的房间里出来啦，那一天谁又在山坡上碰见菊花和狗娃搂在一起亲嘴啦，哪一个晚上谁又看见狗娃点着火把到菊花家里去偷偷约会啦等等。村里的女人将菊花和狗娃的风流韵事添油加醋地咀嚼够了，末了总会狠狠地骂上几句，这骚妇！千人骑万人睡的臭婊子！离了男人就他妈的活不了的骚狐狸精！

　　贵庚结婚以后很是过了一段幸福的日子，白天在地里干活，晚上回到家里搂着女人睡觉，把几十年积累下来的精力在女人的肚皮上狠很地发泄，充分享受情爱带来的一切欢娱，就像平时没怎么吃过肉的人一样，突然在面前摆着一顿大餐，那股谗劲真是没法形容。有时在山上干活，突然感到下身一阵冲动，贵庚会丢下活计，不顾一切地跑回家里，把正在院子里悠闲的晒太阳的女人拉进屋里，粗暴地缠绵一番。女人在被窝里吃吃的笑着，贵庚边系裤腰带边说晚上再来。女人冲他一笑，死鬼干你的活去吧。贵庚看着那女人满脸的娇媚，又精神抖擞的出去了。

　　不久以后贵庚发现这女人实在难以驾御，好吃懒做不说，还常常无缘无故的发脾气。更让人气愤的经常与村里的那些色迷迷的光棍眉来眼去。尤其可恨的是狗娃这杂种经常当着女人的面说一些下流的话，这婆娘听了不但不生气，反而笑得很开心。一想起这些贵庚就恨不得宰了狗娃这狗娘养的。

三

　　贵庚结婚的那天晚上，村里所有的大小光棍都去了。酒席办得很丰盛，大家除了大块大块的吃肉，就是拼命的喝酒。男人们都喝红了眼，醉眼朦胧地享受贵庚在酒席间不停的穿梭和热情的服务。大伙请吃好喝好，贵庚不停地对客人说。村长叼着贵庚毕恭毕敬递上来的烟使劲地在贵庚的屁股上拍了一把掌，便宜你了狗杂种！贵庚满脸幸福地的说，多谢村长和乡亲们成全。光棍们大声起哄，贵庚啊，今晚好好操一下那娘们，替兄弟们多干她几下啊。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只有狗娃显得很落寞，他一个人绻在一群男人们中间自顾自的喝酒，既不参与男人们的逗笑，也不说一句话，只把通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贵庚的那张兴奋过度的脸，心里一遍遍地重复着：等着瞧吧，别得意的太早了，老子总有一天要把你的女人搞到手里。令狗娃想不通的是，村里的那群婆娘们为什么要把贵庚和那婆娘撮合在一起。老子就不是人，同样是一起长大的人，老子那一点比狗日的贵庚差了。凭什么他就有娇滴滴的女人陪他睡觉，老子就合该一个人睡。狗娃把心里的怨气和着浓烈的烧酒一碗碗的喝进肚里。到了闹洞房的时候，村里的光棍们蜂拥地挤进了洞房，把贵庚的新娘按倒在床上，女人一阵惊叫，狗娃放肆地在那女人的胸前摸了一把，又在屁股上使劲的拧了一下，然后带着满身的酒味回到了他的那间破屋里。一言不发的躺在床上，他老娘叫了他几次都没叫醒。

　　过了好几天村里的女人发现她们种在山上的玉米不是被人连根拔起，就是让人踩倒在地里。

四

　　狗娃是在一个有月光的晚上钻进那婆娘的被窝里的，白天他就知道贵庚出远门了，今晚回不了家。菊花在男人走后的第一夜再次偿到了做新娘的滋味。那一晚狗娃像刚结婚时的贵庚一样拼命的发泄他积累了三十多年的欲望。他对菊花说，老子等到这一刻是多么的不容易。

　　如果贵庚知道他担心的事终于要发生的话，就是打死他他也不会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买猪的。自从结婚以后狗娃就像苍蝇一样的盯着他的漂亮的老婆，每天总是有事没事的来到他家里，与他婆娘闲扯，而偏偏那臭婆娘好像很喜欢同他调情。但狗娃是村里的第一号无赖，没多少人敢招惹他，他打起架来没几个是他的对手。所以贵庚尽管不喜欢他来家里，但也不好意思撵他走，更何况他还隔三差五地从镇上买来酒肉带到家里来与他们共同享用。有一天晚上狗娃不知从那里弄了一瓶酒还有一只鸡到他们家来，那婆娘高兴得不得了，赶快吩咐贵庚烧锅做饭，狗娃把那地方当成了他家一样，帮着把鸡烫了收拾干净，弄了两大碗白栽鸡，端上桌子，给每人倒了一碗酒，那婆娘的面前也放了一碗。那一碗三人喝了很多酒，狗娃还和那婆娘眉来眼去的，就当我没看见一样。狗娃走后我和婆娘吵了一架，叫他以后不要和那个二流子来往了。他以后再来老子要打短他的狗腿。想不到那婆娘把嘴一撅，对我说你敢吗？看你那熊样那里有一点男人的味道，我就是要和他来往，你还能吃了我不成。
好在说归说，狗娃和那女人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接触。这一点让贵庚好长时间放心不少，还多亏了他看得紧，没给他们多少单独接触的机会。

五

　　我放学回到家里，我娘就问我今天家红上学去了吗？我说没有。我娘说难怪。我说出什么事啦？我娘说家红他爹不见了。不见了那他到那里去了呢？我娘说昨晚就不见了，今天已经找人寻了一整天了，还是不见踪影。那可能到他亲戚家里或别的地方去了吧。我娘说不会的，要走的话他会给家里打招呼的，可他们家的人都不知道他那里去了，你说怪不怪。那就找吧。我娘说你爸也帮着去找了，都找了一大半天了还是没找到。

到了下午贵庚失踪的消息全村的人都知道了。建红的爹把全村的人都召集起来让大家挨村挨寨去找人。村长把狗娃叫过来说，狗日的，你把人家的老婆睡安逸了，还不快去找人。

　　下午我到家红家的时候，看见他一个人坐在门槛上眼睛哭得通红，他娘坐在一条长凳上铁青着脸一语不发。我想劝劝家红，可看到他娘那可怕的样子，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就走了。

　　天黑的时候，寻人的一个个都回来了，集中在家红家的的院子，向村长报告找了很多地方都不见贵庚的踪影。村长皱着眉头，这龟儿子跑到哪个地方去了。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不行，还要找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村长巨大的手一挥，一声令下。于是大家纷纷的点起火把，山村的夜晚一下子被无数的火把照亮起来。我们村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寻人的大人们沿着漆黑的山路将白天的路重复走了一遍，将大家所能想到的地方到处搜寻了一遍，还是没找到人，折腾了好几个小时一无所获，直到半夜大家才筋疲力尽地回到家里。

　　第二天搜寻工作继续进行，还是找不到人。村长慌了，将狗蛙扭送到派出所，问了整整一天的话，最后放了回来。那一段时间村里的大人们都放下了手中的农活一天天的找人，村长找了一个会算命的人来算了一卦，那人说贵庚多半是死了。可人到那里去了呢？家红整天哭丧着脸，而他的娘也是整天的不说一句话。狗娃呢，整天蔫着一个脑袋。村长见一次骂他一次，狗日的，看你干的好事。
一个月以后，一个打猪草的妇女在一座悬崖边上发现了贵庚的尸体。脑袋从一棵树上滚了下来，尸体都糜烂了。在埋葬了贵庚以后，狗娃看见菊花就躲，人们都说他怕贵庚的鬼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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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和鲁

欢迎朋友，有的段仍没排好。问好。

若荷

很感 的小说，最后一段没有排好，再排一下吧。

南岸

提！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