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同 志

马克

　　　　　　　　　　　　　　同  志


　　如果不碰上陆小丹，我虽然带着一点违禁物品，但被洗劫一空，陷入毫无办法的可能性也许只有百分之几。但我偏偏碰上了陆小丹，这种可能性一下子就上升到百分之百，活该我在异国他乡陷入绝境。

　　好不容易第二天早晨才摸回下榻的宾馆，但我所在的旅游团已经按期回国。我只能坐在阿穆尔湾附近专供中国游客居住的这座海滨假日宾馆的草坪花池上，双眼呆滞，盛怒而又无奈。

　　人是有定数的，躲都躲不过，出国旅游也如此。

　　万般无耐，我决定先报案，让警察帮助自己先把昨晚被安德烈一伙抢去的钱物要回来，再找陆小丹算帐。因为她的资产——那家“太平洋中国餐馆”就在这里，不可能为了我那一万块钱，一夜之间就逃之夭夭，即使跑了和尚，也跑不了庙。

　　对此，我的理解是：先难后易，护照相对钱物来讲，前者更重要。

　　中国人在海参崴遭劫，请俄罗斯警察出面查办一下，实属情理之中。

　　我在街边礼貌地拦住一对散步的老夫妇。向这样的老人询问，我紧绷着的心弦感到安全，老夫妇疑惑不解地听完我的意思，伸手向一个方向指引道：“警、察、局？那边——”

　　虽然俄罗斯人一般不爱刨根问底的探问别人的私事，但面对一个向他们贸然打听警察局的中国人，这对善良而健谈的退休老人有些莫名其妙，一会儿问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一会儿又问我对海参崴的印象。

　　说实在的，当时我的心情糟糕之极，可面对这对老夫妇友好的询问，只能以礼相待，我告诉老夫妇，壮美辽阔的俄罗斯大地和淳朴豪爽的民风确实引人着迷，给人留下深刻印象，是个伟大的国家和人民！老夫妇竟然像孩子似一样，高兴得使劲拍打我的肩膀，连声称道：“格利范！格利范！（真正的朋友）”

　　我连连点头，哭笑不得，忍不住又把昨晚的遭遇陈述了一番。

　　当老夫妇听说我这个中国男人之所以向他们打听警察所是因为遭了洗劫时，目瞪口呆。老夫妇俩不知相互说了些什么，手就往自己的腰间摸索。一会儿，老人愧疚自责地掏出２００卢布塞给我，意思是作为一种补尝。

　　我感激地急忙推开他们的手，嘴里说着我唯一会说的一个单词“涅！涅（不、不）！”连连摇头，不肯收。

　　尽管我渴望得到别人帮助，但这对老夫妇的馈赠我一分钱也不能要。安德烈不是老夫妇的儿子，他们没有责任替安德烈的行为承担什么，我知道，这样的老人退休金每月只有几百卢布，这些钱不可能让自己顺利回国，可对于老人却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老人还在真诚地往我手里塞着，嘴里一劲说着我听不懂的语言……

　　我不想让这对善良朴实的老夫妇替我担心，推开他们的手一再表示谢意，匆匆告辞了。

　　即使有人指点，在一切都陌生的国度和城市里，要找到目标也很难，有时它就在眼前你看不到，走来走去不知要折腾多少时间……好不容易，我在距宾馆挺远的一条大街上找到一家警察所。

　　景色很美，绿荫砸地的包围中有一座黄色三层小楼。

　　在我的印象中，除了安德烈那样的黑社会“马帮”，一般俄罗斯人对待中国人的感情还是很深的，态度也十分友好。这种印象一进警察所，让我进一步有所体验，接待我的警官同样是一个体格健壮的人，结实的肌肉把身上的警服绷得紧紧的，态度友善，笑容可掬，会讲中国话。

　　“公民，您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帮忙？”

　　我鼻子一酸，差点流出泪来。

　　恍忽之间，心里有股委屈和找到娘家的感觉。

　　“不要急，慢慢讲。”警官似乎已经猜到我的处境，请我坐。

　　我收拾了一下心情，开始陈述昨夜的情况。然后，我又气又急地要求警官立刻捉拿安德烈一伙。但面对警官的一些询问，我却回答不上来，我不知道昨晚发生那些事情的地点和方位到底在哪里。

　　警官了解完事件经过后，要查验我的旅游护照。但我的护照、钱物全部被安德烈席卷一空，现在怎么能拿得出来？警官耸耸肩膀，苦笑一下，似乎很理解这种尴尬的局面。

　　他在我面前转了一会儿，然后停下，一对灰蓝色的眼珠注视着我，说：“这样啊，公民，您说不清出事地点，不知道发生在哪个区，不可能全城进行搜查。您先在这里休息，我要对我的上司说一下。”并要求我不要随便再离开警察所，因为我的身份他们也要核实，等待警察调查此事。如果抓到抢劫我的人，需要帮助警察辨认谁是“马帮”。

　　警官一走，我焦躁愤怒的心情突然变得有点儿莫名其妙地紧张。我忍不住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坐在空荡荡的沙发上，等待那个警官走回来，告诉我事情的处理办法。

　　早就听说，在俄罗斯遭到抢劫的外国游客报案后，警察局均要求受害人提供证据和线索，并要求受害人在破案后出庭作证。而让我突然感到雪上加霜和害怕的是：由于被抢走了旅游护照，警察在立案之前，尚须核实我的身份，如果我没有证据能够证实我拥有合法入境的护照，则将以遣返的形式把我递解出境。

　　虽然我现在恨不能立即离开海参崴，可那该是多么可怕的情景啊，因为在遣返之前我先要被遣送进遣返营接受进一步审查！

　　想到这，我很为自己的行动感到愚蠢和后悔。

　　就这么将我遣返回国，岂能死心！

　　那些钱物怎么办？

　　难道自己到海参崴就是白白来送羞耻给那个该死的陆小丹和安德烈么？

　　不！

　　经我冷静地这么一想，由内心深处感到不服和不安。我做错了什么？我做的一切，几乎是每个旅游者走过的轨迹，区别只是运气而已，也许我不该替朋友带那点麝香和虎骨。可是尽管我霉运当头，我仍然不愿就这样让陆小丹和安德烈把我收拾进棺材，他们当然乐于在旁襄助，看警察盖上棺盖和敲钉，然后把我遣返回国。

　　我凝视着房间厚厚的木板墙，看不见隔壁有任何动向。

　　战场上的士兵都知道，这种非胜则败的斗争，每时每刻都在世界上重复上演，为名为利，想做去做，有何是非可言！

　　机会只在瞬间，稍纵即逝，随着时间的过去和反省，我知道自己差一点成为愚蠢的主角，我可不想在境外出了这么大丑之后将来再成为同行嘲讽的人物：“被海参崴的中国女人和马帮三言两语就骗上树的资深‘获奖者’，后来去报案却被俄罗斯警察局遣返回国了！哈哈！”

　　我打算从这个环境中赶紧脱身，用自己的行动挽回精明强干的声誉，即使不为讨回钱物，也不能继续丢人现眼了。事实上，不用别人讽刺，自责已不停在啃噬我的自尊，“你善于虚构的那些破案高手去了哪里？这么简单的事会上当？”

　　我不告而辞，没有等警官给我结果就匆匆离开了警察所。

　　慌乱、愤怒过后，我踌躇在海参崴街头，开始思考到底如何处理善后。不管陆小丹是否有意害我，千怪万怪我都怪自己不注意，一个中年男人还这么单纯，人家说什么就信什么，这年头哪能这么轻信人呢！何况自己还曾经写过不少类似的文章。

　　心里尽管不是滋味，但我现在最想找的就是陆小丹。我决心以自己的办法，去找陆小丹把那一万块钱要回来，再想办法通过她追踪安德烈，摸到安德烈一伙“马帮”的准确住址，这样海参崴警察局也好处理了，要回旅游护照再名正言顺地回国。

　　顺着这样一个思路，我凭记忆沿着一条大街往前走。

　　但寻访工作进展并不顺利，原因是前几天我去陆小丹的“巡洋舰中国餐馆”时乘坐的是出租车，穿街过巷跑了好一会，现在不可能再打出租汽车，仅仅凭记忆步行很难找到那个地方。

　　我几次累得坐在街边泄气，不知怎么办好。

　　海参崴市内有五个区：列宁区、五一区、别尔沃列琴斯基区、苏维埃区和费伦多斯基区。是太平洋西岸的世界名城，也是俄罗斯远东经济区最大的城市，要在这么大一个城市里到处瞎找，累死也不行，从我眼前过的到处都是中国游客。

　　由于靠海有三个岬角，形成三个海湾……乌苏里湾、阿穆尔湾和金角湾。坐在高处的我看哪里都象陆小丹那个中国餐馆的位置，一个来自杭州的中国女游客听了我的遭遇后，说：“哇噻，你这个作家的智力怎么还不如我一个女人？你就只当破财免灾吧，以后汲取教训，别再上当受骗了！”

　　和她一起的中年男人说：“是呀，要我看你别再找麻烦了，‘马帮’我倒没听说过，不过弄不好你死在这更不值得，听老哥一句话，赶紧想办法回国吧，兄弟！”

　　经过大家一说，我也觉得有道理，认就认了吧。谁让自己乱施善心呢？也许这是上帝在给我一个警示，让我在以后的日子里不要再如此轻信和愚蠢。

　　但大家一走开，我的眼前就出现了陆小丹和安德烈那洋洋得意的神情，不管他们是不是一伙的，好象都晃着脑袋对他说：“怎么样，作家，我们赚钱的方式高明省力吧？不必采访，不用主动，得来全不费工夫，你辛苦一年，我们辛苦几句话！”

　　我忍不住站起来。我觉得不能就这样算完，还是得找下去，找到为止！

　　打听一位面容慈祥的俄罗斯大妈，跟她述说我被骗了一万块钱，大妈瞠目结舌，连连叹息，除此之外，她帮不上我任何忙，也不知她是否听懂了我的述说。老大妈不成，我又一路走，一路打听别人，凡是被我贸然拦住打听的人中，也有非常反感拒绝提供帮助的，理由是他们从来不明白我这位“公民”所说的情况是真是假，这是社会赋予他们的沉默权力。

　　我强调说那两个人如果找不到，他们还会继续害其他中国人和俄罗斯人，回答那是警察局的事，请我去警察局报案。请走开吧！公民！

　　我碰了一鼻子又一鼻子灰。我还是不死心。

　　我突然想起陆小丹的餐馆名字和它附近那家“黑公鸡咖啡馆”！

　　如果跟当地的俄罗斯人提供这样一个线索，总会搞清楚有关这两家地址的位置吧？被我询问的一位俄罗斯中年人用异样的眼睛瞥了瞥我，说了一句外交辞令：“对不起，先生，我是第一次从莫斯科来，不熟悉。”我暗暗为自己前边说的那一大堆铺垫话感到脸红和懊丧。

　　天已经快黑了，经过差不多整整一天的寻访经历，我悟出一个事实：那就是无论在什么制度的社会里，坏人坏事的安全系数实际上都是相当高的，他（她）们有一个很大的生存空间。不管你有怎样的理由，人们都有权力对你保持一定的戒备心理。

　　绝大多数人的思维方式和思维习惯，无形中给类似陆小丹、安德烈似的各类以不正当形式为生的人建造了具有相当强度的保护网。这些人对一个外来的陌生游客干了坏事后，只要别把身份证件留给他们，完全可以心安理得不受惊扰地生存下去。

　　但我还是觉得不能放过陆小丹和安德烈。我说服自己，打算采用一些特殊的手法，坚决要把寻访这两个人的事做下去。我所谓的特殊并不是采取非法的手段，而是适当地向在当地做生意的中国商人打听，这些人肯定会知道陆小丹这个人和她的餐馆位置，例如“巡洋舰中国餐馆”在什么区？哪条大街？多少号？我已经没有多少力气走路了，从昨晚在宾馆餐厅跟白喜胞分手后，粗略算一下到此刻十几个小时没吃东西了。

　　这是一个重大的突破性思路。事实证明我的分析是对的。

　　就在这时候，一个女人出现了。

　　当这个黄昏里的女人推着一架子车货物低头从我面前走过时，在用力地前行，穿着布拉吉，头上包着的大头巾遮住大半张脸，见她吃力地上坡，坐在地上的我上去帮她一把的时候完全以为是个俄罗斯妇人，上了坡，女人回头瞅我一眼，说：“谢谢你，同志。”

　　我一愣怔，上细地看她，才认出原来是自己的女同胞。

　　妇女是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风吹日晒的脸上不少皱纹，很削瘦，但精神很好，她主动介绍说自己是在这做生意的中国人，家是黑龙江郊区宾县农村的。简单的对话后，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同志，你是到这疙瘩来旅游的吧？”由于帮了她的忙，妇女直爽健谈的性格暴露无遗，她打量着衣着整洁脸色灰暗的我问，“在哪个宾馆住的，从哪来呀？”

　　一句话，捅到了我的心窝子上。是呀，自己住哪个宾馆？从哪来？

　　但我没有让这些从脸上流露出来，跟一整天的寻访不一样，我没有说真话，这次我是以游客的身份作了自我介绍，告诉她住在假日宾馆。又打听她知不知道有个中国女人开的“巡洋舰餐馆”在什么地方？怎么走？

　　妇女哈哈大笑，一边擦拭脸上的热汗，一边反问：

　　“我都来这五六年了，你说这疙瘩什么地方我不知道，不怕你笑话，就跟在俺们村里差不多，熟悉着呢！”

　　我心里一凛：“那你知道？”

　　“知道！”妇女反问：“咋回事吧，你说？”

　　“我有个亲戚在这开餐馆，想找找她，她在这里也好多年了。”

　　我没怎么说过谎，一说谎脸就红，妇女没有马上回答，她那对农村妇女特有的狡黠目光把我看了一会儿，突然冒出一句话：

　　“找亲戚？你该不是上当受骗的吧？”

　　我就差没欣喜若狂了。我不知道该摇头还是该点头。

　　妇女问：“对不对？”

　　见我不吱声，她说：

　　“你一说，我就猜到了，既然是亲戚，她怎么不开车来接你，害你天都快黑了还坐在大街上发呆？告诉你，我出来做生意这些年，别的没学会，就学会了看人，啥样人儿我拿眼一瞅就八九不离十儿，你先告诉我，我说的对不对吧？啊？”

　　不等我回答，她又叹息：“唉，像你这样的人，这几年多了去啦！”

　　尽管我还没从她嘴里问出最关键的东西，但我已经非常感谢这位满口东北话的大嫂。她毕竟给了我找到陆小丹的希望。我断定这个妇女的住址不会离这里太远，因为做买卖的不可能把家安得太远，给来回推货增加难度。说不定她今晚还能给我提供食宿住处呢。

　　妇女的警惕性很高，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思，一见让自己猜对了，就缄默其口了，看得出她不想让一个不沾亲不带故的陌生男人到她家去，用买卖人那种特有的眼神盯着我问：“那你今晚想咋办呀？我告诉你怎么找，你现在就去找她？”

　　如果我有力气，我肯定会接受这个建议，问题是我跋涉了整整一天没吃饭，现在一点馕劲都没有了，好不容易碰上这位妇女，有心提什么请求，又说不出口。

　　“好啦，谢谢你啊，同志，我得走了。”妇女扶起车把。

　　“哎大嫂！”我下意识地叫道。

　　妇女惊愕地扭头打量着我，我身后晦暗的城市已经灯火辉煌，大街上汽车灯光闪个不停，匆匆忙忙驶过。我恐惧地退倚着一棵树，额上的涔涔汗珠在灯光下晃动。

　　妇女顿然感受到这个我这个中年男人面临的艰难程度。

　　“同志，”她好心地提醒我说，“你现在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去警察所报案，让他们帮助你找这个女人，一个是……”不等她说完，她看见我在揉着眼睛，我悲愤地说：“大嫂，我都试了，不行，他们要把我送遣返营。”

　　我的脸颊肌肉在灯光下跳动不停，恶毒的咒骂由口中迸发：“……我他妈一万多块钱不知能不能要回来，要把我就这么遣返回中国？这一套我能接受么？”

　　“那你怎么办？”妇女言不由衷地问。

　　“大嫂，实不相瞒，我太饿啦……”

　　一个奇怪的念头从妇女脑里闪过，这个念头又从她的一双眼睛闪出。她不仅是个爽快人，也是个好心人，看看越来越暗下来的天空和城市里的高楼大厦，想摇头闭嘴拒绝我这个男人可怜的还没有说出口的请求，她好象做不到。

　　她略有所悟的说：“哦……”

　　多年来闯荡俄罗斯的痛苦经历，让她明白人在难处需要帮助的珍贵，人过留气息，虎过留尿迹，是人就不可能一点同情心没有，何况在异国他乡。

　　她惴惴然地打量着前后左右的大小车辆和无处可去的我，打破沉默说：

　　“同志，你要是真没地方去，又一天没进汤水，就……跟我走吧！”

　　同志！这个曾经庄重神圣后来渐成儿戏古董的称呼，差不多在我的头脑里已经渐去渐远的时候冷不丁在异国他乡听到，尤其当时那种尴尬要命的处境下，心里一下子就充满了温暖与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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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出鞘

偶看了马克同志写的好几篇小说，感觉8错，呵呵~~

佩服楼主的闪电速度，一期一篇美文，让中财的朋友目不暇接啊~~~

陶然1963

好快的速度，佩服！
开头一句读着不顺畅！

葛瑞英

　　同志！这个曾经庄重神圣后来渐成儿戏古董的称呼，差不多在我的头脑里已经渐去渐远的时候冷不丁在异国他乡听到，尤其当时那种尴尬要命的处境下，心里一下子就充满了温暖与希望……

快手，棒，学习了，同志！问好！

马克

最初由 剑出鞘 发表
偶看了马克同志写的好几篇小说，感觉8错，呵呵~~

佩服楼主的闪电速度，一期一篇美文，让中财的朋友目不暇接啊~~~

　　哈哈，同志，闪电。目不暇接：）

马克

最初由 陶然1963 发表
好快的速度，佩服！
开头一句读着不顺畅！

　　哈哈，快么？开头一句读着不顺畅！能否具体说明一下？

马克

最初由 葛瑞英 发表
　　同志！这个曾经庄重神圣后来渐成儿戏古董的称呼，差不多在我的头脑里已经渐去渐远的时候冷不丁在异国他乡听到，尤其当时那种尴尬要命的处境下，心里一下子就充满了温暖与希望……

快手，棒，学习了，同志！问...

　　呵呵，多日不见，问好：））

袁和鲁

一段异国风情，一个看似无常的称呼，却引起一段思考和审视。读着这些文字，融游玩与思考集于一体。问候！

若荷

同志！这个曾经庄重神圣后来渐成儿戏古董的称呼，差不多在我的头脑里已经渐去渐远的时候冷不丁在异国他乡听到，尤其当时那种尴尬要命的处境下，心里一下子就充满了温暖与希望……

同志，曾经是多么亲切的称呼，中抗病现在有好多地方已经不“时兴”了，说它老土或者其他。问好马兄！

蓝色的小木屋

马克的小说总是吸引人，主要是那种故事和简洁的语言。学习了啊，问好！

马克

最初由 袁和鲁 发表
一段异国风情，一个看似无常的称呼，却引起一段思考和审视。读着这些文字，融游玩与思考集于一体。问候！

　　感谢和鲁斑的中肯点评。问好。

马克

最初由 若荷 发表
同志！这个曾经庄重神圣后来渐成儿戏古董的称呼，差不多在我的头脑里已经渐去渐远的时候冷不丁在异国他乡听到，尤其当时那种尴尬要命的处境下，心里一下子就充满了温暖与希望……

同志，曾经是多么亲切的称呼，中...

　　谢点评。问好荷斑。

马克

最初由 晚亭 发表
两个字。精彩。

　　呵呵，问好晚亭：））

马克

最初由 蓝色的小木屋 发表
马克的小说总是吸引人，主要是那种故事和简洁的语言。学习了啊，问好！

　　谢木屋的中肯点评。同样问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