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非计酬作品] 新散文——我们今天的书写！（文学评论）

杨四海

　　　　　　　新散文——我们今天的书写！
　　　　　　　　　——从《新散文百人百篇》说起


　　　　　　　　　　　　　■杨四海



　　很难对这部《新散文百人百篇》做出一个确定的判断：它应该是属于怎样的一种书写？这100人的100篇文字，来自于各自心灵的深处。在信息化正深刻影响人类思维方式、并改变着社会的面貌与结构的今天，他（她）们的散文书写，显然有了不同于先前传统思维下的那种“言物抒怀”、“文以载道”式的变化了——抒怀、载道仍然存在，但换了方式。这仍然是一个判断，但也是一个事实——一个正在今天的时间中，悄然而激烈地发生了的巨大事实！

　　事实从来就应该是一种力量。这种力量呈现在100个人自觉或不自觉的散文书写意识或书写立场上，是他们让“散文写作的多重可能性”，在当前的散文书写活动中得到了不同的展示。

　　我知道，要对《新散文百人百篇》中几十万字作品进行一种系统的评论是有足够大的困难的，并且，由于这些写作者每个人散文写作意识的相异，要想对他们作品的共性及特征做出这样或那样的比较客观的评介，那也不是这一篇文字能够完成的事情。因而我采取了回避对这些具体的作品进行评论的方式，但这并不妨碍在我读了《新散文百人百篇》相当多的作品后，有了自己的想法或感觉。

　　将自己的想法或感觉理性地说出来，是一种评论。也应该是一种评论。

　　我想，有一点或许我们可以认同。尽管“新散文”运动到今天已有十几年的时间了，但这个“运动”过程中所产生的“新散文”的文字仍然是散文，“散文”不会因为有了“新”的修饰或冠名，而成为一个独立于“散文”之外的概念。“新散文”——它也不可以是一个与“散文”相并列的词条，它只是由于那“时间之箭”从往日之地飞向今天我们所置身于的空间后，今日散文写作与往日相比有了变化而已。

　　变化在时间中发生。变化的事实其实一直在时间那里悄悄地发生。是这样的变化使一些物质或某些物质的局部渐渐地陈旧，或是崭新起来。散文在我形而上的那一片思维的天空下，它又何尝不是这样的一种物质？

　　但我视线触及这样一部《新散文百人百篇》中的作品时，我仍然就像难以确切地回答“散文是什么？”那样——不能回答“新散文”是什么。

　　在今天，我们或许是否可以求同存异地这样理解：相对于往日的散文写作来说，今天的“新散文”是一种提倡 。

　　这提倡意味着对传统思维模式下那种散文写作越来越大地不满！反抗！背叛！冲击！去寻找更多的道路 。

　　“不满——反抗——背叛——冲击”无疑是一个散文革命 的过程。这个过程尽管远未完成，但已硝烟弥漫地进入我们今天的散文书写和阅读中！

　　当然，我们还不能说，这部《新散文百人百篇》中的每篇作品就具有了这种“硝烟弥漫”的味道，可我阅读时，总飘荡着与往日阅读经验很不一样的感觉。在我看来，将“百人百篇”作品列阵在“新散文”的这面旗帜下，只是一个断定事物（它们）具有某种属性的载负形式，而不是对这个载负的对象——它们的量项——100人100篇的全部作品都进行了周延。因而，这“百人百篇”中的有些作品，或多或少地仍然流露着传统方式下那种散文写作的痕迹。

　　可是，我却不会因此而怀疑这部《新散文百人百篇》在整体上，对传统思维下那种散文写作方式的有力冲击。这是因为我在众多的作品中，读到了不是“文章”的 ，而是“文学”的那种蕴含或意味。

　　认真想一想，我们或许怎么也不会将散文这种体裁划到文学之外去，但我们的文艺理论家或教科书在相当长的时间里，所给出的散文概念都是广义的，而且也是含糊的，它们在强调散文是灵活、自由、没有拘束的同时，并赋予了它的实用（即意义与价值）功能，以群主编的《文学的基本原理》对散文所下的就是这种定义。并由来已久地将小说、戏剧、诗歌、童话以外的散体文章都称之为散文，这样以来，杂文、小品、报告文学，甚至通讯、会议纪要、电话记录——这些非韵文章都有理由成为了散文（《散文百家·选刊版》2004年“小启”）——散文是不是“文学”的，在他们那里也不再是很要紧的事情了。散文在他们那儿只要让读者有了“快乐阅读”的感觉，或写什么能争取更多的读者，就是“散文”。作为一个散文写作的实践者，我曾经为上述观点有过恍惚，现在更是很难认同他们这种对散文写作的认识。在我的眼里，散文如果不是文学的，那么我们所写出的“散文”也就不是散文了。

　　从《新散文百人百篇》的阅读中，我再一次确信：我们的写作过程及写作结果从来就有“文学”与“非文学”的两者区别。如果我们不承认这种区别的话，那么我们就有可能面临这样的尴尬：那些具有社会意义甚至经济价值的通讯、消息、总结、报告，甚至这样或那样的合同、答辩状、行政公文、签有领导姓名的批文等等——这些显而易见是非文学体裁的“文章”，它们都会是“文学”的了。其实，文学——在今天我们很多人那里，已是一种可有可无的 “东西”了，因为它不能体现上述那些“文章”们的实用意义或价值——这是最简单，也是明摆在那儿的社会现实。如果散文是这样的话，那么它还能是文学吗？ 我以为，在今天的写作中，“文学”不会因为没有这样或那样的“意义”与“价值”而不成为文学；“文章”也不因为它们不是文学的、有了“意义”与“价值”，就黯然逊色于文学了。如果非要问出文学的价值与意义究竟在哪里？那么，或许只能这样来回答别人和自己：文学的意义与价值只在于它们首先是文学的，而不是“文章”的。这就如树的阴影，在夜色到来之后，它返回的即是树的本身——《新散文百人百篇》的作者们，用来自心灵深处的书写，各自为我们提供了这样一个证明。我当然知道，散文的边界的确难以划定，散文的文学性被模糊并不是一天两天、一年两年的事情了，诸多的批评家仍然强调着它是“适用范围最广” 的一种体裁（文体）。

　　这让我感到了在风中奔驰的那种艰苦。

　　但我看见了“新散文”的旗在风中飘扬！看到了那面旗帜下，众多的勇士以前倾的身体在从“写什么”到“怎么写”的散文征程上奋战的姿态。尽管他们的散文写作意识或立场有所不同，甚或有的是自觉或不自觉的，但他们的书写，已为我们的读者提供了一个又一个的散文写作的可能。

　　文学，或者散文，它们不仅仅是再现我们所剪取的生活画面——将生活中的那些原是材料本身的意义，转化成作品的意义，它更是我们的书写对那些生活及生活中材料的再一次的文学“经历”。我们的人生经验如此不同，当我们采取以何种写作姿态及立场进入我们的文学书写时——我们就在那书写开始的地方，具备了并非是思想家的那种“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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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

《新散文百人百篇》作品目录 （略）

注1：本贴由杨四海在2004年12月29日21:42:02于新散文网站〖新散文—探索散文写作的多重可能〗首次发表。
注2：05年1月人文社正式出版前版样提供者：马明博。
注3：此评论于05年1月27日已刊发报纸副刊读书版与中华读书报网版1月7日书评天下

杨四海

明天十五，给你拜个晚年了。

透透

四海好，再读再受益。

房子

睿智。
我喜欢这样的东西。

郭敏

好文字.学习!

半树

杨四海，我那天在聊天室问你新散文的事情，也是为了写这个东西，我也写了，算是交差了，无论好与坏，呵呵，问候你啊～～～··

杨四海

最初由 透透 发表
四海好，再读再受益。

谢谢你的鼓励。

呵呵，写的一般呗。此评含金量不是很高的。我知道的。

杨四海

最初由 半树 发表
杨四海，我那天在聊天室问你新散文的事情，也是为了写这个东西，我也写了，算是交差了，无论好与坏，呵呵，问候你啊～～～··

呵，你那篇读过了。评论无所谓好或不好，只是个人视界不同罢了。对一篇文字，不同的读者可以有不同的读法，评论也是如此了。

这里问候你。

杨四海

在这里，向房子、郭敏问好！

陈元武

好文　，再读！

杨四海

在线的元武好。元宵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