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高骏森 于 2015-9-25 19:50 编辑
我头发凌乱,面目全非,衣衫褴褛 多好啊。没有人认识我。我可以 不去乔装打扮,或者隐形 这儿那儿的人他们佯装一本正经 没看见我手里闪着寒光的锋刃
我竖起衣领。腰里的绳索打成好多结 它们代表我作案的次数:庚戌年八月十五 我打劫了一个孕妇的车辆,婴儿降临于草堆之中 戊戌年八月十五,我打劫一个男人身上的钱财 除了一张皱折的粮票和布票,还有男人 一张蜡黄的脸。月光好白 我失望而归
多年来我隐居江湖,改邪归正。午马年八月十五 我将重出江湖。不在乡下作案。乡下大片的玉米和谷子都已归仓 我站在城市的斑马线上,跌倒的老太太 和一旁无助的孩子。我剜出老太太的眼睛 让她找不到自己的心和肺
趁着月光,今夜将去打劫,不要把我 只当做一阵装进袖口的风。
不容易
一地的谷子低下头。除草施肥,它们 学会农人一贯的谦虚 不容易。
一棵莠子蹲在谷子之间。春天被农人遗漏的杂草 如今它是唯一籽粒饱满昂着头的作物 不容易。
谁也藏不住谁,尘世间,傲慢与谦虚 各自的活法。低头或是昂首 不容易。
推荐语:我们活着,的确不容易。其实,从一生下来就是,没有笑着来的,都是哭着来的。作为诗人,我们能在这不容易的人间,用文字来挤压出心中的那块瘤,尽管有疤存在,想必,也是比那些生存的普通人要幸福的多,我是这样想的,我想,也一定是的。诗歌写出这样,写出的痛,痛的让人难以忍受,这就是高度。(高骏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