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正逢 于 2015-11-10 21:54 编辑
劳累的那个人
独自用拳头敲打腰部
似在捶着土地最小的部分
那个因病痛而呻吟的人
喉结作响,一口痰
终没能咳出而封住生命之门
偷听者,他学会了不哭
大地的草根从没有停止生长
所有的鸟兽鸣虫从未停止信息的传递
土地之下的村啊,人啊
他按下灵魂的免提键
却难以发声。他只是听
土地之下涌出的亲情
那些散在大地上的坟堆
一个个露出的额头
何时才能暴露全部的尊荣
他只是从一座坟上
看尽最后一朵野花
听尽最后一丝风声
轻轻撬开一道门缝
他先塞进一只耳朵,摇作铃铛
然后等着被发现,被请入
而他留下的耳蜗
隐藏于冬天的最暗处,窃听
春天的胎音和临盆的哭声
一直望天的人
太久了,你已失去了知觉
僵硬的脖颈举着的是蓬草,干果
是浮云,空气
你逆风而立
风也就顺势抓住你的枯发
把你的头努力地向后搬
双眼蓄满两池湖水
而无法倾倒
嘴角残留着嚼碎的牙的粉末
你吞下自己的骨头和钙质
双手撕开衣襟
你还要继续朝深里撕扯
想掏出燃烧的心锤
和悔青的肠鞭
舞动
不必了
更猛一些的风吹到你的脖颈处,自然
也就成了锋利的刀子
在这个冬天
头,最终埋进自己的胸怀
不易察觉的笑
只留给心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