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绝 老同学晤面戏题

草月儿

                           花季同窗共室居，镜前长辫比肩梳。                               流年莫是存偏好？谊未稀疏霜发疏。  

附旧文《我和我的辫子》                                                                        / 王荫琴              此文写于1998年4月。文革初期扫四旧，辫子也属于”封资修“，是被革命的对像。因此，照片中的我们曾一起经历被迫剪掉心爱长辫子的惶恐;一起经历被迫改掉父母给自己取的名字，重新取一个战斗的革命的新名字的无奈。当时的我们大都只是随众，心里不情愿。因此，文革后，绝大多数人依然恢复了原名。 　　       说起头发，心里便漾起笑纹也响起叹息。 　　       小时候，好羡慕妈妈一对甩前甩后的长辫子。可忙碌的妈妈图省事，老是给我剪一个刘海齐眉的娃娃头。记得那剪刀的嚓嚓声还催生过我的眼泪。 　　       稍大一点，能自己笨拙地编两条怪怪的反辫子挂在两耳上，就坚决地拒绝了那把剪刀。可辫子太短，于是找来妈妈的腰带一剪两半。上端绑在小辫上，下端坠只蝴蝶结。一会儿晃肩摇脑袋让它们溜到胸前，一会儿小手一扬抛到脑后，美得了不得。 　　              可那喜欢我的邻家奶奶对它们看不顺眼，拿来长长的红头绳，耐心而固执地缠绕。于是我头上呈丫字形地竖起两根黑红相间的“冲天炮”，生生毁了我的辫子梦。 　　       一年又一年，我的个子往上窜，头发也一个劲儿往下长，终于是像模像样的辫子了，可它们却调起皮来。静静的课堂上，背后突然“哗啦”一声响，吓得我一扭头，后座的男生正对着地上狼藉的文具和桌面躺着的辫子直发愣。 　      拿起梳子梳头，梳子卡住了。老天！辫子上挂着钢笔。也不知它们何时何地从谁的衣袋里“偷”来的。想像自己居然辫子上挂支钢笔，悠哉游哉地招摇过市，真不知是滑稽还是惶恐。 　　       我长成婷婷少女，辫子更出落得楚楚动人。它们又黑又亮又粗又长占尽了我的风头。朋友们叫我“辫子”，不熟悉的人便是“那辫子姑娘”。几年前因病住医院时，一位护士说：“我以前在路上见过你，长长的辫子……”那可是十几年前的事了。瞧！我可沾它的光，让陌生人给惦上了。 　　       我和辫子没过几年好日子，来了那场革命。辫子成了专政的对像，罪名是“资产阶级的小尾巴”。当全国的辫子们纷纷落地的时候，我再也保护不了我的小伙伴。含泪拿起剪刀“大义灭亲”，心一软却留下了挨肩的那一截。 　　       第二天出门便有点心虚，东瞅西瞅想躲过大街小巷的“剪刀队”。却“咚”的一声撞上迎面的行人。一抬头，糟了，撞到枪口上了！五个男孩、两把剪刀。其中一把正“喀嚓喀嚓”啃着一个满脸惊惶的女孩的辫子。旁边还楞着一个眼泪吧沙的女孩，一根小辫在头上悬着，一根小辫在地上躺着。 　　       剪刀队有个习惯，逮着个革命对像剪一半，那一半让你回家自觉革命。那意思呢，有教育也有惩罚，让一路上沉甸甸的眼睛瞪掉你的“小资产阶级情调”。当然也不乏朝女孩儿扔蛤蟆，听那声尖叫的乐趣。因为没有书籍、没有歌声、也没有鲜花，十几岁的孩子精力往哪儿搁呀。 　　       “还有你！”嗓音尖尖的。我这才看清其中两个是女孩，只因她们的头发革命得特别彻底，让我误当成男孩了。“我已经剪短了。”我低气不足地嗫嚅。“不行，短也是辫子，资产阶级的小尾巴！”　　　　       我窘得满脸通红，想到在大街上晃着半拉头发心都凉了。半晌，也不知是否我可怜兮兮的模样柔软了他们的革命神经，只听见一个男孩的声音：“算了，让她走，回去马上剪。” 　　       我如逢大赦，扭头就跑。可没敢回家，直奔路边理发店。店里坐满了女孩们。“喀嚓喀嚓”，在理发员熟练的剪刀声中，辫子们全都变成了“罐子把”。（当时流行的齐耳短发，用橡皮筋束出圆圆脑袋上一束头发垂在一侧耳旁，若罐子柄（把：武汉土话称“柄”为“把”，读四声），故为此名。） 　　       轮到我了，理发员用梳子柄尖为我分头缝。“我习惯头发朝右分。”我提醒他。“那不行！朝右分是右派，朝左分才是左派。”理发员笑笑的，不知是戏谑还是认真。 　　       如今大城市小集镇五光十色的发廊发屋灿若繁星。那流动在大街小巷的飘飘长发、潇洒短发、俏丽的卷发、活泼的穗发、还有前卫的五彩发、或掩一耳或遮一目的什么发……真正是繁花遍地，头发们的春天呀。 　　              我的头发又长近膝盖了。可它们和我一样，走过了人生的大半。不再浓密，失了光泽，色相也暧昧了。我不忍心把它们剪短，也不想用琳琅满目的液体折腾它们。我把它们绾起来，在脑后盘成髻，不也很别致么。 　　       我望着镜子里的头发，其间有银光闪亮。我想，当我的头发雪白如银时，一定和我脸上的岁月非常和谐吧。 　　       是谁说：“白发如帜”？我喜欢这话呢。

绝顶览山

同窗友谊最令人难忘，也最易勾起美好的回忆，欣赏草月儿诗友佳作，铺在此应读去声，当动词时读平声。问好！

五味轩主

诗短意长，有沧桑感！

东柳轩主

草月儿老师重感情之人！学习！首句的铺是不是床铺之意！若当床铺则是仄声，此处三仄！

草月儿

绝顶览山 发表于 2015-11-30 14:50
同窗友谊最令人难忘，也最易勾起美好的回忆，欣赏草月儿诗友佳作，铺在此应读去声，当动词时读平声。问好！ ...

谢谢绝顶览山诗友雅赏！
谢谢指正！
已修改。
问好！

草月儿

五味轩主 发表于 2015-11-30 15:29
诗短意长，有沧桑感！

谢谢五味轩主诗友！
   问好！

草月儿

东柳轩主 发表于 2015-11-30 16:18
草月儿老师重感情之人！学习！首句的铺是不是床铺之意！若当床铺则是仄声，此处三仄！

谢谢东柳轩主诗友雅赏！谢谢指正！
已修改。
问好！

grlgl0

欣赏

原乡人

流年莫是存偏好？谊未稀疏霜发疏。

月儿姐好诗，几番感慨！

草月儿

grlgl0 发表于 2015-12-1 20:07
欣赏

谢谢grlgl0诗友！
问候冬祺！

草月儿

原乡人 发表于 2015-12-1 22:51
流年莫是存偏好？谊未稀疏霜发疏。

月儿姐好诗，几番感慨！

谢谢原乡人！
问候冬祺！

跃农

前两句生动，后两句沧桑

颜刚强

欣赏老师好绝！

草月儿

跃农 发表于 2015-12-3 08:49
前两句生动，后两句沧桑

谢谢跃农诗友好评！
问好！

草月儿

颜刚强 发表于 2015-12-3 20:50
欣赏老师好绝！

谢谢颜刚强诗友！
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