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7 21:06 编辑 <br /><br /> 一朵桃花从远古的先秦,以其“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的娇容媚态披着一身艳丽透明的粉红彩纱徐徐启程,思绪欢快地在岁月的河流中历经汉朝的风雨抚润后,变得越发俊美了。一路伴随人间的喧嚣,长途疲倦的行程后,随意蜗居在晋朝一个幽静僻壤的角落里,渐次淡然恬静成物我相容的桃花源,谁知却被一个已经弃官隐居田园16年之后名叫五柳先生的人,在某个早晨邂逅,其与世无争的淡然禅境恰于道儒相容的此人终成为千古知音,相濡以沫。桃花,因五柳而更粉嫩了,五柳因桃花而更诗意了,这一世外仙境,便驻足成一个世外的桃花源了。行走到晋朝的桃花,就这样幸福吉祥的嫁给了五柳先生。
岁月如水,时成梭,一转眼历史的车轮便到了经济文化腾飞的大唐。桃花,依旧粉嫩姿娇,目睹,怀春后却被一群多愁善感精神领域高度发达的所谓文人墨客说看好,无论借物抒情,还是给予寓意,均借其来表达爱情和情思的变化。其中崔护的《题都城南庄》:“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和贾至的《春思》:“草色青青柳色黄,桃花历乱李花香。东风不为吹愁去,春日偏能惹恨长。”便是最显著的代表作。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人们对桃花有了诸多的理解,于是在草长莺飞春暖花开的三月,便有诸多暗含诗人的“桃花诗”一如三月灼灼的桃花儿绽放了。桃花在诗人多重的意境中亦渐次成为一个个娇艳的女子了。大唐的滚滚河水东逝后,时间的河流就在积贫积弱的宋朝蜿蜒流淌,桃花,在文人的一支笔下,不再是整齐押韵的五言抑或七言的绝句的样子了,而是被文人用长长短短,残差不齐的所谓“宋词”来描述了,苏轼的《桃花》:“争花不待叶,密缀欲无条。傍沼人窥鉴,惊鱼水溅桥。”和萧泰来的《桃花》:“雨后桃花作片飞,风前桃絮点人衣,春归不用怨风雨,无雨无风春亦归”硬是赋予桃花失去大半的娇笑,似乎要描述成一位位黯然失神的面如粉色女子。
不全然贫弱的宋朝还是被马背上的蒙古族接手了——元朝来了。这是一个喜欢在马背上生存的时代,这也是一个需要不断扩大疆域的时代。桃花,猛然被遗忘在历史的某个角落,静默生存,孤自在追忆的唐诗宋词里生活,从未被一匹奔腾的战马带上,走南闯北。桃花,历经了繁华与凋零后,似乎在返璞归真,回到了曾经那个生活在晋朝的时光里,一如修道的女士,剃度沉思。
哒哒的马蹄声、呼呼的扬鞭声、刀枪的碰撞声······还是被一群以田地为生的农民拿着农具赶走了——明朝诞生了。淡然恬静的桃花再次被一位画家唐寅的《桃花庵歌》:“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车尘马足富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 若将富贵比贫贱,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贫贱比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以其来自况、自谴兼以警世。明朝在农民意识很强的作用推动下,桃花最终还是因阮大铖的阴谋陷害李香君的竹马——侯方域,强迫许愿他人妻而不能接受的爱情,撞头欲自尽未遂,血溅诗扇,成为孔尚任的一把用生命的血泪铸成的《桃花扇》,正是这把血腥的桃花扇轻轻地一扇,就把一个农民用农具创立的朝代扇在了历史的云烟里,渐行渐远,渐无踪影了。明朝的桃花,总是在很鲜艳色彩中带着很浓的血味,成为一朵朵干枯在历史中的雕塑。
在明朝的风烟俱净后,一位娇艳的武女子历经千般苦难后华丽转身成一朵叫清朝桃花,再次绽放了。桃花,就这样开在了华夏文明的京城宫殿里,成为最最娇艳的花儿了。谁知,这一浓浓的芳香,却引来了国外“八国”的苍蝇,渐次被其蚕食的不成样子。目睹国破山碎河浊花凋,一位湖南师范性毛的男子,刚强的站起,翻千山趟万水地走过了二万五千里长征,赶跑了那些丑恶贪婪的苍蝇,终于在1949年的10月1日,宣布新的朝代——新中国成立了。历史中凋零的桃花,再次历经了秋霜的洗礼,冬雪的浸侵,迎来了一个春暖花开的世界。草长莺飞,春阳暖暖的三月,桃花第次绽放了,强盛的祖国成为一条健壮腾飞的巨龙,盘踞在世界的东方,飞舞在世界的东方,那一个个灼灼其华的桃花源,却成为这条巨龙身上永恒的点缀,芳香着全世界。
这就是一朵开在先秦的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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