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音乐归来》

高玉宝

高玉宝
       
　　你本不想直接阐述她，把感受溶入到语言上来时，你才发现你的才思是多么匮乏。为了这首让你感动的钢琴曲，你至少应该这么做，为感动，为感恩有这么美的音乐释放出来。尽管你说得不会更好。

　　你听的那个版本是马克西姆（Maksim ）演奏的，而那时，你对马克西姆还一无所知。是钢琴曲《出埃及记》让你对制造神性的语言－－音乐的始作蛹者产生了深厚的兴趣。于是，你知道他“1975年生于克罗地亚的亚德里亚海岸一个小镇，九岁开始学习钢琴……”。知道这些的时候，属于你的春天正开放一种叫海棠的红色小花，黄色的蕊，墨绿的圆形小叶，可惜枝蔓间长着细长的针刺，这针刺，让你对万物的不可打扰，再次产生敬畏、虔敬。

　　如此神秘。

　　钢琴曲《出埃及记》旋着一些清冽的泉水，雨伞一样，把一些雨滴甩出去，旋进一个巨大的尘土里。起先是踏起一些细小的灰尘。木地板上散发着暗黄的光，地板很少打蜡，有一块地方已经被椅子磨出一道不大不小的槽。桌子下的一块地方，木的纹理流动起来，光线一样放射出去，越来越弱，仿佛跌入一个更大的虚无与广廖－－那是脚掌的方位。这，也让你感动。这复杂的感觉却忽然击落在心灵的某个部位，门，慢慢开启。初听这首曲子时，你就是这种感觉。你看到木制的门坎，被无数次踩踏，无数次关门、开门，无数次有力、无力、轻盍慢掩、奋力一摔！多次不同的见证，都一一注入到木纹里，木的肌肤里木的灵魂里。现在，音乐一响，木的门坎，终于找到了契机，她，涌吐着把一切都泄露出来。泄露悲伤、隐痛、宁静、飘泊、童贞……

　　你后来了解到：“马克西姆的风格主要是让古典音乐流行起来……”，这真是让人心安的一件好事。艺术的神性让越来越多的人接受，无异于让更多的人接受“爱”；爱，人类神性的自爱、对艺术感知对美的真爱、涵盖一切的神性宽容之爱、区别于万物－－人即是人的博大之爱……如果这些真正能够“流行”，真是件让人感到无比高兴的事。你记起艾伯特·史怀泽在他的访谈录中说：“大众的愤怒会滋养你个人的愤怒。所以，当你开始克服自己的愤怒时你也开始使自己免疫，使自己远离大众的愤怒。”

　　你感受音乐的美，不正是在感恩自然的伟大吗？你自问自己时，立刻发现了自己还远远不够宁定、达观、博大，包括宽容、克已。也许，你永远不懂－－不懂来，不懂去，不懂“此在”，不懂命定！想想时空，将是多么悲凉。

　　钢琴弦起伏的撞击，正在继续。她怎样传入你的耳鼓，又怎样把周边的空气激荡开来？如此奇妙的创造。如此神秘。你轻易地走进这个庙宇时，你不得不考虑：生命。

　　你轻易地走进黄昏。那里，据说已经有了一千五百多年生命的柏树，立在灰色的天空下，你看到她痛苦地扭曲自己的身体，一条条树的纤维，脉络一样喷吐着深红的血浆，扭曲着劲道，向左，向左，向左，忽然向右。那些意想不到的“改道”，实在不知遭到了什么变故的阻挡。树的追兵，在一千多年的历史里，半刻未息。“1990年战争爆发，马克西姆仍每天练琴七小时，并在战火中举行音乐会……”

　　北岛在２００５年第二期的《收获》上向我们介绍了楚瓦士诗人艾基（Genandy A yei）。远在异域的艾基说，谁同意生命，谁就得同意死亡；而谁想达到这种境界，谁就得先沉默。

　　你看到了北岛介绍的那几首诗，你只窥见了冰山一角，于是你武断地不喜欢艾基的诗。认为太意像了，或许是语言方面的原因，或许是该死的纬度。总之，你不喜欢他的表达方式，因为你在乎诗的渗透力，认为诗的乐感与不经意光的闪现揉和在一起才让你适应。你试图将自己切入进这个意像当中，在这意像的旋涡里，你彻底放弃以前的自己。但是，你，做不到。这时，你才感觉到艾基诗的纯净，“做－－一个宇宙之子：我曾是－－它唱过的一切”。

　　《出埃及记》里，走出一些沙砾，慢慢从青蓝的水底浮起，带动着光影，折射着太阳的辉光……事实上，是沿着一条怎样的河，进入漫舞着黄褐的飞沙，进入深红色的宇宙之下，远远地，浩浩荡荡地走来一队衣衫褴褛的受难者，一个巨大受难者的团体。走在前面的，轻轻解开头巾，汗水在他的脸上结了一层白色的粉尘，嘴唇干裂，然后，我们看到的是那双绝无仅有的深邃的眼睛－－摩西的眼睛……

２００３年５月于太保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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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微笑

问好高玉宝朋友，隐痛，非瘾痛，呵呵，请改正过来。

很喜欢你在音乐中阐述的一些感觉，这种感觉是抽象的，用语言来形容，是一件难度比较大的事情，但这一点你做到了，很不容易，欣赏。

但是我个人感觉，题目有点太大范围了，这本身是一个大忌。建议根据你的文章实际出发，改一个题目，或者再弄一个副标题。

但文章确实不错。谢谢支持，祝你在天籁玩得开心。

清风拂面

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