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于文华 于 2016-4-7 10:20 编辑
浅析乡土文学的根脉与于文华的乡土散文创作 于文华 张会军
一、当代乡土文学地图中的于文华
(一) 当代乡土文学的生命所在及根脉
我们所谓的乡土文学就是主要指那些通过回忆来重组、来描写的故乡农村(包括乡镇)的生活,带有浓重的乡土气息和地方色彩的小说,乡村文学对我们每个人来说都不陌生,只是我们并不了解它。中国正在经历一个乡土社会的嬗变,乡土几乎是每个中国人的精神家园。
改革开放30多年来涌现出一大批优秀乡土文学作家和优秀乡土小说作品,承前启后,反映了鼎盛乡土文化时期社会万象和剧烈变革时代文明进程,独具时代魅力。其实乡村文学,是一种深厚悠长的记忆,是一抹滋润灵魂的温情,是一种心灵的归宿与寄托。因为它种植着一个民族相濡以沫的命运,生长着每一个平凡人生的不同梦想和生活轨迹,折射反应着我们祖先及后辈生生不息的美好希翼和足迹。
乡土不是罪过,更不是负担与累赘,而是一种生命的原始不懈动力。乡土文学的根脉就在乡村,在农村、农民、农业,离开或脱离了乡土这块地域,所谓的乡土文学就成了变味的、不着边际的,夹杂了城市与乡村的乡土文学。坐在城市的阳台上,只能回味的,咀嚼的,念念不忘的,依旧是生活过、回想里的故土。近年来,评论界的乡土文学衰亡之论尘嚣甚张,而论者恰恰忽略了,城市也是一种乡土,这是由中国特殊的国情所决定的。当城市化快速推进的时候,乡村的根须挂在了城门洞,被当做门帘,成为一种点缀。曾经活在乡土精神里的人们,在城市的空洞中张望,再也找不到心灵的栖息之地。把千年的乡村根脉暴晒,一味地迎合或纵深投入城市的怀抱,待觉得城市的奶汁与肠胃不适时,带来的不仅仅是身体的反叛,更主要的是心理的失落。
(二)于文华散文创作的精神取向 1.于文华散文的精神取向
于文华孜孜以求致力于乡土散文的写作。迄今为止出版的散文集有《永远的麦子》、最乡村》、《麦语》等,并在国内各大报刊、杂志及网站,发表了数百万字的乡土文学作品。 出身于古浪农村,是地地道道农民的儿子。后来他虽然走出了乡村,但情感和灵魂紧系与乡村,少年时代的他虽然物质生活很贫困,又加上生活的艰辛,并没有放弃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一直默默地抗争着、前行着。作者于文华说,在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人值得敬畏,一种是勤勤恳恳在田里劳作的农民,作者在农村长大,是庄稼地里走出来的一介平民。农民是粮食之源,民以食为天。而麦子又是人世间最不朽的植物,尽管忧伤却不改灿烂。二是心存良知、有知识的人,他对他们及崇拜又敬畏。知识是科技的力量,显人文、章智慧……一个人若缺少人文的熏陶,文化的教养,他必定是肤浅的:倘若没有崇高的精神支柱,那他的人生注定是苍白的。散文是作者对物象的内心体验,也是一种在哲学范畴的存在方式里,对生命本质独特的、痛苦的发现。这显然是在场性的,具有审美的意义。《最乡村》分明就是作者对自然,对历史,对情愫,对和谐以及对人自身的一次深刻反省。对于文华来说,乡村的一切都储存在记忆之中,一切风景都是旧日历,翻开一页就是一篇散文。
中国是个农业大国,农村人口占了大部分,于文华常年生活在农村,他写的是他自己所熟悉的事物和人物,他表达的是他最真实的情感。因为任何作品的构建,都离不开作家所生活的土壤,乡土文学自然离不开乡土——即或那些走进城市的作家,但在他们的笔下或情感深处,还是一遍遍的走进他所认知的乡村、怀恋他所熟悉的乡村生活。正如他所说的乡村:“这里有血肉相连、无法割舍的亲情,有朴实厚道、真切感人的乡情,有常年累月、天长地久的友情,更有对养育他的故乡热土的深深眷恋;这里不仅让你勾起岁月风光中的点点往事,感受和触摸到村庄里麦子的呼吸,体味农民生活的艰辛和快乐,更让你获得思想的启迪,心灵的共鸣,情感的陶冶的及审美的满足……”
2.于文华散文的创作特点 于文华一贯力求做到“吾手写吾口”。因为只有亲身经历体验了的事物,只有身体力行了的事情,只有自己感知了的生活,才会有真情,才会熟捻地写出来,才能“以诚恳、灼热的心感受生活,以亲切朴实的笔触体悟泥土、河流、日月和自然里的一切原生态元素……”。其散文作品基本都是挖掘人人熟知、人人记忆中残存的能够引起共鸣的事物,写熟悉的人和事,才有话可说。 (三)于文华在西北乡土散文精神谱系中的位置 中国是一个有着深厚乡土文化传统的国度,乡土世界一直是中国现代散文表现的重要领域之一。在现代化、城市化的当下,乡土世界依然是农裔散文家表现的主要内容。新时期的西北散文家中,农裔作家较多,他们多以真切而丰富的乡土生活体验作为创作素材,不断描摹乡土的自然景观与人文事象,表达深厚的乡土情感。乡土作家是乡土意象的审美建构者。
在作家生于乡土、走出乡土的人生体验中,在回望乡土、表现乡土的审美创造之中,乡土不再是一个曾经的生存空间,而是一个富有文化意蕴的生存空间与精神家园。作家关注的不仅是表层的乡土生活,还有深层的乡土文化心理,他们对西部乡土的书写不仅是对自我生命源头的不倦寻绎,更深层次上是对精神家园的深情守望。无论对人类还是动物、植物乃至天地山川河流湖海,无论对男性还是女性,作品无不渗透了作家对生命的觉解。这种生命意识不仅源于中国文学传统中对于生命的重视,还在于西部作家对生命的敬畏与崇拜。散文作家以真诚的心灵体验着生命、理解着生命、表达着生命,生之美,生之难,生之痛,生之伤……的各种诗性体验氤氲在他们的散文中,汇聚成生命汩汩流泻的交响乐章。
(四)于文华散文作品的影响力与西北整体散文创作的关系
只要你的骨骼里还有乡村的血脉,乡村的烙印、乡村的影响,阅读于文华的散文作品,自会和香甜清新的麦子伴你如眠,给你的灵魂某种慰藉、心里某种妥帖的安慰,且会抚走当下这个日益喧嚣、多变世界中心灵的忧伤。乡村是我们的前世今生,也是我们永远的归宿。我们每个人的身上和灵魂中,或多或少、或深或浅的乡村印记。
于文华用他的笔触,精心构筑着乡村世界真善美的精神世界,他让养育了西北大地上万千生灵麦子的生长过程,同时也是见证农民淳朴、厚实精神家园的过程,以我的阅读范围和视觉来看,以散文和散文诗的体裁,多角度、宽视觉、全方位、立体化讴歌麦子的生生不息,洋洋洒洒几百篇幅,著述达三本的作家,他的乡土散文的影响力,诚如武威市作协主席、中国作协会员李学辉先生的话来说:“从这点来看,于文华也许是西北乃至中国写麦子最执著、最痴情、篇幅最多、著述最多的人”。中国散文学会常务副总编史小溪先生,在推荐于文华加入该学会时这样说:从来纨绔少伟男,自古寒门出英杰。在人类精神文化层面上讲,我更看重书香门第的精英和虽处穷困饥寒家境,但不甘屈辱寂寞的搏击者和抗争者……《武威日报》天马副刊编辑、省作协会员赵小燕在他的散文《最乡村》中写道:“于文华用他手中的笔,向我们娓娓讲述了发生在西北农村这片热土上的人和事,唤醒了我们心中对乡村的怀恋,让我们在回忆麦子、乡村情怀时有迹可寻、有书可读、有情可依。”
于文华的散文作品与西北乡土文学密不可分,不可分割,二者是相互依存、互相影响、互相渗透的关系。可以这样说,西北独特而丰厚的乡村文学给了于文华的散文创作丰富营养、精神源泉和不懈动力。时下有一些写农村题材的作品,呈现出两种趋向:或是美化诗化遥远的故乡,用惆怅却甜蜜的怀恋给它镀上光芒,实质是抽去了乡村现实的基础;或是丑化落后的家乡,把现实写成不可收拾的惨淡,实质是切断了事实间的因果关联。而于文华描写农村的散文,既不回避农村落后及农民生活艰辛的一面,又映现出农村进步及先进文明的美好的一面,表现了作者真实反映农村生活、真诚歌颂农民的本色之美。于文华的麦子情结,更是作者乡土情结、农民情结的具体体现,透视出作者热爱家乡、热爱农民的浓浓乡情。他的麦子情结、家乡情结已谱成了一支融入了他的灵魂、对他具有魔咒般魅力和充满苦涩与希望之生命力的乐章。 二、于文华散文的乡土世界和乡土意识 (一)于文华笔下的西北农村乡土世界
于文华在他的散文集中,给我们描绘了西北农村的壮丽画卷,他的文章,既是一幅幅优美的风景画卷,也是一首首抒情诗歌,更是一篇篇的哲思小品。其散文如乡里地头陇间老农歇息时的闲谈,如农闲时徘徊于田间地头的农夫自语,如雨天坐在檐下吸烟时的聊天,如妇人在豆黄的灯下做针线活时的碎语,又如夏天农家院子里就着月华谈古论今的热闹,更如乡间闾里的闲言碎语……所有的这些是何曾的熟悉,又是别样的亲切。在于文华的散文里看不到波澜壮阔的场面,但却给你无限的亲切;这里没有黄钟大吕的声音,却给你母亲般的情怀。可以这样说,《最乡村》自成一番天地、别有一番风景。而最新由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的《麦语》则集中描写了乡村与土地,麦子与故土、峡谷风情与家园图腾、移民搬迁与下山入川……作者用一行行文字记下了他生活的土地曾经的容颜。我们分享着《麦语》带来的感动与共鸣。于文华在他根植的土地上找到自己的文学家园,用真实、美好的文字激发着我们对“善”的向往。他对底层的、细微的、弱小的事物给予了更多的关注,对小的人物与动物都充满了爱与敬,通过写作涤荡灵魂,流露着干净的情怀。作者思路清晰,文学方向明确,风格鲜明,颇具代表性。” (二)于文华乡土散文的乡土意识 1.于文华散文的乡土意识 于文华作为农民的后代,乡土是他熟稔的精神领域,他几十年如一日,勤恳耕耘,默默创作,自觉不自觉的使他的散文充溢乡土意识,观照了我们渐行渐远的乡土社会。他一次又一次将他的笔触,投向他所热恋的那片生他养他育他滋润他成长的家园,讴歌并赞美麦子的生生不息,书写家乡人事,折射出他对乡土的深切感悟、对乡村的深情眷恋、对家乡物事的执著回望——诸如在论坛中他构建的乡土怀旧系列散文、麦子系列散文、本色生活系列散文、乡村生活系列散文……大多都紧密联系三农、关注乡土,散发出浓郁的乡愁情结。
2.于文华散文的麦子情结 于文华始终认为:“麦子是一种有思想、有个性、有灵魂的植物”,而正是有了常种常新麦子的年年如约而来,“才有了麦子不绝如缕的歌吟,有了麦子矢志不渝的生存理念,才使得北方的老百姓有了生活下去的念头”。他把挚爱的麦子当成了养育他长大成人,且一如既往呵护他、疼爱他的父老乡亲。仰望《麦地上空的风》,抚摸着《地埂边的麦子》,更多的是感知着《麦子的筋骨》,倾听一声接一声《麦子的呼唤》,给我们以深沉的启迪和思索。在他的眼里,一块庄稼地就是一个家。弥满人心的人间烟火,发酵出的那种情思,足以让人在温暖中回味一个本真的乡村时代。那个乡村,有别于现在处在强力推进、介于城市化与乡村之间的城镇。
于文华写的每一篇散文,都是作者对物事或人的某一个局部描绘的工笔画。不仅体现出了细节的内容和生命力,关键的是在文字叙述中,展露出了作者逼近物事或者人的灵魂和丰沛的情愫。目光向下,关注事物的细节,从最细微的视觉入手进行细腻、质感和缜密的全景式描述,既是作者行文的风格,更是作者明白自然物语特别是麦语形成的必要基础。《麦语》是麦子的物象和意向传递给我们的信息,表面上看它们来自于麦子,然而,麦子又是与阳光、雨露和地气这些生长环境密切相关的。在其生长环境的背后,麦子还与人文历史、自然地理这些更大的时空背景紧密相连。由此不难看出一部《麦语》,尤其是书中写的“麦子不说话、不言语,不会装腔作势‘作秀’,只是身体力行践行着一个千古不变的信条:活着就要为了他人的幸福,就要扬眉吐气大大方方——为了人类的繁衍生息,为了家园的兴旺发达,为了炊烟的缭绕袅娜,为了生活的日新月异”这段话,其实就是作者关注人文历史、自然之道的一种仁厚的博爱精神的表现。一个人有了对自然的敬畏和对生活的热爱,才会用真情感恩感怀世间平凡细微的事物,才会从眼前的场景切入去发现、追问并直接呈现自己的真实思想而不是从大而空泛的理念中去抽象结论。
《麦语》的每篇文字的都有作者独立的视觉切点,都有作者完整的心绪和感念的生命力,从作者的这些感悟出发,他在这本散文集里的所有散文,实际上是他在不断描绘和发现麦语的过程。他的描绘和发现是彼此相容互补的而非彼此分离各自孤立的。他的描绘和发现的效果是近似的,无论基调还是旋律,都贴上了他追求完美带来的那种纯净的、并不苛刻的、宽容的和率性恬淡的视觉色泽。
3.于文华乡土散文的悲悯情怀
敬一兵在于文华散文作品《最乡村》的序言中写到:“阅读于文华的这本散文集,就是与一双被嵌入在泥土、苔藓和时间深处的忧郁眼睛知遇的过程,不是随意,而是必然。这双眼睛,在俭朴素雅、像秋天的落叶那样安静的土地上,以忧郁这种怀旧的情绪,与土地的精髓相互吸纳,浸润出情愫的华丽色彩,丰富,出奇不意。没有华丽的色彩,就没有高贵的忧郁。忧郁乃是美的出色的伴侣。波德莱尔的这句话,一次次被这本书的文字所应证,一次次被这本书的情愫所守护,以至于它的人文风情和人性本真,都被忧郁这种视线的力量固定下来,成为人们继续生活下去的依据,同时,也就成为了我们面对本书,一而再、再而三地释放内心对真挚博爱向往的激情狂想的全部理由。”
散文如果没有思想,就等同于失去了灵魂。当然,这里说的思想,是作者对自然、社会、生活、历史和灵魂等方面的本质感受,是一种贴近生命本质的识认,也是散文是否具有内涵美的基本判断尺度。从《永远的麦子》到《最乡村》再到《麦语,作品在立意和选材上,不仅仅传承出对乡土的深沉依恋、对农民的深情厚谊、对故土上的民俗、往事的回味,他还将这些民俗,以文章末尾的意境提升的方式,推广到深厚的人文背景之中,进而让他的怀旧散文,体现出了我们十分喜欢的笔记体散文的特色。在散文集《麦语》,他生动地书写故乡的生活状貌,和他对故乡的执着情怀以及由故乡景物人事所引发的深沉思考。从于文华的文学作品中,我们感受到的是质朴淳厚的感情以及浓郁的田园气息。其作品大都是不露声色,常常是淡淡的、自然的发散在字里行间。
最近由中国文联出版的于文华新散文集《麦语》,能够在日益喧嚣浮躁的当代社会背景下,以和平从容的笔调,细致展现出一幅幅自然、和谐的生态图景,首先源于作者对乡土的忠诚和对乡情的眷恋,其次是源于作者平和淡然的写作心态。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于文华的每一篇散文,都是作者对物事或人的某一个局部描绘的工笔画。不仅体现出了细节的内容和生命力,关键的是在文字叙述中,展露出了作者逼近物事或者人的灵魂和丰沛的情愫。春夜听雨版主敬一兵这样说过于文华的散文:“从最细微的视觉入手进行细腻、质感和缜密的全景式描述,既是作者行文的风格,更是作者明白自然物语特别是麦语形成的必要基础”。尤其是书中写的“麦子不说话、不言语,不会装腔作势‘作秀’,只是身体力行践行着一个千古不变的信条:活着就要为了他人的幸福,就要扬眉吐气大大方方——为了人类的繁衍生息,为了家园的兴旺发达,为了炊烟的缭绕袅娜,为了生活的日新月异”这段话,其实就是作者关注人文历史、自然之道的一种仁厚的博爱精神的表现。一个人有了对自然的敬畏和对生活的热爱,才会用真情感恩感怀世间平凡细微的事物,才会从眼前的场景切入去发现、追问并直接呈现自己的真实思想而不是从大而空泛的理念中去抽象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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