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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原创] 乌鸦想亲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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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21 17:24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牧歌 于 2016-9-2 12:58 编辑 <br /><br />第13章     一张报纸
  我旁边的一个老太下车后,我坐到一个座位。
  座位上剩下一张邹巴巴的报纸,我也顺势乱看起来。
  我看的是报纸法治版,报纸中一个新闻标题特显眼:“她真的是他的亲生女儿吗”?该新闻的脉络也很清晰,原告自称是被告的女儿,起诉要求确认原告与被告的父女关系,并要求被告赔偿18年的抚养费,而这个被告却不承认。报纸最后称,目前该案在审理中。
  这则新闻就让我想起张萍的家庭,要是张萍以后打这样的官司,我在旁边该怎么为她尽一份力呢?我把这张报纸紧紧带在身上。
  我已经打定主意,我现在时间比较空,一定要在这个案子判决的时候到现场去旁听一下,看看这样的案子最后的结果怎么样,法官是如何判决的。
  我回到通州住的酒店时,天气已经暗了下来,不过罗宾已经在那里等着我了。
  我知道,他现在一定是猜不准我葫芦里是什么药才这样殷勤地对待我。
  我没等罗宾说什么,就先假装很着急地说:“汪芳回来了吗?我把汪芳给丢了,我在外面不停地找也没找到她。”这样一个哈哈,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后来我听说,汪芳因为把我给丢了,四处寻找了好长时间,心里颇有点惭愧。
  因为想去法院里听听这个案子,我倒不是很想离开北京了。我这样想,来北京一次总该有点收获才好意思回去吧,就是增加一点打官司方面的东西,以后给张萍吹起来也能吹到点子上。
  我是说干就干,第二天就亲自跑到这个报社去,去找写这个新闻的记者,想问问这个案子的具体情况,问问这个案子下一次开庭的时间。
  谁知道,这个记者鬼精鬼精,一开始他一点都不肯透口风。他说:“这个案子是涉及个人隐私的,告诉你有悖职业道德。”
  一看正规手段不行,我厚着脸皮对他死缠烂打,以和他交朋友的名义带他到了北京一家叫“大海”的酒店里吃东西。
  面向大海,春暖花开。我真的找到张萍了。
  这个案子的原告居然是张萍,张萍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找到了他亲生父亲,她一怒就把这个现代“陈世美”告到了法院,怪不得我在上海她舅舅家一直没看到她。
  这个记者还算不太“海口”,我花了1000元就全部搞定,我知道了张萍下次开庭的具体时间,因为这个记者有张萍的起诉状,我还知道了张萍住的地点。
  我没有直接去找张萍,我想酝酿一下情绪再去找她。
  这次我是笑着唱着返回通州的,此次遇到了汪芳,我忘记了我上司的身份,对着她就说:“汪小姐,一见到你,你那汪汪的芳香就扑鼻而来,第一次见到你就想说,今天说了不算晚吧?”
  也许她一直当我是个比较不容易接近的人,而且前几天把我丢在外面,每次她见到我都是远远的,现在见我这样说,也笑了,好像和我一下消除了距离。
  第一次见汪芳笑,觉得真好看,特别是觉得她的笑给人一种纯洁的感觉,如果不是张萍,这样的女孩子真的很值得我去追!
  那天晚上,我特地让罗宾和房华都到我这里来,我很兴致勃勃地请他们两个一起喝了两瓶白酒。
第14章     两瓶白酒
  有时酒这玩意还真是个好东西,它可以让心思不同的人坐在一起。
  我请罗宾和房华,他们很快就到了,房华看到罗宾在,有点意外。
  这次喝酒,一上来我就提议,我们今天只喝酒不吃菜,这2斤白酒要在只有花生米的陪衬下,我们3人必须喝光,喝不光不许睡觉。
  对这个提议,罗宾没有任何意见,但房华马上摆手,“不行,不行,我的酒量实在有限,顶多喝3两。”
  我知道房华是南方人,一般都喝啤酒和红酒,对这60多度北京二锅头,他喝得甚少。
  我继续提议,“我们定一个喝酒规则,猜拳,拍七,压手指,讲笑话等等都行,两瓶酒是总量目标,我们要靠智力和运气来喝酒,如果你想喝得少,你就必须让他人喝得多。”
  房华脸上有为难情绪,但看到我和罗宾面色严肃,他也不好再充当逃兵。
  我刚到北京时,房华这小子以为我是外人,对我很是不屑一顾,后来不知怎么又对我突然改变了一些态度,我猜想一定是房大妈在他耳边啰嗦些了什么。
  不过我也想,这小子也一定把我到北京后每天不干正事的情况都汇报给了房大妈。
  我提议的规则,房华这小子只会一样,他选择了“拍七”来和我与罗宾斗酒。
  酒过一瓶,房华脸色红润,但精神却开始饱满起来,说起“拍七”这个规则,房华还真不含糊,总是把我和罗宾套住,这1斤酒我估计喝了3两,罗宾喝了半斤,房华可能只喝了1两。
  罗宾的酒量好,他脸色不变,神态不变,倒是我有点飘然起来。当然我心很透明,此时是到我和他们掏心交话的时候了。
  “你们知不知道,房总让我来做什么,让我来做北京分公司的总经理,为什么我一直不宣布呢?因为我看到你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太原则的分歧。”
  “房华,你别、别以为你是房总的亲戚,我告、告诉你,房阿姨都想认我做干儿子,如果让我做了总经理,你这个副总经理一定没好、好果子吃。”
  我一边喝酒一边说,说话的速度有点快,但装出结巴的样子。
  我看到房华有点尴尬,但没太大神态变化,也许我到北京后,他已经逐步了解了我的背景。
  “罗宾,其实北京分公司在你的带领下,取得过不小成绩,你是聪明人,你和房华怄气,对公司效益不好,但对你个人而言却是有好处,你至少让房总看到,北京的市场离开你还真不大好转。”
  “罗宾,我给你摊个底牌,我并不想做这里的总经理,我还想回上海做我的市场部经理,我只是一个协调型的人,我不是一个决策型的人,我想活得安稳点,不想承担决策的风险,所以除非你们两个闹得翻了天,我是不会留在北京的。”
  “段经理,你这么坦诚,我再敬你喝一杯。”我能明显感到罗宾的老成持重。
  我回敬了罗宾后,又把脸转向了房华。
  “房华,不论你愿意不愿意听,我要代表房总在罗宾面前评价、评价一下你。你被房总所看中的,是你很诚实,很、很、很聪明,但是你最大的缺陷又是自以为是,面临困难又找不到方向。”
  房华好像在认真听着,其实我也是讲给罗宾听,不要让他太自以为是。
  “在我继续说之前,房华,你要和我继续干一杯,表示你愿意听的诚意。”为了不让房华太过被动,我向他举起了杯。
  这次,房华很干脆地和我干了一杯。
  我嚼着花生米继续讲,说得有些兴奋,我忘记结巴了。
  “房华,我要以今天的喝酒作个比喻,我们3人喝两瓶酒,你一上场就说,你根本喝不了。这代表什么?这代表,你遇到困难,第一反应就是退缩,你的固定思维首先认定你自己只能喝3两,要是喝完这两瓶酒,你自己必须喝完其中的1/3,而你自己的酒量似乎不够,所以你就开始推脱,这就是你的性格,你根本不考虑外界因素,不考虑如何定个规则,争取让他人来多喝一点。这同管理一个企业也是一样的道理,一个人做不了的事情,难道不能通过制度让大家一起做吗?我和罗总两个现在已经喝得够多了,但我们没有任何怨言,因为什么?就是因为我们事先定的规则,我们按照规则来喝酒,可你缺乏规则意识,你想,如果让你做这个企业的总经理,你能做得好吗?”
  喝了酒说话,就有点直接。房华在一边吃花生米,我不知道他听进去没有,但我看到罗宾仿佛深有感触。
  不过到这里,我心里开始转弯了,不能光批评房华的缺点了,也该挖掘一下人家的优点了。
  “不过房华,你确实很聪明,一个拍七规则,你把我们两个都赢了,你尽管可能不大善于制订规划和计划,但是你执行计划和规划的能力绝对应该超过我们两个,房总把你派到这里来,也就是希望你能协助罗总执行好总公司和分公司的各种方案。
“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要想认准自己的位置不容易啊,我也很想当总经理,但是我知道我不是这个料,所以我的意图你们也明白,我就是希望罗宾继续做你的总经理,房华继续做你的副总经理。我走之前,我会和房总商量,具体制定一套制度,明确你们的工作职责,大家要互相配合,既不要越位,也不要缺位,更不要错位,争取把北京的市场红红火火地搞上去。”
  也许是我从记者那边听到张萍的消息而兴奋过度,我喋喋不休地发表着我的高论,我似乎感觉不是罗宾和房华在听我的演讲,而是张萍在旁边认真地听着。
  “拍七”在继续,喝酒也在继续,我不知道我的这次“酒场协调”有没有效果,但是后来我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了,我醉倒了。
  这是我好几年来的第一次深醉,是一次幸福的醉,因为我破记录地喝了近6两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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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21 17:25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牧歌 于 2016-9-2 12:58 编辑 <br /><br />第15章       巧遇美女
  张萍开庭的那一天,天气不错,给我精神一振的感觉,我觉得是个好兆头。
  我给罗宾讲了声出去办点私事,早上8点半就到了法院。
  张萍的开庭排在9点半,我在法院门口领了旁听证,就在法院的一个大厅中靠窗口的地方等着。
  那个窗口是块有利地形,我从那里可以看到法院门口的一切来往人群。
  我站在那里紧紧地探视着外面,进出法院的人群,神色各样,我想我的神色和他们也许大不相同,谁能想到我来法院不为别的,只是来看女生。
  时间如蜗牛一样爬行,半个多小时的等待就如等了一个世纪,我都有了昏昏欲睡的感觉。
  就在我神思恍惚中,法院门口一辆黑色的奥迪悄然停下,人看得多了,来辆车也是一种新鲜事物,一下提起了我的精神。
  那车上走下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小伙子,高高的个子,看起来很健壮。他下车后就到车的另一侧去开车门,车上走下的人一下把我的心就提到嗓子眼上了。
  ——是张萍!
  这是我第一次远距离、全方位地观看她,她上身穿一件绿色高领的风衣,脚穿一双黑色高跟的靴子,头发披在肩后,和开门的那个男人一起走进了法院,两人的身高体形远远看去实在相宜。
  我心里有些疼,我站的地方是张萍到法庭必然经过的地方,我不知道是不是、该不该躲避。
  我忐忑之间,张萍已经朝我走来。
  30米,20米,10米,5米——
  我侧着的身子突然扭过来,正和张萍面对面。
  “啊,你怎么在这里?”张萍看到我,显然有些吃惊。
  这一声,我居然有点喜的味道,张萍总算还没有把我完全忘记。
  “我正好在这里办点事。”我撒了个谎。
  此时近看张萍,她脸色有点憔悴,但是尽管如此,她那略微带卷的长发与脸一合,给人另外一种忧郁美的感觉。
  不知为什么,此时的张萍没有再像以前那么傲,她给我介绍了一下她身边的男人,说是她在北京的一个朋友。
  亏得张萍没有说是她男朋友,不然我脸上真要抽筋了。
仔细看那男人,我真的有点自卑,那家伙脸上一笑,让我想起周润发的坏笑,我心想女人怎么能抵挡住这样的笑。
  “我叫高歌,很高兴认识你。”我感觉他很优越地向我伸出了手。
  我伸手和他握的时候,肚子里就怪骂,“妈的,我怎么就这么倒霉,遇到的都是姓高的,要么高胸,要么高个,长得高就高吧,还要叫高个,炫耀什么呀。”
  “到法院打什么官司?”高个子很不识趣地问。
  我脑子灵光一显,就冒出一个绝顶的回答。
  “我要打公益官司,要告北京故宫博物院。”那阵子网上正炒作北京故宫的门票要涨价,我一下就想到了。
  “这个怎么告——”高个子显然很有兴趣。
  “时间到了,我们走吧。”看样子高个子想问下去,但是却被张萍用话给打断了,听他们说话的语气,关系很紧密,我心里又是一伤。
  走的时候,张萍还和我说了声“再见”,尽管我心中不怎么高兴,但感觉她比4个月前沧桑了好多。
  他们走后,我悄悄跟着他们,当他们进法庭时,高个被挡在外面,我过去想进去,也被法院的保安拦住。
  这个案子涉及当事人隐私,不让旁听。
第16章     认识高歌
  我和高歌一起坐在法院的大厅内。
  我尴尬地对高歌说:“我对张萍的案子也很感兴趣,也想来听听。”
  高歌说:“你不是来告北京故宫博物院吗?”
  没想到高歌又问这个,我只能又尴尬地说:“只是有这个想法,先来咨询一下的。”
  “对了,你怎么知道Judy中文名字的,她很少和人讲的。”高歌显得有点奇怪。
  “Judy?”我心中一愣,瞬间明白,原来张萍还有个洋文名字叫Judy,我确实不知道,但为了表示我和张萍很熟,“当然是张萍自己告诉我的,我最不喜欢外国名字,所以一直习惯叫她张萍。”
  “你是张萍的朋友?你们怎么认识的?她都比较喜欢些什么?”高歌突然一反常态地问了我一系列关于张萍的问题。
  我原来还奇怪这个高个一下怎么变得容易接近了,原来他是想向我打听张萍的情况,于是我就和他有一句没一句地胡扯起来。
  与人胡侃,一向都是我的强项,高歌没从我这里了解多少张萍的情况,反倒高歌如何和张萍认识,发展如何,他都一股脑地倒给我了。
  因为我冒充的是房大妈干儿子的身份,一个有两亿资产的人的干儿子,让高歌所有的优越感都没有了。
  人呀,就是如此虚伪,但为了追求张萍,为了抬高在这个家伙心中的身价,我什么都顾不上了。
  高歌并不知道张萍有个有钱的舅舅,第一次从我口中得知,神态有些诧异。
  高歌随之就讲,他是一家跨国IT公司的部门经理,月薪5万左右,意思是让我明白他也不赖,是精英。
  高歌说,他是今年上半年在上海拓展业务时认识张萍的,后来和张萍通过MSN逐步了解,后来张萍到北京,他就一直在和张萍交往。
  从一开始对高个的自卑,我开始慢慢恢复冷静,但气馁却与时俱进。
  说实话,我真的比不过这小子。论外貌,他高大帅气;论事业,我的薪水尽管也在节节上涨,但由于房大妈的公司一直处于发展不前的状态,高歌的工资远胜我近三倍;论修养,这小子文质彬彬,颇有绅士风度。和这样的人做情敌,我实在没有任何底气,我那种阿Q精神的热度也开始有冬眠的感觉。
  心中这么想,但我还是以房大妈的干儿子支撑着自己门面,让这个小子不敢低看我,活得好可悲。
  庭审不到 1个小时就结束了。
  张萍从法庭走出来,我看见后面紧紧跟着一个男人,戴着一副金边眼镜,大约40岁左右的样子,很有些文人气质,个子也高高的,他好像要和张萍说点什么,但他什么话也没说。
走出法庭没几步,张萍突然哭出声来,一个人跑着冲出法院大门。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能意识到后面跟着张萍的这个家伙一定是张萍的亲生父亲。我和高歌也立刻跟着张萍跑了出去。
  等我们追到张萍的时候,张萍已经停止哭泣,擦干了眼泪。
  “你们别跟着我,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下。”张萍很严肃地对我们说。
  说完,张萍继续无言地向前走,高歌去开他的车,而我则远远地跟着张萍,刚才那个男人也追了过来。
   在一个拐角的地方,那里似乎人很少了,这个男人到张萍面前说话了。“张萍,我们能找个地方好好谈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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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21 17:25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牧歌 于 2016-9-2 12:58 编辑 <br /><br />第17章      他们都走了
  张萍理也不理他,继续往前走。
  “你不配和张萍说话,你没有资格和张萍说话。”我自己戴着眼镜,但是我却天生对斯文的眼镜人看不习惯,我一想起房阿姨给我说的这个家伙抛弃张萍母亲的情况,不知从哪里来的那股冲动,冲过去对着这个男人大声说道。
  我说了这些话,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张萍扭过头怪怪地看着我,她显然不知道房阿姨已经把她的全部经历告诉我了。
  那个男人也怪怪地看着我,好像想生气,但可能吃不准我是张萍的什么人,脸上的怒瞬间无影无踪。
  “你是张萍的朋友吧?我只是想和张萍好好谈谈,你能劝劝张萍吗?”他见张萍不理他,又把我当作救命的稻草,我真佩服这家伙的情绪转化太快。
  不过我一看谈话的焦点居然能集中到我身上,不免有了丝得意,我就继续发挥。
  “要想和张萍谈可以,那你要向法庭坦明一切,你要当众向张萍道歉,你要到张萍的老家去给张萍的母亲去上坟。”
  我根本不知道法庭的结果是什么,但根据我察言观色,按照我的估计,我就把所有的一切一股脑地甩向这个男人。
  不出我所料,那个男人脸色完全变了,我正准备为自己的聪明高兴。
  谁知张萍一下却哭了,冲着我讲:“我不想看到你,我家的事不要你管,你走,你走。”
  我一下头大了,心却猛然清醒起来,我这样一下把张萍的内心全戳穿了,弄巧成拙了。
  此时高歌的车已经开过来了,张萍并没有上他的车,她边跑边挥手,一辆出租车把她拉着一溜烟走了。
  看到张萍没有坐高歌的车,我内心还是喜了一下。
  “王总,我送你回家吧。”那高歌下了车,看起来有点沮丧,却走到那男人的面前。我没想到他认识张萍的父亲。
  高歌对我还是很讲礼仪,临走不忘和我招呼:“段剑,我要先行一步了。”
  张萍走了,张萍的父亲上了那高歌的车也走了,最后就剩下孤零零的我一个,我都觉得我被世界抛弃了。
  我心里憋气,看到地面有个塑料袋,我狠狠地踢了一下,但是那袋子却一点也没飞起来,我大声喊了句,妈妈的!
  这样气似乎才顺了一些。
  当路走到这个地步,一向自认为足智多谋的我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我坐在公交车站等车的座位上,拿出手机不停地按。手机里不断出现熟悉的名字,每个名字我停留几十秒钟,各种名字都有一些有趣的往事,当翻到一个死党薛丙的时候,我停住了。每次我心理上有什么问题的时候,就喜欢给他倾诉一番,有时他还能给我提供一点建设性的意见,打个电话给他吧,在这感觉孤零零的北京。
  想起他,我不由笑了。他是相亲时认识的战友,大概是2003年我第8次左右相亲吧。
第18章     认识薛丙
  那时的我早已搬出了我的蚊子窝,在房大妈的公司已经开始得到重视,我搬进了一个每月1000元的房子里。
  由于每天工作比较开心,每天下班我都是唱着歌上楼,有时高兴过度,会学帕瓦什么蒂引吭高歌。
  过了没几天,房东阿姨就找我谈话了。
  她说,隔壁邻居向她反映,我每天下班的歌声惹得人家的小孩子一直哭,希望我能唱歌小声一点。
  我有点傻笑,没想到我的歌声还有如此效果。不过,本来和房东阿姨没什么交往,但是这次谈话却让我和她熟悉起来。
  她知道了我每月月薪6000元,知道我家中只有一个孩子,知道我性格比较开朗,知道我是单身汉,反正她能问的都问了。
  当然我也知道她是在一个区的工会工作,属于公务员。
  以前,我交房租都是直接打到房东的账户上,可这之后,房东阿姨经常会过来收,而且有时还给我带一些好吃的。当时我心里感慨,世界上真的好人多。
  突然有一天,房东阿姨对我说:“小段,给你介绍一个女朋友怎么样?”
  对于给我介绍女朋友,我已经见怪不怪,“好呀”,很爽快地就答应了她。
  我也忘记是哪一天,我去了房东阿姨的新家。
  屋子里很奇怪,大厅里除了房东阿姨夫妻之外,还有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男人,也戴着一副眼镜,有点书生样,坐在那里看电视,见我进来,他还站起来对我点头微笑一下,高度和我差不多,态度却显得有点暧昧的样子。
  我根本没看到女人,心里突然就有很怪的想法,房东阿姨对我这么好,让我相亲,不会是介绍这个男人给我吧?
  房东阿姨过来就给我介绍这个男的,说他也是公务员,叫薛丙。我当时就有点想笑,我瞥见茶几上放着一袋雪饼,这个家伙自己在吃自己。
  我伸出手和这个薛丙握手,那家伙的手有点滑,闹得我心里更不舒服,他真的很有点女人!
  但是没办法,房东阿姨让我们先在客厅喝点水,吃点雪饼,她就进另外一个屋去了。
  我们两个坐在那里,没事干,就聊起来了。
  薛丙说,他研究生刚毕业,现在在国家机关工作,因为工作关系认识了这个房东阿姨。
  当我问到他来这里做什么,他居然脸有点红,他说他来相亲。
  见他脸红,我就打趣他:“是不是让你来相男人?”
  他有点奇怪,好像觉得我和他不熟,不该开这样的玩笑。不过他见我如此放得开,态度也很放松起来。
  他也是一个很健谈的男人,可能是因为刚毕业,还有些腼腆。他说,这是他第一次相亲,感觉有点怪怪的。
  也许是因为相亲,我们谈得很多,他说他平时喜欢下象棋,一下激起我的兴趣,我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象棋,但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对手,我就与他约定,以后我们有空在一起切磋切磋。
  我们开始聊起了上海的胡荣华、广东的许银川等人,这些都是特级象棋大师。但是没等我们谈下去,房东阿姨的门铃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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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21 17:25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牧歌 于 2016-9-2 12:58 编辑 <br /><br />第19章      第8次相亲
  门外进来的是一对50岁左右的夫妇,房东阿姨介绍说,这是她的哥哥和嫂子。
  当这对夫妇一坐到客厅,薛丙就被叫走了。
  我不知道这对夫妇和我坐在一起想干什么,但他们很热情地问我这问我那。
  现在又轮到我奇怪,我来相亲,相亲的主角没出现,怎么一会是碰到相亲的男人,一会又碰到莫名的老夫妻。
  不过出于礼貌,他们问我一句,我就回答一句。
  突然那嫂子说,我们都是政府的公务员,家里有150平方米的三室两厅,我们家老翁(他老公可能姓翁)是副处级,已经买自备车了。
  突然那哥哥说:“你一个人在上海生活很辛苦吧,租房子也挺贵的吧?”
  我越来越莫名其妙,什么是副处级,我一点概念也没有,再说你们家房子车子这么样,和我一个人生活和租房子也没有什么关系啊。
  后来,主题终于来了。他们说,他们有一个女儿,现在公司做财务,年龄是78年出生的,比我小了2岁,不知道我想不想认识。
  我心里想,这样的相亲还是第一次遇到,女儿不出来,让老爸老妈用物质条件先来诱惑我。
  不过我心里颇有点得意,想不到我段剑还是有点魅力的。
  如果是3年前,不管见没见过她女儿,也许我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但是现在,在我已经能自己保障自己基本生存的情况下,物质对我的诱惑性太小了,即使她家中有1个亿,没有见过他女儿,我也不会答应。
  我有一句没一句地应付着,那夫妇见我不是很诚意,就把我一个人留在客厅,进到了薛丙刚才进去的房间。
  房东阿姨出来笑着问我:“谈得怎么样?”
  我苦笑一下,摆摆手说:“不知道”。
  后来的情形我基本忘记了,只记得那对夫妇后来对我再没说什么话,之后我要了薛丙的联系方式就离开了房东阿姨的新家。
  后来,薛丙告诉我,那对夫妇在和我谈完后,马上就找他去谈,他和那对夫妇谈话的内容与我没有一个字的区别,只是他谈话后又比我多了一条工序,他亲自去见了那夫妇的女儿:那女孩150厘米高,但体重足足超过65公斤。
  薛丙说,我没敢选择她,我怕以后结婚后打架不是她的对手。
  听薛丙讲完后,我很庆幸自己当时的犹豫,没去看那女孩,后来每次与薛丙交流和下棋,我都要嘲笑一下薛丙的不到黄河心不死,因那女孩130斤,我干脆送给薛丙了一个外号,名曰:“十三点的十倍”。
  不过这次相亲导致的直接结果是,那房东阿姨很少再来上门收房租了,至于像以前送点好吃的就更甭谈了。
  但我唯一的收获,就是在上海结交了第一个能交心的朋友薛丙,尽管他是个公的。
  想起那时相亲时的薛丙,我就有想笑的感觉,这次在北京遇到问题,我不由又想和他唠叨唠叨了。
  有时我也觉得很奇怪,男人之间的交流却最能抚平一个男人忐忑的心。
第20章     醉酒
  与薛丙通电话,他开始有点支支吾吾,但没过2分钟,他就口若悬河了。
  我知道这小子接电话跑到洗手间了,我记得他有一个习惯,好像很喜欢在洗手间大声歌唱,在洗手间他说话就能充满灵感。
  他边听我说边帮我分析,最后他总结性陈词,有点无情,但又很冷静,送了我3个词语。
  一是自不量力。我很明白他的意思,就是说我这样的身位,却去喜欢那样的女孩子,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二是穷寇莫追。他把张萍说成是穷寇。他认为,现在的张萍就如被我一下活生生地撕破了外衣,她不愿意这样待在我面前,如果我现在急着见她,会让她感受到极大的威胁。
  三是一棍子到底。他认为,我已经痴迷到这个份上,再退回去成本太大,现在破罐子破摔也要摔到底,一定要“勇敢大胆,死不要脸”,但要注意方法方式,只要她没有结婚,死也死的壮烈些。
  薛丙这小子把我的未来设计得都是很悲观,不过听听他分析,心里还是放松了好多。
  放下电话,我还是不由地想,张萍她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她今天的情绪如此,可不要出什么事情啊,薛丙不让我追穷寇,我偷偷去看看总可以吧。
  我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去找了张萍。
  我按照记者当初提供的地点找到了张萍所住的楼。
  这是一个很幽静的小区,草坪很绿,环境感觉很舒服。
  张萍住在903,到了楼下,我就不知该怎么办了。因为我实在找不出理由上去。我在楼下转悠,就是指望遇到张萍,但是直到我肚子乱叫的时候,她也没出现。
  此时我意识到已经是中午了,中午的阳光很美好,但是我总觉得心里憋得慌。我在这个小区周围的小饭店里去找了点吃的,要了两个小菜和一小瓶二锅头,一个人边吃边喝,我根本没感觉到酒有什么味道,我在不知不觉中就喝下一半。
  一个人喝酒后的胆子就比较大,我又返回到了张萍所住的小区,我找到了小区绿地中的亭子。
  我头真的有点晕,但是我恍惚之间看到有个女人在亭子石桌上趴着,我心头一震,她是张萍。
  我此时很勇敢地就靠近了她,尽管我满嘴酒气,但脑子却被张萍的突然出现给震醒了。
  我闻到了她满身也是酒气。
  我坐在她的旁边,就一直等着,从中午阳光明媚一直到阳光开始发黄,张萍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秋天的北京下午已经有飕飕的凉风,我把我的西装脱下披在了张萍的身上。
  直到天有点发冷了,我感觉到张萍的头开始动了,我看到她的脸上都是泪的痕迹。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喝醉到了这里,现在我再也没法感觉她的高傲,只是觉得这个女孩好可怜,那么值得人爱护。
  我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过去就把她架起来。
  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乘人之危,反正我就把她软绵绵的身体放在我身上,她似乎没有太多反应,完全听凭我的指挥。
  她穿着高跟鞋比我高了不少,我扶她不如说就是把她的肩膀放在我身上。
  架着她,我心里真有点怕,如果不是我,而是别人,别人把她非礼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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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21 17:25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牧歌 于 2016-9-2 12:58 编辑 <br /><br />第21章     迎来一盆冷水
  我为了能多架她一会,就没坐电梯。
  我一步一步地架着她走向903,在楼梯上一抖,她突然吐了出来,吐了我一身,她一身。
  也许是我喝了点酒,感觉不到那难闻的味道。不过就是觉得那楼梯特别长,大概花了20分钟才到了那903。
  我在她身上的一个小包里,找到了钥匙,就把她送进了门。
  屋子里很干净,摆的东西都很精致,反正和我在上海住的窝比较,我那里真的算是狗窝。
  本来我想把她一放就走,可是她现在还是这样晕头转向,我想帮她把那脏衣服换掉,可是我有一千个胆子也不敢,我还能想起当初她做车模时的那一声“流氓”的威力。
  此时我想起了汪芳。我在电话里撒谎说,我在外面遇到了一点麻烦,你不要给别人说,快点来某某路某某号某某楼的903来找我。
  汪芳一听什么也没说,反正一个小时不到,她就出现在903。
  之后就是这样的情形了,是汪芳把张萍的衣服换掉,把她摆在床上,张萍依然很安稳地睡着,我呢,在洗手间稍微洗了一下就和汪芳离开了张萍的家。
  在路上,汪芳很奇怪地看着我,我对她傻笑一下,又撒谎,这是我的一个同学,她喝多了。
  不过一路上我心里想得最多的是——等张萍醒来,她可能还不知道是我曾经到了她那里吧,我这些力气不是都白费了?
  当打车回到我的住处,已经晚上8点左右,我发现我的西装外套、我的手机全落在了张萍的家中。
  这个夜晚我在辗转反侧中度过,我一直在想,张萍如果看到陌生的衣服,陌生的手机,她会怎么想呢,她会不会主动找我?
  第二天的中午,我终于忍不住给我的手机打了电话。
  张萍已经很清醒了。第一次在手机里听张萍的声音,声音很轻,但是很有力度。她让我到她住的地方去拿手机和衣服。
  又可以见到张萍,而且是到她家里去见,我心中一阵狂喜。
  我按照张萍指示的时间准时到了张萍家里,我很兴奋地敲开了她的门。
  当门打开的时候,迎接我的不是张萍的笑脸,而是一盆水,“哗啦“一下全部泼在我身上,把我淋了一个落汤鸡。
  我被泼了个冷不丁,往后一退,“咯噔”一下就滑倒在地上,我感觉到左臂一阵彻骨的疼痛。
  好久没摔跤了。自从我车祸后,医生就特别叮嘱我,行路做事要特别小心,我的左臂是个易碎品,一不小心就可能肘关节脱臼。
  今天当我摔在地板上的那一刻,我的左臂自车祸后4年多来第一次脱臼了。
  我“哎呀”大叫一声,脸上一下就出了冷汗,但是因为所泼的水,根本看不出这冷汗。
  我倒在地上,半天也没起来,张萍看我倒在水里面,仿佛有点意料不到,她看我在水中半天还不起来,好像更有点害怕了。
  我挣扎了半天,用右手硬撑着站起来,左臂自然下垂,我铁青着脸看着张萍,“把我衣服拿来吧。”
第22章     再见,美女
  张萍看出似乎有点不大对劲,但她还是嘴硬,说:“谁让你把我的衣服给脱了的?”
  我咬紧牙,“对不起,是我不对,我先道歉,但请你也把衣服给我,我会快点滚蛋。”
  我几乎是用吃奶的力气把这些话说完的。
  “你的左臂怎么了?是摔成这样吗?”她有点惊慌的样子。
  “没事,不关你的事,这个问题是很早就落下的,把我衣服给我,我要走了。” 我看了她惊慌的样子,尽管心里有了热流,但疼痛让我想不起这些了,真的是太疼了,我只想赶快去医院,让医生把我的左臂给接好。
  “我知道医院在哪里,我带你到医院去,但是你先进来擦一下身上。”张萍已经看到我的左臂脱臼了,她有点着急,说话的声音也显得温柔起来。
  “不用了,不用了。”我尽管说着,还是走进了张萍的屋。
  我看见我那酒味的衣服已经被她洗了晾了起来。
  我想也许真的是一报还一报,张萍引着我到了医院,全程陪着我,直到医生把我的左臂给接上。
  我在路上什么也没和她说,我没有申辩我没看过她的身体。我想,我现在说出来仿佛就是在装什么正人君子一般,还不如让她把我当作一个坏蛋呢,等有空再给她解释,我今天太狼狈了。
  在医院出来的路上,我就急着要和张萍说再见。
  “拿了手机,就不要你的衣服了。”张萍的态度比刚才好了不少。
  “那好吧,我再跟你去拿衣服。”我觉得自己有点失态,我那衣服还晾在张萍房间的阳台上。
  到了她的住处,张萍原先温柔的态度却开始严肃起来。“你要交代好问题再走,那天到底是不是你脱了我的衣服?”
  “是我怎样,不是我怎样?”如果是以前,如果张萍温柔一点,我再大的火气都发不起来,但是那一盆水把我浇得对张萍的严肃完全失去了好感。
  “你一定要回答我。”张萍那美女的骄傲又来命令我了。
  “是的,我把你什么地方都看过了,那又怎么样?”我对她一肚子的恼火,大声说。
  “你混蛋!”她“啪”的一巴掌就打在我脸上。
  我脸上不疼,但觉得心里就如扎进一根长长的刺,我“哈哈哈哈”怪笑几声,然后扔给张萍一个很狠的眼神,拿起我的衣服就冲出了门。
  出了门,我那不争气的眼泪居然落了下来,我骂了自己一声,“段剑,你他妈真不是男人。”
  我终于决定离开北京,尽管张萍就在北京,但我觉得我已经没有尊严待在这里。
  我向房大妈打了报告,我说房华和罗宾的关系基本协调,而我不适合待在北京。
  我没想到房大妈会很快就同意这个报告,我想一定是房华这小子一直说我在北京不做什么正事的结果。
  我临走的时候,汪芳悄悄地问我:“那个同学女孩怎么没来送你?”
  我一脸苦笑着说:“以后再告诉你。”
  她看我这样,也没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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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21 17:26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牧歌 于 2016-9-2 12:58 编辑 <br /><br />第23章      回到上海
  回到上海后,我待在薛丙处,就是不想回自己的住处,觉得回去好凄凉。
  我一个晚上就在向薛丙讲述我和张萍的事。
  薛丙这小子有个很好的习惯,就是善于倾听,我不说完他是不会打断我说话的。
  但我一说完,他就笑着调侃我,“你小子,活该啊,谁让你自己甘愿背黑锅。要不我打个电话给她,还你小子一个清白。”
  “别胡来,我不想在她眼里扮什么正人君子了,做个小人倒比较轻松”。
  “你个虚伪的鸟蛋,在这里痛苦,还要装个鸟蛋的轻松。”薛丙有个著名的口头禅,就是一着急就说一个“鸟蛋”,我不知道他在单位是不是也这样,一点没有公务员那种斯文的味道。
  我对着他说:“也许这就是命吧。”
  之后的几天,我一直住在薛丙处,和他睡一张床,和一个男人如此近距离接触,觉得很温暖。还真想搬过来和他一起住,可这小子却一直想赶我回去。一直问我:“你什么时候回去呢?”
  我猜想他晚上想和女生通电话,可能因为我在,他一直不好意思打。而我呢,确实也有点小隐私,老是给薛丙这样的男人吐苦衷很不过瘾,我很想和汪芳通通电话,有薛丙这小子在也不大方便。
  住了一周多,我就搬回家了。那几天,我就一直和汪芳通电话。
  这是我第一次深度和汪芳交流。有时人也很怪,在北京那么近的距离,我和汪芳没有任何过多的交流,到了上海,却和汪芳交流得多起来。
  也许是心态放得很开,我和汪芳说电话的时候,就如口渴的时候喝一杯清凉的牛奶,很舒服,很平和。
  汪芳电话里说话的声音很慢,也许是因为在北京读书的缘故,她说话的声音特别标准还特别软,听起来特别中听,就是那种让我把所有心里话都倒出来的类型。
  我把我相亲的经历,我把我认识张萍的经过,统统告诉了汪芳。
  我觉得我是个肚子不存货的家伙,我把我全卖给了汪芳,但是她却一点也没有说起她自己,这种电话其实就是我唱的独角戏。
  我依然在做我的市场经理,我照样每月给家里寄钱,家里打电话问起我的私人问题时,我就打马虎眼说,正在进行中。
  回来后,我去看了看房阿姨,她照例给我做番茄炒蛋,当她问起到了北京怎么不和她打个电话时,我才觉得自己好无情,光顾着所谓的张萍,却把对我情深的房阿姨给忘记了。
  房阿姨对我讲,她的女儿已经从德国回来了。尽管她对她女儿很不满意,但是看着她那种一提起女儿回来的兴奋,我还是有点吃醋,看来我这个自称的干儿子还是没什么分量,自作多情了。
  日子就这样过着,每天还是和我市场部的那些老部下嘻嘻哈哈,他们问我在北京有什么艳遇没有,我就给他们编造了一个好玩的艳遇故事。
  我的故事让大家笑歪了腰。
第24章     又到房家相亲
  我对他们讲,艳遇故事大概是这样的。
  那日,我在北京的大街上行走,突然看到后面过来一个美仑无比的性感女郎,一下让我血脉猛涨。她的诱惑力实在太大,她往哪走,我就往哪走。
  最后我终于鼓足勇气上去,对她说:“小姐,能有你的联系方式吗?”
  那美女扭过头来,很礼貌地从小包里拿出一张名片,然后问我:“先生,能借你的笔用一下吗?”
  我很殷勤地就把笔递给她,她很爽快地在名片上写了几个字,然后把名片递给我,并和我来个飞吻就走了。
  我愣愣地看着她,还在回味那种美丽的飞吻,然而当我低下头的时候,我看到名片上写着,“不好意思,先生,我是人妖,谢谢你喜欢。”
  我真的很佩服自己,被张萍那样伤害过,居然还能想出如此好笑的笑话。
  在上海的日子比北京好过多了,有时我也拿出相册看看想起张萍,但没有以前那么强烈了。
  我没有多嘴把张萍的事情告诉房阿姨,我对张萍也不敢再多想。
  我无聊的时候就和汪芳在电话里胡乱聊聊,或者和薛丙侃侃乱七八糟的事情,下下棋,有时还写写网络小说,日子也算过得悠哉。
  此中又有一个阿姨给我介绍女朋友,我还是去了,对那女孩很客气,可能是那阿姨把我吹嘘的,那女孩子不丑,没在意我身高什么的,还主动给我通了一次电话约我一起出去旅游,但见我态度很不热情,之后就不和我联系了。
  说真的,我对她一点也没有动力。
  已经到了2005年的1月,天气像往常一样的阴冷,这样的周末上午,我大部分都是在床上度过的,电话在我耳边放着,如果肚子饿了想吃东西,我就光着屁股去刷刷牙,然后叫个外卖。
  我不像很多人一样,还想考个研究生什么的,学点什么技能,就这样很无聊地活着,我已经不知道什么是动力,过得可谓是庸懒至极。
  当然我是说我在自己家里是这样的,在房大妈的企业里,我做那个市场经理还是游刃有余,房大妈经常当众表扬我,说我人特聪明,但我对他的表扬已经一点兴趣也没有了,他表扬我,我就把功劳归给高雄和3位女组长。
  因为房大妈的女儿已经从德国回到上海,这样周末我也很少到房阿姨那边去了。
  我就这样自个地生活着,我想我和张萍的故事就到此结束了。
  又是一个周六,又是房大妈的电话。那时仿佛刚过早晨9点。
  听到电话,我恼火得不行。本来我周五晚上习惯把电话拔掉的,可这天却忘记了。
  “小段,快点起床,再给你安排一次相亲,这次保证你成功。”
  我当时第一反应是他女儿从德国回来一定是被德国鬼子甩掉了,然后房大妈就盯上我了。
  反正我也无所谓了,既然他让我相亲,我就应付应付吧。
  我象征性地刷了一下牙,洗了一把脸,很可能还没有把眼睛里的眼屎给洗掉,就到了房大妈的家里。
第25章      初遇房洁
  还是那样的门,还是那样的相亲,开门的女孩子却换了样。
  果然,开门的是一个陌生的女孩,没有张萍高挑,但也有165厘米左右,可是身材却比张萍丰满,头发很高傲地向上卷着,而脸有七分类房大妈,但她眼睛尤其是睫毛向上挑着,给我的味道是很性感。
  我知道这就是房大妈的女儿了,叫房洁。
  她一开门就朝着房间里喊:“老妈,他就是那个段剑呀。”
  那语气给我一种暗示,很显然如当初张萍一样的失望。
  “不要这么没礼貌。小段,快进来,外面挺冷的。”房阿姨很热情地招呼我。
  我对这样的女孩子本来就没什么兴趣,自然对她的语气也无所谓,笑着对房洁说:“对,我就是那个段剑,如假包换。”
  然后我又笑着对房阿姨说:“这个就是房洁吧,没想到如房阿姨当年一样好看。”
  “没想到戴眼镜的还会这么贫嘴。”房洁仿佛很受用,也笑着对我说话了。
  “呵呵,”我笑了一下,“本来我是很死板的一个人,可你那么寒冷的语言和房阿姨那么温暖的语言,一下把我的脑子给弄得发晕了,就晕出一句贫话。”对付那种没有任何想法的女生,我能把我的贫玩到极点的。
  “给你个梯子你就上天了。”
  也许是我的贫发挥作用了,当我坐在沙发上时,房洁居然也很主动地和我坐在一起。
  我想,这去过国外的女孩就是比较放得开,和我相亲她倒很主动。
  我见房阿姨的房间布局与以前有点不大一样,好像是房洁回来后进行的摆放,那客厅里多了一张抽象的油画,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很可能就是她带回来的。
  我问房阿姨:“房总哪里去了?”
  房阿姨说:“他去接人去了,捎带买点菜,中午我们好好吃一顿。”
  我心里有点嘀咕,什么人如此高贵,还要房大妈亲自去接,让司机去不就得了。还有,这次居然要房大妈买菜,看来房大妈对他女儿和我这次相亲期望很高啊,只可惜我不喜欢他这样的女儿,可能要让他失望了。
  我坐着琢磨着自己的心思,而房阿姨则对她女儿说:“房洁,给小段倒点茶去。”
  “他那么尊贵,还要我给他倒茶。”房洁尽管这样说,还是很不情愿地站起来,我猜这女孩平常从来没给人倒过茶。
  “这孩子被我惯的——”房阿姨摇了一下头,话没说完。
  “不要在外人面前说我。”房洁一下子就打断了房阿姨的话,房阿姨都不敢说话了。
  我忍不住了,很严厉地对着房洁说:“难道德国的留学就教你对你妈这样说话?茶,我自己来倒。”
  她似乎吃惊于我严厉的语气,一下没说话,我很娴熟地去倒了茶,还帮房阿姨倒了一杯。
气氛一下变得很僵硬,我为了缓和气氛,自己先假装笑起来,然后对房阿姨明知故问道:“阿姨,不是要给我介绍对象吗,怎么不见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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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22 17:13 | 只看该作者

[转贴] 《乌鸦想亲情人》[作者:段剑]

本帖最后由 牧歌 于 2016-9-2 12:58 编辑 <br /><br />第26章    又遇张萍
  我用眼睛看着房洁,看她什么反应。
  房洁还真马上有反应了,“老妈,我看这个不成,他这样的条件怎么配得上?”
  “别乱讲,谁能有小段这样的丈夫,那是修来的福。”房阿姨对我是偏爱的。
  我一看架势好像不对,相亲的对象似乎不是房洁。不过这样,倒让我心里放松好多,难道是房大妈去接的那位?
  可是不知为何心中又有些若有所失。男人仿佛天生都有征服欲,尽管不喜欢房洁这个女人,但却希望把她征服,尤其是看着房洁那骄横的样子。
  我不知道我这种心态能不能代表男人。
  看到房洁,我还想起一些深刻的大事来。薛丙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他动不动就会讲,平等呀、权利呀,我从没有往心里去,我总觉得这些离自己好远。但是面对房洁,我就知道什么是不平等。
  我知道她从小成长在贵族学校,她不需要奋斗已经有这么多的资产在向她召唤,她心里想的是美国的别墅,想的是英国的劳斯莱斯,她根本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艰苦的生活。虽然房大妈有点吝啬,从来不满足房洁过多的要求,可这些,几十年之后还不全是房洁的吗?我知道我和房洁生来就是不平等的,只不过一个偶然的机会,让我亲眼见到了这样的不平等。当然有时我也仔细思考过我自己,我拿着不错的薪水,过着轻松自在的生活,每天脑子里除了想着找一个美女,从没有过更多更大的想法,我经过穷苦的生活,见过最苦的老百姓的生活,但现在却把这些全忘记了。
  我一沉思不说话,这里的空气就特别安静,但门铃把安静打破了,房大妈回来了。
  这次轮到我傻眼了,房大妈带来的是张萍。这下让我完全沉默了。
  我没有正眼看张萍,只是眼角的余光看到,张萍微笑着看了看我,和以前那种冰冷完全两样。
  房大妈笑呵呵的,“我就不用介绍了,你们俩都认识的。”
  我面对房大妈强笑一下,复归沉默。
  房洁话却多起来,“你刚才还在这里贫嘴呢,怎么现在却一声不吭了?”
  “他还很贫啊,以前好像没见识过啊。”第一次听张萍说了句调皮的话,我不由看了她一眼。
  “今天老夫要主动下厨,让你们尝尝房家男人的口味。”房大妈也幽默起来。
  这次,除了张萍外,房洁和房阿姨都没有离开大厅,我感觉还好受点。
  我坐在那里,脑子在不停地转,“难道今天相亲的对象是张萍?房大妈脑子是不是进水了,上次搞得我那么狼狈,这次我还是张萍眼中的混蛋,怎么可能——”
  我继续沉默着。
  张萍却在那里有意无意地说话了,“舅妈,你知不知道,在北京啊,我听说有人冒充你们的干儿子呢。”
  我一听,“妈妈的,那个高歌婆婆嘴把这些都告诉张萍了,张萍也要婆婆嘴乱讲话了。”
  “什么人啊,冒充我干儿子做什么?”房阿姨天生一个简单的心态。
  我没办法了,赶快咳嗽几声,“阿姨,我喉咙有点疼,你这里有没有什么金嗓子喉宝之类的药?”
  见我说话了,我明显看到张萍脸上有一丝坏笑。
第27章      道歉的威胁
  “哎呀,小段,你可要注意身体,天冷了就会感冒。”一听我喉咙疼,房阿姨马上帮我去找药。
  房阿姨显然关心我的身体更甚关心上面的话题,我心中一阵感动。
  我的话一下就把话题引开了,但是房洁却不让了,“是谁冒充我们家啊?快详细说说,我们要报警。”
  我赶快和房洁接上话,“冒充就冒充一下了,这说明你们家名声响,如果没有造成任何损害,这都是广告效应呢,你看我这样的人,什么人都懒得冒充。”
  “你说得轻巧,要是给我们家造成损害了,你又没关系。”
  “怎么能没关系呢?我是市场部经理,如果遇到问题,我也遭殃,反正我是做市场调查的,就把这事情交给我,我来调查,以后交给你一个完整的调查报告。”
  “你还是很可爱的嘛。”房洁见我态度比原来对她好了不少,很高兴地表扬了我一下。
  “你们说什么啊,小段,快吃点药。”房阿姨从里屋拿着药出来,反正这个喉宝不怎么苦,我没病也乱吃了。
  我斜见张萍在旁边想笑却没笑的样子,我知道她想笑我没有喉咙疼却不得不吃药的样子。
  饭菜很快就好了,我在饭桌上也没多说话,那个冒充的心结一直缠绕着我,我真不知道在这该说点什么。
  房大妈好像知道我和张萍之前的事情,但他也不来点开,只是一直说:“快尝尝我的手艺,比你房阿姨要好多了。”
  有时看我低头吃得快了点,房大妈还调侃我,“小段,你今天下午没再安排相亲吧,怎么吃得那么快。”闹得我很有点不好意思。
  张萍说话也比较多,“为了吃舅舅的好手艺,以后我也会经常来这里了。”
  从来没看到过房大妈这样开心,我心里在猜想,一定是张萍第一次和他这样亲近,他才这样高兴吧。
  我临走的时候,房大妈悄悄拉住我,给我一个密封的信封,本来我以为一定是房大妈给我这个市场经理私下的特别奖励。可是当我打开信封时候,却是一张信纸,上面写了几行字。
小样,今天竟然对我不理不睬,亏得姑娘我心软,没有把你冒充干儿子的事情给抖出来,但是你要为你今天的态度向我道歉,我住在长宁区某某路某某号某某楼的903房间,你一定要在今年的春节前把你的歉意亲自上门送过来,不然,本姑娘我就不再口下留情了。
张萍“绝”笔
  一看这字,我心里也不知道是喜是怒,天下竟然还有这样以威胁的口气来要求他人道歉的,但是也算我真倒霉,本来根本不想做什么干儿子,可就是一时想在高歌面前装脸冒充了一下,还成了一个把柄。如果真的让房阿姨知道了,那我可就真他妈的不是东西了。
  还有这个张萍,到底是什么居心?以前态度对我那么不好,现在怎么又想让我去她的住处,还搞什么绝笔,难道她真的对我有点意思了?想到这点,我就骂自己,怎么到现在还是没忘记自己的癞蛤蟆身份。
  我死活想不通,我在想到底该怎么办。想了半天,我还是想出一个可进可退的策略。我按照张萍的地址给她写了我来上海第一封信,当然用词极尽穷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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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22 17:13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牧歌 于 2016-9-2 12:58 编辑 <br /><br />第28章      与张萍通信
  我的信是这样的。
  张萍姑娘:
  那日房府之行,晚生愚钝,不知缘何得罪姑娘,着实惶恐。
  姑娘云:段某不理不睬,故罪。冤也!姑娘于在下眼中乃为天人,目不敢正视,耳不敢侧听,此乃姑娘天威所至,非段某之过。
  姑娘云:段某冒充他人,欲挟而致歉,太过抬举段某。段某一介庸人,偷鸡摸狗无胆,只好以吹牛为乐,未料却被姑娘据为口舌。段某无才无财,无貌无德,挟之亦无大用,且姑娘若菩萨大慈大悲,此事烦姑娘一笑置之,如何?
  姑娘云:歉意当亲自上门。段某本欲亲自登门拜望,奈何近日舌头生硬,恐上门依然口不能言,被姑娘再以“不理不睬”怪罪,岂非弄巧成拙?故修该书,代表我心,寄送姑娘,一片诚心尽在此中。
  最后一言,姑娘那“绝”笔之绝字,实在过绝,让段某三日不知睡为何意,修书之时居然折断笔杆。
段剑“断”笔
  搜肠刮肚写了这么一封酸溜溜的信,自己还真高兴了一下,尤其自己在硬笔手法上向庞中华学习多年,在此时能够顺便展示一下,心中有些痛快。在写信封时,我专门故意留下了自己的具体地址和邮政编码,把信投入邮筒时,心中就想,这张萍不知道她会不会给自己也回一封信?如果真是这样,那我飞机上的梦就变成真的了。
  事后,我把写信的事情告诉薛丙,他小子又调侃我,说我能想出用手写信这样的办法,而且用酸秀才的味道写信,在现代社会还真是不多。
  就在我等待信的过程中,房大妈却着急地找到了我,因为房洁在一家著名的迪厅里看上了一名乐器打击手。
  据房大妈说,自从房洁回到国内后,不想工作,她白天睡觉,晚上就到酒吧、迪厅里度日。而他工作又有点忙,实在没时间去管理她,没想到她居然迷上了一名乐器打击手,短短两周,已经在这个家伙身上花了3万多元,他希望我不要声张,能悄悄帮他去摆平这件事。
  说真的,这种事情以前只是在港台片子中见过,现在却让我遇到了,我实在想不出怎么解决。
  但房大妈如此信任我,我只好硬着头皮想办法。
  我知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但我从没实践过,于是我就决定先到迪厅去考察。当然我不是一个人去,我胆子比较小,于是我约了薛丙,说是周末大家一起去放松放松。
  到迪厅聚合的时候,薛丙带了一个律师过来,薛丙说,这律师是他同学。因为这律师还带了两名漂亮美眉过来,我就仔细观赏了那律师一下,这家伙属于长得比较帅比较精神的那种。
  我们5人就直接进到迪厅,在买票的时候,我抢着付了款,还帮他们买了酒水饮料,那律师好像感觉过意不去,但薛丙这小子很满意地说,段剑一向是只铁公鸡,难得请一次客,这次就让他表现一下吧。薛丙这么一说,我有点不大好意思,不过自己仔细想想,确实如薛丙所说,自己除了住房子比较大方,其他方面还真是节约得要命,属于典型的吝啬鬼类型。
  这次请他们玩,他们还不知道,我这钱还不是花我自己的,都是从房大妈的资金中支出。
第29章     侦查房洁
  那迪厅热闹得很,我们5个选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本来我有个习惯,既然有美女作陪,自然免不了要套套近乎,卖弄一下幽默,但因房洁的事,我有些心不在焉,律师带的那两个美女暂时被忽略了。
  我四处在搜寻房洁,但那昏暗的灯光,我即使戴着眼镜变成了四只眼,还是无法找到她。只看到那黑不溜秋的灯光下,激情男女们在疯狂地扭动着欲望,再加上那冲动的摇滚声,我这个不好动的人才知道原来除了我的公司和我那房屋,这个地球上还有如此让人激动到极点的世界。
  我把眼光投向伴奏的音乐台,那些打击乐器手们看起来个个都是黄头发帅哥,很陶醉且很潇洒地在敲打着,在他们周围围了很多青春美女在观赏,我只好走过去,一个一个去辨认,突然发现其中有个女孩的背影与房洁非常神似,仿佛在盯着一个打击手,两手掐腰一起随着音乐扭动,我心中一喜,浑似黑夜看到光线就直冲过去,拍了她肩膀一下。
房洁突然一惊,扭过头来。
  扭头的时候,我心中一惊——不是房洁!
  扭头的时候,在千钧一发之际我还注意到,那脸上开始是带着晴朗的笑容,但仔细观察我之后,那晴天就在3秒钟转为多云。而且笑容消失之后,马上送我一句:“色狼!”
  我第一次荣幸地听到女人喊我色狼,还有点开心,我就怕别人说我长得老实,我干脆笑着对她说:“美女,不好意思,认错人了。”
  我尽管开心,但是心里很清楚我必须面对一个很不公平的事实,我知道如果我是高大英俊的男人,拍那女人一下必然会迎来绝对相反的效果。
  我四处没找到人,只好返回座位,薛丙等四人正好一曲疯狂跳完在休息。
  “段剑,你小子把我们约来,就在四处瞅美女,罚你去买啤酒。”薛丙又调侃我,但我因为没找到房洁,有些心不在焉。
  那律师倒有些善解人意,能觉出我心中有事,他去拿了几瓶啤酒,递给我一瓶,并对我说:“来这里就是放松的,到下面跳一下吧。”
  我和律师不是很熟,就对他笑了笑。之后,他们4个就又下去蹦了,我呢就坐在那里,无知无觉地喝酒。
  这地方是不会让一个人待着不动的,我喝酒的时候,连续有好几个小姐就走到我身边,问我需要人陪不。我也连续对她们说了一句话,“对不起,我喜欢男人。”她们就很识趣地走开了。
  突然之间迪厅的音乐疯狂起来,有种群魔乱舞的感觉,灯光闪着暧昧的光,一晃一晃的,我看到那迪厅两边小“舞”台上,随着人的尖叫声,一对穿着相对暴露的男女已经开始了疯牛舞。
  我没见过这样的舞,就感觉是典型的欲望诱惑,我站起来靠近去看,我现在看清楚了,那女的竟然是房洁,那男的我不认识,但应该属于女人看起来很性感的类型。
  房洁很陶醉地闭着眼睛,搂着那男人的脖子,不停地摇动自己的屁股。那男的就在房洁身上乱摸乱抱。
  这个时候,如果我要是把房大妈叫来,我想他一定会当场吐血。
  我想那男人可能就是所谓的打击乐器手了。我问了一下迪厅的管理人员,这个男人正当职业是打击乐器手,但偶尔也上去陪人劲舞一把。
  我这个私家侦探摸到了目标,不管房洁怎么扭,我心里是乐开花了。
  之后,我找到薛丙他们,一起混进了舞池,也随着那乱七八糟的乐声乱跳起来,很想和那两个美女面对面地跳一下,可又怕薛丙和那律师看出我这色心,只好自己闭上眼睛,眼不见心静地乱跳,出了一身汗,也很爽的感觉。
  晚上12点左右的时候,我回到了我的楼下,我习惯性地去看了看信箱,喜不单行,——我的同志哥,张萍给我来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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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22 17:14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牧歌 于 2016-9-2 12:58 编辑 <br /><br />第30章     张萍来信
  以前的我,最讨厌上海的风,冷人冷到骨子里,可这一夜,入睡前我听着窗外的风却是在欢乐地奔走。
  我脑子中就奔出一首题目为“风”的诗。
  你敲打我的窗户/为何带着笑意/难道你早已知晓/今晚远方会传来惊喜
  你自由地呼叫/为何不再凄厉/难道你每一步奔走/都是她靠近我的距离
  ……
  除了想诗,我不知道我后来想了什么,我想我一定是笑着入睡的。
  张萍的信,我几乎可以背诵了,尽管她还是不减所谓的骄傲,但我能感觉到她还是给我说软话了。
小样,以前只知道你是戴眼镜的,我不大喜欢,没想到你比戴眼镜的还酸上几百倍,不,是几万倍。我看了半天你的信,我就像是在看孔乙己。你不想到我这里来就明说好了,居然还要之乎者也一通。不过算了,不跟你这个酸书生计较了,不想来就随便你了,只是可惜了人家北京的那个女孩子汪芳的一片心意。
  说到那个汪芳,小样,那女孩子仿佛对你很有好感啊,你离开北京了,这个女孩子还千方百计地找到我来说是我误会你,你如何如何对我好。不过我看你对我好仿佛是假的,在我舅舅家遇到你,你都装做不认识我,本来还想问问你的手臂怎么样呢,可一看你那冷酸的脸,把我当成阶级敌人了。本来想给你一个机会,可你不想把握,算了,算我自作多情了。以后的事情你就掂量着办吧,不过,你尽可放心,我告诉你,我不会把你冒充干儿子的事情告诉我舅妈的。最后,再问你一句,你为什么会对我那么好?告诉我实话。
  这是我第一次收到一个女孩子手写的来信,而且是这样一个自己一直梦寐以求的美丽女孩子写来的,我想没有任何人会不兴奋的。
  接连几天,我都沉没在这种喜悦中,我不由地对自己进行分析。自己实在是英明,如果当初一激动就把误会的真相告诉张萍,那么现在的局势绝对不可能这样。一想到这,我就不停地分析自己,难道自己当初不告诉张萍真相,就是希望有一天会让她在反差中产生对自己的好感吗?这难道是自己的预谋不成?这样的话,那自己也太有心计了,自己难道真的那么复杂?越想越不明白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但张萍信中最后一句话,我从来没想过。我为什么会对她那么好呢?我仔细想了一整天,上班的时候都一直在走神,我真搞不清我为什么喜欢张萍。
  是因为她漂亮?可是世界上美女那么多,我怎么就选择她了?
  是因为她可爱?到目前为止,我实在发现不了她身上哪点是可爱的。
  是因为她对我好吗?这点更不能说,除了想害我的人,我发现就是她对我最为不好。
  可我当初为什么还要那么痴迷地追随她想着她?我实在想不出。
  但是不管这种感觉怎么样,既然张萍说要给我机会,我的心还是兴奋地无限膨胀起来。我在张萍来信的第二天晚上,又写了一封信给了张萍。
第31章     我的回信
  这封信我没有再酸,我是用真诚而朴实的语气写成的,写的时候,我自己首先感动了。
  也许真实的东西就是最感动的。
张萍:
  首先非常感谢你的回信,感觉很意外,也感觉很感动。我这人真的很容易感动,记得当初我摔断手臂的时候,你用慌乱的眼神看着我,并强陪着我到医院的时候,我已经无限感动;这次收到你一封几百个字的信,又诞生了我的第二次感动。
  我也真说不清楚,我为什么喜欢你。
  也许是一种不服气,当初我们在一个车展会场见过一次,那时你误会我,可在现实的相亲中你又拒绝我,这可能激发了我作为男人内在的征服欲望;
  也许是一种亲近,当我从房阿姨的口中了解到你,你一点不靠别人,自己奋斗,自己谋划自己的人生,这和我有点相似,让我觉得你和我的距离并不遥远;
  也许是一种保护,这也是缘于房阿姨的了解,我知道你有一个不完整的家庭,你自己从小就是在白眼中长大,我自己一直很自以为是地认为,也许只有我能理解你,也许只有我能成为你心灵上的伙伴。
  我真的不知道对你是什么样的感觉,就是这些复杂的感觉一直左右着我,让我一看到你就情不自已。
  张萍,请原谅我上次在房家的态度,一个男人在自尊被摧毁后,他就筑起一个厚厚的外壳来保护自己。不是我存心对你冷淡,只是我——
  ……
  这封信我写了好几页纸,我写了3个多小时,我把自己如何了解张萍的家庭,如何在北京知道她的消息的经过全部都告诉了张萍,我想象不出张萍收到我的信会是怎么样的态度。但是我把信投进邮箱的时候,与上次发信不同,这次我的心是忐忑到极点,我觉得我把自己全部都出售出去了。
  我焦急地等待着张萍的回信,上一封信只隔了3天就有回音,可这封信一周后却依然音信全无。
  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收到张萍的信。
  就在我忐忑地等待张萍信的期间,我也在全力解决房洁的事情。
  关于房洁的事情,房大妈先给了我5万元块钱,让我想办法解决。
  他说,只要不违法犯罪,只要房洁不再和那个迪厅的小子在一起,随便我怎么花钱,不够的话可以再向他申领。
  有钱能使鬼推磨,我用钱买通了迪厅的一个服务生,他把所有那个打击手的背景都告诉了我。
  那小子在迪厅工作3年多,凭着长相不赖,而且有一张甜的发腻的嘴,现在同时与4到5个女孩子交往,那些女孩子基本都是一些有钱人家的。
  我还了解到一个情况,这个打击手还有一个特点,只要他听说别的女孩子有男朋友,他就绝对不碰这个女孩子。开始我还以为这个家伙泡妞有点职业道德,后来才知道,原来他是经历过一件事情,他刚到迪厅的时候因为他泡了一个有男朋友的女孩子,结果后来被打得住了3天医院。之后他就再也不敢很随意地碰别的女孩子。他之所以碰房洁,也是他观察了很久。
  等我把这些情况搞清楚,我有了一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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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22 17:14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牧歌 于 2016-9-2 12:58 编辑 <br /><br />第32章     她的腿受伤了
  我找了4个很年轻且比较高大精神的民工,我承诺他们,每雇佣他们一天给他们200元钱。
  我给这些民工每人买了一套黑西装,并配了一副黑色眼镜。
  我带着他们去洗了桑拿,在美容店给他们修面整脸,换了新发型。
  我还在健身房找了一个教练,帮我调整一下这些民工如何可以挺拔地走路。
  一切都是按照电视中香港黑社会的派头进行。
  我选择了一个天气比较阴沉的夜晚,那天正好打击手休息,而房洁也被房大妈叫走。
  我开着房总的黑宝马,带着4个民工,一色黑打扮就直接找到了打击手。
  “这是房洁的男朋友。”我指着其中的一个比较高大而且相对比较帅的民工说。
  “你哪只手碰过房洁,给我伸出来。”
  一个民工上去作势要打,我假装拦住。
整场戏全是我在自编自演,那些民工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听着我的口令行事。我感觉我就像一个当初给小日本当翻译的汉奸一样,色厉内荏地在吓唬着那打击手。
  反正那架势,真的把打击手给闹晕了,我发现我们要离开的时候,他的腿似乎在抖,脸色都发白了。
  这个事情就这样悄悄解决了,我把情况反馈给房大妈,房大妈却怎么也笑不起来,我发现自从房洁回来后,他好像每天的笑容更少了。
  我不知道怎么替他分担忧愁,这清官难管家务事,没办法。
  不过他告诉我一个消息却让我无限震惊了,他说,张萍在上楼的时候不小心把脚筋给扭伤了,已经好几天了,脚肿得不能走路,现在请了一个保姆在家里照顾她,希望我能去看看她。
  我一直在灰心地想,张萍不给我回信,其实还是想调戏我一次,我根本没想到她脚受伤了。
  但我很奇怪,住在9楼,怎么不坐电梯?这个张萍真让人琢磨不透在想什么。
  这次我一定要去张萍的家里了。我去张萍的家之前没敢给张萍事先通电话,我怕她拒绝我,我是直接过去的。
  张萍所在的小区没什么特别,就是比较安静,还没我住的小区花香草绿的感觉舒服,不过张萍的家很奇怪,在北京住在903,在上海也住903,这又是我一个想不通的地方。
  我仔细体验了一下她那幢楼的电梯,功能完好,而且升起来很稳,她怎么要走楼梯呢?闹得现在脚都肿了,实在想不通。
  给我开门的是一个50多岁操外地口音的阿姨,她征求了张萍的意见后,把我放进去了。
  这是一个典型的一室一厅,厅比较大,有一个很长的沙发,张萍安静地靠在沙发上,扭伤的腿也平放在沙发上。
  见我进来,张萍就两眼直直地看着我,我突然就有点如到客场踢球的感觉,很不适应,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那个阿姨给我倒了杯水后,我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腿疼吗?”
  张萍还是不说话,还是直直地看着我。
  我看着她,说出了第二句话,“怎么走路也不小心一点?”
  “都怪你!”张萍说话了,眼泪也跟着话从眼睛里流了出来。
第33章    第一次亲密聊天
  我见过张萍的怒,见过张萍的傲,见过张萍的微笑,也听过张萍的哭声,但是这样无声的泪,我第一次见到。
  她的眼泪就如传染一样,我的眼睛也快要湿润了,尽管我根本无法理解她为什么要怪我。
  我坐下来,看到张萍的左脚腕上绑了石膏,我老家有句实在话,“伤筋动骨一百天”,张萍就是把脚筋给扭了,她有可能要这样不能动弹3个月了。
  我的眼睛不敢看着张萍,我最怕看到女孩子哭,尤其是在这样狭小的空间。
  我面对着那钟点工阿姨,“她是怎么扭伤的?”
  “她是在上楼看信的时候把脚给扭的。”钟点工阿姨回答我。
  “都是你——”张萍挣扎着坐了起来,有点激动,“我不小心弄坏了你的左臂,你就想办法要弄坏我的左腿,现在我不能动了,你满意了。”说完,张萍就哭了出来。
  我隐约有种感觉,难道真的是我的信惹的祸?
  不过我心里也想,“我什么时候想要把她的脚给弄坏的?我只是写了封信,还是调动了全部的真心真意写的。”
  想归想,但我不敢表达出来。
  面对这个泪人,我无言以对,我傻傻地坐在那里,手脚都不知道往什么地方放。
  我想再找那个钟点工阿姨说话以解除我的尴尬,她却已经转到了房间。
  我很想说说笑话,可是那样的场合,怎么可能有个笑话,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两只手掌不停地摩擦着裤子。
  “都是我不好。”我竟然说出这么没有出息的话。
  看着我这个样子,张萍突然笑了,她用两只手把眼泪给抹去了。
  我真受不了她,我的情绪低落到底谷的时候,她却开心起来。
  “你的脚不疼了?”我又问她。
  “只要看到你不开心,我的脚就不疼。”张萍突然调皮起来,说的话让我一愣一愣的。
  如果是其他的女孩子,我会顺水顺风地跟着调皮,但是在她面前,我实在有点不适应。
  我坐在那里,慢慢适应着张萍的情绪节奏,我逐渐了解到了张萍的受伤的经过,大概是这样的。
  张萍有个习惯,就是最不喜欢失重的感觉,而且减肥给她也提供了一个很好的理由,一般的10层楼,她上下从来不坐电梯。
  她读我的第一封酸酸的信就是在上楼梯的过程中读的。第二封信,她还和以往一样,悄悄地读,可是第二封信很长,而我又是用全部的真感情去写,她读得很投入,谁知道楼梯就把没有知觉的她给狠狠地摔了一跤。
  “其实我的脚只要不动就不疼,可是当我一看到你的时候,我心里就特别委屈,就想哭。”
  “你难过的样子还很可爱,比你自以为是调侃的样子可爱多了。”
  “我已经好几天没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了,没见到阳光了,你要赔偿我阳光损失费。”
  张萍的这些话一直对我说,但她始终把她的脚伤归咎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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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22 17:15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牧歌 于 2016-9-2 12:58 编辑 <br /><br />第34章     恋爱预感
  我是第一次和张萍这样近距离地聊天,我发现她说话的时候真的是一个小女孩,原来她好脆弱,并不如我想象中那样神圣不可接近。
  张萍还和我谈到了汪芳,她对那个女孩赞不绝口,她一直说,那个女孩子真的是一个好女孩,我不去追求就是我的损失。
  我第一次听到一个女孩子当着一个男人的面这样真诚地赞美另外一个女孩,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过最让我感觉和张萍亲近的是,她居然和我谈起了她的童年,也许是因为我知道她的身世,她谈的时候好平和。
  她从小就被人骂为私孩(就是没有结婚生下的意思),在那样的一个农村,她从小就顶着莫大的压力,她的养父养母是很普通的农民,因为她是一个女孩,对她也不是很重视。但是张萍从小就好强,读书特别好,年级从来都是第一,没落到过第二,正是她的读书好,她不停地拿奖,学校和老师对她的器重也让她的养父养母脸上有了无限的光彩。后来,她读初中,读高中,都很顺利,在高中本来她获得了保送南京一所大学的资格,但是她好强,硬是通过自己的努力考到了北京,因为她从小就听说她的亲生父亲是考到北京去的,她希望把他给找出来。那时她从来没有见过她的亲生父亲,但是从其他人零星的语言中,在她的潜意识里,她的亲生父亲就是一个戴眼镜的书生,这样的男人从来没有一个好的,所以那次相亲时,看到戴眼镜的我,一下心情就冷到了极点,对我的第一感觉就是这样的。
  张萍真的好能讲,我一直在静静地倾听着张萍说话,我没想到,我这双四眼还有这么复杂的内幕。
  到张萍讲累了停下来,我实在忍不住不说话了,就问张萍,“为什么现在愿意理我了?”
  突然张萍的脸有点红了。
  我有种预感,我快要谈恋爱了。
  那天外面的空气很冷,我是哼着孙楠的《火在烧》回家的。
  回家后,只要我一想起张萍的脸红,我心里就如触电一样。
  但是我又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因为我觉得这来得似乎太容易。
  我记得,当张萍对我说“段剑,你以后能每天来看我吗”的时候,我的心差点就要和张萍的脚腕一样给扭了,但是扭得好过瘾。
  这是张萍第一次叫我段剑,我把这一天也永远记在了自己的日历里,2005年的1月20日。
  第二天我安排好工作,在公司转悠了半天,想找一个好玩的玩具,让张萍一个人在家开心地玩。可是在房大妈的公司里,就是没有找到让我觉得适合让张萍开心的玩具,我只好跑到了玩具市场。
  这世界总是给有心人一点惊奇。我在玩具市场上走访着各种玩具,竟然发现有个戴眼镜的玩具人长得有点似我,左拧一下按钮,用手一拍,那玩具人就可以放声大笑,右拧一下,用手一打,就可以大哭,那声音还真逼真。
  可是美中不足,那声音却实在不像我,比我的声音清脆得多。
  但是这却给我带来了灵感,如果我把这个玩具的声音设计成我的声音,那让张萍每天听着,呵呵,实在是个绝妙的主意。这些我没有告诉张萍。
第35章   番茄炒蛋
  第二天傍晚,我按照下班的时间到张萍那边去报到。其实我能提前到的,可我犹豫半天还是拖到下班的时间,我怕张萍以为我完全为她神魂颠倒了。
  还是那个阿姨开的门,不过张萍这次不是坐在沙发上,而是坐在轮椅上。看到我来了,脸上露出甜甜的微笑。
  “段剑,我舅舅说你今天一早就跑出去了,是不是和女孩子约会去了?”她一见我就猛然给我这么一说。
  “该死的房老头,我就悄悄出去那么一会,他居然都知道了,还啰嗦给张萍。”我心里诅咒了一下房大妈。
  “张大小姐可真会神算,我刚和张柏芝约会回来。”顺着张萍的话,我终于表现了我的第一次贫。
  这样的场合,这样的语调,很适合贫。
  “喂,喂,喂,你还真开始贫了。”张萍假装生气的样子,真的好迷人。
  我傻傻地盯了她30秒,张萍都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我本以为张萍这么活泼好动,不料却被我看得低下了头,不说话了。
  就在我想说点什么的时候,钟点工阿姨说话了,“吃饭了!”
  “吃饭喽,吃饭喽。”张萍突然大呼小叫起来,把我闹得是哭笑不得。这女孩子一静一动的,真受不了。
  她自己推着轮椅就滚到了厨房间,一会只见她自己拿出一个菜,我看到是番茄炒蛋。
  “段剑,听我舅妈说,你很喜欢吃番茄吵蛋,本来想让你见识一下本大小姐的手艺,可惜客观条件不允许,今天我和阿姨配合炒了这么一个菜。”
  一听她的话,我真的吃惊了,她这样的身体,怎么可能?
  “这孩子太要强了,她自己让我架着她的身体,硬是要亲自烧这么一个菜。”钟点工阿姨在旁边搭腔。
  我实在不明白,我有何德何能让她炒这么一个菜。难道她真的这么快就喜欢我?可是她喜欢我什么呢?我很想问问她,我有什么值得你这样对我?
  我真的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我今天给你烧菜,你以后每天要来看我,听说你笑话很多,每天过来要给我说10个笑话,明白没有?”那美女的命令又恢复了。
  我到此时才发现,自己真的很白痴,去张萍家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带,就仿佛是去混吃喝的。
  吃那番茄炒蛋的时候,我发现确实很好吃,只是菜稍微有点糊的味道。
  张萍一直看着我吃,可能是想听我的评论,她甚至连续咳嗽了3声,还用手敲了一下桌子,但是我吃饭的时候一般很少说话,居然一句话没说。
  当我发现她的嘴巴嘟起,我才醒悟起我光顾着吃了,忘记表扬了。
  我赶快长长舒了一口气,慢悠悠地说道:“我终于从天上回来了。”
  张萍尽管还是绷着小嘴,但又很好奇地看着我。
  “这个炒蛋真不是菜。”我又继续说了这么一句,看到张萍眉毛猛然挑了一下。
  “简直就是一壶神仙酒,我吃着吃着,我发现我突然就如升仙一样,一下云里雾里地游到九霄云外,在那边和嫦蛾仙子一桌吃饭,当我吃完的时候,我一下又掉到了人间,不过还是惊喜地发现,只是云没了,嫦娥还在,还多了一个王母娘娘。这炒蛋真是神了。”
  我一口气把话说完,发现自己说得有点过头了,这钟点工阿姨毕竟和我是有点代沟的,她要把我当作轻浮的纨绔子弟的。
  “他就是这样骗我舅妈上当的,每次都给他做番茄炒蛋。”张萍边笑边对钟点工阿姨说。
  “不过这孩子还真会说话。”钟点工阿姨也被说得开心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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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22 17:15 | 只看该作者
第36章     美国女总统
  
如果以前有人喊“天上掉馅饼了”,我会哈哈大笑,但是此时此刻,我只会微微一笑,因为天上给我掉下一个林妹妹,而且比林妹妹更美。
  离开张萍家的时候,是晚上10点左右,我披星戴月赶回自己的住处。
  仔细回味张萍的话,每个字眼都带着温馨。
  我知道,我从此就要歇斯底里地创造笑话,改编笑话。
  不过这天晚上我改编笑话却是从改编玩具做起。
  我是学机械设计出身,可后来我搞市场,已经把机械还给了学校,现在我却要重新设计和组装这个玩具,确实有点难度。
  从晚上11点开始,我倒腾着这个玩具,拆开装上装上拆开,为了把玩具的笑声和哭声改变成自己的笑声和哭声,取得让张萍笑的效果,我先用一个录音笔录下了自己的声音,一个晚上,我一会哈哈大笑,一会号啕大哭,演练了10多遍,直到最后一次满意为止。
  为了张萍,我要陪笑陪哭,自己想想,也是很滑稽的事情。
  这个晚上,没有把玩具研制成功,不过自己对玩具的内在结构有了充分的了解,我就构思着明天一定要到图书馆找基本电工物理学的书看看,研究一下电路问题。
  第二天我按例到张萍的住处。
  可是我并没有想好笑话。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笑话大王,但真正要用笑话的时候,才觉得一个笑话也很难想出来。
  这次是张萍滚着轮椅给我开的门。
  “你看我像什么?”这是她第一句话。
  这句话把我闹得有点糊涂。我看她身上放着一本书《第二次世界大战实录》,没想到她一个女孩子对战争居然感兴趣。
  “你像一只蝴蝶,飞在你的门口。”我瞬时想起一首歌,就回答她。
  “又贫。你没看我像一个女总统吗?”
  此时,我才想起,美国二战时的罗斯福就是坐在轮椅上的总统。
  “你可野心不小,居然想当女总统,呵呵,你去做希拉里吧,我就当你的铁杆‘希’迷,支持你竞选2008年总统。”
  “你存心不良。”她这么一句,又把我闹得云里雾里的,我心里想,我又说错什么了?
  “你就希望克林顿那样花心大萝卜的人做我丈夫。”
  张萍的脑子转得就是特快,我发现我都跟不上她的思维。
  “那你希望什么样的人做你的丈夫呢?”
  “我希望里根那样的男人做我的老公。”
  一听他这样的说话,我心里就咯噔一下,与里根比较,我能算哪根葱?
  “别看人家里根是个总统,特别爱老婆南希,一下班就跑到老婆身边,典型的爱家男人,找老公就要找这样的。”张萍根本没顾及我的反应,她继续说着。
  我越想张萍越怪,看世界大战的书,还对美国总统有分析,这算什么样的女人?
  我不由仔细地盯着张萍看。
  看我这样着迷地看着她,张萍脸又红了。
  这是我第二次看张萍脸红,她脸红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真的为她死了也值得,因为那轮红晕实在把我的心跳搏动到每分钟180下。
  我傻傻的,她也傻傻的,一下大家居然都无言了。

第37章     忐忑的变化

  “今天外面天好冷的,钟点工阿姨哪里去了?”为了打破尴尬,我只好先开口了。
  “我让她早点回家了。”张萍说。
  “是不是想创造你和我的两人世界,嘻嘻。”我本来不敢说,可是我还是假装调皮地说出来了。
  “你不要乱想,人家阿姨今天身体不舒服。”张萍突然说话很谨慎,生怕引起什么误会。
  一见她这样,我就感觉到和张萍有无穷的距离,我真的不知道继续说点什么,就又沉默了。
  沉默的时候,我心中转了365个念想。
  张萍就是因为自己的脚伤了,怕寂寞,所以才希望我这样的笑话虫来看望,我怎么就能乱想。
  张萍喜欢的是里根那样的潇洒英雄,她怎么会喜欢我呢?
  我只是一个搞笑的小人物,在张萍的世界里顶多是一个高级的小丑。
  在张萍面前,我就是这样的自卑和气馁,她的一言一行都紧张地勾着我的心,这样忐忑的心态,我特别讨厌,可我却始终改变不了自己,我觉得自己仿佛是一个应召男人,只要张萍对我一招手,我就上门服务;而在她的家外,我还想方设法地为她改装玩具。
  是不是太贱了!我问自己。
  我真的不能回答。
  当我又沉静,这空气就出奇的冷。
  “你是不是不大想来和我说说话?”张萍悠悠地问。
  “你看我哪根神经发出不想来的信号,我可以翻出来给你看看。”我挤出点笑容,极力想恢复一种诙谐的样子,但是我能感觉到那时的样子一定很滑稽。
  “可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的嘴巴就如踢足球,想中场休息10分钟。”
  我尽力想把气氛调和,张萍终于发笑了,脸色如孩子捡到宝贝般的天真,这样的笑容深深地嵌刻在我的心坎上,一生都无法磨去。
  “段剑,明天是周末,你能来陪我吗?”
  张萍又以孩子般的纯真眼光看着我,仿佛是在请求我,但这种请求比命令的强度要强1万倍,我全身都酥了。
  “凡是张萍大小姐吩咐的,我始终不渝地执行;凡是张萍大小姐指示的,我千方百计地完成。”我笑着说了自己的“两个凡是”。
  “以后你不准再叫我大小姐。”
  “那你的意思是让我叫你Judy?”我突然想起高歌当初告诉的这个洋不拉几的名字。
  “这是在公司交往中叫的,你叫起来不大合适。”
  什么叫“我叫起来不大合适”,我一听心里特不舒服,难道高歌叫起来就合适。
  我又不知说什么。
  看我又沉默,张萍仿佛意识到什么,“你叫我Judy,感觉很生分的,Judy这个名字是给外人叫的。”
  “那我叫你什么呢?”她这么一说,我心里又有了窃喜,张萍不是想和我拉近点距离?我又乱想了。
  “我想好了,你以后叫我张姐,嘻嘻。”张萍吃吃笑着。
  张萍仿佛很为自己说出这样一句话得意,而我却心里一沉,张姐,也是那么生分。
  “不行,我比你大,叫你姐姐,会折寿的。”
  “那你想叫我什么?”
  “叫你萍儿好不好?”
  “不好,不好。”张萍的脸又一红,我现在发现张萍真的容易红脸。
  “反正我不管,我就叫你萍儿了。”
  “你叫就叫,我可不答应。”张萍又嘟起了嘴巴。
  她这个样子就让我如发足劲的电动机,也让我全身的细胞充满了灵性。这天晚上,我一边看电工书一边设计玩具,在凌晨2点的时候,那玩具终于可以发出我的哭和笑的声音,我睡前一直在想象张萍在玩这个玩具时的神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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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22 17:16 | 只看该作者
第38章    共度周末
  
周六的上午稍微多睡了一会,一醒过来已经上午10点多了,猛然想起今天要去陪张萍的约定,出门走得着急,把设计的玩具给忘记带了。当我出现在张萍面前的时候,已经上午11点,阳光很有味道地照在张萍房间的阳台上。
  “我舅舅讲,段剑是个赖床的大懒虫,今天可真证实了,亏得我能自己照顾自己了。”
  我尴尬一笑,眼睛扫到张萍茶几上放着的一个面包和一盒牛奶上。
  “为了弥补你赖床迟到的损失,我今天要罚你。”
  “罚我什么?只要不罚我生孩子,我什么都可以。”我笑着说。
  “你,真没点正经。”张萍假装发怒,之后又说,“罚你把面包和牛奶在10分钟内吃完。”
  听了她的话,我心中就有个感动的东西在乱搅——这哪叫罚?
  我吃的时候,张萍就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吃东西比较快是我的特点,吃这点东西顶多需要5分钟,我三下五除二就把它们处理掉了。
  我吃完有点不大好意思。
  张萍突然怯生生地说:“段剑,求你件事情好吗?你能带我去外面看看太阳吗?”
  此时我醒起,张萍自从医院进来这个屋,已经好久没有到户外去活动过。
  “好啊。”我很爽快地答应。
  我推着张萍出了门,推着她进了电梯,当电梯启动的时候,我发现张萍脸却变了色,我想起她给我说过,她最不喜欢失重的感觉,原来是失重让她如此痛苦。
  张萍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抓住了我的手,紧紧地抓着,我那时只顾感觉她的神态,忘记我第一次与张萍的手亲密接触的感觉是什么,太可惜了。
  “外面的阳光真好。”推着张萍在小区滚动500米之后,张萍慢慢恢复常态,发出声音。
  人呀,都是失去什么就感觉什么最可贵,比如这阳光,每天我都见着,实在感觉不到有什么好,而且外面的天是冷冷的,哪如在家舒服,可张萍就觉得外面特别舒服。
  我就推着张萍在小区里转悠,不过我嘴巴里是一直念念有词,“摇呀摇,摇到外婆桥——”
  “段剑,我现在发现你真有点唐僧啊。”张萍又把话题转移到我的身上。
  “唐僧哪有我好,唐僧只会给观音姐姐啰嗦,而我除了啰嗦,还会给观音姐姐讲笑话呢,比唐僧要胜出一筹。”我尽情地发挥着自己的贫。
  “哎,我想起来了,你这几天一直没给我讲过笑话,你一直说你会创作笑话,那你今天要当场给我编个笑话。”
  这一下可真把我给难住了,我创作笑话,那是要经过一段时间思考才能搞出来,要我当场即兴编笑话,这确实有点难度。
  我在搜肠刮肚的同时,两眼四处张望,我看到小区的草坪上落下一只小鸟,突然脑子一动,我的灵感来了。
  “一只乌鸦口渴了,到处找水喝,乌鸦看见一个瓶子,瓶子里有水,可是——”
  “可是瓶子很高,瓶口又小,里边的水不多,它喝不着。怎么办呢?——不给我讲笑话,就想背小学的课文来蒙我,我也会背的。” 张萍接住我的“乌鸦”就开始背,我有点惊讶。
  我没想到这篇《乌鸦喝水》的课文,张萍比我背得还熟练。
  不过我笑笑,没直接理睬她,继续接着她的话题讲。

第39章     乌鸦和瓶儿

  “怎么办呢?看看周围一块小石子也没有,乌鸦可犯了难。正在乌鸦犯难的时候,谁知道那个瓶子却说话了,‘乌鸦小子,你叫我萍姐,我就让你喝到水’,乌鸦马上摆手,‘不行不行,我比你大,叫你姐姐,会折寿的’ 。瓶子说:‘那你想叫我什么?’ 乌鸦说:‘我叫你瓶儿,好不好?’瓶子说:‘好呀好呀,那你以后就一直叫吧’——”
  学瓶子说话的时候,我就学张萍的声音,但没等我说完,张萍就笑着打断我,“谁让你叫我萍儿了。”
  我也哈哈地笑着对她说:“哈哈,承认自己是瓶儿了?不过,你把你当瓶子没关系,你可不要把我当乌鸦啊。”
  “不好笑,这个笑话不好笑,你欺负人。”张萍坐在轮椅上嘟起嘴巴撒娇。
  这又是一个第一次,张萍对我撒娇了。
  正在我们说笑的时候,“小萍,小段,该吃饭了。”
  钟点工阿姨从外面给带午饭来了,本来我推着张萍下楼的时候还发愁中午的饭菜如何解决,原来张萍已经把一切都准备好了。
  我不由多看了看张萍,这个女孩,有时高傲得如一个公主,有时却像个孩子,有时心思又那么缜密,我真看不懂。
  钟点工阿姨叫我的时候,我才感觉我的脚已经有点冰了,可张萍脸上却充满着春天般的生机。
  “又要坐电梯了。”张萍说话了,我能感觉到张萍心中的那丝紧张。
  “萍儿,不要紧张。”我尝试着叫了张萍一声萍儿。
  “嗯。段剑,我肯定上去就不想吃东西了。”张萍无意识地答应了。
  我心中忍不住一阵窃喜,越来越有勇气,“萍儿,让我背你上去。”
  “啊——”张萍显然对我的话有点意外。“9层楼呢!”
  “欲吃萍儿饭,更上九层楼,没问题!”我不由酸了一句。
  “小萍,我看小段能行,别看他长得个小,全身都是瘦肉的料,让他试试吧,我来推车。”钟点工阿姨也好像很了解张萍的这个毛病。
  我用感激的眼光看着钟点工阿姨,其实背个100斤重的大活人上9层楼,我也没体验过,但一想到能和张萍进行身体与身体的亲密接触,我就执著地劝说着张萍。
  张萍开始有点推脱,后来还是被我背起来了,但却一点也没如我所愿,张萍的胸部和我保持着很大的空隙,这样让我感觉真的有点累。
  当我趴上两层楼的时候,已经感觉有点沉了,我全身已经开始发热了。
  我一句话不说,就一直往上走。
  我不说话,张萍也不说话,我也看不到张萍的脸色,我也不知道自己上了几层楼。
  我感觉到我的脖子里有湿润的东西滴下来,之后顺着我的胸部直滑到我的肚子上,热热的。
  当我要放下张萍的时候,我发现张萍已经用手环着我的脖子,整个身体贴在我的身体上,我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和我没有再保持距离。
  我全身上下都冒着热气,嘴里喘着粗气,我看到张萍的两只眼睛湿湿的,还有晶莹的东西在里面。
  我猛然醒悟,那流到我肚子上的是张萍的眼泪。
  我两眼盯着张萍,张萍一句话也不说,低着头,也不看我一眼,好像在思考什么。
  我也不知道说点什么。

第40章    解惑

  “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准备吃饭了。”
  钟点工阿姨总是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来解围,我看到那饭桌上赫然还有番茄炒蛋,不由又看了张萍一眼。
  “小段,累了没有?”钟点工阿姨问我。
  “不累不累,别说背一个人上楼,就是背一头牛上楼,也累不倒我,我是典型的手提北海蛟,身背南山虎。”我一边说一边比划,就是希望引起张萍的话题。
  “又吹上了,累得气喘吁吁还要吹。”张萍的话终于被引出来了。
  3个人一边吃一边说话,气氛特别融洽。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萍儿,我问你个问题,好不好?”
  这是我主动问张萍的第一个问题,这是2005年的1月29日,从这天起,我就习惯性地叫张萍为萍儿了。
  “什么问题,快问,现在本姑娘心情愉悦,问一答十。”对我的问题,张萍表现得非常爽快。
  为什么张萍从北京回来突然会对我转变态度,这是我一直想问的问题,但是我脑子转了三百个弯,也没敢问出这个问题。
  等我出口的时候话变成了:“你在北京住903,怎么在上海也住903呢?”
  “笨呀,这个问题,只有笨人才能注意到。”张萍笑着说我,我能体会到她是因为我关注到这个问题而开心着。她顿了一下继续说,“为了教化笨人,本姑娘就告诉你这个秘密吧,本姑娘的生日是9月3日。”
  “哦——”我假装醒悟了一下,但这个女孩实在让我想不通,住楼难道还要和生日相关,她如果出生在9月30日,那她就不住楼了?不过这对我也是一个好处,如果以后给她过生日,一定忘记不了。
  “还有什么问题?”张萍继续问。
  “你以前是不是做过车模?”
  “在大二大三的时候勤工俭学客串过几回,当时也来过上海几次,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做过车模?”张萍有点奇怪地看着我。
  “呵呵,我曾经被一个车模骂为流氓的,很惨的。”
  “你这么老实,怎么车模会骂你流氓呢?”张萍更奇怪了。
  说我老实?我内心总感觉有点讽刺的味道。不过我此时知道张萍对当初骂我那一节已经全部淡忘了,现在再说下去也没意思了,我赶快转移话题。
  “你春节计划怎么过?”这也是我一直关心的,以往几年的春节,我都在春节前回老家和父母一起过,但今年,张萍的脚仍然不能乱动,她是回不了老家的。我自然很想留下来陪她一起过,但我觉得自己太主动,万一被她拒绝了,就有点太失男人的自尊,我在张萍面前还是有点忐忑。
  张萍悠悠地看着我,突然又把头低到饭桌子下面,不说话了。
  我愣愣地看着她,突然我的手机响了,来了一条短消息:“段剑,你有可能留下来和我一起过春节吗?”
  我心中有种窃喜,此时我心理上觉得有了主动地位,马上给她回了一条:“当然可以,不过要有一个条件,你要叫我一声‘段郎’。”
  我不知道我的话是不是得体,我总是认为,短信可以让人“勇敢大胆死不要脸”一点。
  我笑着看着张萍,看她反应,我的手机短信又回复了,里面是两个字——“段狼!!!!!!”
  钟点工阿姨看着我们两个古里古怪的,笑着摇摇头。
  我一直想问的问题没问出来,但得到一个和张萍假期相处的机会,我们那边有句古话“有了媳妇忘了娘”,我真的是完全应验了,因为张萍,我放弃了和父母一起过春节的机会,我晚上回到家的时候,电话里马上告诉父母。
  谁知道父母听了我不回家还很开心,因为我说的是,“父母亲大人,为了给你们找一个好的儿媳妇,我春节不回去了。”
14#
发表于 2007-1-2 08:27 | 只看该作者
欢迎转贴。问好朋友,新年快乐!
15#
发表于 2007-1-3 16:23 | 只看该作者
好贴呀,怎么这都看贴不回贴呀,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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