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意中的生存以及成长
——蝶小妖中财论坛部分诗歌之解析
文/幽谷幽兰
登陆中财论坛以后，令我惊喜的是认识了一批年轻的朋友，蝶小妖就是其中的一位。蝶小妖发在中财明月清风的诗歌，我每首都要认真阅读，从中吸取年轻的信息，因为诗歌毕竟是年轻人的事业。多读年轻人的诗歌，可以使得自己多保持几年青春的活力。
当我收到蝶小妖的诗集《绿蝴蝶》的时候，我的心有惊喜了一次，因为，我也喜欢蝴蝶这个意象，我从蝶小妖这首诗歌里找到了另外的意境和另外的表达。诗集《绿蝴蝶》非常厚重，我还是结合中财明月清风里的蝶小妖的诗歌，来梳理她的诗歌的思路和走向，越是梳理，越是强烈地感到一个年轻的诗人是怎样从唯美走向成熟，怎样从自我走向世界，下面，还是分层次来欣赏吧。
一、生命的存在以及解读
在笔者看来，诗歌即是一种生命的存在状态，自然界的生物有其存在的依据，生长、繁殖、代谢、进化、运动，人也是一种生物，一种会思想的生物。人类也有自己的生长和代谢的规律，作为诗歌，亦是一种生存存在，如果没有生命的激情作为内核，诗歌早以衰败，不会从古代延续到现在。作为一个诗人来说，有没有生命的自主意识，是重要的，有了自主意识，在会有生命的特殊性。其实，每个诗人的生活经历和精神构成都是特殊的，包括写作的动因和宽度也不相同，这都是客观存在的。作为一位诗人，首先要正视这样的存在，不去跨年龄、跨经历写诗歌，只是真实地表现“现在的自己”，这是重要的，也是成功的唯一出路。
蝶小妖作为一位青年诗人，她自己知道自己的生活经历的不足，但是她有一双渴望理解世界的眼睛，充分的读书经历，使得她能够通过哲学经验理解这个世界，《 左手、右手》就表达了对世界矛盾性的理解和表达，我们每个人面对的这个世界绝不是单纯的（尽管诗人们渴望单纯）。世界在蝶小妖的眼睛里，是以左右手的方式存在，“左和右/就像暖和冷。呆在各自的世界”，左右，是两个不同的世界，你离不开我，我也离不开你。具体到某一个生命个体身上，依然存在着这样的矛盾状态，矛盾的状态伴随着人的一生。“生活、读书/相对，相向。”对于年轻的蝶小妖来说，读书是重要的，没有读书的经历，就不可能间接地认识这个丰富而复杂的世界。
因为读书和思考，蝶小妖有着很强的跨时空的感知能力，这从一定程度上弥补了生活经历的不足。在她的《老照片》里，“它的焦距，对准了前世与今生”，能够看到前世和今生的事情以及相互的联系。生命是年轻的，也是可以衰老的，诗人对生命的老年也有自己的顾盼，“也许某一天，我坐在靠窗的地方/满脸皱纹”生命老了，但是生命的最求不老，这样的生命状态，令人尊重。诗歌《沉吟》中，更进一步表达了对生命的顾盼，“影子在奔跑/昨天、今天。反复弹跳，又反复刷”，其中的“影子”就是一个人的身影，可以是自己的身影，也可以是自己的亲近的人的。“一辆火车/滑过蓝/奔跑中闪耀的姿态/是生活的一部分找到另一部分”,诗人通过火车这个意象，表达了对“蓝”的追求，“蓝”是一种唯美的生活理想；再就是生命的“寻觅”状态，怎样的生活是真正的生活？我现在的生活是自己所需要的吗——这样的自我询问伴随着每个理想主义者的终生，而蝶小妖在很年轻的时候，就开始了这样的追寻和寻觅。
古希腊抒情诗人萨福历来被公认为西方文化中最伟大的女诗人，蝶小妖非常欣赏她，萨福写过抒情诗（lyrical poetry），相当于为音乐写诗……是古希腊的一位几乎完美的女诗人。诗人和诗人之间都是心有灵犀的，因此蝶小妖写了《致萨福》，年轻的蝶小妖赞美萨福，“你多么像一只翠色的鸟/手持玫瑰，把妩媚一串串，串起来”,这是多么美好的描写啊。在蝶小妖的眼睛里，萨福不仅外表是美丽的，内心又是美丽而善良的，“把蝴蝶放飞一百遍/把梅花鹿头上的骨骼，移到柔软的体内”,其实，任何伟大而卓越的诗人，都是经历艰难而内存善良的。“哦，不管这个世界有多少伤口/只要有你，有你的诗句”,年轻的蝶小妖不仅理解到了如今面对的这个世界有“伤口”，而且萨福所处的年代，肯定也是有伤口的。理解萨福所处的艰难处境，“甜蜜的眼神，甜蜜的心、甜蜜的光，穿透世俗的眼波”，是的，任何时代的任何卓越的人物，都需要抵制世俗，不被唾沫星子里淹死，就在唾沫星子里新生。
蝶小妖的诗歌《生命的河》是直接抒发对生命的感觉的，“也许年龄太轻/也许时光太重，面对一条河，我有点慌”，她清醒地认识到自己“年龄的弱势”，面对生活的复杂，有点慌。尽管年轻，她知晓世界的另一面，世界绝不是我们在报纸上看到的光鲜，“阴沉的部分/已伸进我的眼睛里”。笔者记得俄罗斯伟大诗人普希金叙述过“阴郁的日子即将过去”的诗句，年轻的蝶小妖已经凭借自己的悟性，感知到了世界的“阴沉”的那一面。因此，即使是身处在春天，也感到了一丝丝的“这个春天过于寒冷”。还是具体赏析蝶小妖的一首《在一场直白的表述中》吧：
天空低下身
对我说了一个秘密
秘密
在一种颜色中表述
窄窄的……
它愿意安静地
活在我的手指上，一寸一寸活着
这些幸福的果实和月光
总会不期而遇
并学会分享一座城
风吹来时
这炙热的果实
像红豆一样圆。它们，蹲在我的关节上，发着光的疼
在这首诗歌里，蝶小妖进一步凝聚了自己，让自己处在“与世界对峙”的状态（王家新语），自己是自己，世界是世界，“天空”是一位可亲的亲人。笔者认为，这首诗歌的诗核是——秘密。人都是有秘密的，世界也是有秘密的，这样的秘密不是阴谋陷阱，而是个性的隐藏。年轻诗人因为热爱这个世界，就发现了世界的秘密。虽然世界有秘密，但也不是遥不可及的，“秘密/在一种颜色中表述”，在蝶小妖看来，世界的秘密可通过“颜色”来洞察。作为一位有尊严的人，不会勉强这个世界，是会尊重这个世界的秘密的，因此“窄窄的……/它愿意安静地/活在我的手指上，一寸一寸活着”，因为世界到了自己的手指上，诗人就改变了自己和世界的关系，不再是诗人王家新所说的那种“对峙”，而是和谐。因为和世界和谐，就获得了一份难得的幸福感，“这些幸福的果实和月光/总会不期而遇/并学会分享一座城”,这样的知识经历和感情经历，非常难得。
二、清新唯美的女性视角以及青春的律动
无论是动植物还是人类，都有性别的区分，有区分，才有差别，有差别，才有完美。在这个世界上，男性和女性都是不可或缺的。中国在上个世纪，号召“妇女也顶半边天”，好像已经完成了妇女的“解放”，而在当代西方社会，女性主义同后现代主义一样已经成为一种社会思潮，在20世纪后半叶的发展中超越自身成为一种价值观念和进行人文社会科学，从这个角度说，西方在“妇女解放”问题上，比我们来得坚决和彻底。
在笔者看来，具体到诗歌写作上，女性诗人一定要有女性特点，不要硬撑着当女汉子。我所理解的女性主义就是指“以性别视角来看待和分析问题”，当然包括诗歌写作。诗歌，作为一种具有强烈抒情色彩的文学类别，应该更集中地表现女性的审美视角。蝶小妖作为一位年轻的知识女性，她的诗歌具有鲜明的女性审美特点。比如她笔下的《种梅的女子》，这个女子是具有人格独立性的，“种梅的女子，用梅香轻轻梳妆/小脸一晃，琴声悠扬”。因为这位女子具有人格独立性（不依附于男子），才强烈地吸引了年轻的诗人，“我们一起饮酒/饮梅花雪、饮相思，饮昨日的寂寞”，这样的抒情既是浪漫的，也是现实生活的图景。还有《汲水姑娘》漫漶着特殊的审美氛围，“一缕清水，慢慢滑过她的唇/她在笑。小草吻她的脚踝”，女性细腻的美，破纸而出。“此刻，有一抹娇羞/把月色揉成了花语”，女性是需要爱的，小妖以隐忍的笔调写出了汲水姑娘对爱情的企盼。
一般地说女性主义具有“流动的、不固定的”是特点，包括女性的思维和感知，也和男性有鲜明的差别，似乎像是溪流过大地。蝶小妖的《隐藏》具有鲜明的女性特点，在这首诗歌里，诗人用了超现实主义手法，把自己“捏成诗”，为何用“捏”这个字眼来表达，因为我们现在面对的现实是无诗意的，一个人如果坚持写诗，必须狠心地把把自己“捏成诗”。还有对江南的夜晚的体会，“这江南的夜/如此脆弱。然而，我内心多么汹涌”，诗歌里表述的江南的夜，是实指，也是虚指，脆弱的江南，也是我们如今脆弱的年代，道崩乐坏，脆弱不堪。《隐藏》的整首含义，是对爱人的呼唤，“别错失一只蝴蝶，从窗前无声飞过”，但是在呼唤中不失女性主义的立场。仅仅从文本来说，蝶小妖的《知音》是一个中性的诗篇，但是其内心，不乏爱的呼唤，“我渴望你的纯粹/洁白、干净。无数次，我心底仅存的光”，“我抚琴的心音，唯有你懂”，诗歌里表述的“纯粹、洁白”不仅仅对友情的表述，而是更近地贴近了爱情。一个人可以对朋友的要求粗略一些，对爱人的要求却不能含糊。在年轻的诗人眼睛里，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首当其冲地是默契，而非其它。女性因为生性比男性更为感性，所以就特别容易被伤害，“我弱小的心脏，与你交谈/我失神的眼睛，与你交谈”，当受到伤害和游移的时候，需要男性坚实的肩膀。“悬念比急迫更重要/就像/一件藏品/落下锤音，才知有多珍贵”，点出了爱情和知音可遇而不可求的特点，瞬间即逝，也可能擦肩而过。
在女性主义看来，性别的建构不是由“生物学决定的”，笔者赞同，因为女性作为女性，自然有自己的生理特性，但是，女性是生活在一定的历史和文化氛围以及经济结构里的，女性和女性解放就和这些外在的东西息息相关。当女性主义讲究颠覆 “父权制”结构，这也是笔者赞同的。中国丑陋的“重男轻女”现场，构成了文化糟粕，中国女性的解放，要从颠覆“重男轻女”开始。蝶小妖是年轻的，笔者无理硬要诗人去在诗歌里颠覆什么，但是可以从她的诗歌里读到女性的自尊自爱，读到舒婷《致橡树》那样的彼此独立而彼此尊重，如《窗外》，对一棵法国梧桐是尊重的，是赋予了人格特点的。“我知道/每片落叶的背后/都有悲伤”，深深地理解这棵梧桐树。“我们不说话。我们，彼此以眼神/静静感受这片刻的蜃景”，这的境界，正是真爱的境界。小妖的诗歌，包括她的代表作之一《绿蝴蝶》都有浓浓的爱的氤氲，对理想主义爱情的追寻，正是女性主义的元素之一，“树与叶分离了多久/我与你就分离了多久”，树和叶能分离吗？不能！树木离开了树叶，就无法承受阳光而产生光合反应，而树叶离开了树木，就没有母体。还是具体赏析蝶小妖的一首《妖》吧：
《妖》
请删除我的笑容
天黑之前必须删除
删除我蛇一样柔软的腰肢
删除我含糖的眼神
删除我有毒的声音
还有多少饥渴
还剩下什么，通通都删除吧
我这转世的妖精
每删除一次，复活率就升高十个百分点
在这首诗歌里，蝶小妖使用了比较刚硬的“删除”的字眼，说是“删除”，其实是一位自强不息的女性对自己的内心的清算，过了一段时间，哪些东西应该保留，哪些东西应该丢弃，这都是必须要做的。“请删除我的笑容/天黑之前必须删除”为什么在天黑前删除“笑容”，笔者的理解，天黑之前，一个人必须在职场上拼搏，必须按照岗位的要求去应酬，包括必须说一些违心的恭维话，等等。而到了夜晚，就要回家，回到家遇到的是亲人和贴心贴肺的人，就没有个必要戴假面具了。“删除我含糖的眼神/删除我有毒的声音”，是啊，面的爱人，这些外在的虚假的东西是要删除的。这首诗歌的精气神在末尾，“我这转世的妖精/每删除一次，复活率就升高十个百分点”，一个人活着，需要精气神；一个人活着，会遇到这样那样的打击和挫折，怎么办？只有一条路，被打击一次，就坚强一次，从哪里跌倒了，就从哪里爬起来，由此，我明白了“蝶小妖”笔名的含义，“蝶”是蝴蝶，是生命的走向，“小”是指年龄小，“妖”才是生命的内涵，光彩四射，流溢人间。
三、物象解析：认知世界的诗意
德国19世纪浪漫派诗人荷尔德林有一首诗歌《人，诗意地栖居》对后世影响很大，荷尔德林写这首诗的时候，差不多已是贫病交加而又居无定所，他只是以一个诗人的直觉与敏锐，意识到随着科学的发展，工业文明将使人日渐异化。而为了避免被异化，因此他呼唤人们需要寻找回家之路。荷尔德林揭示了世界上的一部分的生存状态（至少是心理状态）。在笔者看来，诗意地栖居即是艺术地栖居，一个人的生活里如果没有艺术的感觉，生活是乏味和苍白的。 “如果人生纯属辛劳，人就会/ 仰天而问：难道我/所求太多以至无法生存？”（荷尔德林语）对于年轻的蝶小妖来说，她的内心并不缺乏诗意，是一位诗意地生存者，因为心有诗意，所以，她把诗歌格致到了世界的物象。
物象和人的心灵分别在两个不同的范畴，当中是诗人的感知。中国古代诗人，总是习惯于借助具有某种特定内涵的事物来表明自己的心迹或某种情感，现代诗歌不同于古代诗歌，在格致物象方面，有着“瞬间即逝”的特点，比如说太阳，在这位诗人的里的太阳是红色的，在那位诗人的眼睛是可能是黑色的，既是同一个诗人，在不同的时间段和不同的环境了，对同一种物象了，也有不同的解读和理解。现代和古代一致的地方是要致力于挖掘物象内在精神，抓意象的特殊内涵。在抓物象的特殊性方面，蝶小妖有自己的独到的地方，如《你似这月儿》就对月亮有独到的发现，“圆，或是不圆/都是至美”，确实是这样的，谁能有把握找到生活的完美呢？在《走醒一场雪》里，雪，这种自然物质是沉睡的，是需要唤醒的。怎样才能唤醒呢？唯有爱情，“梅与雪总是一起的/裹着灵魂”，在此诗的语境里，梅花和雪花是相爱的，是知音，是一种生存的境界。
有的物象、景物有着既定的文化内涵，需要后人丰富和解读，比如秦淮河，这条河有太多的历史痕迹和文化烙印，蝶小妖写了长诗《走近秦淮河》。蝶小妖写短诗比较多，长诗比较少，但是写到了秦淮河，就有说不完的话。作者自己解释说“一条秦淮河，演绎了多少故事。这是在参观李香君故居时，有感而发的文字”。这首诗歌不像其它诗歌，没有从一个截面入手，而是像是抽丝一般，从头说起，前两节是淡淡的，但已经解读出秦淮河的“淡淡的”品质。进一步解读秦淮河旁的那些身陷青楼心存刚烈的女子，“我手提一盏灯笼来看你/像一个真正的古代女子，水袖轻扬/不沾一粒尘埃”，“请等一等，让我走进那个时刻/记住那些洁白”,作为现代女子要去秦淮河与那些美妙绝伦的女子们相会，需要跨越时空，而且是一尘不染的，如果染了太多的尘埃，就无法与这些秦淮女子对话。除了对河流的咏叹，还有对菊花的礼赞，“说你在偏远的世外/说你细腻高洁的绽放/越疼的时候，越美”，此节诗歌无疑是讴歌菊花的心底高洁的，然而，用了一句表达了菊花在疼痛中美丽着，其实，真正美丽的人生，又有哪个不疼痛呢？倒是那些不疼痛的，成了历史的跳梁小丑。因为菊花有着高洁的品质，就成了诗人心中的图腾，“铮铮菊骨，紧贴我的胸口/烧成一枚/通红的印章”，文中的“印章”便是做人的座右铭啊。
蝶小妖是善于创造的。她常常可以把司空见惯的风景图像“演变”出一场“事件”，比如《失火的秋天》，秋天是怎样失火的？失火后的结果是什么呢？只见“声音一半是冷的/一半是沸腾的/几丝欲望的火/还未燃尽”。诗歌中的人在奔跑，“那风，喊了一路又一路/那人，奔了一程又一程”，在这样的奔跑中，抵达了爱情的彼岸，“直到我被爱情点了穴。直到你说/此生/你是唯一葬我之人”，爱情成了一场埋葬，特出新意。诗歌《我走过清纯的年龄》也是在运动中超越了物象的，“关于成长。是一种破裂从故乡/搅起的滔滔，浪”，年龄，故乡，破裂感，在成长的状态中纠结在了一起。“吸一口气。接着走下去/清醒，而迟钝”，一个女孩子的成长，就是这样完成的。还是具体赏析蝶小妖的一首《蓝月亮》吧：
《蓝月亮》
月，慢慢滑下枝头
我拽一拽衣角，蝴蝶样倒在你的指纹里
突然想记录这个夜晚
让这个有名、无声的物体
在变色的日子里，注入一些爱情的元素
当我离开水，用思念织成渔船
当我锐利的虎牙，把生活咬得更深
当我长大，感受痛一阵一阵入侵
日子黑了又亮
唯有慢慢把自己磨成，有棱角的一族
今夜，月亮折向大海
是蓝色的
我把长发披散下来
乌黑、飘逸，比月光还柔软。像盛开的菊花
这首诗歌是标准的物象解析诗，直接解读司空见惯的——月亮。月亮本来是白月亮，怎样变成了蓝色的呢？从小妖的诗歌语境深入下去，就可以找到答案。月亮是一种物质的生命载体，人是一种有机物的生命的载体，人可以感受月亮（当然，月亮也可以看到人），小妖在诗歌里咏叹道“让这个有名、无声的物体/在变色的日子里，注入一些爱情的元素”，读者一下子就明白了，原来月亮被赋予了爱情的元素后，就成了蓝色的了。蓝色和绿色本来是生命力旺盛的颜色，也是一种安全的颜色。生命在继续，女少要成长为大人，生活的折磨也会到来，“当我锐利的虎牙，把生活咬得更深/当我长大，感受痛一阵一阵入侵/日子黑了又亮”。当人到了庸庸碌碌的中年，这个时候看不到月亮的蓝，即使是抬头看一眼，也是“黑了又亮”，然而，日子还得进行下去，即使人到中年，也有返璞归真的时刻；即使是平庸的生活，也有诗意的片刻，“今夜，月亮折向大海/是蓝色的/我把长发披散下来/乌黑、飘逸，比月光还柔软。像盛开的菊花”，物象和心境结合为一体，正所谓中国古代哲学了的“天人合一”。
综上所述， 蝶小妖虽然年轻，但是其诗歌水准已经比较高了，假以时日，经过生活磨砺的小妖，一定会写出更加出类拔萃的诗歌，为当代中国现代诗歌做出自己的贡献。
2016年4月于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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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4-21 1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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