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一个都市儿子对农民父亲的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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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一个都市儿子对农民父亲的情怀》(父亲节献给天下父亲)


信纸平展像老家那块熟悉的田
父亲　你劳作不休的身影
是我梦中最光辉的黑点
如同我跳跃的笔尖
在连绵起伏的庄稼里
时隐时现　
千年不变

父亲　我此时活在深圳
在改革最前沿的繁华都市里
向千里之外的故乡和你
编织对故乡和你年年如斯的渴望与梦想
抒写一个暂居都市的儿子
对一位固守家园的农民父亲的牵挂与想念

父亲　我的想像又一次攀越过了  
一道道如同你脸上纵横交错的纹路一样的川谷
每一次　我总能清晰地看到了
五月六月七月八月九月四季轮回中的故乡
一块块黄色黑色赤色灰白色暗褐色的规规矩矩的田地
还有田地里年年岁岁面朝黄土背朝天挥汗如雨的父老乡亲

故乡的土地　不论是肥沃　还是贫瘠
父亲　我深知每一寸都是你生命中最古老的诱惑
是我们祖祖辈辈沸腾血液中最隐秘最火红的图腾
你像祖祖辈辈一样　为之生　为之死
你像五千年来无数的英雄好汉一样
痴迷土地就像痴迷于命运中无法割舍的红颜知已
可为之折腰断臂　可为之脑肝涂地

父亲　你如此眷恋和敬仰故乡的土地
如同眷恋和敬仰一座亘古兀立的神灵
可你竟视很多脑袋削尖了想挤入的繁华都市
形同一块无法生长作物盐碱地
你的儿子天天仰望的那座69层的深圳第一高楼地王大厦
也高不过你风雨烈日中亲手种下的任何一棵庄稼

无法理解　但却深深懂得
父亲　在你内心的深处
我是一棵你这辈子最为荣为傲的一棵庄稼
生长在你日夜都望得见的故乡的山岗

父亲　你高贵的执著
或说不知与时俱进为何物的顽固
为什么在喧嚣的都市中
竟突然间　让我照见了都市的许多
不堪目睹的灵魂
以及那些荒芜无耕的人生废墟
照见了
没有耕耘就只有收获杂草丛生的真理
父亲　简单的事实
你却要用用古老的身姿 用一辈子去推演和证明
日新月异的城市新新人类
会感到可笑　或惭愧　

如今　隔着时空和想象
思绪弥漫成一块块长着象形文字的田地
也长着摸得着的玉米、大豆、红薯、水稻
和吸咐在你腿上的蚂蟥
以及看不见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栖相濡以沫的爱情
还有那些田夫荷锄至相见语依依的唐诗的意境　
渐渐地　我的眼睛潮湿了你曾经耕作过的每一颗土粒
我那只曾经抓过牛鞭的右手
满坡满岭地抒写着一个农村儿子无法言尽的思念与祝福

是的　我亲爱的父亲
曾经多少年的九月天
我背着书包或提着行李离家上学
道别后望着你远去的瘦弱的身躯
我总是以一棵庄稼感恩的心情
默默地祝福你　
祝福我辛苦了大半辈子的好父亲
健健康康　平平安安
　
父亲　你可知道
每次望着你的背景
我总是难过得只想流泪

后来　毕业进了社会
在无数疲倦的都市之夜
多少次我梦回故乡
多少次我渴望再倾听
关于你与泥土的私语

父亲　你可知道
这曾带给我多少人生的温暖
以及生命成长中难得的慰籍
还有希冀和启迪

在人海沉浮漂忽如萍的深圳生存
亲爱的父亲
你常常出现在儿子记忆的最深处
在那里　你总是高举那把民国初年铁锄
弓成汗滴禾下土的姿式
让而立之年的儿子
梦里梦外　泪流满面
于是我总会想起小时候
你常常叨唠的那句古朴的话
一滴汗一粒米
一粒米一滴汗


父亲
又是一年中秋到
天涯共此时
思情难禁
将写就的思念与祝福郑重封装
抬首　窗外月已圆　
望月怀远思悠悠　泪双流
惟割那窗有月的天空作邮
亲爱的父亲
月圆时节年年望穿的父亲　
你能否拆出一条新头巾
裹着儿子一个沉甸甸的旧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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