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郭老剧本《屈原》

寿县刘文勇

　　　　　　　　　　　　　　读郭老剧本《屈原》
　　　　　　　　　　　　　　　　刘文勇
　　郭沫若的历史剧《屈原》，我百看不厌。最初看戏剧《屈原》，是1965年。那时，我读小学，从乡村进小城剧院看戏不容易，因戏票不好买。那晚二哥与朋友们等到几张二手票，我们才一起走进戏院。戏早开演了，第一幕没看到，依稀记得舞台上的南后已倒在屈原的怀里。这时，楚怀王一行人上场。于是，千古奇冤发生了，屈原开始走上人生的悲剧。其实，那时我并不知这本戏是郭老写的《屈原》，直到1976年，我在安师大读书时，一同学借给我《屈原》剧本，才恍然而知，65年进戏院看的那戏是《屈原》，出自郭老手笔。几年后，我走上工作岗位，从学校图书馆借本《沫若剧作选》，将《屈原》剧本看了一遍又一遍。这本书，我看了多年没还。
　　我对《屈原》剧本，感情笃深。我深深热爱诗人屈原极其欣赏郭老诗一般的文笔，同情发生在屈原身上的窦娥般和千古奇冤。我反复思索，郭老的剧本《屈原》，对于我们民族和生活，有什么启示呢？
　　启示一：屈原与橘树同风的精神，也就是独立难犯的精神，是人生的根本。
　　屈原“橘颂”诗，是千古绝唱的好诗：“辉煌的橘树啊，枝叶纷披。生长在这南方，独立不移。绿的叶、白的花、尖锐的刺，多么可爱啊！圆满的果子，由青而黄，色彩多么美丽！内容洁白，芬芳无可比拟，植根深固，不怕冰霜纷霏。赋性坚贞，类似仁人志土。”这就是橘树，她的形、姿、神、态、貌，色彩与精神，独具一格。别的树木，难以企及，无可比拟。她不骄矜，不怯懦，不懈怠，不迁就。她喜欢太阳，不怕霜雪。她碧绿的叶子，跟翡翠一样。开花，馨香而洁白；结实，圆满而甜蜜。她不随波逐流，周身的刺，不容你随意侵犯。她生在南方，就爱这南方，你要迁移她，不是很容易的事。
　　橘树的风格与精神，不就是一种独立难犯的精神吗？不就是屈原自身精神的写照吗？不也是我们学习的很好的榜样吗？屈原很崇拜伯夷的气节。周朝人把殷朝灭了。伯夷可以不必死，可以敷衍着活下去。如果伯夷迁就一下，周朝人也许还可以给伯夷高官厚禄。但是伯夷不愿失节，不愿苟且偷生，于是他宁愿饿死在首阳山上。安徽作家韩瀚的诗《重量》：“她把带血的头颅，放在生命的天平上，让所有的苟活者，都失去了——重量。”这首诗，是纪念张志新的佳作，颂扬了气节的精神，也是气节的重量。而那些苟活者的失节，还有什么质量、重量可言。
　　启示二：防止阴谋家或一伙小人的捣乱和破坏，是人生不可缺少的内容。
　　屈原的“联齐抗秦”和“与关东诸国的和亲”大计，历史上如果得以实现，统一中国的大业可能是楚而不是秦。但这样利楚利民的宏伟蓝图，却被楚国的一帮阴谋家破坏了。说南后是阴谋家，一点不过分。她说，于我幸福安全有妨害的人，我一定要和他斗争。不是牺牲我的生命，便是牺牲他的生命。这个阴谋家在这里讲的斗争，是为一己私利，不是国家民族的利益。
　　《韩非子》书中有这样一个小故事：楚怀王喜欢魏国送来的美人。表面上，南后比楚怀王还要喜欢魏美人。在取得魏美人的信任后，她私下对魏美人说：国王什么都喜欢你，只是不喜欢你的鼻子。你以后见国王的时候，最好把鼻子掩着。那单纯的魏美人，不知是计，还以为南后关心她为着她呢！后来楚怀王问南后，魏美人见他为什么要掩着鼻子？南后回答说，她是嫌你胳肢窝有狐臭气。气得楚怀王将魏美人的鼻子割掉了。
　
　　南后所玩弄的阴谋诡计，凭着屈原的聪明才智，完全应该知道并加以识破的，为什么屈原没有没有提防她呢？恐怕是屈原的错误，是过分信任南后。南后奉承屈原是南国的圣人；奉承屈原无论是南国还是北国，无论关东还是关西，找不到第二个像他这样的人；奉承屈原无论是哪一国的君长都愿意他做宰相，无论哪一位少年都愿意他做师长，无论哪一位年轻的女子都愿意他做丈夫。南后可以随意将凤凰说成鸡、将龙说成蚯蚓、将灵龟说面甲鱼，这样混淆芝兰与臭草、玉石与瓦块、西施与嫫母的视听，竟能麻醉屈原的心灵，从而对南后的险恶用心、森森杀机而未能防范，更谈不上揭露与反击了。
　　屈原走上了人生悲剧，楚国与中原也走上了灭亡的绝路。屈原的《九章·惜诵》中有这样的诗句：“晋国的申生，他是孝子，父亲听信谗言，让他死了。伯鲧耿直而遭天死刑，滔滔洪水，因而未能治好。”
　　这何尝不是屈原描画的自身的凄惨命运呢？
　　启示三：与黑暗作斗争，做个光明使者，是人生的崇高追求
　　
　　《屈原》剧本的结尾，写下了那位自称屈原仆人的话：我们楚国需要你，我们中国也需要你，我要把先生引到汉北去，我们汉北都敬仰先生，受了先生的感召，我们知道爱真理、爱正义，抵御强暴，保卫楚国。这位仆人在南后耍弄奸计、陷害屈原时，他是在场者，他对南后阴险狡诈，对屈原蒙受的冤情，是一清二白的。所以他说的这番话，是发自内心的是真诚的。他告诉屈原：希望、光明在人民群众中，不在楚怀王南后那里。
　　屈原高举书写“橘颂”的帛书，对已死躺在神案上的婵娟说：“你把黑暗征服了，你是永远永远的光明使者啊！”屈原说罢，执帛书之一端向婵娟抛去，帛书展布于婵娟的尸身上。
　　《屈原》剧本，从屈原朗诵“橘颂”诗开始，到屈原将书写的“橘颂”诗帛展布于他仕女身上，全剧以橘树精神为基调，从而张扬了屈原与橘树同风的精神。屈原就是独立不移的楚国橘树。他永远是中国文学史的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
　
　　郭老的历史剧本《屈原》，是人生的哲理诗，是奔放的抒情音乐，是凝固的多姿多彩的立体画。读一遍不够，读两遍也不够，愈读愈爱，愈爱愈读。读着读着，屈原的人格、屈原的精神。屈原的思想，便会慢慢地溶化在你的血液里。你的人生境界，也会在屈原的人格和精神的熏陶下，逐渐的升华起来。

lqm407

如果郭沫若的人格也象屈原一样就好了……

寿县刘文勇

应该历史地看问题，文革的历史中，有几个张志新啊！中国人就是这样，不敢批罪魁祸首，只批替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