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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小巷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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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11 16:49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一
  
  古老的小城里有好多古老的小巷,一条一条,也说不上有多少条。小巷皆很窄,七弯八拐,穿来绕去,弄不清从哪到哪。

  这些年世事不同以往,小城变得也快,仿佛一转眼间,东西南北四条大街都拓宽了,街两旁楼房林立,宾馆、商厦、舞场、卡厅交相辉映,古老的街道也无踪无影。但大街背后的小巷却没见多大动静。

  小巷里拥挤着一片片土眉土眼的小院落。院里都是过去传下来的老式房子,一色的土坯墙,黄泥顶,低矮、窄小,破旧不堪。院里的住户也低矮,没岗没位,是最普通最平凡最常见的那一层人。近年间,随着大街上一幢幢楼房的落成,有头有脸有路子的纷纷上楼,老院里也偶有搬出去的,但多数搬不动,还得熬着,不知要熬到哪年哪月。

  不过,小巷老院,也别小看了。不定哪条巷子里,就有能人出世。

  土塔巷深处,就有个藏龙卧虎的老院子。

  土塔巷是一条死胡同,有入口没有出口。说的那个院子,在巷子最里头,走到那儿就走不动了。

  有许多人知道那个院子,不光是土塔巷里的人知道,出了巷子也有不少人知道。就因为那院里出了能人。

  土塔巷里的居民们大都清楚,巷子最里头那个老院,是能人聚集之处。就说出了名的,有卖凉粉的皮凉粉,钉鞋的丁鞋匠,剃头的胡待召,算卦的铁拐李,裁衣服的韩裁缝……各行各业都有,全属极普通之人,又非凡俗之辈,皆很有本领的。

  但出了土塔巷,这老院之所以有名,主要还是因为院里有个韩裁缝。

  皮凉粉丁鞋匠胡待召铁拐李……他们那些人的岗位都在街面上,每天上街出摊儿,早出晚归。不管皮凉粉的凉粉有多好吃,铁拐李的卦有多灵,他们的名气只在大街上,人们不会去问皮凉粉铁拐李住在哪条巷子里。唯韩裁缝是在自己家里做活儿,守株待兔,等着顾客送布料上门。有很多人都知道韩裁缝的手艺好,乐意穿他裁的衣服,所以这老院的出名,主要是因韩裁缝而起。

  这些年形势好,啥事都搞活了。小城虽然偏远,也来了不少外地人,都来小城找挣钱门路。这期间当然也少不了外地裁缝:上海裁缝、浙江裁缝、江苏裁缝……小城的人也赶潮流,穿衣服一律是外地的样式好,做衣服都找外地裁缝。外地裁缝在小城很吃香,本地裁缝倒落得冷清了。

  韩裁缝却是个例外。韩裁缝量体裁衣技艺超群,尤其是女装,那真是一绝。韩裁缝的名气压住了好多处地裁缝。

  韩裁缝打天下没有铺面,就在自己家里拉开摊子。手下也没收徒弟,就他夫妻俩,男的在案子上裁剪,媳妇在机子上一天到晚不停地做。尽管没铺面,又在小巷最里头,活儿却绵绵不断,老见有人拿着布料穿过小巷走进那个院门。一群一群的女人,叽叽嘎嘎说着笑着往里走。这真是酒香不怕巷子深了。

  二
  
  老院里的几户人家,又有一样共同之点:没户口,不是全家人没户口,是男人有,女人没有。女人没户口,娃儿们也就没有,因为娃儿的户口跟着娘,在户口这件事上,似乎还是母系社会的特征。

  这些住户又多是靠手艺吃饭的,自谋生路各自为战,没工作岗位不受什么约束,所以就不大理会那计划生育的事,都是超生游击队的成员。等到街道居委会的老太太发现,娃儿早已呱呱坠地,哭着宣布他们的出世了。反正又不报户口,你能拿他怎样呢?

  院里也有一个拿工资的人,是小学校的徐老师,徐老师原是农村人,靠自己奋斗进了城。他的妻子也是农村来的。徐老师由农村走进城市成了城里人,他的妻子却入不上城市户口。徐老师是老院里唯一有正式工作的住户,他当然不能像那些卖凉粉剃头算卦的,他执行计划生育政策,只生一个好,两口儿捧着一朵花,家庭成员中三分之二没有户口。

  没户口的人难。比如孩子小时入学就难死人,托人找路子掏高价不一定能报上名,长大了更愁,没户口别想招工分配什么的,只能代代去剃头钉鞋卖凉粉。

  家人没户口,心里是个病,日子虽然照常过着,却总觉缺了件重要东西,就像生活中开着大豁口。谁都想有个城市户口。

  想户口心最切的,有三家:徐老师、胡待召、韩裁缝。

  徐老师是学问人,什么事都要按规矩来,一家三口生活在城里,却有两口人没户口,一提起来叫“黑人黑户”,多难听!身为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妻女却是“黑人黑户”,真感到低人一等,生活中的实际困难且不说,心理上的压力就承受不了,做梦都想弄个户口。

  可是谁也弄不上户口,谁也别想弄上。在老院里的人看来,入户口简直比登天还难。徐老师到处向人求教,得知入户口也不是绝对没有机会。其实政府每年都有规定的指标,是什么比例的千分之五。但怎样才能进入那千分之五,就看各人的能耐了。按照正常渠道,首先应向公安局申报。徐老师打听清楚了,申报户口相当麻烦,需要提交各种各样的证明:男方单位的证明,女方娘家农村的证明,最关键的是必须有县级以上医院出具的证明——证明女人患有严重疾病,丧失劳动能力。这样的证明,显然是骗人的鬼话。好好的人,年轻轻的,怎么就丧失了劳动能力?但这样的证明必须得有。问题不在你有病没病,而在于能不能拿到医院证明。谁也知道那种证明是假的,但不管真假,只要上面盖有医院的章子,就能项用。徐老师为了开那些证明,跑了多少腿,求了多少人,陪着笑看了人家多少脸色,当然也不可避免地花费了不少钱财,好不容易总算把各样证明都拿到了手。而后就怀着一颗忐忑的心踏进派出所的大门,就像欠了人家什么债似的,双手捧着那一迭盖满了红坨子的证明文件递上去。接下来就开始了漫长的无望的等待。这一等就是三年。院子里一棵弯腰弓背的老树上,树叶发了三次落了三次,徐老师的事不见一丝消息。终于有一天徐老师再也忍耐不住鼓足勇气装了一包红塔山再次踏进派出所大门。办公桌后边已换了另一张脸儿,一问,三年前那位早就提拔为副所长了。徐老师提起他的事,人家从文件柜上抱下来厚厚一摞子材料,翻了半天才找出他的一迭,早落了一层尘土。那些东西进了这个门,三年来就没动弹过。人家告诉徐老师,像他这样提出申请的人,全城有好几千。按照千分之五的指标,你排队去吧,一个世纪也挨不上。徐老师就再没有去找过。

  胡待召是理发店的首席理发师,手艺绝对一流。“待召”这个词是古代传下来的。待召是个职务名称,皇帝的理发师,随时等待召唤的意思。就像《戏说乾隆》里的春喜又名“答应”,即是随时答应皇帝的呼叫之意。“待召”这个称呼,如今不容易听见了,这地方不知怎么传了下来。民间还叫待召。我们这位待召姓胡,就叫胡待召。

  胡待召两口子生了三个娃,全家五口人,四人没户口,过日子够呛。胡待召想户口的心情就不用说了。可是一个平平常常的待召,他能有什么门路去弄户口呢?他只知道管户口的是公安局,所以只要见了公安局的人就结交,今天请这个喝酒,明天给那个送礼,几年下来,扔掉了几千元,都是从老婆娃娃嘴里抠下来的钱。后来才知道,他那些钱都白花了,因为他交结的那些人没一个当家的,一句话也说不上,别看喝酒时拍着胸口吹得天旋地转,其实是混着白喝了他的酒。胡待召一梦醒来,知道了自己没那个命,再不干那蠢事了。

  还有韩裁缝。韩裁缝的媳妇原先是农村姑娘,嫁了韩裁缝,当了城里人。韩裁缝媳妇接连生了两朵花:红花、兰花。一晃五六年过去,娘儿三个都入不上户口。这样一年一年下去,女儿一年年往大里长,往后可咋办呢?户口就成了一块心病。但说到弄户口,韩裁缝更没门儿了。两口儿抱着一台缝纫机,一天到晚忙得透不过气,哪有功夫往外边跑?再说也不知道往哪儿跑,没办法,只好闭着眼睛往前过,听命于老天爷的安排吧。

   三
  
  历史进入了上个世纪90年代。

  那个年代里,新鲜事层出不穷,叫人眼花缭乱。其中有一件事,直接牵动了老院的神经:现在解决户口不算个难事了。

  说是有钱就能买上户口。

  户口能用钱买,的确新鲜。以前,你的钱再多,也只能走小道在背后行事,但绝不能直接拿钱去买个户口。现在行了,只要你有钱,户口就在笔尖底下呢,还不容易吗?

  有人说,现在有了钱,世上没有买不到的东西,买活人脑子都有人乱摘帽子。

  买户口的政策,是从别处地传过来的,本城也学上了。政府就宣布一条法令:凡没城镇户口的居民,可以掏钱买,一个户口1万元。

  古老的小巷里激动起来了。小巷的居民,没有户口者可不少。买户口的新闻搅动了小巷的空气,有好多个家庭议论了好多日子。巷子里认识的人见了面,差不多都离不了那句话:你们买不买?

  可是,要1万元呀!

  那时候,对于小巷里的普通家庭来说,1万元不是个小数字。何况,一个家庭中,没户口的不止一人,老婆孩子,最少两三口,一掏就是两三万。这个钱不那么好掏。

  人就是有点怪。前些年入不上户口的时候,睡梦里都想着户口,只要能弄上户口,用啥法子都行。可现在能拿钱买了,人的心对那户口倒又不那么在意了。

  是呀,既然成了拿钱能买的东西,那还有啥稀罕的呢?
   
  对这件事,老院里的人各有各的想法。

  丁鞋匠、铁拐李,两个孤老头,活到哪天算哪天,买那户口干啥?辛苦了一辈子,还没积攒够一个户口的钱呢,留着买棺材板吧。

  最有心的是徐老师。早几年为户口的事把徐老师折腾得上天入地跑断腿,终于还是摸不着门儿。现在一听户口能用钱买了,真是又惊又喜,好一阵兴奋。但接下来一听价码,不禁又倒吸了一口凉气。我的天哪!一名小学教师,那点儿工资,三口人吃饭穿衣,还能余下几个钱?嘿,别想了,好事还是挨不上他的边儿。徐老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买了。

  老院里现在买得起户口的有三家:一个是皮凉粉,一个是胡待召,还有韩裁缝。

  皮凉粉一家本来是城里人。20多年前一场运动,号召城里人下乡落户,皮凉粉举家下放农村。后来风头过去了,下乡的人纷纷倒流回城,皮凉粉一家人也搬回城里,但户口却留在农村,迁不回来了,好端端的城里人倒成了“黑人黑户”。皮凉粉悔之莫及,每每仰天吼一声:老天,你不公道啊!好在有点手艺,仍靠卖凉粉为生。苦度了几年日月,后来儿女们相继长大,儿子娶妻成家分门另过,女儿也嫁出去了,家里就剩下老两口,日子总算好过些了。又碰上这些年世道好,搞买卖的人吃香了,皮凉粉的凉粉是祖传的,有绝招,味道好,每天卖得很快。老两口起早贪黑干了几年,还真积攒了几万元钱,买个户口不是难事。但老两口都已是60多岁的人了,前些年想户口,现在不想了,有户口没户口都差不多,不如把钱存下,留着养老吧。

  前几年为弄户口到处请客送礼的胡待召,也今非比鸟枪换炮了。胡待召早先在理发店挣工资,日子过得不像个样子。一搞改革,他二话没说辞去工作,在街上自立门户开起了一间美发屋,吹剪染烫,把老婆也教会了,夫妻店闹得红红火火,票子哗啦啦往口袋里跑。现在要说买个户口,真是不在话下了。但是胡待召今天的观念也大大不比以往了,鼻子里哼了声:不买!美发屋又不要户口,买那个啥?花1万元买个户口,吃饱了撑的呀!

  就剩下韩裁缝了。

  韩裁缝的两朵花一个6岁一个4岁,红花该报名上学前班了。女儿没户口,报名遇到了困难。有两位老教师常来韩裁缝这儿做衣服,在学校说了情,答应接收,但必须掏高价,一年多交600元学费。这才是小学呀,以后还要上初中、上高中呢!这才是一个红花呀,过两年还有兰花也要上学呢!

  户口问题摆在面前了。

  而今户口忽然能买,恰巧就碰了这个好机会。

  韩裁缝和媳妇商量了几天,两口儿都说买吧,没户口的罪实在难受。
   
  可是,一家四口有三人没户口,一下就要3万元呀!

  韩裁缝的钱来得不容易。两口子一年四季围着缝纫机转,无休无止,永远没个头。裁剪缝纫,缝纫裁剪,这就是他们的全部生活。春夏秋冬的日子老是一个节奏。裁缝媳妇一天到晚总是伏在缝纫上赶活儿。院里人总是听见裁缝屋里的机子在均匀地响着,嗒嗒嗒嗒,就像自动化一样。院里人很少能看见裁缝媳妇的影儿,因为她就不出屋门。院里人也听不见裁缝媳妇的声音,缝纫机有节奏的嗒嗒声就是她的语言。尤其是到了晚上,别人家都坐在电视机前品尝生活的滋味,裁缝媳妇却只能陪伴她的缝纫机,嗒嗒嗒嗒,那声音不到深夜不停,一年年下来,年轻轻的漂亮媳妇在机子前坐成了驼背,体形全变了。

  韩裁缝的钱全是用两口子的汗水换来。

  媳妇舍不得那些钱,含着泪说:别买我的了,我不要户口也一样活,我这辈子就这样了。就买两个娃娃的吧,我女儿不能再像我一辈子。

  就这样商量定了。其实裁缝两口儿从结婚以来,将近8年光阴,总共才积累下2万元出头。为了两上女儿,这一下就拿光了。那一晚上,两口子对面坐着,把那些钱数了一遍又一遍,半夜没睡。那个夜晚,裁缝媳妇破例第一次没踏缝纫机。

  第二天韩裁缝就去公安局交钱办手续。很顺利很容易很简单,没遇到半点麻烦,抽支烟的空子就办好了。哪像从前,这里烧香那里叩头,拜了多少回神,弄来弄去还是进不了庙门。看如今多省事,钱一交上去,户口本上立即就写上了两个女娃的名字:韩红花、韩兰花。这都是钱的好处啊!

  裁缝媳妇早就在门口等着,看见男人回来了,心口不觉怦怦怦跳了几下,迎上前问,办上了吗?韩裁缝把户口本递过去。媳妇双手接住,翻开看。自她走进这个家门,户口本上一直只有一个名字,现在有了三个名字了。小小的红皮本本拿在手里比以前沉多了。

  媳妇长长透出了一口气。脸上想笑一下,不知怎么没笑出来。这时她心里想起了丈夫出门时拿走的那些钱。八年辛苦,就换来了这两个名字。

  两口儿默默进了屋,都没再说什么话。得到的没带来多大欢喜,失去的却又使人牵挂。在两口儿心里,失去的似乎太多些了。

  韩裁缝买户口的事,院里人谁也没有提。韩裁缝也没提过。

  日子依旧照常过着,有户口没户口好像也没啥不一样。

  
  四

  社会发展就是快。第二年,取消了口粮定量,粮食市场放开,买面粉不再用粮本,面粉价格翻了一番。真是想不到的事!多少年来,买粮都离不了粮本,购粮证是家庭生活里头等重要的东西,现在,没一点用处了。

  韩裁缝的新粮本刚刚用了一年,两口子看着那再也没用的粮本,说不出心里是什么味道。

  有户口没户口一样了。

  只剩下一点心灵上的安慰。不管怎么说,红花、兰花是真正的城里人了。除了这一条,看不出别的优越性。日子还像往常一样过着。

  出了老院,出了小巷,外面的世界可热闹极了。改革开放,农村人大批大批往城里涌,开铺子的,办公司的,打工的摆摊的搞买卖的……干啥的都有,非城市人口的比例在猛增,若再提起户口都不当一回事。眼下这世道,能挣钱就算本领。有户口没户口算什么呀?

  还有人传说,国家很快就要取消户口了。

  户口当然没有取消,短时期内恐怕也不会取消。买户口的事,热闹了一阵之后,好像也不再听见。

  又过一年,居委会主任到院里来了,说现在买户口的政策放宽了,价钱减半,5千元就买一个。咱们土塔巷分了十个名额,谁想买快报个名吧,晚了就挨不上了。

  老院里没有答言。掏5千元去买个名字?哪有那么傻的主儿啊?

  现在徐老师的媳妇在商场里租了一节柜台卖衣服,挺能挣钱的。居委会主任走进徐老师的屋门,态度像春风一般温暖,笑着劝说现在你们挣上钱了户口也便宜了你们赶快买上吧。徐老师媳妇说哎呀时间到了我还要赶快去商场呢!再也不提买不买的话了。

  韩裁缝一阵心痛,后悔得直跺脚。嘿!谁叫他那样急呢?要是等到现在,不是省下1万元吗?想来想去,裁缝又跟妻子商量:户口便宜了,要不就给你也买一个吧?

  不要!裁缝媳妇一口拒绝,伏在机子上再也没有抬头。

  土塔巷分到的十个名额,后来听说一直没有完成。尽管居委会的老婆子很卖劲儿,在巷子里穿梭般的跑了一趟又一趟,动员了一遍又一遍,仍然是没人响应,毫无结果。

  古老的土塔巷还是土塔巷。某一日,静静的巷子深处,忽又传出一个小娃儿的哭声,不知是谁家的媳妇又超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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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11 17:30 | 只看该作者
欣赏田主席好文章!喜欢这种淡淡的笔调,描述日常生活的真实。对于生活在生存线上的人们,田主席总是以同情的心态看待,善良的作家讲述善良的人们的故事。一如既往支持欣赏好文!
3#
发表于 2008-1-11 21:27 | 只看该作者
又读到田兄的力作,读后让人感到心酸和悲哀,回味良久。
精华!
4#
发表于 2008-1-11 23:27 | 只看该作者
鲜活的生活镜像,厚实的生活积淀。小说是生活的艺术再现,田版主就是剪裁生活的巧手。学习问好!
5#
发表于 2008-1-12 09:56 | 只看该作者
这篇具有纪实风格的散文化小说写得细腻客观,颇有王安怡的风格,欣赏!
6#
 楼主| 发表于 2008-1-12 10:23 | 只看该作者
最初由 刘梅花 发表
欣赏田主席好文章!喜欢这种淡淡的笔调,描述日常生活的真实。对于生活在生存线上的人们,田主席总是以同情的心态看待,善良的作家讲述善良的人们的故事。一如既往支持欣赏好文!

谢谢你第一时间阅读!
7#
 楼主| 发表于 2008-1-12 10:25 | 只看该作者
最初由 程相崧 发表
又读到田兄的力作,读后让人感到心酸和悲哀,回味良久。
精华!

多谢鼓励!
8#
 楼主| 发表于 2008-1-12 10:27 | 只看该作者
最初由 汤如浩 发表
鲜活的生活镜像,厚实的生活积淀。小说是生活的艺术再现,田版主就是剪裁生活的巧手。学习问好!

如浩近好!这一段时间你的成绩很不错呵!
9#
 楼主| 发表于 2008-1-12 10:28 | 只看该作者
最初由 敬一兵 发表
这篇具有纪实风格的散文化小说写得细腻客观,颇有王安怡的风格,欣赏!

敬老师过誉,谢谢!
10#
发表于 2008-1-12 10:32 | 只看该作者
问好田老师。
11#
发表于 2008-1-12 11:56 | 只看该作者
或许这就是生活。好笔力。学习并问好田主席!
12#
发表于 2008-1-12 16:49 | 只看该作者
田版手好快,淡淡的叙述调子中,迎面扑来的是浓浓的生活气息和沧桑感。支持精华!
13#
发表于 2008-1-13 10:30 | 只看该作者
最初由 敬一兵 发表
这篇具有纪实风格的散文化小说写得细腻客观,颇有王安怡的风格,欣赏!

应是“王安忆”吧?
14#
发表于 2008-1-13 20:59 | 只看该作者
最初由 田瞳 发表
如浩近好!这一段时间你的成绩很不错呵!

再次谢谢田版主,没有您和各位师友的鼓励,如浩也坚持不下来啊。再学您的小说,问好!
15#
发表于 2008-1-13 21:03 | 只看该作者
真实的生活,真实的悲哀,在田老师笔下,慢慢铺开。读到后来,竟有那么多的心酸.真是深入人心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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