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来客

徐得荣

       匆匆来客　
　　文/老榆木
　　
　　傍晚，残阳如血，晚霞红透西天，像谁在天边放了一把火。杨岐山是刈陵县境内的第四大高山，山势雄伟，巍峨壮观，在晚霞的映衬下，杨岐山更加美丽，美不胜收。
　　
　　一辆黑色的桑塔纳轿车沿着九曲十八弯盘山公路向山上驶去，因路况较差，行驶的速度较慢。大约行驶了三分之二路程的时候，倏然间，一直立陡坡映入眼帘，这是景区道路最危险难行的一路段，由于地理条件所限，这段山路不能转弯，只能直上，故而坡度超陡，倾斜度接近四十度，车子趴在上面顿有翻过来的感觉，一般情况下，胆小的驾驶技术较差的司机，一到这道陡坡面前，都会把车停下来交给把式好的人来开。
　　
　　老赵上身尽量前倾，聚精会神，不敢有丝毫大意。尽管，他是一个有二十几年驾龄的老司机。
　　
　　车子缓缓向上爬去。
　　
　　杨岐山山势雄奇，主峰高耸入云，巍峨壮观。站在主峰向远眺望，只见茂密森林如沧海茫茫，崇山峻岭如波涛汹涌，峰峦叠嶂，雄伟壮观，奇峰异壑，多姿多彩，林木葱茏，山花烂漫，蝉鸣鸟叫，清脆悦耳。细心品味你会发现，这里具有泰山的雄壮，华山的险峻，峨嵋的清奇，五台的灵秀，真是说不完的优美，道不尽的风光。杨岐山是佛教五家七宗之一的杨岐宗派的发祥地，佛教文化源远流长，典故传说美丽动听，加上秀美的自然风光，构成了杨岐山独特的旅游风情。
　　
　　杨岐山虽美，但老赵无心欣赏其秀色，他必须在日落前赶到位于杨歧山后坡的屈家庄村，去执行一项特殊的任务。
　　
　　傍晚七时许。
　　
　　屈家庄村西角巷56号院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只见这人头戴一顶破草帽，上身着一件灰色长袖衬衣，下身穿青色长裤，脚下登一双塑料凉鞋。表面看上去人很普通，但细看他的脸，微胖，白净，上唇鼻子下方一簇浓密的黑胡须，特酷。这人来到孙子貌家的门前停下脚步，前后左右瞧了瞧确信没人，一闪身垮上门洞，先是从门缝往院子里看了看，门是虚掩着的，见有一位年近八旬的老妪坐在树荫下的石桌旁，上身一弯一弯的，好像在洗衣服。迟疑了一下，来人终于抬起手轻轻拍了拍门。
　　
　　“谁呀？”
　　
　　随着话音，老妪缓缓站起身来，拾起一角衣襟擦了擦手上的水，蹒蹒跚跚地走了过来，拉开一扇门问道：“看你面生，找谁？”
　　
　　来人向后望了一眼，把右手食指捂在嘴唇上：“嘘，老大娘，你说话小声点，我谁也不找。我是收银元、古董的，请问你家有吗？”
　　
　　老妪左右瞧了瞧，见前后没人，悄悄问道：“古董是啥？”
　　
　　来人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装作有点惊喜的样子：“大娘，就是保存了很长时间的东西，比如说花瓶、瓷碗等瓷器，还就是佛爷啊、酒壶啊、铜鼎啊之类的。”
　　
　　老妪一听十分高兴，脸上的皱纹都乐开了花：“好，好，倒是有几件，不知是不是你说得古董，那你随我来吧。”
　　
　　“好，谢谢大娘了。”
　　
　　来人进得门后，随手把门关上。老妪混浊的眼睛里显示出少许惊骇，声音有些变味：“你，你拴上门干啥？你想做啥？”
　　
　　“没事，没事的老人家，你有所不知，咱俩的交易，是不能让人看到的，要不就坏事了。”
　　
　　老妪听来人这么说，才放下心来：“有道理，有道理。那好，拴上，拴上吧。”
　　
　　“老人家，你的古董呢？”
　　
　　“在。”老妪突然双眼光芒大炽，飞快地眨了两眨，问道：“先生，你贵姓？”
　　
　　“不敢。免贵姓赵。”
　　
　　来人和老妪的眼睛一碰，立刻感到有些吃惊，心想刚才这老妪的双眼还混浊而无神，怎么突然间便放射出如此凌厉的目光？我得提防着点。
　　
　　“赵先生，跟我来。”老妪眼里的精芒一敛，向来人招招手，把这个自称姓赵的先生引进一间小屋。
　　
　　这间小屋里满是尘灰，丝丝网网尽是如织蛛网，里面堆放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十分零乱，有粗细不一的木材，有破缸破罐，有箩筐、扁担、麻绳，有铁锨、镢头、大铁锯，还有一架破旧纺车，等等。就见老女人吃力地挪开一捆剥了叶子的苇杆，后面放着一个缺了两耳已经变成秃蛋的大青花瓷瓶，揭开瓷瓶口上的一道密封，挽起袖将瘦骨棱棱的胳膊伸了进去，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用黄布包着的包裹。拆开后，里面还有一层红布，拆开红布，里面竟还有一层牛皮纸质包装，打开包装后，一件锈色斑斑的老古董出现在赵先生的眼前。赵先生的眼睛顿觉一亮，面泛喜色，情不自禁地惊呼一声：“青铜壶？”
　　
　　老妪微感诧异：“赵先生，识货？”
　　
　　“赵先生”自知失态，忙挥挥手连声说：“不太精，略懂，要不怎做这种生意？”
　　
　　“我说也是，咱这宝贝，不识货还真不知道它的价值。赵先生，你说，这宝贝值多少？”
　　
　　老妪眼神又变，目光狡黠而犀利，犹如两柄寒冷的尖刀。
　　
　　赵先生心里一惊，暗道一声厉害，此老妇绝非一般女人，还是小心应付为好。
　　
　　“不好说，不好说。其码得这个数。”赵先生伸出右手，用五指中的大拇指、食指和中指一捏。
　　
　　“不，你说少了。”老妪竖起右手食指比划了一下：“不行，至少也得这个数。”
　　
　　“一万？”赵先生瞪大了眼睛，吃惊地望着老女人。
　　
　　老妪摇摇头，又比划了一次。老赵有点吃惊：“十万？”
　　
　　老妪又摇了摇头，再比划了一次。老赵更吃惊：“什么，一百万？”
　　
　　“怎么，不值？那就算了。我另找人吧。我给你说，这宝贝来头可不小，周代的，你不会相信，是吧？”说着，老妪麻利地将古董放进牛皮纸里，又分别用红布、黄布包好，放进秃耳根瓷瓶里。
　　
　　赵先生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敏锐地发现，这老妪的动作，跟他的实际年龄不大相符。他迟疑了一下，赶忙赔了个笑脸说：“大妈，成，一言为定。不过，你这宝贝确实有点价钱，我今天没带那么多钱，你一定给我留着，我这就回去拿钱。”
　　
　　“行。只要有钱，甚时候来咱都等你。”
　　
　　走出屈家庄，老赵猫在车上打了个电话：“刘队，在屈家庄村西角巷56号屈三家发现一只周代青铜器，是否展开行动？”
　　
　　“好的，你继续监视，我一会就到。”
　　
　　打完电话，老赵看了一下手机：晚上八点二十分。
　　
　　夜色将屈家庄村裹了个严严实实，村里不太规则的街道上，数十个太阳能路灯发出暗淡而惨白的光。
　　
　　一小时后，一阵刺耳的警笛声响起，明亮的车灯将夜空切割开一条宽阔的通道，三辆警车驶向屈家庄村，直扑西角巷56号。
　　
　　“开门，快开门。”
　　
　　老妪哆嗦着把门打开，见一下来了这么多的警察，她那见过这种阵仗？吓得心跳如擂鼓，腿肚直抽筋，脸发灰，唇发黑，上下牙齿直打架，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你，你们，干啥？”老妪吓得语不成声，结结巴巴地问道。
　　
　　“干啥？走，去你家柴房。刘队，这是屈三他妈。”
　　
　　“你是屈三妈？”刘队黑封着脸问。
　　
　　“是，是。”
　　
　　“屈三呢？”
　　
　　“不，不在家。”
　　
　　“哪去了？”
　　
　　“走，走亲戚去，去了。”
　　
　　“你撒谎。小张，你带几个人守护在外面，任何人都不能接近这座院子。老马，你带几个人抓捕屈三。老赵，你带路，我们去杂物存放间。”
　　
　　刘队一口气下达完行动命令。
　　
　　“我的妈呀。”屈三妈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见刘队他们直奔杂物间，屈三妈咬咬牙硬站起身来，一摇三晃地尾随在后面：“哎，哎，你们干吗？”
　　
　　晚了，狡猾的屈三早日不见踪影。这小子不但潜逃，并且还把所有值钱的古董文物全部带走，特别是那只老赵亲眼目睹过的青铜壶。剩下的，虽然数量很多，足有百余件，但经老赵粗略鉴定，只是些没有多大收藏价值的一般古董。
　　
　　“屈三你这个王八蛋！”
　　
　　一向不爱讲粗话的刘队，这回真给气得不轻，他承认，他这个身经百战的刑警大队长，第一次输得这么惨。
　　
　　“你叫什么名子？”刘队问老女人。
　　
　　“李媱。”
　　
　　“李媱，你们藏在杂物间的文物那里去了？”
　　
　　“啥，啥文物？啥是文物？我不懂你说啥。”
　　
　　“装，你就装吧。李媱，还认识我吗？”老赵用手电照向自己，指着自己的脸说：“你好好看看。”
　　
　　“我，我不，不认识你呀。”
　　
　　“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就不认识老赵了？”老赵从口袋里掏出一咎小胡子，往自己的嘴唇上方一贴：“现在认得了吧？”
　　
　　“你，你是姓赵那个，收古董的？”
　　
　　“对，姓赵不差，但我不是收古董的商人，真实身份，是刈陵县公安局刑警大队侦察员赵文杰。”
　　
　　“妈呀。”李媱腿一软，再一次瘫坐下去。
　　
　　刘队眯着眼望着李媱说：“走吧。”
　　
　　“去哪？”李媱一屁股瘫坐在地上，两腿发软，冷汗直下，起不来了。
　　
　　“装什么糊涂？公安局啊。”
　　

        

冰峰雪鹰

首席沙发。来一句吧：徐老师的地理风貌描述很详细。但大段用在短篇里，有待斟酌。

徐得荣

冰峰雪鹰 发表于 2020-5-6 11:02
首席沙发。来一句吧：徐老师的地理风貌描述很详细。但大段用在短篇里，有待斟酌。

谢谢雪鹰老师光临指导，有道理。

徐得荣

冰峰雪鹰 发表于 2020-5-6 11:02
首席沙发。来一句吧：徐老师的地理风貌描述很详细。但大段用在短篇里，有待斟酌。

是的雪鹰老师，那一段可以缩减一下。

徐得荣

谢谢城兄加分支持，非常感谢，城兄对小说作品有独到的见解，点评精准，请城兄留下你的宝贵意见。

徐得荣

各位老师，本作不在乎有无计酬，但请评论指导，能从大家的评论中受到教益，老榆木心足矣。谢谢各位老师了。

冰峰雪鹰

在短篇的篇章里（大约4000左右），作为文文的景物描述，（地理环境与自然变幻的描述）都是为了突出一个主旨。景物的描述是围绕人物的心性而展开，达到烘托和渲染的作用。

临沂风铃

先占地儿，再品读老师佳作。

建屋烹文

警察的智商抵不上文物贩子的一半，一次彻底失败的抓捕。

徐得荣

建屋烹文 发表于 2020-5-6 11:52
警察的智商抵不上文物贩子的一半，一次彻底失败的抓捕。

兄弟啊，描写正面人物不一定必须“高大上”。别小看文物贩子的智商，有相当厉害的角色。警察不是神，不会老是常胜将军。但是，邪不压正，最终，犯罪分子必然会落入法网。欢迎老兄拍砖，

徐得荣

临沂风铃 发表于 2020-5-6 11:36
先占地儿，再品读老师佳作。

主要是提提意见，匆匆而就，问题一定不少。

杜官恩

           老先生，不是问题不少，是没有仔细构思。我不是拍砖之人，真诚对待每一篇作品。
第一，题目重拟。这是"万金油"题目，不是非他莫属。至少要挂上钩，钩得出一串东西来。
第二，景物描写不符，可以删除大部分。
第三，平铺直叙。这篇应该有很大的波澜。骗不了读者，骗作者本人也是一种方法。
第四，纯粹的故事，探不到一丁点感情色彩，哪怕是一小段一小段。
建议是推倒重来。花两天时间划曲线，用两天时间行文。写出来了便是一篇好文。
此篇唯一特色，语言还行，干净利落，刚劲有力。写英雄，立天地很适用。写软情不知如何？
       乱说的，先生莫见怪。期待先生精彩作品。我的作品在上面，也可以乱说。

遗忘之城

如果不着急，先别撤，晚上有细评，白天太忙。

武如

问候老榆木，你是快枪手，好文章很多，佩服

重庆霜儿

又见 新作，佩服第哥的勤奋和才思。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