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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万水千山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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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中篇连载】报恩不计成本(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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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3-12 09:52 | 只看该作者
   七、告慰
  
  衡水,朔风呼号,但却没像南京那样有一场雪,哪怕不大的雪。
  原野,平阔千里,眼前的只是飞扬的地膜残躯和塑料袋,有的挂在突兀的树梢,犹在瑟瑟发抖。干燥,不但从凛冽的朔风中张扬,也是原野的麦苗尖梢枯黄。
  衡水B县比A县略靠南,所以,靖心良给方欣慧献媚后,终于征得美女首肯,先到了B县某乡村,去未来岳母奶奶家探望、拜个早年。
  知道孙女这两天回来,没想到接到电话说已经从衡水北上了,爷爷奶奶忙着叫上二儿媳妇准备午饭,二叔忙着去镇上买好酒,家里的酒只够自己这个档次。
  上午十一点,靖心良的黑色奥迪停在方奶奶门口,方奶奶早在大门口守望。方欣慧开了车门,像小燕子一样扑向奶奶。
  奶奶岁数不太大,也就七十来岁的年纪,很健康的样子,穿着也不错,可见农村已经非九十年代初的农村,他们也在满怀信心和朝气对新世纪跃跃欲试呢。
  奶奶抱着孙女,拍了拍她的后背,然后推开孙女:“哦,宝贝,让奶奶看看,又是一年没见了,没心肝的,不是说过秋回来帮奶奶干活吗,怎么没回来啊?”
  “奶奶……”靖心良想过来解释。
  奶奶笑笑:“这是你对象吧?”
  “奶奶,是男朋友!”方欣慧忙打岔。
  “好好,都一样。快进家啊!嗨,还拿什么东西啊,她婶子,快接着。”
  “不用。”靖心良忙鞠了一躬,“婶子好!”
  “哎!快家去吧,外边冷。”婶子还是接过四个礼品盒,靖心良回车抱出一箱酒。
  四人来到家里,屋子很宽敞,像是新盖的房子,四白落地,三间屋子相当整洁,对于常年在南京的他们来说,还是觉得冷了些。
  众人落座,奶奶问着另一个最关心的问题:“慧啊,你爸妈和祥子什么时候回来啊?”
  “奶奶,他们二十九才回来呢,哎,事多着呢!”方欣慧忙说,“放了假,爸跟妈先去南京乡下姥姥家看看,弟弟还准备毕业论文呢,整天泡在学校图书馆里。”
  其实,已经是大小伙子的方欣祥不愿回家,那样,妈妈就得和姐姐一个卧室,自己和爸爸一个卧室,因为没有客厅,两间小卧室就夹着一条窄窄过道,其余是厨房和卫生间,实在没有再放下一张床的地方。靖心良已经和方欣慧打过招呼,让方欣慧住到店里,让小舅子住姐姐的卧室。
  二叔的摩托突突地停在院子里,方欣慧拉靖心良要出去迎接,而奶奶拦住了靖心良:“孩子,喝茶喝茶。”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待见,而奶奶看孙女女婿那就是看太阳般的啊!
  二叔进来,靖心良忙见礼。方欣慧此时口无遮拦:“二叔,你还买什么酒啊,我孝敬您一箱!”说着一指墙角的酒箱子。
  看到是一箱五粮液,二叔不禁脸色微微发热,打着哈哈:“谢谢慧慧啦,二叔也享受享受!”
  一家人吃喝很开心,当然,靖心良没有喝酒,就是不开车他也没心思喝酒,他的心还在南京的厂子里,那场大火,仿佛还有余烟在心头缭绕。
  吃过饭,靖心良方欣慧跟奶奶二叔等告辞。他们知道方欣慧去未来婆家,也是第一次,就没挽留,送出大门,目送车子出了村子。
  
  A县靖心良的家离方欣慧的家大约五十里地,乡间公路虽然窄,但年关路上车子很少,也就二十分钟就到了县城外,穿过县城外在往北走还有十里路。刚出县城,靖心良就把车开离主干道,向东而去。
  方欣慧不知道是去哪里,但车子停在一个荒凉的坟场,让她花容失色:“心良,这是?”
  靖心良悠悠说了一句:“这是我干爹的坟。”
  停在袁因肃的坟前,靖心良并没有马上下车,他望着坟茔里的某一座坟墓,眼睛有些湿润的同时,心不停地再跳,有些心慌的感觉,自问:为什么?
怅然一会儿,靖心良这才缓缓打开车门,缓缓来到车后,从后备箱拿出香纸和贡品,缓缓进了坟茔,转到袁因肃坟前。
其实,这是在衡水他就买备下的,他没有让她看到,怕影响爱人的情绪。
  方欣慧缓缓地跟在后面,先是惊讶爱人什么时候买的这些东西,她没有这方面的经历,很是肃穆和忐忑。
  靖心良缓缓地跪下,缓缓地拔着坟前的荒草,缓缓地摆上贡品、燃香、烧纸,随着一缕缓缓的青烟盘桓上苍天,他缓缓地念叨着,像一个在老师面前汇报和检讨的学生,更像一个向家长反省和诉说心曲的孩子:
  “干爹,又一年了,心良来看你来了……”他缓缓拨弄着焚烧的烧纸,那飞灰也有些飘飞到他的衣服上、脸上、头发上,“干爹,我这几年好不顺遂啊,不到三年前,出了车祸,我已经跟您老说了,损失了一半;刚刚又仓库失火,又丢失了一半。干爹,我这是怎么了?我得罪谁了?还是前世造了什么孽,因果惩罚还没有到头呢?干爹,您告诉我吧,啊!”
  一旁陪跪的方欣慧非常心疼,轻轻拍了她的臂膀一下,意思是“别太难过了,有我呢!”
  靖心良又接着说:“干爹啊,我和慧慧认识也快三年了,打算先把房子盖好了,明年就结婚,不是五一就是十一吧。我答应您的嘱咐不会忘的,我们起码要两个孩子,有一个姓袁。放心吧,干爹,我会年年来看您的,你的所有嘱托我都会记得的……”说到这里,靖心良心头猛地钝疼了一下,脑海也好像有道光,像雷电一样的光闪了一下,仿佛能耀着了自己的眼睛。他想半天,直到烧纸没了红火,这才站起身来,看了看整个坟头,“您歇着吧,好好过年,清明我会来给您添土的。”
  又磕了一个头,这才拉着方欣慧往路边走,走到车前,他好像有什么想法,又想不起来,回头又看了看袁因肃的坟,这才转身上车,上了大路,向靖家村方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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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3-12 09:53 | 只看该作者
     八、兄弟
  
  天色已晚。
  靖家村,拐进村口,靖心良指着自己门首,远远望去,方欣慧不禁心酸。门口太寒酸了,门前站着一个大小伙子,显然那是心上人的二弟,还有一个小小伙子,那是三弟,她知道,三弟才十五岁,中学生。
  靖心良停车,二弟靖心修拉开主驾车门:“大哥回来了,爹在家等你们呢。”
  小弟靖心荣跑着绕到副驾驶门外,拉开车门:“大嫂好,我是心荣!”
  方欣慧脸一红,第一次听到大嫂这个称谓,这是姑娘家向往的,但第一次都觉着小心脏扑通通乱跳。她也没应声,客气着:“三弟,你好!”
  “哈哈!”小家伙不管这个,“都叫三弟了,我的大嫂您也不答应一声啊!我给你拿着包。”心荣从方欣慧肩头拉下小包,怪模怪样地也背在肩上,险些把嫂子逗乐。
  “大嫂好……”
  “心修你好,放假了?”方欣慧不知是慌了还是不知道公务员的假期,不到二十九是放不了假的。
  “得后天早上才放假呢,我是特意请假回来迎接大嫂您的啊!”靖心修的嘴上像抹了蜂蜜。
  方欣慧看着老二的笑容,总觉得不爽,没有三弟那小家伙的笑容真诚,虽然是调皮的笑容。
  四人忙进院门,方欣慧抬眼打量,心中很是心酸:比奶奶家的房子差多了。这是一个斗砖三间小院,墙头和房子都有了年头了,低矮、破败,那小门小窗透着逼仄和寒酸,没来得及细细打量,房门开处,一条小黄猫咪咪着先窜出来,在方欣慧的视线下跑向一边。这才走出一个老者,哈着腰,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饱经风霜的古铜脸上,笑纹是那样条棱分明,让人颇感动。
  其实,靖父岁数不大,五十整,却显得有六十岁的模样,还是农民六十岁的模样。
  “爹!”靖心良忙跨上门前的台阶。
  靖父拉着长子的双手:“心良啊,怎么比去年倒瘦了!”
  就这几天来,靖心良瘦了六斤。
  “没有吧,好像是年根底下忙的吧,好歹忙过去了。”报喜不报忧。靖心良忙介绍:“爹,这是欣慧。”
  “伯父好!”方欣慧颔首致礼。
  “好好!进来吧、进来吧,心修啊,给你们哥嫂沏茶!”说着话,一家人进屋。
  这是三间屋子的外间,一张圆桌,五六把椅子歪歪斜斜,倒是很整洁,好像打扫过一样。墙边是暖气炉子,新的,炉子的壶吱吱作响。心修沏茶,心荣整理着两人带来的东西,很爽的样子。
  方欣慧拿起一个礼品盒,放在圆桌上解开,是一件绛紫色收身羽绒服,拿到靖父跟前:“伯父,这是给您买的。冬天冷,这袄啊,又轻又薄又暖和,您试试。”
  “好的!”没等老头答应,心荣接过新袄拉着他爹去了里间。
  方欣慧一笑,递给靖心修一身西服:“二弟,给,都科长了,别太寒酸了。”
  靖心修二三岁,因为是医药大学毕业,分配到药监局,没有半年就成为了全县最年轻的股级干部。
  “谢谢嫂子!”靖心修边试着褂子边说,“机缘呗,我的科长不知道怎么的,跟我特对脾气,他升任副局长,非让我接他的班,干不好才惭愧呢!”
  小三拉着爹从里间出来,呵!老爷子简直换了一个人,正所谓人配衣服马配鞍啊!小袄大小合适,可见靖心良之心细如发,老爷子穿在身上,精神不少,一扫邋遢!
  “哥,我……”
  方欣慧一乐:“有你的!”说着,从小包里掏出一块表,“给!”
  靖心修眼尖:“西铁城!还是机械表呢!”
  那个年代,这在农村简直是高档奢侈品,把个大科长羡慕的两眼放光,一副贪婪的样子。小三一个滑稽的鞠躬,四个人都笑了,他不管这些,扬手腕让嫂子帮着戴表。
  
  傍晚,夕阳彤彤,虽然没有红霞围绕,仍让人感到很惬意,哪怕是冬日。
  靖父在儿子跟他悄悄说过后,就找个机会,当着方欣慧的面说,让他们带靖心修去城里过夜。虽然方欣慧的家境不好,但是,却很爱干净,饭后曾看着那只小猫皱起眉头。靖心良看在眼里,就悄悄跟父亲说,家里只有两个卧室,想夜宿县城。
  在去城里的路上,当哥的打听二弟的工作。
  前文说过,靖心修大学毕业后对口分在药监局,只一个月后就因为是业务尖子和依靠,就当了稽查科副科长。科长是安奉新,四十三岁,独生女儿21岁,刚刚中专毕业,在医院里当护士。安科长见靖心修小伙帅气,挺拔阳刚,就有八分喜爱,再看工作积极主动,认真仔细,就有十二分喜欢,又是堂堂组织部管理的国家干部(那时还没有公务员这个概念),就有意亲近,经常叫到家里吃饭。靖心修为人精明,比同年龄的人圆滑,这或许是老二的原因,也或许是心中有个远大理想的原因,总之,他每次去所拿的东西都比吃的饭菜价值多十几倍。
  安科长的女儿叫安紫怡,说不上美丽,还算漂亮,身段曲线都非常诱人,肤色却和常人无二。靖心修的每次到来,都是姑娘最用心的时候,虽是晚饭之前,打扮总比早晨去上班还要精心。安科长看在眼里,很是满意,半年后,两人确定了关系。
  说实话,靖心修对安紫怡并不倾心,可是他在县城没有外援和人脉,安家却人脉广泛活络:安夫人是政府部门的科长,安叔叔是人大的什么主任,姑姑是公安局的,紫怡的哥哥是齿轮厂的老板,也是安家经济来源。这些都是靖心修所向往的。就是这样,他也答应过两个追求者,只是不敢谈婚论嫁而已,他没敢放弃安家这根他眼里的参天大树。
  八个月后,靖心修刚满二二周岁,就在安科长的催促下在安奉新买的新房子里迎娶了安紫怡。
  又三个月后,安奉新升任副局长,靖心修接任科长,后来,安奉新调任卫生局局长。
  车子进城,靖心修就给值班的安紫怡打电话,说大哥大嫂来城里。安紫怡知道靖心良是个家私老板,对这个大伯子当然欢迎,就在电话里说别去酒店,就宿在家里,她这就去买菜。
  进了家,方欣慧感到好宽敞啊!136平的大房子,三室两厅两卫,还带两个阳台,家居陈设讲究,在她眼里如此富丽堂皇,不啻于宫殿啊!
  靖心修忙着烧水,把茶几上的水果递给方欣慧:“嫂子,您随便啊,就跟家里一样!”
  说话间,安紫怡到家,提着各种蔬菜、熟食。方欣慧忙打招呼,和安紫怡去了厨房。
  半个小时后,四人围坐餐桌。两天了,因为开车靖心良没有喝酒,这成了靖心修劝酒的辞令,哥俩嘛,每人到了满满一杯,都是三两多,边说话边吃边喝。
  吃饭间,当哥的就勉励弟弟好好干,争取有更大的前途。靖心修就顺话发挥,说现实社会当官要投资的,要讲“礼”,酒劲正酣的靖心良拍拍胸脯,花多少钱,哥包了!当靖心修问起哥的买卖时,靖心良没有说那两场事故。
  
  过了年,初三,靖心修和方欣慧南返南京。
  本想接父亲同去,让老人享受享受不算“晚年”生活,才五十岁嘛,主要是不愿再让老人独居乡下,尤其是靖心良离家远,不放心,去了南京,哪怕是没事给看着点大门,当个保安“大司令”,也让靖心良少操点心。可是,老人死活不去,这让靖心良很不开心。
  最后,说是等靖心荣开学后再说,靖心良也只好作罢。
  回到南京,赶紧抓紧生产销售,再就是买下工厂后面的两家的六间民宅,着手盖成三层小楼,一层是财会室、靖心良会议室,二、三层是家居。这也是靖心良南京奋斗五年后第一次大兴土木。
  初五,靖心良就让方欣慧和她的弟弟去学驾驶,准备给方欣慧配车。让弟弟跟着学驾驶,是靖心良对老婆的安全不放心,足见情爱甚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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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3-12 09:54 | 只看该作者
   九、资助行动
  
  一路风光明媚,看着窗外初夏的野花馥郁与绿草蓊郁,夏,氤氲在和风当中。
  车子一路北行,方欣慧坐在车里,想着这么快又回到了家乡,心中很是清爽,不时对窗外的风景大加赞赏,并分享给开车的靖心良。
  一路走来,无可多叙,就来到衡水A县境内,十几分钟就到了袁因肃的坟前。
  靖心良和方欣慧下车,来到车后,打开后备箱,靖心良拿出两张小铁锨,递给方欣慧一把,两人肃穆地走进坟场,来到袁因肃坟前,铲去杂草,开始添坟。
  添坟,相当于给那个世界修理房屋,以免雨后滴漏,这是人为的对逝者的缅怀和交流吧。
  添坟毕,靖心良站在坟前,默哀。心思随着老人在脑海中幻化,想起了老人临终时的话,他转身抚摸着方欣慧的肚子,一笑:
  “干爹,您等不了多久了,我媳妇有了,我还得抓紧时间,争取五一结婚,不然,十一她会行动不便的。干爹,您的话我牢牢记住了……”
  方欣慧摸着肚子,有一搭无一搭地问了一句:“干爹临终前到底都说了些什么,就只说了孩子跟他姓的事儿吗?”
  此问无心,但突然撞击了一下靖心良的心头,他一拍脑袋,,转头看了看坟墓,又回头看了看方欣慧,拉着她就出了坟茔,回到车上,悠悠地说:“我想起来了,干爹说过,让我把他的一半遗产捐出来,当时我去南京创业,需要资金,只说是以后有了本钱再实现老人的心愿,可是……”
  “可是两年后,你事业成功了,是还没来得及捐资就出了车祸,还是根本就没有想到答应过的公益呢?”方欣慧认真地问。
  “这个……”
  方欣慧拉着靖心良的手:“是你没想,是不是?”
  靖心良没再回答。
  “结果,两年多后,你翻过身来了,本该捐资出去,实现干爹心愿,可是你还没有行动,或是没来得及呢,就发生了火灾。”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是否忘了捐资的事儿了,我总觉自己的资产还没有到可以做公益的地步。你看,我到现在才刚刚建完我的小家啊!”
  方欣慧想了想,点点头:“不管如何,你现在的家底不能只看流动资金,做买卖的,有多少流动资金算够呢?你有了厂子,有了四层楼的门店,现在又有了自己的别墅,老人的要求你早就应该实现了。干爹一半遗传是多少?”
  “二十万。
  方欣慧铿锵有力地说:“回去我们就开始筹集,争取把这次公益做到50万,因为,物价涨了!”
  “嗯……嗯,好吧。”靖心良有些肉疼。
  “心良,你的名字就叫‘良心’啊,你是怎么成长起来的,我还用多说吗?我忽然想起老人的名字——袁因肃,就是什么事都有个因果啊!”
  靖心良脑海里翻腾着十三年前的往事,自己在苦水中离开学校,十五岁开始学徒,可以说起三更爬半夜;他想起了上学的二弟和穿开裆裤的三弟。低下头抓着自己的硬实的头发,之后一拍大腿:“我捐!我不相信A县教育部门,我想去市民政局了解全市困难学生情况,像心修儿时那样的,我就捐助他们上学。”
  “好好计划一下,现在是九年义务教育,你的对象应该是将入大学的寒门高中生
  “对对,还是有老婆好啊!”靖心良傻笑一下,“我都乱了!”
  “这样,我们拿到名单,就亲自或派人去逐家走访,符合的我们就每年给学生资助2000元,不管是四年还是三年;每年争取资助50人,也就是十万元,先计划捐资五年,如果以后我们的事业兴旺,这个活动就持续下去,不止是实现干爹的遗愿。不要再等盈利多少了,报恩只要不计成本我们就能拿得出来!你说对吗?干爹对你有恩,他让你的感恩转对需要的人,多好的老人啊!”
  “报恩不计成本,说得好,我听你的!”靖心良打开心结,意外地爽快,他开门下车,觉得天也蓝了,草也绿了,花也红了!再次来到袁因肃坟前,跪拜,将自己的决定说给另外一个世界的亲人听。
  
  五一,南京,栖霞区靖心良的别墅。
  隆重而简朴的婚礼进行中。靖、方两家全员到齐,就连燕子矶“良心家私”街上的同仁也来了二十多位,带头的就是刘叔。
  婚礼毕,靖心良宣布自己的公益计划,并向衡水籍的大小老板提出倡议,当场又募得六万多元。
  
  时光飞流到了七月,繁花似锦的时节,靖心荣让靖心良头疼起来。
  这小子有个沧州的同学,家传的武术功底。因为跟亲属生活的原因,就读衡水A县中学,到了中考时,这个同学不考高中,而是非得去河南开封考武校。靖心荣平时就跟这个同学关系很铁,三年来跟他习武不辍,见同学要去开封,他也要去。虽然跟同学习武,但也是花拳绣腿,因为他不是童子功,底子不行。
  靖父怎么也管不了,就让靖心修管。靖心修明白,老三是爹的命根子,你舍不得管,我又怎么管得了,他不把我这个二哥噎死啊!谁不知道老三都是三阎王啊!靖父没招了,给靖心良打电话。
  靖心良是家里的顶梁柱,不说过去的奋斗史,不说因为弟弟读书而辍学,就是从他十五岁学徒到现在,他们吃的饭、穿的衣、缴的学费,就连老二升学就业升迁所需花费都是靖心良所出。
  靖心良接到电话却不以为然:学武怎么了?不能吃饭吗?非得上学吗?非得走老二的路吗?非得娶个不中意的媳妇吗?
  但还是电话和靖心荣了解,又争取他同学的建议。这才了解,武校,不一定非得是童子功,也不一定非得一辈子搞武术教育或是打打杀杀。无非是为了强身健体,当然,做个保镖也不错啊!
  最后,靖心良向老爹汇报:由他去吧,人各有志,不可强加家长的意志,并现身说法,我不也是十五岁就离开学校吗?
  这样,靖心荣就去了开封,学的当真就是保安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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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3-12 09:56 | 只看该作者
   十、心修被贬
  
  又是两年后,夏天。靖心良又遇到了头疼的事儿。
  列位看到此,不禁会问是不是买卖又出事了,不是。什么叫因果,两年了,他资助了二十四万元,除去当初募捐的六万,他也拿出了十八万元,所以,上苍怎么还会在给他添堵呢?
  但是,堵还是来了,是来自二弟靖心修。
  靖心修的岳父顺利升任副处,任C县副县长,就提溜这个唯一的女婿,可是,他投资不多,只是疏通了女婿的门路,却没给他投资,当然,不止是囊中不宽裕,也是知道他的哥哥靖心良有钱。
  靖心良给了兄弟十万元,这在2002年就是巨款啊!靖心修顺利当上了副局长,只不过不是药监局,而是民政局。靖心良心道:正好,给我摸资助对象的情况。可是,靖心良还没有去过一次民政局,兄弟就出事了。
  靖心修调出药监局,就有人向上级反映靖心修的情况。首先是资历,靖心修才刚满30岁;其次,买官,且有证据。
  可见,堡垒从内部攻陷啊!靖心修自以为身边的人是铁哥们,就在荣升宴上酒后吐真言,给人抓了把柄。
  这个事,是不是让读者想起了当下的毕福剑呢?
  具体事情无关本书,结果,岳父被降职,在外县当了个政协办公室副主任,可谓风光全无;靖心修被一撸到底,成了科员。他不像岳父,老了,可以连班都不上,他却嫩脸无颜,一纸报告,把民政局给“炒鱿鱼”了。
  也算年轻人的气量,爽!
  靖心良对此事颇悻悻,心下思忖:我两年来做公益二十来万元,难道我的因果还没有过去?这又到了两年头上,这、这,莫非我一次拿出50万才能无虞吗?
  方欣慧看着丈夫郁闷的样子,就主动疏通,一听他的忧郁,笑了:“你啊,这跟之前的是两码事。是心修不走正路,犯贿赂了,又不是我们破多大的财,不就是十万块嘛,就当免灾了!”方欣慧遂跟老公商议,电邀小叔子南下。
  在靖心修和安紫怡的劝说下,靖父实在是没有留在老家的理由了,三个儿子都出省了,也不好再让儿子们放心不下,就很不情愿地随老二一家去了南京。
  
  靖心修到了南京,四处找工作,总是高不成低不就,最后依了嫂子的主意,在木器厂当了副厂长。
  方欣慧马上给林厂长做工作。林厂长见总经理来到办公室,就明白是为安排靖心修的事儿来的,忙起立让座。
  方欣慧已经是“良心家私”的副总,魏玑仍任门店经理。这倒是让魏玑松了一口气,门店是肥差事啊!人家老婆当经理也是副总,当副总还是副总不是!
  “我没别的事儿。”方欣慧坐下来,歉意地一笑,“就是想跟你交下心。林厂长,靖总的弟弟是外行,厂子还是你林厂长说了算,别有什么想法,好吗?”
  林厂长,靖心良叫他大林,个子高高的,四十多岁,当地人,家传木匠出身,为人率直,很佩服靖心良,两人关系颇好。见方欣慧来说这个,就知道靖心良怕自己想别的,嘿嘿一笑:
  “方总,您多虑了。”林厂长给方欣慧倒茶,接说,“哈哈,就是靖心修当厂长也说得过去啊,厂子是你们的啊!这又不是国企,对不对,我理解。我一定好好带他,让他早日成为行里的人,早日扶正,哈哈!”
  方欣慧笑笑:“看得出,你林厂长说的是心里话。但是,私企跟国企就是不一样,哪个会任人唯亲?如果他干得好,和我一样当副总就是了,呵呵!”
  这句话,林厂长才由衷地笑了:“哈哈!好的,您忙,我没事儿。”
  方欣慧站起来:“谢谢你的茶。”
  “嗨,瞧您说的,还不都是靖家的!”
  “那不一样,是您给我泡的茶啊!”方欣慧摆摆手,出了办公室。
  
  安紫怡的角色从护士成了医生,方欣慧特地为她建起了厂办医疗室。
  其实,木器厂工人有一百多人,加上店里三十多人,十多个业务员,总部六七个,也一百五十多人呢,也该有个卫生室,药价利润为零,为的是工人们的福利,什么感冒发烧、跑肚拉稀、小疼小伤的,都不用去医院,为众多项医疗仪器做贡献了,每次少花百分之二百,工人们从心里服了方欣慧。
  厂子生产销售很忙,贵阳发函邀请他们夫妻参加珍贵原木订销会,两人商议后,还是忐忑“两年头上”,方欣慧主动留下来,当然,也是有孕在身,不愿颠簸了,靖心良独自去了西部。
  靖心良去贵阳参加珍贵原木订销会,领略了一番贵阳独特的山水景色后,突然接到方欣慧的电话,说财务上出了点事,你没事尽快回来!靖心良追问再三,方欣慧只说是事情不大,她会处理的,就挂了!靖心良知道方欣慧的能力,财务上能出什么事儿呢,既然她不细说,那就没啥大事,不过,还是赶紧返程为妙!
  恰此时,三弟心荣来电话,说过两天放暑假,他一想,也好,我也去嵩山少林逛逛,再看看弟弟到底学得如何,之后和他一起回南京,想到这里,当晚就乘机直飞新郑机场,转乘大巴车来到开封。第二天,他在兄弟的陪同下只是逛了逛嵩山,靖心良就要去车站。心荣的同学打电话邀他去安阳玩,靖心良只好自己去了火车站,心中也埋怨了兄弟一句:早说啊,我直飞南京多好,财务上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20#
 楼主| 发表于 2017-3-12 09:57 | 只看该作者
   十一、施恩,受惠
  
  城郊建筑工地到城里的路上,走来一对父女样的两个人。等到了一家车站时,两人站下来等公交车。
  男人叫劳实心,沧州A县人,那少女是他的女儿,芳名劳蕊华。
  沧州,全国著名的武术之乡、杂技之乡。沧州武术博大精深,是“诗般的技击”大美,是祖国传统文化宝库,像八极、太极、形意、华拳、蹦腿、戳脚、太祖拳等奇珍异宝,无不璀璨夺目。
  就如同靖心荣的沧州籍同学,只三年就能把已经十二岁的少年打造成“少侠”,可见沧州武术之易学、易练的魅力。在沧州,谁也不会说自己会武术,因为,随便碰到一个人就有两下子,说不定哪个就是祖传大师之后,哪个是曾经的武士冠军。就连特种部队的教官,有不少是沧州人。
  劳实心只是会武术,但比起女儿来,就算是皮毛了。劳实心的父亲哥四个,个个武术高强,劳实心兄弟、堂兄弟十个,九个都是一身过硬武功,就是劳实心只是三脚猫的功夫,或许这与他的名字有关吧。劳蕊华自幼跟叔伯和堂兄弟等人习武,给劳实心长了脸,去年,已经一米六五身高的十六岁的劳蕊华考进了开封武校。
  劳家爷俩相依为命,老实的他不愿靠兄弟们的周济过日子,十年前老伴去世后,就又当爹有当娘拉扯六岁的女儿长大,只是土里刨食的劳家连小康都是被平均的。女儿上学离开家,第二年劳实心也扔下破屋烂院,将地租给相亲也来开封打工,挣学费、租房子。快一年了,着实想念家乡和兄弟们,就和女儿一起回家过暑假。
  等公交的时候,劳实心突然内急,就去找路边的角落。这里是城乡结合部,有很多民房啦、工地啦,就是路边的绿化带里也可以避开路人的目光,何况,大老爷们也没啥好看的。他们在工地也是随地解决,习惯了。
  当他来到树后的工地一个角落里,还没解裤子,就听到旁边的一个角落里有人打电话,虽然很低,但就在旁边的劳实心也听到了。
  “老大,你的钱到开封了,六十万,一分不少!你到了吗?”
  劳实心一激灵,“老大”!他对老大这样称呼的人很反感,正要离开,忽听那个人又说了一句:“公安,哈哈,公安怎么会注意我呢,放心……你过来吧,就在西郊红星路四路公交站旁边的工地,对对,我在工地外接你……”
  劳实心没有尿意了,他没走开,而是悄悄向说话的人靠近。
  “这么多钱,我不敢存也不敢花,又眼馋又害怕,我赶快给你吧……哦,我这就到路边去,好好……”
  劳实心是老实人,他想:这钱不是好来的,他们怕公安,说不定就是在案的逃犯,听口音不是开封人,哼,犯在我手!转念一想,我这两下子行吗,还是跟女儿商量商量吧。他也忘了方便,怕引起那人注意,看了一下那人出去的方向,绕了一下弯,回到女儿身边,说了刚才听到的事儿。
  劳蕊华什么人,年轻好胜,又是武校学生,岂能放过实战机会,虽然开封也是武术故里,但我们是正义的,又是大白天,爷俩干他俩,哈哈,有把握,上!
  等了一会儿,一个中年人来到那小伙子身边,两人交头接耳说了几句,就满世界看什么,没动地,好像是找出租车。劳蕊华悄悄跟劳实心说:“外地人,都不知道打电话叫车,不能让他们跑了!”
  那个时代,靖心良这样的人、还有那俩嫌疑犯都有手机,还没有普及到这爷俩呢,也没法报案。
  两人一个农民工打扮,一个小女生装扮,没人注意,他们悠闲地向那俩人靠拢,那俩正找出租车呢,远远看到一辆,还怕刚走过来的这爷俩抢呢,赶紧向出租车招手。出租车向他俩开来。小蕊华一看,一个健步上前,一个扫堂腿就把中年人扫倒。小伙子只怔了半秒钟,轮拳打向小蕊华的腮帮子,她踩着中年人的腰,一拧身躲过,只听脚下“啊”的杀猪般嚎声响起,小伙子一低头看那嚎叫的人,小蕊华抬脚就踢向小伙子的下巴,一般人就废了。小伙子是个练家子,抬手竟然攥住小蕊华的脚,一拧,小蕊华倒在了地上;劳实心一见,跟上就是一腿,如果小伙子不撒手,手腕就断了,只好撒手来战劳实心,只一个回合,劳实心就被踹倒在地,小蕊华在地上抡起挎包砸向小伙子,小伙子只好抬手一挡,挎包飞了出去,小蕊华也冲了过来,两人又打在一起。
  这个场面很有意思,爷俩其中一个打不过小伙子,如果俩打一个吧,地上的中年人或许会逃走,不管他吧,俩人其中的一个还不是对手。
  说时迟那时快,几个回合的功夫,出租车已经来到跟前,一见怎么打起来了,他停车叫了一声:“为坐个车,至于吗?”
  “他们是罪犯!”小蕊华的一嗓子,俩人蒙了,小伙子手下加快了速度,加大了力度,想把中年人救走一起跑。司机一听,开起车来就跑,跑了一百米又刹车,拿出摩托罗拉手机报警。
  小蕊华打得兴起,跟小伙子周旋,反正不让中年人跑就行,你跑就跑,小姑奶奶逮住一个就行。小伙子紧张了,自己跑了也不管用啊,就算是跑了和尚也跑不了“庙”啊!
  三个人就这样打着,直到警车拉着警笛闪电般奔来,小伙子只好丢车保卒,不顾什么大哥了,撒丫子就跑。若是小伙子早些撤退小蕊华或许不追,见警车来了,她也胆壮起来,随后就撵,她知道,老爸看住中年人不是问题。
  简短截说,小伙子没有跑掉,四个人被带上警车,直奔公安局。等了解清楚后,公安只是夸赞爷俩立了功,捉住了通缉犯,没有介绍详情,爷俩也不打听,留下了学校地址就要赶火车。警局的人怕他们误车,特意用警车送他们到火车站。到了站门口,警官客气了几句,走了,爷俩进站,排队买票。
  小蕊华很兴奋,边跟老爸回忆着情节边排队,等到他们后,小蕊华摘下捡回来的挎包,掏钱包买票,愣住了,钱包不见了!
  是打斗时扔出挎包,把钱包掉了,还是在排队时,由于过于兴奋,一个没留神,女侠让小贼偷了钱包?反正,没钱买票了。
  劳实心脸色发青:“别看我,好在我把卡装起来了,那是我一年的攒的,零钱都在你那儿呢!”劳实心也问女儿想的,“是我们逮坏人时丢了,还是让车站小偷掏了?”
  “估计是在公交站飞包掉出来了,当时我只捡回了挎包,忘了看里面的钱包,这咋办啊?
  旁边一个窗口排队的队伍里有个人看着这爷俩的表情,听着爷俩的对话,不禁一笑,随后问:“车票多少钱?”
  这个人就是靖心良。
  窗口里的售票员不耐烦了:“到底买不买,别影响别人,下一个!”
  那时的车站没有刷卡服务呢,劳实心只好说:“蕊华,我们回去吧。”
  靖心良看两人的表情,不像是骗人的,他们所说的“逮坏人”说不定是真的。此时的靖心良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一个形象,袁因肃。心说:“不就是两张票嘛,就是被骗又如何呢?”说着掏出三张大票,过来扔进窗口,“快买票吧”,就又回到他的队伍里。
  劳蕊华赶紧买票,花了一百五,她把剩下的一百五递给也刚刚买了票的靖心良:“叔叔,这钱给你!”
  靖心良对自己刚才的想法不禁愧疚,忙说:“再有一个多小时就中午了,你们不吃饭吗?”
  劳实心忙说:“谢谢大兄弟,我带着吃的呢……”
  “下了火车就到门口了吗?”靖心良此时是真心相助,“留着做汽车吧。”
  的确,火车只能到县城,离家还有三十里路呢。
  “我们可以走回家,不远的。”劳实心忙说。
  “何必啊,既然叫我一声大兄弟,大哥,就别见外了。”
  劳蕊华心说,借一百五也是借,借三百也是借:“谢谢叔叔了。”
  劳实心真诚地问:“大兄弟,你叫什么,家在哪里?我回家后寄……”
  靖心良笑笑:“何必啊,说真的,这几百块钱真不算什么,我为能帮助到你们,我很高兴啊!”
  劳实心真是实在人,拉住他的胳膊:“不行,你一定留下姓名和地址!”
  靖心良没办法了,看了看表,他的车要到了:“好吧,南京市栖霞区良心家私,我叫靖心良。我的车到了,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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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3-12 09:58 | 只看该作者
   十二、还钱
  
  回到家,看着人们都在忙地里的秋苗管理,自己又没有地,第三天,劳实心就要只身前往南京还钱。为什么去南京呢,因为,靖心良给的地址没有路名、门牌号,银行没法寄款,也没有对方存折号、银行卡号,没法转账!劳实心想了一夜,下定决心找他们家去!
  第三天一早,当劳实心宣布决定,本来想去同学家玩的女儿叫了一声:
  “老爸,你疯了!”她用手左右晃了晃老爸的眼睛,“呆滞了,爸,咱去医院吧,嘻嘻!”
  “去去,你还不去同学家?”劳实心安排着,“晚上你去堂姐家睡吧,别自己在家里,知道不?”
  “哈哈,老爸,我不要给武校丢人哟,我多想抓个小贼或色狼啥的啊!开封那一架,多过瘾啊!”
  “你这个疯丫头,怎么就没一点老实劲……”
  “那叫淑女!”
  “就是,怎么就不淑女点儿呢!”
  “别担心,老爸,你女儿不淑女,但美丽大方哟!”
  劳实心一摇头:“我走了!”
  劳蕊华拉住他的胳膊:“老爸,去南京,来回就得两百多,为了还三百块钱!”
  “啊!”劳实心甩开女儿的手,“你有啥法子,邮不过去,扔到南京去吗?我听过一句话,叫报恩不计成本,这不是花二百还三百那种事儿!”
  “哈哈,仔细说说。”
  “丫头,你当时没有注意那靖心良的眼神吗?”
  劳蕊华紧张了“啥意思?”
  “嗨!”劳实心摇摇头,“那是调戏轻贱的眼神!意思说,你们不是骗子我就不白拿这三百了,一个农民工,我指着你还钱吗?这意思是,我们不会还钱,就是不还,我靖心良也不在乎,我不差钱!拿出去就没指着能还回来。姑娘,这就是对我们农民的轻视啊,也就是轻贱啊!”
  “哈哈,老爸还钱就是为自己赌气啊?”
  劳实心一瞪眼:“不行吗?”
  “行行行!”劳蕊华想了想:“正好,我想去南京玩儿呢!看看夫子庙、秦淮河、中山陵、总统府、玄武湖,还有那钟山风雨起苍黄!”
  “那不更赔了!”
  “那就不叫赔了,那是正经旅游,顺便还钱!等我啊!”说着反身进了自己的屋子。
  看着姑娘进屋的背影,劳实心嘟囔了一句:“这就不算赌气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傍晚。
  靖心良匆匆赶回南京,早把开封车站小小助人之事忘了。因为,对于他来说,这简直是不足挂齿的事情。
  他匆匆来到位于木器厂的总部,也就是他的三层别墅里,见到方欣慧忙问:
  “出什么状况了,为什么电话里还不说?”
  方欣慧拉他坐下来,神情虽然忧虑还算平静:“你我其实应该想到的,就是魏玑……”
  “魏玑怎么了?”靖心良一阵心悸,他感到了绝望。
  “三天前,魏玑收到了一笔外地汇款,20万元,他到银行支取了现金;还向一个不明账号转账了30万元,这笔款子应当是支付贵州的;还把账面现金支走了100万元,我们一共损失了150万元啊!”
  靖心良扬起手中的茶碗,愤怒地摔在地上:“娘的,我刚说了,又到两年头
上了,以为我们做了公益,还以为躲得过去了!上苍啊,我靖心良知道错了,难
道改正的机会都没有了吗?难道非得实现干爹的另一个遗愿才行吗?”他直瞪瞪
看着方欣慧,“我们第一个孩子就姓袁好不好?”
  方欣慧过来抱住老公:“我就怕你着急,你在贵阳时没说清这件祸事。我听
你的。这件事其实与干爹无关,是我们对于财务疏于管理。老公啊,你放心,
我已经报警了,我相信,这么大案子,警方会全力以赴的,魏玑他跑不了!
  “但愿如此吧。”靖心良仿佛被抽走了脊梁骨。
  其实,这次损失比较上两次,最小;且不是天灾,而是人祸。方欣慧在安
慰老公同时,商议如何安排财务人员,决定向大企业挖墙脚,高薪聘请一名财
务总监。
  电话响起,方欣慧连忙接听,只见花容瞬间转晴花开,绽放出以往的美丽
光,只是过于激动,这朵花上落着几滴泪珠。她放下电话拽起靖心良:“快,公安局通知我们过去,款子有下落了!”
  真是晴天一个爽快的霹雳,带着祥云和喜雨的霹雳,炸开在晴空。
  “我说嘛,灾难应该过去了,走!”靖心良的旅途劳顿一下子抛在屋角,和
方欣慧来到院子里,驾车出门。
    再说劳实心爷俩,就在靖心良回来的第二天下午四点,就坐火车来到这江左都市,一出车站就转晕了。还是劳蕊华有见识,一招手叫住一辆出租车,大辣辣地往副驾一座,挥手让愣在原地心疼的老爸上车。等他坐到后排,关上车门,想无奈地说什么,劳蕊华吩咐司机:“栖霞区良心木器厂!”
司机一见,上来一个飒爽英姿的大小姐,看她的眼神好像是谁欠她几万块钱似得,想吞下一个活人;且普通话相当标准,哪知道她是外地人,只琢磨这妞是哪路神仙了,开车乖乖地向栖霞区径直开去。
到了木器厂门口,只见门口挂着一幅红色条幅,上写“欢迎公安同志光临”。
原来,昨天傍晚靖心良夫妻去了公安局,在拘留所里见到了被从开封羁押回来的魏玑,办了手续,被拐跑的150万元只是少了两万元。看来,魏玑这厮不愧会计出身,挺会过日子,拿这比款子当成自己的了,花费好节省哟!
  当然,靖心良也骂了几句痛快的,没想到,这厮还居然说:“心良,这不怨我啊,你先是添了你老婆,后是添了你兄弟,没我生存之地了,对、对不起啦!”
还能骂什么呢?靖心良签了字,没有领取款项,只说是在厂里开个欢迎会,请办案人员光临,让我做个东好好招待一下。公安见他诚心诚意且不容分说,扭头走了。领导一合计,这也是宣传正气,打击不法的好事吗?也就只好如此了。
其实,这也是靖心良的精明之处,借公安之宣传这个新闻来宣传自己。
  第二天一早,公安办案人员提着巨款箱子下车,走进木器厂,受到靖心良、方欣慧、靖心修、安紫怡及其好友的隆重欢迎,有几家报社也“闻风”赶来录像,成了良心家具厂的宣传员。方欣慧让“天外仙”酒楼送来的酒菜,办案人员讲了一通大道理,方才在靖家别墅用了“工作招待餐”,直到一点半,公安局的人才道谢开车回局。
  靖心良送走公安,回到别墅里,美美地睡了一觉。

22#
 楼主| 发表于 2017-3-12 09:59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万水千山杜 于 2017-3-12 10:01 编辑

   十三、报恩不计成本

  四点,方欣慧领着劳实心和劳蕊华来到别墅,让两人客厅落座,去楼上叫醒靖心良。靖心良一听有两个河北衡水的人来找他,赶忙一咕噜爬起来:“哦,老乡啊,这可不敢怠慢,我这就下去。”赶紧找衣服。
  两人携手下楼,靖心良一见沙发上坐着的人正是开封火车站资助的爷俩,心里顿时明白了,也为自己之前的想法不禁心跳了几下,慌忙上前和站起来的劳实心握手:“大哥,你真来了?!”
  劳实心显得很激动:“兄弟,你慷慨出手帮助了我们爷俩,我怎么会不言不语的没事了。好在,我们是来南京亲戚家玩玩,顺便还钱。”
  “嘻嘻,嘻嘻……”劳蕊华不禁憋不住地笑起来。
  靖心良莫名其妙地看了看小姑娘,劳实心也瞪了女儿一眼:“你笑啥呢?”
  劳蕊华是笑老爸,将自己安慰自己的说法当托词说了起来,如果人家问起亲戚住哪儿可咋办啊?
  “这姑娘好可爱啊!”方欣慧忙拉劳蕊华坐下,两人说着话。
  靖心良也请劳实心落座,并拿了饮料递给二人:“大哥,您贵姓?”
  “哦,我贱姓劳,劳实心;闺女叫劳蕊华。”
  “哈哈,你就是劳实心啊,你可真是老实人啊!”靖心良不禁感慨,“劳大哥,说实话,我没指望你来……啊,这个,嗨,现在谁还把两三百块钱放心上啊!再说,您是我的……”
  “那不行!”劳实心误会了靖心良的表达,忙截住话头,“一进厂,就知道您家大业大……”
  “劳大哥,就别您的您的了,我都叫劳大哥了!”
  “哦,兄弟,你虽然家大业大,也是你辛苦挣来的不是?你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帮助了我,我能昧着良心不言语了?我说了,要还你钱的,那可不是糊弄人的客气话啊,咱们农村有句话,吐口唾沫就是钉啊!你不在乎钱,我却在乎别人对我姓劳的看法啊!”
  “是啊,吐口唾沫就是钉!说得好,其实,平常说起来听起来都俗了,大哥你的行动才是真正对这句话最好的体现啊!但是,你这一来一去,恐怕车旅费就得五六百啊,不值啊!”
  劳实心摇摇头:“报恩不计成本。我很早就听到过这句话,说实在的,我还没报过恩呢,这是第一次。老哥只有这样做,才睡得着啊!”
  “是啊,老爸这几天总念叨这事。”劳蕊华笑着插嘴:“靖叔,当时您要留下通讯地址我们就汇款过来了,这下好,真是不计成本了!”
  方欣慧多精明啊,笑笑:“刚才你不是说来亲戚这儿吗?不是顺便还钱吗?呵呵,大哥,我去准备晚饭,今晚就住这儿啦!”
  “不行不行!”劳实心掏出早已准备好的三百块钱,放在桌子上,起身,“我们还得去亲戚那儿呢?”
  靖心良也看出来了:“劳大哥,你是老实人啊,在兄弟这里你实在一回行吗?怎么说我们也是路左路右挨着县的老乡啊!报恩不计成本,交朋友也不计成本的啊!住我这儿,我三楼没人住,好好在南京玩两天。你恐怕还不知道呢,说报恩不计成本的应该是我靖心良啊!您是我的大恩人啊!”
  劳家父女蒙了:“兄弟,你这是说啥哩,我听不懂啊!”
  靖心良拉劳实心坐下,又递烟,劳实心摆摆手,靖心良放下烟慢慢地说:“其实,在公安那里我知道了,截住魏玑的是你们爷俩,哦,就是在郊外你们逮住的那俩坏人。是他拐走了我的钱,逃到开封了,那么巧就让你俩给听到、捉住了;而我还可怜你们,帮你们买了票,还不屑地想,你们怎么可能回来南京还钱呢!真是惭愧啊!也怪当时我没有留下你们的地址,还让您亲自过来,是我们该去看您老的啊!报恩不计成本,我也听说过,我二十多年前就受人涌泉之恩,我却没滴水相报。大哥,我也得到了教训,甚至说是报应。大哥,两年了,我就捐助咱们市的寒门子弟上学,以图报恩。其实,你这行为看似小,其实不是常人能做到的,您给我上了一堂活生生的报恩课啊!劳大哥叫劳实心,我叫靖心良,多有缘分啊!我们都有一颗心,可是,靖心良自惭形愧啊!”
  劳实心一听,虽然不明白靖心良之前的事儿有什么因果,他也不想打听更不想知道,但他对于靖心良的坦诚和检讨,而且以师相尊,感到坐卧不安:“看你说的哪里话,言重了!”
  这时,劳蕊华才插话,也就岔开了话头:“您就是资助衡水寒门的大企业家啊!老爸,我第一年的学费还是他出的呢,只不过第二年您打工后没有接受资助。”
  “哦,我怎么对你没有印象呢?”靖心良问。
  劳蕊华想了想:“我也听说您亲自过问的事儿了,不过,我晚了两天,您回来了。后来是县民政局报上去的,是衡水A县民政局去我们村核对的。”
  “哦,是有这么回事。”
  “什么事儿?”劳实心问。
  靖心良回道:“我每年新生生学前都带人回家一次,去过问一下寒门学子的情况。劳大哥,我不放心啊,怕民政局随便弄几个名额忽悠我。后补的那次是我弟弟心修代我去的。”
  这是,门开了,靖心荣进来:“大哥!”他一看有客人,忙停住脚步。
  劳蕊华闻声一扭头,和靖心荣相互一看,
  “靖心荣!”
  “劳蕊华!”
  靖心荣来到劳蕊华面前,劳蕊华站起身:“你怎么在这里?”劳蕊华说着,“咚”,当胸一拳。
  靖心荣却轻轻地打了劳蕊华肩头一拳:“这是我大哥的家啊,我来过暑假的啊!你来干啥来了,怎么找到我这里了?”
  靖心良忙解释:“心荣,就是他们截住了拐哥钱的那个会计啊!你们认识?”
  靖心荣哈哈一笑:“我们是武校的同学啊!哥,这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劳蕊华“咚”又是一拳:“哪跟哪就一家人了啊!”
  靖心荣一拉劳蕊华:“那我得好好谢谢你啊,不然,我这个假期面对愁眉苦脸的大哥可怎么过啊!走,我陪你去吃大菜!”不由分说,两人就向外走。
  劳实心忙喊:“蕊华!”
  方欣慧这是来到门外,见两人出去忙说:“菜一会儿就到,你拉客人去哪儿?”
  “嫂子,别管了!”方欣慧再想说什么,人影已到楼外。
  方欣慧来到客厅:“三弟怎么把客人拉跑了?”
  靖心良:“他们原来是开封的同学,这事真巧啊!”
方欣慧在靖心良耳边嘀咕了几句,劳实心还主动喝饮料,怕人家嫌疑他听耳畔话。
靖心良听后笑笑:“劳大哥,恐怕您真的住下了,我看啊,这个假期您父女就在我的厂子打工如何?”
  “哪能打扰啊,这不好!”劳实心摇头。
  “哈哈!大哥,我看啊,您的蕊华也不愿走哩!”这时,保姆带饭店的服务员进来,把酒菜摆上,靖心良拉劳实心入座,“大哥啊,您没看出蕊华和我家三弟有意思?”
  “啥意思?”劳实心懵懂中。
  “他们都不愿和我们一起吃饭啦,哈哈哈!”靖心良笑着。
  方欣慧玲珑心一亮:“您啊,恐怕以后我和心良得叫您大叔啦!”
  “这、这是怎么说的!”劳实心居然还在懵懂中!

                                            (完本。谢谢一直来的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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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3-12 10:00 | 只看该作者
中篇《报恩不计成本》已经全部发完,共十三章,还望文友支持,并提出宝贵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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