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国民性

季淋

        上次在凤凰视频看到了一出谈话节目，是几位名流坐在一起在探讨，谈到鲁迅时他们各自谈了自己通过阅读后对鲁迅的看法。其中一位女名流说，鲁迅是要改造国民性，和纳粹一样，表述时她显得很惊骇；接着她又说，“且不说有没有国民性”，之后她的意思大概就是认为没有国民性。
        中国人有没有国民性？一个国家的人有没有国民性？如果有长期稳定的自属特性，不同于别人的，大概就是有些人称之的国民性吧。
        我们虽然似乎对自己很熟悉，这就像父母对自己的儿女似乎很熟悉一样；但自己说起自己来多少难免会带一些主观，“当局者迷”。然而若让别人来说说我们自己，这样也许就比较客观了，“旁观者清”。即便再客观，仿佛也比主观要公正一些。下面是一些西方的名流之类的讲的我们中国，他们所处的时代基本是我们明清两代。以下虽然只是截取了中国的一两个面，但也能说明一些东西：
        伏尔泰：“中国人最深刻了解、最精心培育、最致力完善的东西是道德和法律。儿女孝敬父亲是国家的基础。在中国，父权从来没有削弱。儿子要取得所有亲属、朋友和官府的同意才能控告父亲。一省一县的文官被称为父母官，而帝王则是一国的君父。这种思想在人们心中根深蒂固，把这个幅员广大的国家组成一个大家庭。正因为全国一家是根本大法，所以在中国比在其他地方更把维护公共利益视为首要责任。...这里无须拿中国古迹万里长城跟其他国家的古迹对比；后者绝对比不上万里长城；也无须再提起埃及金字塔比起万里长城来不过是一些无用而幼稚可笑的堆堆罢了的话；...也无须叫人注意到中国人崇敬古代祖先；也无须再详细论述他们崇敬祖先如何在中国阻碍了物理学、几何学和天文学的进步。我们相当了解中国人现在还跟我们大约三百年前那时候一样，都是一些推理的外行。最有学问的中国人也就好像我们这里十五世纪的一位熟读亚里士多德的学者。但是人们可以是一位很糟糕的物理学家而同时却是一位杰出的道德学家。所以，中国人在道德和政治经济学、农业、生活必需的技艺等等方面已臻完美境地，其余方面的知识，倒是我们传授给了他们的；但是在道德、政治经济、农业、技艺这方面，我们却应该做他们的学生了。”
        黑格尔：“在家庭之内，他们不是有人格的个人，因为他们在里面生活的那个团结的单位，乃是血统关系和天然义务。在国家之内，他们一样缺少人格；因为国家内大家长的关系最为显著，皇帝犹如严父，为政府的基础，治理国家的一切部门。...我们西方，大家只有在法律之前和在对于私产的相互尊重上，才是平等的；但是我们同时又有许多利益和特殊权限，因为我们具有我们所谓的自由，所以这些权限都得到保障。在中华帝国内就不同了，这种特殊利益是不被考虑的，政令地出于皇帝一人之手，由他任命一批官吏来治理政事。...各种科学虽然似乎极受尊重和提倡，但是在另一方面，它们可缺少主观性的自由园地，和那种把科学当作一种理想研究而的确可以称为科学的兴趣。这儿没有一种自由的、理想的、精神的王国。能够称为科学的，仅属于经验的性质，而且是绝对地以国家的‘实用’为主——专门适应国家和个人的需要。‘科学’和真正的‘艺术’，一概离他们很远。...人民却把自己看作是最卑贱的，自信生下来是专门给皇帝拉车的。逼他们掉到水深火热中去的生活的担子，他们看作是不可避免的命运，就是卖身为奴，吃口奴隶的苦钣，他们也不以为可怕。...大家既然没有荣誉心，人与人之间又没有一种个人的权利，自贬自抑的意识便极其通行，这种意识又很容易变为极度的自暴自弃。...以撒谎著名，他们随时随地都能撒谎。朋友欺诈朋友，假如欺诈不能达到目的、或者为对方所发现时，双方都不以为可怪，都不觉得可耻。他们的欺诈实在可以说诡谲巧妙到了极顶。...中国人有一种普通的民族性，就是模仿的技术极为高明，这种模仿不但行使于日常生活中，而且用在艺术方面。”
        孟德斯鸠：“一个强大的专制国家。...中国的法律规定，任何人对皇帝不敬就要处死刑。因为法律没有明确规定什么叫不敬，所以任何事情都可拿来作借口去剥夺任何人的生命，去灭绝任何家族。...中国的立法者们主要的目标，是要使他们的人民能够平静地过生活。他们要人人互相尊重，要每个人时时刻刻都感到对他人负有许多义务；要每个公民在某个方面都依赖其他公民。因此，他们制定了最广泛的‘礼’的规则。...这是养成宽仁温厚，维持人民内部和平和良好秩序，以及消灭由暴戾性情所产生的一切邪恶的极其适当的方法。实际上，如果使他们不受‘礼’的规则的约束的话，岂非就等于给他们以放纵邪恶的便利么?...文人用之以施教，官吏用之以宣传；生活上的一切细微的行动都包罗在这些礼教之内。...那些不以礼而以刑治国的君主们，就是想要借刑罚去完成刑罚的力量所做不到的事，即树立道德。一个公民，因为丧失了道德的观念，以致违犯法律，刑罚可以把他从社会里清除出去。但是，如果所有的人都丧失了道德观念的话，刑罚能把道德重新树立起来吗?刑罚可以防止一般邪恶的许多后果，但是刑罚不能铲除邪恶本身。因此，当中国政体的原则被抛弃，道德沦丧了的时候，国家便将陷入无政府状态，革命便将到来。...中国的立法者们认为政府的主要目的是帝国的太平。在他们看来，服从是维持太平最适宜的方法。从这种思想出发，他们认为应该激励人们孝敬父母。他们并且集中一切力量，使人恪遵孝道。他们制定了无数的礼节和仪式，使人对双亲在他们的生前和死后，都能恪尽人子的孝道。要是在父母生前不知尽孝，就不可能在父母死后以应有的仪式来敬奉他们。敬奉亡亲的仪式和宗教的关系较为密切；侍奉在世的双亲的礼节，则与法律、风俗、礼仪的关系较为密切。不过，这些只是同一个法典的不同部分而已。这个法典的范围是很宽广的。...尊敬父亲就必然和尊敬一切可以视同父亲的人物，如老人、师傅、官吏、皇帝等联系着。对父亲的这种尊敬，还要父亲以爱还报其子女。由此推论，老人也要以爱还报青年人，官吏要以爱还报其治下的老百姓，皇帝要以爱还报其子民。所有这些都构成了礼教，而礼教构成了国家的一般精神。...中国人虽然以礼作为生活准则，却是地球上最会骗人的民族。这主要表现在他们的贸易中。虽然贸易会很自然地激起人们信实的感情，但它却从未激起中国人的信实。中国商人有三种秤，一种是买进用的重秤，一种是卖出用的轻秤，一种是标准的秤，这是和那些对他有戒备的人们交易时用的。...中国的皇帝所感悟到的和我们的君主不同。我们的君主感到，如果他统治得不好的话，则来世的幸福少，今生的权力和财富也要少。但是中国的皇帝知道，如果他统治得不好的话，就要丧失他的帝国和生命。...让我们不要把中国的道德和欧洲的道德相比较吧!在中国，每一个人都要注意什么对自己有利。如果骗子经常关心着自己的利益的话，那么，容易受骗的人也就应该注意自己的利益了。在拉栖代孟，偷窃是准许的；在中国，欺骗是准许的。”
        康德：“中国人可以把小块的碎绸布料缝成一整块，其手艺之精巧，就连那些最为小心谨慎的商人也难看出破绽；他们还用铜丝修补联结破碎了的瓷器，使其乍一看上去简直天衣无缝；因为食品均按重量出售，所以，它们往鸡嗉囊里填砂子。类似这些骗局一旦败露，他们也并不感到羞愧，而只是从中看到自己手段的不高明。 ”
        利玛窦  ：“很难把中国的男子看作是可以作战打仗的人。...无论是他们的外貌气质，还是他们内心的情感流露，他们看起来全像是温柔的女子。要是你对他们尊敬礼让，他们便会比你更加谦和。...彼此争斗时表现出来的，也只是妇道人家的愠怒，相互殴斗时揪头发。...他们很少残杀，他们甚至连想都没有想过这种争斗的方式。这不仅是由于他们没有什么真正的男子阳刚之气，主要是，他们大多数人连小刀之类的兵器都没有。...这些男人不惜每天花费两个小时来梳理他们的长长的头发，考究地整理他们的服饰，他们就这样悠闲自得地打发着美好的时光。”
        古伯察：“傲慢尊大的、看上去颇具刚毅的中国人，一旦遇到态度坚决，意志不挠的人，马上就会变得软弱，像患了癔病。面临困难的中国人嘴里常说‘小心’，即‘胆子要小’。”
        罗斯则：“中国儿童不像欧洲儿童那样蹦蹦跳跳...对武力的赞赏已经完全没有了。大男子当众啼哭而不以为耻。”
        罗素：“在中国，公众舆论是一种非常强大的力量。...这种公众舆论的影响，在一次教师的罢工斗争中也起了关键作用，那场教师罢工斗争在我离开北京时取得了胜利。当时政府由于腐败，财政资金一直紧缺，拖欠了教师好几个月的工资。教师们被迫在学生们的声援下向政府和平请愿，强烈要求颁发工资。结果，士兵和警察出面镇压，双方发生冲突，许多教师和学生都受了伤。尊师重教在中国民众中有着深刻而广泛的基础，因而这件事引起了强烈的社会反响。报界立即发表文章表示声讨此事，政府刚得了三个依凭武力强行敲诈勒索的军阀900万元的不义之财。政府如果拒绝教师们提出的几万元的合理要求，实在找不出任何借口，无奈只能向舆论屈服。我想在盎格鲁撒克逊人的国家里，不会因为教师的利益而引起如此巨大的社会反响。...贪心，我以为是中国人最大缺点。生活艰苦，很难挣钱，为了得到金钱，除了极少数受过良好教育的人外，许多人会贪污犯罪。仅仅为了几分钱，几乎所有苦力阶层的人都会甘受一次死的危险。中国与日本打仗陷入困境，主要是因为大多数的中国政治家根本不能抵制日本人的贿赂。我认为这种贪婪的缺点可能是根源于经济条件。也许多少年代以来，品行廉洁的人在生活中吃亏了，得不到所需要的钱。只有当经济条件改善了，这种贪婪的情况才会减少。”
        不要激动，有些人在听到别人讲到自己的“缺点”时，就受不了想狠狠地打压一下对方的势头；听到“优点”时却满满点赞。这可能是因为他的内心和别人不一样吧。任何事物的作用都是双向的，一个人可能欺骗自己人，同时又有可能欺骗到外人身上去，这道理是能讲的通的；不欺骗自己人的，同时又有可能不会欺骗到外人身上去。

　　引用有限，所以必然不全，毕竟也只是截取了中国的一两个面。还是要问，有没有国民性？但那些西方人讲起话来却总感觉他们是在讲别人，认为与他们的国民和族类完全不同。

　　据闻唐及唐以前中国人与今天也不相同。再如，40多年前的中国人同样与今天不相同。现下中国人似乎也越来越不同于以往。如果有国民性，看样子是可以改的。例如，唐及唐以前是一个板型，40多年前的也是一个板型，当然这也只是其中两个板型。说到底，即：有国民性的话，是可以改成这样，也可以改成那样的；即便没有国民性，那更是可以改成这样，也可以改成那样的。这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有可塑性，可以变好，也可以变坏；或者像我们上学时老师说的，只有你努力，也可以成为爱迪生或爱因斯坦了什么的，要不然就一辈子也改变不了命运。

草舍煮字

没看明白，文中主要篇幅举了几个外国人的观点，他们眼中的中国人的国民性都是明清时期的，读来令人沮丧。但结尾认为国民性是会变化的，却没有回答自己提出的论题，当今中国人有国民性吗？它变成什么样的了？怎么努力才会变好？

季淋

草舍煮字 发表于 2017-7-17 23:11
没看明白，文中主要篇幅举了几个外国人的观点，他们眼中的中国人的国民性都是明清时期的，读来令人沮丧。但 ...

标题是“中国的国民性”，其实意思只是谈中国国民性的问题。然后国民性分有和没有两种，结尾都论述了。至于国民性的去向不是这篇文章谈的，在以后。

草舍煮字

季淋 发表于 2017-7-17 23:19
标题是“中国的国民性”，其实意思只是谈中国国民性的问题。然后国民性分有和没有两种，结尾都 ...

真切感受到了先生的风趣

时光安然

啊，版权加颠了，你瞧这事整的。

季淋

草舍煮字 发表于 2017-7-18 07:59
真切感受到了先生的风趣

有没有国民性，在文中我其实已经给出了我的答案。至于对那些描述，用不同的眼光看会不同。先生不敢当，咱们相互学习

季淋

时光安然 发表于 2017-7-18 08:14
啊，版权加颠了，你瞧这事整的。

我加了两回都跑上面去了，没办法

时光安然

把鼠标点文章下面，然后再填版权。

季淋

时光安然 发表于 2017-7-18 08:50
把鼠标点文章下面，然后再填版权。

谢谢。初来不久，好多不熟悉。

七大姑八大姨

自己的东东少了些

lvhq018

很显然，国外的先哲们所论述的并没有与我们感觉的状况有更多的切合度，但他们的言论对于他们本国民众了解中国却是至关重要的。这也是至今仍然有许多外国人对中国有奇怪的感觉的原因吧？我们自己清楚，内敛和伪装是中国的国民性重要的成分，所以，一般人如果不是深入中国本土长期观摩，是绝不能从表面现象总结出正确的国民性的，因为他们被蒙骗了。甚至我们自己也常常被自己人蒙蔽。

季淋

七大姑八大姨 发表于 2017-7-18 08:59
自己的东东少了些

是少了些，现在在慢慢找回

季淋

lvhq018 发表于 2017-7-18 09:05
很显然，国外的先哲们所论述的并没有与我们感觉的状况有更多的切合度，但他们的言论对于他们本国民众了解中 ...

咱们中国有咱们的优势，西方也有他们劣于我们的

微风轻拂

草舍煮字 发表于 2017-7-17 23:11
没看明白，文中主要篇幅举了几个外国人的观点，他们眼中的中国人的国民性都是明清时期的，读来令人沮丧。但 ...

赞同

微风轻拂

国民性是有的，和一个国家的历史经济文化有关。

将索马里的小孩放在美国纽约长大，他的国民性立即改变，因为是美国人了。

所以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智尚和身体属于基因遗传，思想是后天环境养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