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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尤世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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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石门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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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楼主| 发表于 2009-11-2 13:39 | 只看该作者
晚上,罗氏百的婆娘跟丈夫商量了好长时间,最后决定帮女儿弄个生米煮成熟饭,给松间鹤和姑娘吃春药。春药是以公獐子撒落在石头上的精液加上几味中药配制而成。吃了春药,男人面红耳赤,血液流速加快,下身那个零件又挺又硬,不释放出来会憋得难受,神经脆弱者甚至会憋疯,脱了裤子到处疯跑。至于女人,如果吃了春药,平常所讲的礼义廉耻全然失去,见着男人就脱衣服,就想做那事,扯了男人那东西就朝自己的洞里塞,不到药力消失不会停止蠕动。罗氏百本来不想这么做的,在他看来,男女之间的事自然的,就像自然取火,拿石头在树枝上摩擦,擦着擦着就擦出了火,就燃了起来。他经不起婆娘的日弄,加上爱女心切不想让姑娘为此难过,尽管这是损招,他还是违心地答应了,由着婆娘。罗氏百的婆娘第二天叫来军师,把心里的想法跟他说了,军师说:“这么做怎么样得?等到他们清醒过来,会恨我的。”
罗氏百的婆娘说:“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还是先保我姑娘的命要紧,再有,世上没有不吃腥的猫,那小子表面拒绝心里也许正想得慌呢,得了好处,到时候自然会好起来的。”  
军师心里想着这事难办,可人家求你帮忙,硬抵着就会得罪他们,自己就会平白无故弄来麻烦事,再说这是你们家的事,弄好弄坏跟我又没有关系,他心里胡乱地想着,动手弄好了春药,分成两包,拿出那包小的交给罗喳雀的使女,叫她在太阳落山时泡茶给罗喳雀吃,他把那包大的掺在酒里,提起酒壶来到松间鹤身边,骗松间鹤说:“部落主很感激你对罗师作的贡献,特别赐给你酒喝。”
      军师看着松间鹤喝了酒,站起来,走了。
      松间鹤的住处前有一棵杏树,结着很多的果实,下沉的枝条仿佛在亲吻着大地。喝过酒后,松间鹤感觉到体内里有一股火在窜动,在游走,浑身发烫,下身那东西不觉挺了起来。松间鹤正当壮年,身体很好,从前跟茶银红在一起时有过那方面的事,其美妙境地令他遐想,现在春药在酒精的催促下发挥出了药力,他觉得难受极了,难受死了,那药力仿佛一道催长符,正在催长着他的生命。他意识到自己被军师日弄了,要出事了,他抗拒着,凭着强大的意志力抗拒着,他又清醒地意识到事情已经到了难以抗拒的地步了,他需要女人,迫切地需要女人,他想此刻如果茶银红就在身边,那该有多好啊!他想此刻就是有一头老母牛跑来,他也不会犹豫的,释放,释放,除了释放没有了别的办法。他忍受着,忍受着药力的进攻,眼前尽是茶银红娇媚的影子:“银红,你在哪里?”
   “我在这里,我来了。”
     罗喳雀走到他身边,妩媚地笑了笑,扑进了他的怀里。
      罗喳雀躺在松间鹤的怀里,望着他,充满了爱意的目光令松间鹤心荡神移难以自抑,他勾下头,望着罗喳雀含羞带雨的眼睛说:“我想要,我想吃了你。”
    罗喳雀娇躯轻扭,香喘微微,柔声说:“我是你的媳妇,你想吃就吃吧,间鹤啊,你可知道,我想死你了,这可是我十七年来做过无数次的梦啊!”
      松间鹤说:“你是公主,我不会给你什么好处的。”
      罗喳雀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老鼠啃砖头,无论你怎么做,我都是愿意的。”
      松间鹤把罗喳雀抱了起来,放到旁边的草地上,开始动手脱她的衣服,罗喳雀呢?做了同样的事情,她把松间鹤的衣服脱下了。月光下的罗喳雀云鬓缝松,美乳俏立,更加动人,更加迷人,浑身充满了邪恶的诱惑。松间鹤笨拙地动作着,罗喳雀忙乱地迎合着。松间鹤意识到自己是一艘船,在海浪里殿颇飘摇,风是那么大,雨是那么急,风雨吹打着船儿,他想该入港了,该回到港湾了,他想象不到的是药力发作得过分了,在他即将回到幸福的港湾时,他感觉到了晕眩,飘飘浮浮来到了阴间。
      阴间,正是七月流火。一群乐师正在使劲奏乐,一群女鬼脚穿玲珑剔透的红锦小靴,身穿隐约可见肌肤的绫罗薄衫,随着音乐的节奏翩翩起舞。阎王爷高坐在阎罗殿上,半闭着眼睛欣赏着歌舞,他的身后,两个年轻女鬼轻轻地摇着芭蕉扇。过了许久,随着音乐节奏的停顿,舞女们身子一顿,薄衫抖落,边舞边退向布幔中去了。阎王从美妙的音乐旋律中回过神来,命令道:“把松间鹤带上来!”
      两个小鬼把松间鹤带了上来,强按着跪在殿中。阎王说:“松间鹤,你的胆子也太大了,罗喳雀在阴间是登记过的,她是阴间里的星星,不是哪个小子想娶就娶的,小鬼们,给我打,给我狠狠地打。”
      “且慢!”
       军师一声高呼走到殿上,凑着阎王的耳朵说:“你看他被欲火烧成这样了,经得起打么?刚才我看了生死簿,查出他还能活好几十年,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做呢?”
      阎王说:“那么,就让他回到人世去吧。”
      军师答应了一声,把他推回了人间,经历地狱洗礼的松间鹤,身体顿然冷了下来,整个身子凉凉的,头脑清醒了些。他抬头看,看见茶银红从天空飞来,正用一种怨恨的目光看着他,他猛地打了几个寒战,推开罗喳雀,站起来跑了开去。
      罗喳雀说:“松间鹤,你个狗日的,你叫我怎么做人啊!”
      松间鹤的身后飘来了罗喳雀幽怨的声音,这声音在罗师上空飘了好长时间,最后飘到石门关,在石门关里徘徊激荡了好多年后,变成一腔幽怨沉寂下来,每到有人背叛自己的女人时,这声音会在石门关里再度响起,警示着后生。
      茶银红在太平部落里当了奴隶头。为什么她不当奴隶而要当奴隶头呢?主要是乌鼓在起作用。乌鼓知道茶银红出门是为了寻找自己的男人,心里深受感动,在他看来,女人不能算人而只能算动物,充其量是为男人提供泄欲的动物。他是军师,他不缺女人,自己不去找哆,也会有女人主动送上门来,他知道女人,了解女人,从内心深处看不起女人。茶银红不同,这个生长在石门关的女人为了寻找男人独自出门,经历了那么多的苦难。他想像她这样的女人很少了,乌鼓不知道在离太平不远的罗师,同样有这样的一个女人,为了神圣的爱情痛苦着,悲伤着。乌鼓被茶银红的行动感动着,心里很自然地萌生了接近她并且拥有她的情愫,这情愫十几天来在他的体内萦绕,渐渐地凝固成某种期盼。他想如果她肯做自己的婆娘,那么自己将是世上最最幸福的人,他想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将把前三个婆娘全都休掉,把自己全部的热情都给她,让她感受到什么叫做幸福?让她在幸福中去渡过完美的人生。管家同时也意识到像她这样的人,不是靠短时期内的关心所能感动的,冷水煮骨头,得慢慢来,终究有煮烂的时候。他有期盼,希望以自己的诚心得到她,不仅得到她的肉体,还要得到她的魂灵,那么自己首先就要对她好,以诚心对待她,以诚心感动她。再有,如果她某天想通了,愿意嫁给自己跟自己过,而她的身份又是奴隶的话,别人就会说自己下贱到头了,什么身份的女人都想要,岂不是跟牲口差不多?人是要有主见的,凡事得考虑个一二三,想得更远些才是。
47#
发表于 2009-11-2 18:52 | 只看该作者
欣赏。
48#
 楼主| 发表于 2009-11-3 08:27 | 只看该作者
太平位于漾濞江西岸,与秀岭接壤。老和尚山横亘于两个部落之间,与石门关隔漾濞江相望。太平境内高山耸立,沟壑幽深,太平河由西向东流淌,八达河由北向南贯穿全境,是个荒凉冷漠的地方。有一天,茶银红领着几十个女奴隶到周家湾干活,听人说有一个外来人到了罗师,不愿意和罗氏百的女儿结婚,逃跑了好几次,说要回石门关找自己的媳妇,被罗氏百的军师贬为奴隶,遣送到老和尚山里烧炭去了。茶银红听说,马上意识到那个人就是松间鹤,渐渐熄灭的爱情火焰又一次燃烧了起来。回到太平庄里后,她立刻去找乌鼓,说老和尚山里的那个人肯定就是我男人,乌鼓说:“想去不难,先跟我睡两天。”
       茶银红说:“如果是这样,那么我就不去了。”
      “我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人,那……好吧,明天我派人送你上山。”管家心里想那个人不一定就是你要找的人,到时候你还会回来的,到时候啊……,他没有把心里所想的话说出来,换了另一种口气说:“不过我得警告你,如果那个人不是你男人,你要赶紧回来,不小心撞着果子里,有你好受的,他那东西有棒槌大,有两尺来长,不日死你才怪!”
茶银红不理会管家,第二天独自来到了老和尚山,看到那个烧炭的人就是松间鹤时,叫了声“亲亲,我的亲亲,”飞奔上前,身子一歪,歪进了松间鹤的怀里……。
    仿佛受感染似的,阴沉了好长时间的天气,忽然云开雾散了。
49#
发表于 2009-11-3 10:21 | 只看该作者
再读。
50#
 楼主| 发表于 2009-11-4 11:28 | 只看该作者
半年前,从山上跑来了一群饿狼,它们直奔茶元生的羊群。为了保护母羊和后代,公羊们奋起反抗同饿狼展开了殊死搏斗,结果所有的公羊都战死了,都被饿狼拖走了,剩下一群母羊带着儿女们生活着。世上的事情总得讲究个阴阳调和,没有公羊招呼的母羊,屁股上总是淌着水,总是朝人身上蹭,心绪不宁,极端烦躁,就在这时,杨丁罗赶着一群岩羊回来了。世上的事情说怎么巧就有怎么巧,茶元生的羊群里没有公羊,杨丁罗赶来的岩羊里恰好没有母羊,你有情我有意干柴烈火,两群羊很快打得火热,演绎起动物间的爱情故事来。许多年以后,石门关出现了专事烤全羊的艺人,烤出来的全羊令食客们大饱口福,大赞艺人有精湛的烤羊技术,他们不知道,石门关的烤全羊好吃除了技术之外还在于羊的本身——家羊和岩羊的结合体。
      李伯仓听杨丁罗说岩羊吃过果果,他想既然岩羊吃过果果,那么它们身上一定会有果果变换出来的东西,为什么不可以借羊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呢?第二天,他从父亲手里接过羊鞭,赶着羊群上山了,他用绳子把羊群串起来拴在那几棵怪树下,让它们吃怪树下面的草,自己去拣羊屎吃,到后来就去挤羊奶喝。十几天后,他觉得自己有精神了,下身那东西不时地挺起来,挺得硬硬的,怎么招呼就是不肯软下去。他在心里恶狠狠地骂道:“再挺起来,看老子不剁了你!”
      然而骂归骂,那东西就是不肯软下去,忍耐到实在没有办法时,他下山回家了。正想红杏出墙的小女人看见他回家,薄嘴皮朝半边扭了几下,用轻蔑的眼光望了他两眼,摇晃着灯笼般的屁股进了里屋。李伯仓懒得看她的眼光径直跟了进去,从后面抱住她,把她丢翻在床上,跟着猛地扑了上去,弄得她亲哥哥亲爹爹地叫喊了半天,接下来他们又做了好几次。 第二天,她娇羞地问丈夫遇到了哪路神仙?吃了哪样灵丹妙药?李伯仓没有说话,一纵步跳下床吸烟筒,心里却在阴恻恻地笑。
      再说扬丁罗。
    离石门关很远的地方有个小部落,与相邻的小部落打了场恶仗,结果部落里所有的成年男子都被打死了,部落成了真正的女人国。部落首领心想再不弄几个男人回来,部落就要灭种了。她派使者来到金牛找到茶元生,说要借几个男人到她们那里去传种,茶元生说:“只要肯借肯还,再借几个都不难。”
茶元生答应女人国使者的要求,把族里的成年男子集中起来让他们挑,结果使者选中了杨丁罗,把他带到了部落里,叫他为十几个女人配种。那些女人看见他,有的挠首弄姿,有的捏奶提乳,更有两个干脆拿掉裹着下身的芭蕉叶,围着他跳起风骚舞来。面对着十几个风骚女人,杨丁罗苦笑了一声,跟部落首领说:“我都已经七十岁了,半个身子都埋土里了,还要我来做奴隶爹?”
      部落首领说:“什么?你已经七十岁了?”
      杨丁罗说:“绝对!我已经七十岁了,我不骗你。”
      杨丁罗说完这句话,把吃果果的事说了出来,吃果果很快成为当时的一种时尚 。杨丁罗呢?当仁不让地在部落里传起种来,等到他年满一百一十五岁去世时,他为部落繁殖了三百多个奴隶。部落新首领为了缅怀他的丰功伟绩,在村里修建了一座丁罗庙,奉他为祖先,虔诚地供奉他。
抗日战争爆发后,日本飞机错把丁罗庙当成了国军指挥部,几颗大炸弹投下来,把丁罗庙炸毁了。
       既然神果有这么大的作用,当然要给它取一个很好听的名字,漾濞境内的几个部落主齐聚石门关,由茶元生主持召开了取名大会。有人说它的样子像桃核,就叫它桃核吧?更多的人反对说这果果比桃核不知高档了多少倍,应当做桃核的爹,果果就做了桃核的爹,有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字——核桃。
      ——那些可怕的毛毛虫被称之为核桃花。
      高高的石门山噫——
      核桃树
      高高的核桃树噫——
      核桃花
      漾濞栽种核桃的历史很悠久,三千五百多年就有了记载,一些古书字画里有许多形似牛卵子的符号,有人说漾濞是人类祖先的栖息之地,先人们崇拜牛以牛作图腾,画的是牛卵子,这种看法是片面的,成画所表意的除了上述内容还有关于核桃的故事。
      漾濞核桃个大皮薄仁白,营养十分丰富。在遥远的年代,人们不仅把它当作一种神奇的植物,还把它当作了求神问卦的工具,后文将有很细致的叙述,请读者耐心等待
51#
发表于 2009-11-4 13:11 | 只看该作者
再读。
52#
 楼主| 发表于 2009-11-5 10:51 | 只看该作者
7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平坡部落主刘君武个子矮小,长得非常结实,古铜色的脸上镶嵌着一对有神的眼睛,他的女人是个铁匠的姑娘,长得很匀称,思想还算开放,刘君武便趁机玩女人,正应了今日“家中旗帜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说法,到底玩了多少个女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尽管他有很多后代但是在锅边转动的多,带把把的只有一个而且长得跟豆芽菜差不多,非常有绝后的危险,他为此伤透了脑筋。
      石门关战争结束之后,平坡人掳走了茶玉红。茶玉红长得很漂亮,人称石门一枝花。刘君武看见茶玉红漂亮,也不征求她父母的意见,派人给她家里送去两头牛和三十只羊,连夜把她送进了儿子的房里。他没有想到十个月后,茶玉红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刚落地哭声就极为响亮,小鸡挺得硬硬的,天生就是传宗接代的料,高兴得刘君武一边鼓励儿子多用功多生儿子少生姑娘,一边派人把茶元生和茶豆氏以及许多石门关人请到平坡,在西洱河边支起几口大铁锅,宰牛杀羊,先跳踢踏舞跳,后跳跺脚舞跳,再跳咚咚舞,热热闹闹地庆贺了三天。从那天开始,平坡与石门关有了亲戚关系,特别是后来摆依人迁来上平坡,石门关有了摆依人后,两地之间的关系更好了。
      喜得两个小孙孙的刘君武问茶元生有什么要求,茶元生趁机提出了让松间鹤和茶银红回石门关的事,说:“我已经派人到外面找了好多天,已经知道他们的下落,就在老和尚山,如果能让他们回到石门关,我们感激不尽。”
      刘君武说:“要说到天上去捉星星我做不到,要说从老和尚山放人,不算哪门子事,你就等着吧,不出三天就送人回来。”
      刘君武说完话,招手叫来军师,立刻把这件事吩咐下去了。
却说虎头山部落主果子里见到茶银红后,七魂中丢了三魂,正想着晚上有好事,他没有想到好事被婆娘破坏了,心里恨恨的又没有办法,后来背着婆娘去太平抢人,结果人没有抢到不说,还差点丢了性命,心里好生难过,正计划着第二次去太平抢人时,他听到了刘君武要罗氏百和字才庆放他们两人回石门关的消息,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他恶狠狠地冲进婆娘的房间,刚想动手打人,没有想到婆娘两手叉腰,眼睛瞪得像牛卵子似的,凶霸霸地跨前一步拎起他的衣领,朝他脸上甩起耳光来,口里“骚公鸡”、“骚公鸡”地骂着。
果子里捂着热辣辣的脸,逃离了婆娘的房间,跌坐在院子里生闷气。
果子里害怕得要命,后悔得要命,他想今生今世是哪根筋翻了,找了这么个憨屄婆娘,害屄怕得很。男人是什么?男人是天。女人是什么?女人是地,天踏下来地要接着,除此而外,人世间没有别的说场。果子里心想男人是撒种子的人,女人是接受种子的土地,种子撒在土地上就能生根发芽开花结果,而世上有这么多的好土地,再多的种子也不够撒,就不能允许我多撒点种子多种点庄稼么?他有满肚子的委屈但没有勇气和胆量说出来,捂着被打得通红的脸走出院子大门,经过栗子园走到大红梁子时,看见一个正在放牛的女奴隶,也不管人家长得怎么样,也不管人家愿意不愿意,冲上前去搂住人家就寻欢,女奴隶挣扎着,泪水汪汪地说:“老爷,求求你,我这几天不干净。”
      “三天不碰女人,看见老母牛都觉得在挤眉弄眼,我顾不得那么多了。”
果子里把女奴隶拖进林子里,丢翻在地弄起来,只弄得鸟儿停止了歌唱,只弄得四脚蛇忙乱中钻错了洞子,只弄得白云停止了走动。果子里释放了情欲,软榻榻地躺在草地上,看着女奴隶惊慌地穿好衣服,慌乱地跑出了林子,心里说:“这也是个受不了恩泽的女人,唉!这世道?真是的,给脸都不敢要。”
      罗氏百接到刘君武的指令,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派人到老和尚山去找松间鹤和茶银红,他没有想到被字才庆抢了先,把他们弄回太平跟着送到了石门关。罗氏百失去了献媚的机会,心里恨恨的,心里想:“你狗日的算得罪我了,等到机会来了,看老子不把你收拾得学驴子学马叫!”
字才庆的做法,彻底断绝了果子里对茶银红的企图。
果子里好色,他背着凶悍的婆娘玩了很多女人。他看见茶银红后,就把别的女人不当女人看了,所有的女人在他眼里顿时成为了只会说话的牲口。他觉得自己的年纪大了,对这事也该收敛些了,问题在于怎么收敛。他想等把茶银红弄到手就好好地对待她,整日里守着她,给她名誉和地位,让她跟着自己过好日子,至于从狮子国来的那个婆娘,再也不能让她,该打时透死地打,不该打时也透死地打,该骂时透死地骂,不该骂时也透死地骂,从哪里来把她弄回哪里去,全当今生今世没有遇到过这个人。哼!老虎不发威,还以为是只病猫,等到老子发威时,看有你好受的!听说太平人把茶银红送回了石门关,尽管他的心里很窝火,到底还是存了想看她的情愫,弄不到手睡不着她,看看她总还是可以的嘛,有时候干望着也能解渴呢。听说茶元生将为姑娘和姑爷举办婚事,果子里心里暗骂茶元生是个小气鬼,是个势利眼,连张请帖都不送来。他想不管怎么说,我大小还是个部落主,掌管着一片天地,掌管着一群人,多少还算是个人物吧?面子总要给点的吧?不想正在埋怨时,茶元生派人送来了请帖,请他到时候去石门关喝酒。果子里接到请帖,立刻眉开眼笑,忙不迭地用厚礼打发使者,接着乐吱吱地准备着礼物,赛月亮看见,双眼皮里露出一丝讥笑,单眼皮里露出许多冷漠,阴阳怪气地扭了几下屁股,说:“如愿了?去见骚母狗了?好好准备几份大礼给她,好弄点洗脚水回来吃。””
      果子里的内心很激动,表面却装作没事似的,骂赛月亮说:“女人家真是头发长见识短,骚母狗骚母狗地乱叫,有你这个母老虎在这里罩着,我敢惹她么?考虑问题要长远一点,我告诉你,现在的茶元生可不是从前的茶元生了,他靠上了平坡刘君武,势力强大得比我鸡巴还要大,耍得起威风了,现在哪个敢得罪他?哪个不在巴结他?他的背后有一课弯弯树,不晓得不?真是一个头发厂见识短的憨屄婆娘。”
果子里杂七杂八,教训了婆娘一顿,总算出了一口恶气。赛月亮见男人说得有理,又受了他的责骂,到底不做声了,帮着男人准备礼物。果子里看见自己的教训起了作用,心里非常得意,心里想女人是水做的,水可以穿透石头淹死人,也可以被人喝到肚子里去养人,现在你不是被我喝到肚子里去了么?看你能跳到哪里去?等会儿也只能从我的鸡巴里跑出来,淌进粪坑里去。他这样想时,心里渐渐积蓄了透打婆娘灭她威风的想法,不想这时接收到了婆娘射过来的目光,那目光冷漠得像把刀子,令他的躯体寒颤颤地抖动了几下,刚刚萌生的想法很快就消失了。
      茶银红和松间鹤在石门关举行婚礼。
太阳早早地出来了,艳艳地照着,整个石门关到处洋溢着喜气。茶元生指挥村里的小伙子宰牲口,叫几个伙子在院子里燃起了几盆炭火,等到宰好牲口,他们在炭火上烤猪肉和羊肉,把冒着油泡泡的猪肉和羊肉端给大家吃。吃过早饭,果子里精心挑选了十头牛和两百只羊,把红山果酱汁涂在牛角和羊角上,叫几个奴隶赶着牛羊,他坐着抬竿走向石门关,人还没有到达石门关,就听见石门关水响,听见办事的声音了。到了石门关,茶元生接过果子里送来的礼物,把他安排在贵宾房,和平坡、罗师、太平等地方来的人在一起,享受着高规格的接待。阳光下,村里的小伙子敲打着竹筒,和姑娘们跳着风情舞,整个场面充满了热烈的气氛。茶银红的头上挽着高高的两个髻,仿佛两座尖尖的山。她穿着亚麻布衣服,领口开得很低,半露着胸脯,清晰可见那对洁白而坚挺的乳房,暗红色的乳头格外显眼,给了果子里无尽的遐想。茶银红倚靠着松间鹤,仿佛出水芙蓉,含水带露的,妖媚动人。茶银红端着酒杯走到果子里身边,发现这个矮个子就是虎头山部落主时,猛然想起太平管家乌鼓说的话,心里有些讶然:“这么矮的人,那东西怎么可能有棒槌粗?怎么可能有两尺来长?”
茶银红心有所想,愣了一下,脸不觉红了,动作有些失措。果子里看着茶银红走向自己,看到她愣了一下,看到她的脸红了,马上意识到她认出了自己,心里微微地惊了一下,很快就平静了下来。果子里的喉结蠕动着,嘴唇翕动着,身体颤动着,波动的心绪忽视了生命的脆弱,吟唱起了生命的挽歌。果子里激动地接过茶银红递过来的酒杯,身体顿然高了几分,头朝着低矮的木瓜树顶上去,一根木瓜刺深深地扎进了他的脑门里,他却全然不知,只知道自己看到了茶银红,干瘪的思绪变得丰满起来,心里淌过浓浓的春情,尽管这时他已经在心里唱起了生命的挽歌。
果子里在愉悦中吃过晚饭,谢绝了茶元生的再三挽留,在石门部落的谢客舞中离开石门关,向虎头山走去。
53#
发表于 2009-11-5 13:04 | 只看该作者
欣赏。
5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6 13:12 | 只看该作者
过了几天,扎进果子里脑门里的那根木瓜刺腐烂了,细胞在细菌和病毒的合力攻击下大量死亡,病痛开始无情地折磨他,正在吞噬他的生命。果子里这时已经知道自己得病的原因,回忆起了当时木瓜刺扎进自己脑门的情形,如果是以前,他肯定会把事情的真相说给婆娘的。果子里从石门关回来以后,就懒得跟赛月亮说话了,他觉得没有必要把自己脑门里扎进木瓜刺的事情告诉这个憨婆娘,他不想活了,至少他已经丧失了活下去的勇气。果子里想连生命都想舍弃的人,没有必要再医治自己的病。果子里知道太阳从东边升起从西边坠落,第二天还会从东边升起从西边坠落,可人就不是这样子的,当心脏停止跳动时什么都没有了,尽管精神还在但是精神替代不了生命的本质。过了几天,扎进他脑门里的木瓜刺完全腐烂了,剧烈的疼痛压迫得他再也不敢胡思乱想,果子里成天睡在床上,平静地等待着死神的降临,等着被小鬼锁进阎王殿。
赛月亮的心里鬼火直冲,心想我男人身体好端端的,到石门关做了一次客回来,就成了这样子,肯定是石门关人不存好心害了他,说不定给毒药害了也难说。赛月亮带着满肚子的怨气直奔石门关,闯进茶元生家,一屁股坐在地下哭叫起来,口里不干不净地骂起来,说:“狗日的茶元生呢,你不是人,我男人虽然得罪过你姑娘,到底没有伤着她,你们凭什么就要我男人的命?硬是给他吃了毒药?”
茶元生听见赛月亮的话,满头雾水,莫名其妙,赶忙过来拉起她说:“弟妹,你为哪样?跑来我家里哭?说说看,你说说看。”
赛月亮说:“你家姑娘给我男人吃了鸡枞屎,想毒死我男人。”
茶元生说:“你这是从何说起?我家姑娘根本就不认识你男人。”
“凭什么说你家姑娘不认识我男人?”赛月亮把茶银红到虎头山,勾引得果子里想入非非的事情说了出来。茶元生听说,把狐疑的目光投向茶银红,茶银红跺了跺脚,说:“这个女人是条毒蛇,她派人把我捆住,想把我丢进漾濞江里呛死,幸好被太平的乌鼓看见,把我救走了。”
茶银红说:“我只见过你男人一面,哪里有什么狗屁勾引的事情!再说你家男人?那……?我才不要呢?望两眼他都怕污了我的眼睛。”
茶元生叫赛月亮坐下,等到她情绪稳定下来时,开始问她果子里得病的情况,赛月亮抽抽噎噎地把事情经过说出来了。听赛月亮说果子里从石门关回去不久就病了,茶元生心里也有些难过。茶元生想事情总得讲个来龙去脉,果子里到石门关喝了一场酒,回去就病了,跟我多少还是有些关系的,不过想叫他完全承担责任,他的心里又有些不情愿,茶元生跟赛月亮说:“从事情的本身来看,我们是没有责任的,不过他既然来过我们这里,病又是从到过我们这里后才得的,我还是可以去看看他的。”
茶元生跟赛月亮来到了虎头山,果子里看到他,强撑着坐起来跟他打招呼。茶元生说:“果寨主,我们对不起你了。”
果子里听了茶元生的话,眼里很快就蓄上了泪水,说:“我的病跟你没有关系,是我自己找来的,是我自己不想活了,你们说人来到世上,不想要的偏要给,想要的偏不给,活着有什么意思啊?还不如死了好,早死早投胎。”
得到果子里证实石门关与男人的病没有关系,赛月亮不闹了,客气地送走茶元生,然后就坐在果子里的床前,整天守候着他。她知道男人的病根在哪里,也想着成全他,可是现在的情形是想成全也成全不得了,男人所爱的人已经成了别人家的婆娘,你拿她有什么鸡巴阿拉法。她想面前的这个男人可鸡巴恶得很,不过他再可恶,毕竟还是自己的男人,曾经给过自己许多安慰和许多快乐。赛月亮心里想社会已经发展男人掌权的时代了,男人好色多玩几个女人也是很正常的事,她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做得有点过分了?但是她最终否决了这一点。她想啊想啊,就是想不透彻,她的思想走进了死胡同里找不着北,她找不到能够说服自己的理由,她为此苦恼着,伤透了脑筋。
      果子里仿佛睡着了,嘴角流淌着白沫,口里不时发出“呼噜噜——扑哧”的声音,眼泪在眼窝里打着转。他正在走向死亡,正在与生命抗争着,潜意识的抗争尽管与他本身的初衷相抗衡,但是他已经不知道了。毕摩跪在一边,口里喃喃自语着,双手朝天,掌心相对,祷告着。几条狗把头朝向天空,悲号着,狗爪子在土里拼命地刨动着。大风顺着大红梁子吹下来,大树一棵接着一棵地倒下来,其中一棵砸在果子里的屋顶上,发出的巨大声响令人产生了一种透骨的寒。赛月亮看着男人,不时揩抹着从他嘴里淌出来的白沫,她把自己的嘴凑到他耳朵旁,哀求说:“老馆,你可不能丢下我不管啊!”
      果子里哀哀地说:“这是什么世道?生不如死啊!”
      赛月亮说:“谱气都没有,死老馆,说什么鸡巴话!你给老娘听着,我不许你死!”
     赛月亮骂着果子里,这个来自狮子国的婆娘尽管霸道爱吃醋,但是当她看到男人就要死去时,心里到底有写恻然。她爱他,希望他与自己厮守终生,最后同时离开这个世界。赛月亮并不想当寡妇,至少在这个时候,她清楚地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一旦离开,部落里立刻就会出现许多纷争,这不是一个妇道人家所能够承受,所能够驾驭得了的。赛月亮需要他,需要这个生命躯体的存在,她甚至想到了从前:白云悠悠淌过,春意绵绵,她躺在他的臂弯里看着太阳。
      赛月亮意识到果子里真的不行了,男人灰暗的脸色预示着生命的即将终结。她知道在他离去以后的日子里,自己将会经历怎样的苦楚,将会经历多少曲折和荆棘,她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去面对这一切?去承受这一切?
      果子里死了,他的游魂飘荡到了石门山,化作一只果子狸,靠吃柿子之类的东西维系着生命。果子里是悲哀的,又是幸运的,因为他的魂灵最终回到了茶银红身边。远古的懵懂触及着生命的存在,由此而产生的情愫禁锢着人们的思想,但禁锢不了人们的灵魂,爱恋着茶银红的果子里,不可遏止自己的灵魂,把自己的灵魂义无反顾地抛洒到了石门山上,尽管他化作了动物。
茶元生替姑娘办了婚事,办得非常热闹,办得非常喜庆,然而他却没有从热闹和喜庆中解脱出来,心里感到十分沉重。他是石门部落的首领,他掌管着全族人的命运,他希望自己的部落能够发展壮大,壮大到任何人也不敢来欺负,但是他又知道石门关是一块肥肉,世上有许多人盯着它,想吃掉它。如何保护这块肥肉呢?他为此奋斗过,想尽了办法,作了不少的努力,但是没有实质性的效果。茶元生不知道,在石门关以外凡是有人类居住的地方,只要是类似石门关的地方,正经历着同样的苦痛,位置重要的地方往往是战争频发的地方,其发展的速度非常快捷,其遭遇破坏的速度同样如此,社会生产力容易制约生产关系,反过来生产关系却难以促进生产力的发展,历史上有许多处于刀尖浪口上的人最后选择了逃离,以逃离的方式获取生命的永恒。
吃过晚饭,茶元生披了件羊皮褂来到屋后,坐在田埂上,脚下是石门河,身旁是一条水渠。几条小鱼浮在水中央,小嘴张合着。夕阳照着苍山,苍山仿佛燃起了冷峻的火焰。庄稼已经收了,秸秆显得干瘪而又憔悴。晚风徐徐吹来,几片树叶在空中飞舞着,旋转着,最后落在了水渠里,顺水飘去。茶元生是个负责任的部落酋长,他少年有志,中年有成,老来却很困惑,很多事情说不清楚也想不清楚,太多的无奈撞击着他的心灵,他已经萌生了辞去酋长的想法,他向族人提出这种想法,族人却坚决反对,族人的倔强促使他再次坐在了酋长这个位置上,仿佛一艘船儿,在疾风苦雨中巅颇着,飘摇着。
“啊爹,天凉了,回家吧?”
茶银红挺着大肚子走到父亲身边。茶银红知道父亲老了,再也经受不起痛苦的折磨了,可是自己却难以帮助父亲,难以帮助他从痛苦中走出来。她很自己,在心里看不起自己,可是她又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尽力照顾好父亲,尽可能地让他多活些日子。
茶元生看了看姑娘,说:“我老了,我就要死了。”
茶银红一听,再也难以抑制自己的感情,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刷刷地落了下来。茶元生关心地看了姑娘一眼,安慰她说:“也不是说死就死的,还要过些日子,我还要看看我的小孙孙,给他们讲几个石门关的传说呢!阿妹,你说,苍山像什么?”
茶银红说:“像阿爹,世世代代受人歌唱,世世代代受人敬仰。”
茶元生没有回答姑娘的话,站起来向家里走去,不料脚踩踏了,他跌了一跤。茶元生从地上爬起来,叹了口气,在茶银红的搀扶下,走向家里。
过了几天,茶元生坚决地辞去了酋长,接替他职位的是茶伯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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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6 15:32 | 只看该作者
是很不错。再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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