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一楠 于 2018-8-17 11:33 编辑
既然徐兄拿这篇交流,我不妨说,这本是一篇好小小说,只是语句啰嗦了些,标点符号也多了些。其实,所谓的断句应该不是这个意思的表现,在此我不多说,因为这个有定义解释……
我也是一时兴趣,不妨将这篇《悔》压缩一下,看看效果如何!
小小说《悔》 夜色黑的象锅底,抹去最后一颗星。继而,雷声大作。
“日某,下大雨啦?”声音苍老,干涩,沙哑,底气不足。是他,花甲老翁“老叫驴”。好雅号,老婆一大发明。
上个月,夫妻反目,大吵。继而战争升级,大打出手,一巴掌打跑了老婆。多次谈判,无果。月余,方归。前天,死老汉驴脾气再发,抓住儿子,好揍。儿反抗,夺门而出,逃之夭夭。一走三月有余,至今未归,几番寻找,无影踪。
锅碗瓢盆叮当乱响。厨房,有个老女人,老汉戏称“老草驴”。说,有“老叫驴”,必有“老草驴”,配对,不吃亏。嘻,妙哉。此时老草驴大吼:“呔,老叫驴,下大雨?不行,下刀也得去,必须找到儿子,找不到,小心老娘拚命,拧掉你个驴头。孩子有错,不劝教,反而死揍,现在可好,揍没了。你给我再找不回,老娘揍死你个老龟孙。”
老草驴现身里屋,叉腰,竖眉,手拿杆杖,目露凶光,活象一头大母狼。老叫驴一看,大骇,妈呀,不得了,慌忙下床穿衣。破草帽一扣,盖住三根老杂毛。三尺长大烟袋往后领一插,慌慌然破门而出。
老草驴吼道:“老不死,拿上手电,打上伞。”手中杆杖一幌,“找不到,死在外面,休见老娘。哼!”
老叫驴急奔,一脚低一脚高,气喘吁吁。天黑路滑,视物不清,连续跌倒四五次,爬起又坐下,自语,想当年……喷,算了哇,相当年,也扯蛋。找儿子吧,当务之急,不得有误。我老汉不该青红不辨,木棍,打折三根,儿子跑了,至今不归。唉,后悔莫及啊!猛然,老叫驴心头一紧,恐惧感骤袭,要是这小子一时想不开,要是跳崖、投井、上吊、抹脖子……妈呀,后果不堪设想。如此,我老叫驴岂不要断子绝孙?绝后,大不孝,愧对祖宗,咋办?找不到儿子,老叫驴只能,只能一死了之。
老叫驴猴急,大脑象一团麻,愈想心愈乱。稍定心神,扯开破锣嗓子,嘶声高叫:“小叫驴,我的儿啊?你在哪?快出来吧,跟老爸回家!”一声又一声,声声悲苦,摧人泪下。
久呼无果,老叫驴大失所望,身心疲极,靠树而喘。就在此时,忽有脚步声,嚓,嚓嚓,愈响愈近。有人朝老叫驴走来。
“谁?”
无应答。
却见一条黑影,象竹竿,象鬼魅。近了,才模糊瞧见,一人蒙面,目露凶光,看来是个截路的贼。贼一声不吭,“啪”,就打脑袋。老叫驴大惊,本能一闪。毕竟垂垂老矣,脚腿不灵,闪过脑袋,没躲过肩膀,肩头楞疼。为保老命,奋起抗争,聚浑身之力,弓腰,出手,抱住贼腿,大呼:“小杂种,小老儿跟你拚了。”吭哧咬了一口,怎奈牙齿稀疏,贼丝毫无伤。贼飞起一脚,直奔其胸。妈呀,一声惨呼,老叫驴中招倒地。 贼抢步上前,一拎老叫驴衣领,沉声道:“别吼吼,要想活命,把钱拿来。”贼按住老叫驴,上下搜了个遍,然,就几个毛毛而已。贼大怒:“穷鬼,白费老子力气,废了你!”拨出匕首,欲下杀手。 老叫驴高喊,救命,救命啊!
“喂,住手。猴儿,别他妈惹事,咱只抢钱,不要命,懂吗?”
一贼已难挡,又来一贼,还是贼首,吾命休矣。然细细一听,后来这贼声音,极熟,对,是他,小叫驴,我的儿。于是,大喜,拚命大喊:“儿啊,我是你爹。”贼首一听,火冒三丈,猛揣一脚,骂道:“喷,老不死,我倒是你爹。”
老叫驴大急,心酸,老泪纵横,哽咽道:“儿呀,我真是你爹。黎城东山沟的郝老三。外号老叫驴。”贼首一听:“哟,这声音倒是很熟。”凑到跟前,打亮手电,一照,大惊失色:“可不是嘛,真是我爹,老叫驴。”于是后退,转身:“哥儿们,风紧,扯乎。”
“咋啦?先废了他再说。”蒙面贼不解。
“啪!”一个耳光,脆响,猴儿脸颊上多了五个手印。贼猴大怒:“操你妈,咋不分里外?敢扇大爷耳光。”刀一挺,要火拚。贼首错步,避开刀尖,飞起连环腿,连踹贼猴两脚。 “妈的,他是我爹。”
“啊?你,你他妈,咋不早说?大水冲了龙王庙。”贼猴闻听此言,一拉贼首,“兄弟,走。”
两贼一溜烟,跑了。
老叫驴大急,拚命爬起追赶,呼叫:“儿啊,别跑,跟爹回家,爹,再也不揍你了。”
远远地,传来小叫驴的声音:“喂,老东西,过去你是我爹。现在,一刀两断,放你一马,算是投报养育之恩。下次碰上,对不起,六亲不认。再见。”
“娘哎,我郝老三上辈作甚孽了?报应,报应啊!千不该,万不该,家暴啊,这下真完啦。”
老叫驴腿一软,倒地不起。
要知现在,何必当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