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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享] 共读一本书(蝉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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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发表于 2018-11-17 07:06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平原》  毕飞宇

生活是一块豆腐,时光一巴掌把它拍碎了,白花花地四处飞溅。这些捡不回来的碎末才是生活应有的面貌,它们散了一地,彼此毫无关联。等它们重新盛在一只碗里的时候,你最终认可了它的破碎的局面,反而想不起它原先的方方正正的样子了。它们是酸甜苦辣的。烫。尝一口就热泪盈眶。你能做到的只剩下追忆。仅此而已。

——实际是我跟冷版回书话以来、蓄积已久的愿望,缘起蝉衣兄弟对毕飞宇《玉米》的解读。私下我说,干脆来一场毕飞宇热吧。我个人却没这个能力,因为读毕飞宇不多,零零散散。但冷版已经做了前期铺垫,有文章《多少楼台烟雨中》大家可以来读:http://bbs.zhongcai.com/thread-1424002-1-1.html

看到蝉衣兄弟回版面发帖,并陆续有柳臧等文友提到在读毕飞宇的小说,这是个促进。何不倡议一下,烦请蝉衣兄弟带领大家共读毕飞宇的《平原》。一直以来书话版友的读书热情都很高涨,一期一本书的进度已经算不得快,但为大家真正的理解,消化吸收,写出自己的心得来。周六、周日我雷打不动哄娃,我的意思是蝉衣兄弟先带领大家预习着,看看以怎样的方式,在这个帖子里做分段分章的解读,以期真正读透一本书。最后我们再来一起来学习蝉衣兄弟的总结。

祝大家周末阅读愉快。


2#
发表于 2018-11-17 09:54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冷晰子 于 2018-11-17 09:57 编辑

引子:

蝉衣
谈毕飞宇小说《玉米》对性的使用
http://bbs.zhongcai.com/thread-1418925-1-1.html





3#
发表于 2018-11-17 09:55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冷晰子 于 2018-11-17 09:58 编辑

立红     
《尊严与尊重》         
http://bbs.zhongcai.com/thread-1424279-1-1.html
4#
发表于 2018-11-17 11:05 | 只看该作者
支持。毕飞宇有作家中的思想家之称。了解他的作品,也许可以离现代中国文学更近一些。
5#
发表于 2018-11-17 20:33 | 只看该作者
我不能看这类帖子,会忍不住买买买。剁手呀
6#
发表于 2018-11-18 14:10 | 只看该作者
有时间读读这本《平原》,然后,搬个小板凳,两手托腮,听蝉衣讲毕飞宇
7#
发表于 2018-11-18 14:10 | 只看该作者
毕飞宇的书还真是很喜欢,接地气,有思想
8#
发表于 2018-11-25 22:18 | 只看该作者
书作伴,诗当歌,诗意人生~~~~欣赏~
9#
发表于 2018-11-25 22:19 | 只看该作者
支持支持朋友,周末快乐,天天快乐~@@
10#
发表于 2018-11-30 11:59 | 只看该作者
名家评论

  1、李敬泽(《人民文学》主编,著名评论家):
  《平原》的作者是上世纪九十年代以来最具魅力的叙事者之一,他锤炼出一种能够被明确识别的声音:音律流畅,机锋凌厉,指意多端,把对人类经验的冷酷分析变成了华丽眩目的剑术。《平原》是关于囚禁和出逃的庞大叙事,是对人的激情、意志和忍耐的一次深思熟虑的考验。农事和节气确定了无限循环如同牢笼的时间,然后,在广大的“平原”上,人们梦想、行动和受难。《平原》是写给上世纪七十年代的书,但更是一部“权力”之书,权力被系统深入地检视和想象,身体的权力、精神的权力、政治的权力,权力的暴烈和软弱,真实和虚妄,在我们心中、我们之间涌动着的错综复杂的“力”被华美而精确地展现——它不仅是关于七十年代的书,它也是关于此时的书。
11#
发表于 2018-11-30 11:59 | 只看该作者
2、汪政(评论家):
  《平原》是一代人的缩影,是一个时代的记忆。当历史的铸件慢慢冷却几近成型的时候,毕飞宇顽强地凸显出个人书写的力量,挣扎着抓住行将消逝的碎片,搜寻堕入深处的思绪,拼凑、修复旧日时光里的日常影像。它不是牧歌,也不是挽歌,更不是人们习见的似成仪式的愤怒。当人们从平原贫瘠而又丰饶的土地上看到日常生活零乱仓皇却一路前行的脚印,感受她虽屡遭砍磔、遍布伤痕却不屈不挠的伟力的时候,便不由地思考谁是世界的主宰,更钦佩写作者的睿智、理性和抵抗流俗的勇气。
12#
发表于 2018-11-30 11:59 | 只看该作者
3、洪治纲(评论家):
  《平原》以异常质朴的叙事话语,深入到中国乡村社会的肌理之中,在展现特殊历史背景下中国农民奇特生存形态的同时,精妙地叙写了乡村青年的冲动、焦灼、困厄和迷惘,凸现了个人理想与现实伦理之间无法协调的尴尬。它既是一曲青春的挽歌,又是一次历史的深度拷问。
13#
发表于 2018-11-30 12:30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蝉衣cy 于 2019-1-30 21:49 编辑

“在这个帖子里做分段分章的解读,以期真正读透一本书。”

买的就是电子书,可以把原作分章发来,“做分段分章的解读”,But,毕飞宇是在世作家,得尊重知识产权。


14#
发表于 2018-11-30 15:34 | 只看该作者
      觉得文字太多吗?可是他的其它短篇小说都不如这个(我认为)。写生活小事,又呈现得有文学的意义和价值,语言等有艺术色彩的,该作者倒是写了不少,而且篇幅很短。那就上传两篇吧(选自《坏孩子》):

                                                               一、人字路

  从操场溜出来的时候,他们在排队:先是立正,立正之后稍息,稍息之后又立正。向前看齐,向左看齐,向右看齐。向左转,向右转。有时候老师心血来潮,就把排队的人分成A、B两部分,一部分向左转,一部分向右转。叫一声向左向右转,A和B就背靠背各朝一方。接下来,连着两次,A和B又从不同的方向转到一起。还有向后转,转一下背过去,转两下又回过来,跟没转一样。原地踏步,左脚踏在一字上,右脚踏在二字上,从一走到二,从二走到一,有时也会让你从一走到四,从四那儿再折回来。

  我是在他们齐声喊一二三四的时候开溜的。上厕所是一个很好的理由,哪怕是政治课,是晚总结。通往厕所的路就像一个人字,一撇撇向男厕所,一捺通往女厕所。这一切都是规定好了的,男的写一撇女的写那一捺,连校长连刘老师也不例外。牛阶级为了把一捺拿过来把一撇换过去,像老师批改作业一样,把男字打上一个×,换上女字。老师说这是流氓。那时候我还是个好孩子,是班干部,其实我也想把那边的女字换成男字。

  我顺着人字往前走的时候,刘老师正从一捺那儿走过来。假如还有第二个人,我就不用直接去面对。我又不能像只老鼠那样到了这里又缩回去,我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野牛遇上狮子,大概就是这样。牛头上有两只角,难怪黄帅说要头上长角身上长刺。刘老师走到跟一撇会合的地方,就站住了。我一下就把角和刺忘了,像往常一样叫了一声刘老师,甚至还讨好地笑了笑。仿佛她还会像过去一样给我一个笑脸,说句什么。她说:

  “还没下课,怎么就跑出来了?”

  “我”,我马上明白了,我不再是好学生,不再是班干部,我改用一个坏孩子应有的腔调,“尿胀!”

  “这孩子,怎么变成这样!”她侧身朝着那一撇说。

  我又悔又恨——动不动讨好的笑容就往脸上爬,脊椎骨就往下弯!电影里的叛徒就是这样。一个人要叛变自己其实很容易。因为没有谁会把自己拉去枪毙,去服苦役,我能够做的,就是把身上那点水狠狠摔到便池里。




                                                                          二、锁和闩

  事情是从一把锁开始的,要怪只能怪那把锁。

  阿珍姐和昭大哥去走亲戚,门上挂着一把锁。我走过去,锁说:家里没人,家里没人!我走过来,锁说:来呀,怎么不来呀?爷爷的床底下有一把锤子,我很想一锤把它捶了。可是锁它代表阿珍姐代表昭大哥代表好多东西。能够动它的只有钥匙。可是假如它因此就以为,没有钥匙我就拿它没办法,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我顺着屋阶下的排水沟绕到后面,那里有一张门,门旁边有一扇窗。门从里面上了闩。我要做的是从窗户的栅栏里伸过手去。手摸到了门框,中指甚至感觉到门闩就在近前,可是够不着。胳膊被窗栏勒痛,手指累得发酸,还是不行。后山的竹林里哗的一声响,手像触了电一样弹了回来。一只野雉格格叫着飞走了,狗只能朝天吠上几声。狗日的,把老子吓成一只野雉样。

  我想我得有一根棍子。犁田也一根棍子,隔着犁耙就能够到牛屁股。教书一根棍子,不费力就可以伸到黑板上头。朱瞎子一根棍子,直着腰也能摸到路。阶级儿子有一根棍子,就可以把尿抛得老远。

  整个竹林全是站立的棍子。要找到一根,先得找到刀。我不敢找奶奶要刀,在茅厕里摸了一把锄头。锄头力更大,下手比刀狠。一竿往上生长的竹子顷刻丢头去尾,把一段身子给了我。

  棍子很容易抵达。可是我的想法不能很好地送到棍子那头,那边的情形也难得传回来。手指可以感觉到,可它到不了那里。棍子到得了,可它不知道到达的是什么。眼睛没法弯进去,它只是在那儿瞎动。有一次似乎触及到什么,可是一晃而过。回头再找,抵住的东西一动不动。我有些泄气:这里头哪一间屋子没有去过?无非是床呀衣柜呀,厨屋里有灶和碗柜,猪舍有茅坑,不止一次打机枪似的往里头射尿。收回棍子时,我想到那把锁。它该笑了:怎么,不行吧!

  靠窗的桌子上躺着一面巴掌大的镜子,斜斜缺了一角,四个角因此成了五个。棍子从旁边伸过去的时候,它一直仰面朝天。拿起镜子,我眼前一亮。镜子斜斜的把目光送进去,一下就看到了门闩。眼睛跟手不在同一个方向上,让人不大习惯。棍子像是喝醉了,弯弯曲曲到了门闩上。我屏住呼吸,在镜子里拨动门闩——棍子那头一动,门呀的一声开了,很惊讶的样子。门开了一条缝,一推就可以进去。回过头来把门关上,插上门闩——现在它成了我的哨卡,为我在这里把守。厨屋那边还有一张门朝向前面的地坪,门外面的锁,它只听钥匙的。一个没有钥匙的人从后门进来了,它生气了:门扣一动,锁响了一下,一阵风从门缝灌进来。我用膝盖顶住门,把门闩上。锁在外面挣扎了一下,作废了。世界被关在门外,门内现在是我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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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12-3 08:28 | 只看该作者
谢谢蝉衣兄弟,辛苦。容我们慢慢来一楼一楼地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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