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林小白 于 2019-3-12 14:45 编辑
关于千年女妖文字的点滴
文‖林小白
在论坛混了几年，认识一些人，有的人像过客一样，离开了就离开了，有的人却永久留在了心中。对于朋友来说，我很愿意把他（她）们喻作酒柜上喝了一半的酒。人说，酒是越陈越好，爱过方知情真，醉过才晓酒浓，友谊也是如此。有一天，很想喝酒的时候，我会从酒柜上拿下来，自斟自酌，在寂寞里品尝这来之不易的回忆。
时间倒回去，倒回去，像电影片段，一直按着Back键，于是，仿佛时光重来。其实，对千年女妖这个人只有一点模糊的印象——隔着虚拟的网络，谁又看得清楚对面那个性别模糊的人呢？可是，对于爱好文字的人来说，对方是个怎样的人并不十分重要，重要的是对方的文字要“对胃口”，拿着一篇文章，连读下去的兴趣都没有，怎么会对写文章的人感兴趣？隐约记得她曾在我写的文字下面留过言，说过自己是成都人，因着喜欢吃火锅而附带开了一家火锅店，仅此而已。
印象里的成都女人像辣椒一样，所谓“辣妹子”是也，这可能也是大多数人对成都女人的刻板印象。我喜欢吃辣，所以不排斥这样的印象——辣点好，足够辣才足够有味道嘛。纵观很多文友对女妖文章的印象，也是一个字——辣。行文干净利落，幽默风趣，透着对生活，对社会现象，对婚姻的深刻感悟与思考。
女妖为文，很少写小说。用女妖的话说，是对这种题材驾驭不了。当然，这绝对是一种谦虚的说法。不过，因着这个理由，很少看到女妖发表小说。题材多是散文和杂文。发文数量也不多，从进入论坛以来，总计发文不过寥寥70余篇，却每发多属精品。
我爱女妖的文，爱她那种干净利索的风格，就像爱古龙的行文风格。手起刀落，毫不拖泥带水，让人读起来身心疲累。当然，女妖细腻起来的时候，也让人心折。对于人物内心的那种精准的刻画让人自叹弗如。对，我爱她用词的精准，那种精准到骨子里的感觉。女妖这样精准的描述俯拾皆是，记忆深刻的，是这篇《云知道》：
“云不美丽，但是她漂亮。美丽是如画的，呆板了，适合挂在墙上。而漂亮是有动感的。五官漂亮，说话漂亮，做事漂亮，有表情有声音有动作。灵动、铿锵、利落。云是有韵味的女人，宛如春天里潮润的风。宇是云的第一个恋人，很率性很义气很刚猛也很性感。云宇初见，正值初春。宇似新绿的柳叶，被风一撩拨，晃动了。每次看到宇，脑海里会有画面感：一头雄狮行走于旷野，棕色的鬃毛扬起，又落下。有着睥睨红尘的高姿态，更有教丛林动物们胆寒的浊重的呼吸。”
寥寥数行字，就将一对男女云和宇的外貌和性格刻画了出来，形象也跃然纸上。管中窥豹，对人物的观察，足见女妖认真仔细的程度。
《云知道》以一个朋友的角度阐述了一个叫云的女人的两段婚姻，第一段因为男友替人出头意外死亡而结束。第二段因为男人太过介意自己非处女而结束。题材并不新颖，却透着女妖对婚姻的种种质疑：男人的处女情结合理吗？女人婚前是否一定要为男人守身如玉？处女是否不应该获得婚姻的幸福？等等。
整体看来，女妖的文风多变，虽总基调属于幽默风趣的类型，但在题材上，女妖有自己的思考，也在求新，求变。古龙说过：任何一个作家都想求新，求变，所以当看到有变化的希望时，好比抓到一棵救命的稻草，虽然明知道改变不会太大，还是想去尝试一下。在为数不多发表的小说《人肉超级大卖场》里，女妖的风格陡然一变，将整个世界的秩序倒置过来，以动物的眼光来审视这个“人”的世界——人为鱼肉，动物为刀俎。人成了任动物宰割的商品，给人的冲击非常大，那一幕幕我们生活里每天都会发生的场景浮现在读者的面前：人被挂在大卖场里像猪肉牛肉羊肉一样被叫卖，而各类动物则化身为“人”，扮演各类角色粉墨登场。令人读来，毛骨悚然的同时，也发人深省——如果我们不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时，我们何尝不是猪狗一般，被人宰杀？在食物链顶端的人，是否该心存一丝善良？
看完此篇，我开始确认：女妖说不会写小说，是给我们开了一个玩笑。
也许是因为离过婚，女妖对婚姻的看法近似苛刻，凤凰涅槃后看通透的“凉薄”，这种凉薄让女妖对婚姻始终有着清醒的认识。在《我这样的女人》里女妖如是写道：“婚姻于我，像一年生草本植物。盛放时，漫散出幽渺的香气，但生命周期有限，做不到四季常青，年年花开。爱情只是建立婚姻的某种可能，跟婚姻不产生必然联系。爱情和婚姻又无法分解开来，总是搅在一起，丝丝线线理不清。爱情不一定会促使人走进婚姻。对我这样的女人来说，再炽烈的爱情也很难分泌出婚姻的因子。很多中国式婚姻里，到了后期的相看两生厌阶段，激情早退了，爱情索性长时间旷课。只要没到被逼退学的地步，受点处分，勉强撑持，仅此而已。白开水或许养颜，但我可以确定，舌头不会醒。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里都流淌着人们对金钱、爱欲，甚至上升到精神的追索，人与人之间的生命形态变得既丰富且复杂。一捋，都合理。再一捋，全是死结。一根线能够缝一处补丁，却织不就一件衣衫。繁复的欲望引发不安分的心，只能剪断线头，自己去做那黄道婆，款式随心。”
这一点，大概很多人会有同感。婚姻，如同饮水，自然是冷暖自知，但是婚姻有着共通之处，尽管幸福的模式可能不同，但悲剧的方式大同小异。婚姻既然已经到了“相看两相厌”的地步了，自然宜于快刀斩乱麻，给对方自由，也给自己一定的发展空间。女妖的清醒，或者会让自己感到痛苦，但，起码只是短暂的。芸芸众生之中，执拗于破碎婚姻将就着过下去的，不在少数，能够勘破而毅然决然分道扬镳的，是一种明智的选择。这一点，很赞同女妖的看法。
后来，陆陆续续看完她写的文章。她写论坛乱像（《神侃论坛之乱象》），写家里的狗事（《月下汪》），写抄袭现象和对文学的态度（《乱弹抄袭与文学态度》）等等，每一篇都很有嚼头。人有千面，文则不计其数，女妖不时的转变，令人精神为之一振，也让人看到生命的活力。人说：字如其人，文如其人。这话未必对，但免不了会想：女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有怎样的经历才会练就如此文采斐然而又对人生充满深邃认知的女人？我想不通，干脆就不去想了。酒柜里的酒还有半瓶，有时间，或许能够一起煮字品酒，只要女妖还在，还在写，就能继续看她的文字，这就够了吧，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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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3-12 1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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