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疯魔不成活——胡迁《远处的拉莫》

随玉

　　这本书不知道什么时候静静地躺在“微信读书”里，我有点诧异，我既没有听说过这个作者，也不熟悉他的作品，更没有下载过这本书，不过，它既然来了，我相信就是一种缘份，便放下手头的读书计划，翻开它。

　　从第一个短篇开始，就被他的语言迷住了，有一种冷静，有一种颓废，有一种深不见底的孤寂和绝望弥漫在字里行间。曾经和朋友说，胡迁的小说，好像是死人在说话——那时不过看了他的几篇文就已经有这种感觉。《看呐，一艘船》里，表述的痛苦中也带着一种异样的美感：当被剪掉耳朵的中年男人拿着那截已经被压废了的耳朵坐在长椅上，所有人都对他的行为讶异不屑的时候，不到十岁的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凑过来说，它像一艘船。一截没用的废肉，在一个不经世事的女孩眼里居然有这么美妙的轮廓。船代表着自由，是背负着诸多压力的中年男人向往的东西，也是经历着不幸家庭的小女孩渴望的东西，这一老一小，同样经受着痛苦的折磨，换句话说，所有活着的人，不管男女老少，都在经受着磨难，他们都有颓废的理由，也都有自己残缺的一部份，中年男人没有了耳朵，小女孩没有了小指和半截无名指，有些人没有了上进的动力，有些人失去了天真，这社会失去了顺畅，无时无刻不在拥堵着。他们都呈现出一种病态，而这种现状就是生活的实质，它们将会没完没了地重复着。简直令人绝望！不过，在这诸多的不如意中，总还有一些美好的期待留在心底，说不定什么时候会实现。

　　胡迁的小说一直透着绝望的思想。他自己也说，他在进行危险的创作，不再是男女情爱式的排遣无聊的小说，那种小说无论如何变换，都在安全的范围之内，而他尝试的另一种创作充满了危险，已经进入崩溃的边缘。这是不是他自杀的原因？

　　《远处的拉莫警报》里，这种极致的痛苦表现得更加明显，在他笔下，所有的痛苦似乎都蒙上一层冷冽的灰色，拥有刀一样锋利的轮廓。小说男主“他”是一个身患尿毒症的命不久矣的男孩，在临死之前经历了种种，看遍了人间的罪恶，最后亲手了决了那个受尽苦难的小女孩。文中的人大多是冷酷无情的，但无情中却透出一丝丝人性的温暖，只是这种温暖被现实压榨得几近于无。虽然现实如此残酷，“他”仍然想活下去，支持“他”有这个想法的，也许还有内心对这个世界的小小期待，就如《看呐，一艘船》里一样。

　　胡迁用一种梦臆般的手法（也许是魔幻手法？我愚钝，向来不研究小说写法），描写这个世界在一个病人眼中的模样。自从患上绝症，人们就会不知不觉把自己归为死人的行列。胡迁正是用一个死人的眼光去看待这个世界的，死人的眼光就是上帝的眼光，在“死人”眼里，所有事物都被剥去光彩，变得如黑白画像般清晰明朗，有力度。

　　不过，正因为看得太清了，才会更压抑，世界上的一切事物以及人们的负面思想包括人性的丑恶，都以最重的体积压在一个人的身上，谁能承受得了呢？所以，年仅二十九岁的胡迁选择告别了这个世界，就如三毛，海子以及许多名声大噪的文豪一样。为了文字，他们把自己逼到绝境，钻进了牛角尖。只有天才才能驾驭最好的文字，而疯子和天才只有一线之隔，稍一不小心，就会越界。不疯魔不成活的人大都成全了文字，毁灭了自己。

　　看胡迁的文十分压抑，压抑中有一种难得的宁静。不过，像这种颓废的文字，还真不能多看。记得在哪里看过一句话：总去揭露人性中的丑恶，不如多去发现它的美。

　　人性中的善和恶是同时存在的，它们互相依赖，缺一不可，不管你怎么打击它，它始终不会消亡，既然它的存在那么自然，为什么不宽容一点呢？

随玉

不会写书评，随意聊聊。

幸福小草

说实话，不喜欢看那种悲剧色彩，还特别具有浓郁压抑感的书籍。生活原本就是奔着希望，美好而活，原有的压力得不到缓解，还要让人更加压抑。这样疯魔的作者，不走绝路才怪。但愿读者不要像作者一样……能辨别其中意义，可这些挺难。

幸福小草

随玉 发表于 2019-5-26 15:02
不会写书评，随意聊聊。

记得以前看小说时候，好像不知虚构，而是拿生活本身去理解。所以眼里的世界好像离自己十分陌生，现在终于明白，是掉进套路里去了。不疯魔不成活，还真是这么个理。

莹莹子期

玉玉，你这大长腿，说发就发，速度。看了小文写得不错，不过对于那种书我也不喜欢，生活总要有点光明和希望。问好，玉玉。

柳藏

四川作家雷立刚现在转型为股市投资者，号称雷神。早年有文友发现，他喜欢用烟头去烫树上的蚂蚁。

冷晰子

问候随玉，上午有点忙，一会儿闲了再来细致读评。

随玉

幸福小草 发表于 2019-5-26 15:58
说实话，不喜欢看那种悲剧色彩，还特别具有浓郁压抑感的书籍。生活原本就是奔着希望，美好而活，原有的压力 ...

我这段时间还蛮喜欢看这种压抑的文的。主要觉得他们文笔优美，读起来有意境，不过，有时候真的会影响心情。

随玉

幸福小草 发表于 2019-5-26 16:01
记得以前看小说时候，好像不知虚构，而是拿生活本身去理解。所以眼里的世界好像离自己十分陌生，现在终于 ...

我以前不管看啥书，都相信人家写的是真的，直到我自己写，才发现几乎都是胡说八道，从此就不再信了。

随玉

莹莹子期 发表于 2019-5-26 17:00
玉玉，你这大长腿，说发就发，速度。看了小文写得不错，不过对于那种书我也不喜欢，生活总要有点光明和希望 ...

看了书，随便聊聊读后感，不太正规的啊。

随玉

柳藏 发表于 2019-5-27 08:41
四川作家雷立刚现在转型为股市投资者，号称雷神。早年有文友发现，他喜欢用烟头去烫树上的蚂蚁。

但凡有本事的人，多少都有些怪癖。
问好柳藏老师。

随玉

冷晰子 发表于 2019-5-27 10:11
问候随玉，上午有点忙，一会儿闲了再来细致读评。

问好冷晰子版主。我不大会写书评，随意聊聊，见笑见笑哈。

rsjby

悲剧更能触动人，更有震撼的力度。读悲剧性的作品，或许与年龄有关吧。

随玉

rsjby 发表于 2019-5-27 11:50
悲剧更能触动人，更有震撼的力度。读悲剧性的作品，或许与年龄有关吧。

是啊，悲剧更能带动读者的情绪，余味悠长，所以我蛮喜欢看。

冷晰子

随玉 发表于 2019-5-26 15:02
不会写书评，随意聊聊。

随意聊聊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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