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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周翔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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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非首发] 姚满爹翻古(中篇连载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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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楼主| 发表于 2024-1-13 14:30 | 只看该作者
邱天 发表于 2024-1-11 13:37
您这样连载在一个主题帖,会使读的人更少。来太虚的文友,可能没有耐心读中长篇连载。

没关系的,随他有几个人看都行。
32#
 楼主| 发表于 2024-1-13 14:31 | 只看该作者
荷花淀派 发表于 2024-1-11 15:15
周老师,坚持着自己厚重的中长篇小说创作,让人敬佩。期待后续~

谢谢荷花淀版主继续浏览。
33#
 楼主| 发表于 2024-1-13 14:32 | 只看该作者
小平_gMTT8 发表于 2024-1-12 09:27
建议:还是按章节顺序单发好。便于阅读也便于大家读后评论。

小平版主,,拙作发出来就行,有无评论都无所谓。
34#
 楼主| 发表于 2024-1-13 14:33 | 只看该作者
邱天 发表于 2024-1-12 09:54
赞成!

在太虚发连载,不能像在“连载频道”一样。太虚的写作者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阅读的时间有限的。 ...

还是那句话,发出来就行,有人读、无人读都没关系。
35#
 楼主| 发表于 2024-1-13 14:34 | 只看该作者
小平_gMTT8 发表于 2024-1-12 16:02
“我师兄头一次看到师父腾转跌宕快如闪电,” 建议改作:闪转腾挪.
...

谢谢小平版主不吝赐教。
36#
 楼主| 发表于 2024-1-13 14:35 | 只看该作者
小平_gMTT8 发表于 2024-1-12 16:21
师父这一说,师兄明知无法拔出,可也不敢不拔。结果当然是磨盘纹丝不动,他已耗尽内力,脸红脖子 ...

这个知道。师兄的青筋暴跳是自个儿觉得的,不是给谁看的。
37#
 楼主| 发表于 2024-1-13 14:36 | 只看该作者
10


5月26日 阴转小雨



昨晚那段古,那对师兄师弟对话时翻出来的“原来是……”简直让哥几个的听神经快要爆了哈。不同时期的同门师兄弟从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到“原来是同乡发小”这一逆天骤变,真是太让人惊叹命运之神翻云覆雨的手法了!不带这样子游戏人间玩弄人间,把恶作剧与喜剧杂糅在一个小人物身上的哦。我们哥几个跟着这对发小惊喜了他们的喜相逢之后,也对貂师兄干嘛十一年不下山探父母的最大魔力着迷了。姚满爹,这几天翻古翻得入港,以至于连咳嗽这老伙计都跟他不辞而别了。明明是越翻越有料,越侃越来劲,可昨晚翻到这里侃到这里偏偏就戛然而止吊我等胃口了呢?不成,今晚扒拉一大碗饭,澡也不洗,直奔他那茅屋,速速从他那胡子包抄的嘴里掏出悬念来。

悬念?希么子……么子柯克?希区柯克?中国版的希么子悬念大师?鑫伢子吔,你这是搬弄一些么子洋泾浜夸我,不,寒碜我老头子嘛……好了,好了,懂了,懂了。我没说过书,多少也听过说评书的,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吊人胃口的套路呗。这就是你们贩来的悬念、希区柯克式悬念。姚满爹我可不会哦。只是翻那些古,一时半会翻不完,翻着翻着就要歇歇嘴歇歇脑筋,自然而然就得让你们听下回听明晚分解咯。

好,话不繁叙,接着说我那发小、师兄游小貂那么多年不下山不回家的最大魔力。,不,应该说是压力,山一样大一样沉重的压力。

看你们捉急忙慌的猴样,就不转述他的原话了。简单地说,就三字:童子功。羊羔子你别把你那良种葡萄那么大的眼珠子给鼓出来好不?鑫伢子梁伢子怪异地笑笑,看来你们算是明白其中的连带关系咯。

不错,是你们推测的那样。貂兄既然已经受教受训立了誓跟着师父练童子功,就意味着一辈子不可近女色。可一旦回家探父母,父母断不会让这个离散多年甚至是“死“而“复活”的宝贝儿子保持童男之身,换句话说,就是一定要给他娶了媳妇再放行上山继续学武。这可不是我也不是貂兄自己说的,而是师父他老人家一字一口钉一句一个鼎说出来的哦。

上山学武快十年的时候,我这十六岁的师兄实在太想家跟师父请假要下山,自个儿想办法找到回家的路。师父也没强行扣住锁住貂兄,只是给了他这位爱徒两个选择:一是留在山上,二十年以后,等错过了结婚年龄再下山探父母。那时父母老得浑浑噩噩不会纠缠要儿媳要孙子的事儿了。二是立马回家遵命娶亲,让修炼多年的童子功毁于一旦。到时,你就算遵照师父的武功要诀继续勤修苦练,你的功力不但不会增进,反而会走向两个极端。一是外家功夫的速度、力度、精准度、敏捷度都会渐渐减弱内力修为更会逐步消退,直至基本丧失。二是走火入魔,邪火入侵,直到五内俱焚,狂躁至死。

呃,我说你们几个小家伙别这么咂嘴吐舌摇头晃脑的好不?这事儿,就这么邪乎。你们爱信不信,反正我信。修炼童子功的禁忌,师父跟我也是这么说的。所以,我这辈子就一直是他娘的童童童,童真到死不识女人味不思女人味不尝女人味的童老头哦。

我这师兄小貂呀,一下又一下敲打自己的脑袋瓜子,边拍边走,来来回回反反复复把一个练武厅都走了不知多少遍,终于猛的一拍大腿:师父,听您的,不去了。就”童子”,好好跟师父学。

不知是师父有意考验师兄还是怎么的,第二年居然放“童”下山,派他去买粮。这就出了这茬事儿。明明是见义勇为,杀了日本恶棍,救下中国善良百姓。可不知师父暗中派出秘密监察貂兄的人是眼睛看花了呢还是故意夸大事实,跟师父谎报实情说师兄救那女子时跟人家有了实质上的肌肤之亲。就有了……咳咳,咳咳……山下这顿酒,这场醉哦。

是呀,梁伢子这一下急拉缰绳拉得好。我人老了,说话啰嗦,还有些循环。扯远了,扯远了,又扯回去了哈。还是折转到我这貂兄酒醒何时何处吧。

何时?貂兄也搞不清扑在他身上的那一揽子太阳光是清早的还是傍晚的?何处?有门有窗有床有凳,自个儿还躺在软乎乎的褥子上,盖着暖融融的被窝呢。半天愣神楞不清楚,好不容易来了一个伙计模样的汉子,从他嘴里才晓得,貂兄在这家旅店睡了快二十个时辰了。是小酒馆伙架着他送进来的。他当时醉得不省人事,酒馆为了等他酒醒走人,已经把打烊的时间延迟了个把时辰。听他鼾声如雷,估计一时半会甚至一整夜都不会醒来,老板不想牵动也只能牵动古道热肠,当然,也看在这位醉客一个光洋(那顿酒菜最多花半个光洋就够了)的份上 ,让伙计扶着架着送到临近的旅舍,如此这般说了说情况,然后当着掌柜的面,在醉客行囊里摸出一个光洋,办了一夜住宿。

这以后呀,目标自然只有一个:回家。可家在何方?貂兄四处打探,四处流浪,四处打短工,也没忘了四处照练童子功,当然,都是在夜晚无人时偏僻幽静处。凭着一身超人的力气和灵巧劲儿,不愁找不到雇主挣不到散碎银两维持不了温饱。就这样漂泊了大半年,家的方向方位还是打探不到。

家,找不着;山,上不去了。亲生父母,见不到;师父这个再生父亲,又不让见。童子功让自个儿一辈子当童子当定了,成自己的家,成不了。人生的路怎么走?一身功夫有甚鸟用?我这貂兄又要把自己喝倒,一醉解千愁,哪怕醒后愁更愁!

那天,他在一个雇主家扛粮包进谷仓,一百五十斤一包的,他一肩扛两包。一个人干完三个人的活,也拿到三个人的工钱。那是一个特像西天着了火的傍晚,瞅着红红紫紫似乎喝得一团烂醉的火烧云,貂兄不免酒兴大发,打算把这天赚的银两全都送给酒家,为自己买醉。可这地儿酒家还真没几个,最近的一个也在十里开外。当然,距离阻挡不了他买醉解愁的心牵动着的脚步。

他并不怎么猴急,照例没使出轻功,只是走,只是走,就这样不紧不慢不止不懈地把离山三尺高的日头走到了山底。天黑下来了,可很快又红起来了。落下去的日头又杀了个回马枪还是怎么的?心头正自叨咕,一股呛鼻的烟火味飘来。不好,日头杀不了回马枪,是人间着火了。不知烧了几户农家,多少苍头百姓要让火神给卷去生命?

貂兄扫了四周一眼,空无一人,他便不管不顾施展起上乘轻功,兔起鹘落,远远快过奔驰的骏马。不大一会儿就靠近了一片不算太大的火海。那是一排茅舍,大概有七八户连成一排的农家吧?他二话不说,扒开几个前来救火却又缩手缩脚的人,冲进火海,暴风一样的速度,灵蛇一样的柔韧曲行。火焰烧他不着,烧塌的房梁打他不着,人,却是救出一个又一个。直到救出一个小老头模样的男人和一个大肚子的女人,旁边有人说应该都救出来了,壮士啊,英雄啊,这几户人家都搭帮你呀。可他还是反反复复进出火海,一间间房子里仔仔细细搜索了一遍又一遍,确定火海里是没人了,他才跟着大伙儿运水灭火。

眼看着火焰渐渐熄灭,他正要离开,去往离此不太远的酒家,一个声音,不,两个声音合成的一个声音扯住了他的脚步:“恩人,请留步,留步呀!”



38#
发表于 2024-1-13 15:53 | 只看该作者
周翔野 发表于 2024-1-13 14:33
还是那句话,发出来就行,有人读、无人读都没关系。

好吧,就这样连载,只要开心就好!
39#
发表于 2024-1-13 16:47 | 只看该作者
   
      第十章节,主要说师兄离开师傅下山寻家的历程经过。
40#
 楼主| 发表于 2024-1-16 11:33 | 只看该作者
小平_gMTT8 发表于 2024-1-13 16:47
第十章节,主要说师兄离开师傅下山寻家的历程经过。

谢谢小平版主阅读并概括本节内容。问好!
41#
 楼主| 发表于 2024-1-16 11:36 | 只看该作者
11

  
  5月29日晴
  
  前两天阴晴不定,风风雨雨来来去去也没个定准的。白天在田里地里干活或躲雨,多少还是能歇几阵子的。唔,还有,到夜晚还有听满爹翻古的福利等着哥几个消受呢。可队长,队长,偏偏跟我们对着涨。涨么子咯?涨工分呗。派咱几个去镇上掏公厕,守公厕,住公厕近旁,三天才归队,足足忍受了两个夜晚的精神折磨——两耳不闻翻古声、不知拖住“恩人”的是谁人——所以,今儿一回来,立马跳进大池塘洗净一身大粪臭,三扒两搅干完堆成小山的一大碗红薯煮饭,便呼啦啦使出自命不凡而其实很一般很平凡跑步姿势的所谓“轻功”,跑到姚满爹家,把从镇上带来的一包“黄金叶”朝老爷子一扔……不一会儿,在烟雾缭绕中,只见一大把同烟雾一样灰白的胡子微微飘拂、翕动起来,胡子中心部位开开合合,飘出了悠悠翻古声——
  
  咳咳,咳咳……这几天你们没来,口都闭臭。咳嗽这老伙计呀,消停了好几天,这下可钻了个空子,不请自来,钻进我的喉嗓喽。呃,羊羔子你说么子?说你们一来,我老爷子嘴上的流水线一启动,咳嗽先生(你这小调皮,还他娘的称它为先生)就会被吓个半死,忙不迭逃到……咳咳,咳咳……爪哇国去咯。谢你吉言,但愿真能这样哦。
  
  话休烦絮,书接上回(嘿,我姚满爹自个儿都不晓得咳咳,咳咳……何事搞的,口里头蹦出说书人的套词儿来喽)。我那貂兄猛听得有人大声呼叫,扭头一看,一男一女一老一少两个被烟熏火燎……咳咳,咳咳……弄得满脸满身黑不拉几的人朝他走来。女的挺着个大肚子,男的一瘸一拐的。迎上前去,略一端详,这不就是从火海里最后救出的那两位吗?只见那男子有些艰难的扭了几扭,噗的一声朝他跪下(这跪的姿势怎么好面熟呢),说:“恩人呀,再一次的恩人呀。大恩不言谢,不言谢,就以我父女俩的余生和来生当牛做马的伺候来谢吧。”
  
  那女子显然是身怀六甲,没法跪谢,只是一个劲地鞠躬。然后,掏出一块手帕,在身旁一个水桶里浸湿了,用力擦着脸颊,勉强擦去了一些乌黑烟痕,露出一张清秀而姣好的鹅蛋脸,扑闪着一双水汪汪的杏仁眼……咳咳,咳咳……师兄眼前一亮,心一惊:这不就是上回救下的那妹子吗?嗨呀,救活了一个女人,却被师父误认为不再是童男子,给栖栖遑遑赶下山。我怎么这样倒霉,却又这般撞上奇遇咯。看不清人的火海里救人,怎么就救出了她和他老爹咯……咳咳,咳咳……命运怎么老是把这父女俩跟我牵扯到一块咯。
  
  貂兄扶起那并不太老的老爹,让他们好好歇歇压压惊,然后去投亲奔友,这日子不管好坏,总还得过下去吧?老爹又要下跪,他女儿迅速挡在他前面止住了下跪的动作,再次向雕兄鞠躬,鞠了好几个,然后绯红了脸,有些嗫嚅地说:“大恩人好事做到底,施恩施到头吧。你能帮我们修理,不,重建房子吗?上回蒙您搭救,回家不久便被村里人指责,特别是那个要做我丈夫没做成的男人的父母不停地谩骂。尽管我和老爹苦口婆心跟他们解释,可他们就是不听,反而挑起全村人围攻我们。没法子,我们只能四处流浪乞讨,好不容易漂流到这旮旯,老爹给一个大户人家扛长活,我也给那家做佣人。主人家还挺仁义的,给了我们一些旧的檩子柱子椽子等木料,让我们在这旮旯起了个勉强能住人的的房子。好歹安顿了几个月,哪晓得刚刚这一场大火——天晓得么子原因起的火——让我们何处安身啊。呜呜……
  
  貂兄见不得可怜的人落泪,尤其是妇人,尤其尤其是年纪轻轻相貌姣好娇弱可怜的妇人呀,如果在他面前珠泪涟涟梨花带雨潸潸不断,他的心就软软地给牵扯着,不由自主地答应人家所求的事咯。
  
  接下来的十天半月,他们三人找了两个山洞勉强栖身。在老爹的筹划和调摆下,有貂兄这位力大赛牛行走如风的男子汉当猎人和盖房的主要劳力,有大肚子女儿在山洞边烧茶煮饭(野兔山鸡蘑菇)做后勤,在原有的焦土上盖起了一座不算太低矮太狭小的房子,两间正房,一间厨房……咳咳,咳咳……
  
  朝夕相处的这些日子里,彼此都知晓了身世和近况。老爹姓胡,人称胡大爹。女儿叫胡小蝶。父女俩听到貂兄因为救他俩被师父错怪而赶下山来四处流浪的情形时,不禁连连捶打自己的脑瓜,老爹甚至跪病复发,膝盖弯曲,被貂兄一手提起,一手抓脚抻直全身。说以后再见到老爹这熊样,他就毁了这新盖的房子。说着说着,他的目光无意中落在女子的大肚上,不由得记起上次救她后,她准备说出来却被老爹压回去了的话,是不是与这几个月长出来d大姑娘孕肚有关呢?如果非要报答,不如……咳咳,咳咳……不如跟我吐露上次差点要说出来的秘密吧?当然,如果实在不愿说,不说也行。
  
  胡大爹先开口了,让他女儿大胆跟恩人说,竹筒倒黄豆一股脑儿倒出来就是。
  
  原来那秘密很简单,也很让人愤怒,却又愤怒得无处发泄。什么呀?就是那个被日本浪人打死了的男子,生前和这个女子订了婚,因种种陋习而糟女方唾弃,迟迟得不到正式过门办喜事的允诺,更要不到的他的身子,便心生歹念,瞅准一个胡大爹外出打短工胡小蝶也暂时不在家的白天,使出偷鸡摸狗翻墙入室的贼本领,悄悄潜入她家,在一个盛满凉开水的壶子里下了**,夜晚再次潜入,把喝下那水之后昏睡过去的女子糟蹋了。小蝶醒来,痛骂无耻之徒,朝他砸花瓶、泼开水,可都被他躲开了,还揪住她的头发把她脑袋往桌子上磕。眼看要被磕晕,大爹回来了,见这个没跟他女儿结婚的家伙这么对待他女儿,便从背后狠狠揍了他几拳踢了他几脚。然后一路扯着拽着厮打着,不知不觉到了那条村路,你也到过的那条路然后就遭遇了更大的不幸——日本浪人的趁乱打劫并行凶杀人,还要强暴我的女儿,然后……
  
  貂兄打断道:“然后你就不用说了。然后让我无意中遇上了,以后的情况我都亲见了参与了。再以后的事我虽不在场,没经历,但我估摸得出。要是不介意的话,听我掰扯掰扯:小蝶你是怀上了那个死男人的种,大爹要你打掉这个孽种,你却不肯,你说孽种也是种,也是一条生命。再说发现得也太迟了,打胎也有危险。就这样拖到了现如今。怎么样?快要生了吧?”
  
  小蝶没吭声,只是点了点头。一双噙着泪珠儿的大眼睛朝我投来凄婉的一瞥,嘴角浮起一丝无奈。我怎么觉得我的目光好像被这凄婉割疼了呢?
  
  胡大爹代她吐露心头苦水了:“孩子一生下来就没爹,孩子怎么办?小蝶的名声怎么保呀?还不知周周围围那些长舌妇怎么个埋汰嘲讽她呢?唉,接下来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怎么过?这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貂兄半晌没吭声,一直呆呆地望着门前两棵大槐树,盯着它们连成一体的树冠缝隙里露出的一孔天空发愣。好久好久,才把目光移下来,移到小蝶那黝黑而俊俏的脸上,再聚焦到那双珍珠一样晶亮的眼珠上,然后猛的一拍胸脯,朗声说道,“我跟你们过。我入赘。我做孩子的爹。
  
  静,死一般的静。树上单调而沉闷的知了叫声似乎变换了乐曲音调,衬托得四周更寂静了。不过,这寂静也就一小会儿功夫,很快就被大爹跪拜大山跪拜苍天的噗通噗通的声音和小蝶掩着口鼻却仍然掩不住的银铃般笑声所打破了。
  
  笑,也没笑多久,小蝶发问了:“好像不行吧?我一个苦命的小女子怎么能拖累貂大哥你这位武功高手呢?再说,你并不是你师父认定的那样坏了童子功的人呀,你还要继续修炼这门功夫呀。怎么可以坏了你的大事,甚至于毁了你以后很长很长的日子呢?”

42#
发表于 2024-1-16 14:47 | 只看该作者
          第11节,说师兄与胡家父女二次重逢,小貂准备和胡小蝶成婚,入赘胡家。
43#
 楼主| 发表于 2024-1-18 09:39 | 只看该作者
小平_gMTT8 发表于 2024-1-16 14:47
第11节,说师兄与胡家父女二次重逢,小貂准备和胡小蝶成婚,入赘胡家。

谢谢小平版主扼要小结本节内容。敬茶!
44#
 楼主| 发表于 2024-1-18 09:41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周翔野 于 2024-1-18 09:42 编辑

12



5月30日 阴有小雨


今天这雨呀,还蛮解人意的。没按这个季节的路数出牌,不搞什么倾盆倾缸的暴戾动作,却是回头借了两笔柔柔的春风,播了一两个时辰的霏霏细霖,特凉爽惬意,润物细无声的那种。哥几个别说蓑衣斗笠,就连塑料薄膜都没披一块,就沐浴在天字号莲蓬头下,边干着活儿边说笑着。今儿的活计是在水稻田里扯草踩草。羊羔子说哥几个青春勃发,跟腿脚间的禾苗一样,最需要最最需要天上播下的这些甘霖来助咱茁壮成长咯。这家伙一张嘴不住停,一个桥段一个桥段地复述从姚满爹口里翻出的一截一截的“古”。记不太清的大把大把做减法,记得牢的则加油添醋夸大夸狠做加法。得了,天黑了,雨住了,还是听老爷子把他那师兄的古继续翻下去吧。

么子,么子?梁伢子你说么子仙话咯?惊么子天地泣么子鬼神?胡小蝶替我那貂兄着想,让他莫冲动莫凭一根古道热肠匆匆做决定。貂兄说句话决个定怎么就能惊动吓哭那天地鬼神呢?你小子也太夸张太拽文了吧?其实也就平平常常一句话一个决定:就这样吧。小貂我说出的话从来就没有收回的,一个字一根钉。至于坏不坏功夫,毁不毁前程,我心里自然是有数有谱的。 我不会没命做小蝶男人做你肚子里那孩子的父亲的。怎么能做到,这个就不用你们操心了。

接下来的日子很快就解答了这个两难的问题。既能加入这个家庭,又不坏了童子功。这个两全之策其实很简单:成婚后,貂兄和小蝶同房同床甚至同卧一被窝,但两人绝不拥抱亲嘴,更不会行鱼水之欢。有情感上的欢爱,却绝无生理上的交融。
只要一直保持这样完全不同的夫妻生活,貂兄的童子功就不会受到任何不利的影响。

好了,好了,对于你们这些毛头小子这些没练过童子功的童男来说,这话题不能够一沓一沓地翻下去了。我只告诉你们,我那貂兄从心窝子里爱上了这个怀了别人孩子的小妇人胡小蝶。而小蝶爱貂兄更甚。不仅仅是感恩,不是非要以身相许,而是爱他这个人这颗心,为了这份爱,为了能和他朝朝夕夕相厮守,她愿意成全他,不和他身交。能和他神交,她已经感觉到这已经是上天对她最大的恩赐了。

在貂兄这方面,与心爱的女人同床共枕却主动避开世俗的鱼水之欢,的确是一件难上加难的难事,男事,男人最难熬的事。可我这位师兄呀,偏要把最难的男事揽到自己身上,把自己架在火上架在欲火上烤。他跟我说,他这样烤,一方面是烤出爱——对小蝶之爱——的最好最纯的成色,另一方面是要让错怪了自己的师父看清自己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会让童子功毁于一旦(他一直默默地对自己说,师父的耳目,甚至就是师父自己一直在暗中观察自己)。

貂兄就这样自设难关,让自己夜夜受尽精虫的残酷噬咬,凭坚强的意志剿灭了它们。当然,这意志也不是空泛的虚幻的不着边际的玩意,而是让貂兄化入到了自创的高招里,变成了很有杀虫(精虫)效力的实实在在的武器。每每想起上千个日日夜夜,貂兄对自己都是佩服得不要不要的。和自己心爱的女人在一个被窝卷里挨着碰着却绝对不胶着,孔圣人佩服(也可能是嘲讽)的柳下惠坐怀不乱的定力到我貂兄这进一步演化成了卧怀不乱哈。

么子高招?鑫伢子,你这最沉得住气的小子也沉不住气发问啦。好了,满足你的好奇心。其实也很简单,脑海里想点别的,转移注意力,转移那些个饮食男女食色性也唤起的注意力。想些么子?不如说让脑瓜里做些么子。无非是从念功到练功——强迫自己一遍遍地背诵内功心经,后来还自创新的口诀便于记忆和灵活运用。再后来甚至能把外家功夫的横练用到内功修炼上。怎么讲?是这样的:他练出了独特的内功,能躺在女人身边,清心寡欲屏声静气地修炼内功心法。他把这叫做横练内功,横修童子功。

除此之外,他还把那小小童子——小蝶的儿子——真真切切当成自己的亲亲崽崽来疼爱。你还别说,从心出发做的这件事,这种爱,自然而然分散了男女之事对他的诱惑,让夜晚发自被窝里的内功心法修炼得更自如更有进益了。

小蝶非要让他给孩子取名不可,他摸摸后脑勺,好像那“勺”里能往外蹦出个名字似的。呃,你还别说,还真格儿拍了出来并推送到喉嗓,然后从嘴里蹦出了俩字:济民。好,就它了,胡济民。三个大人三双手交叠到了一坨。

打从济民呱呱堕地的那一刻,直到如今快四岁的辰光,他很少有没抱过亲过把屎把尿过的日子。当然,他也不是随么子都由着小济民。每当他在练拳棒套路,小蝶或者胡大爹抱着娃儿闲逛的时候,他总是叫住他们,让怀中的娃儿看自己练功。一开始,娃儿眼睛睁得圆圆的,眸子给晃得亮亮的,那个专注劲儿让几个大人连连惊叹。可没多久就在怀里扭着哇哇着要走开,貂兄让他们抱他走开一会儿,再靠近他的练功场地。久而久之,那黑黑的圆圆的眼珠儿自然而然投射的目光,就跟随他爹移动咯。也难怪,他爹那些个武功招数使将出来,时而静如座钟,时而动若飞鹰,时而金鸡独立,时而凤凰展翅,时而猛虎下山,时而天马行空……要多矫健有多矫健,要多好看有多好看,能不牢牢地吸引一心要挣脱襁褓的小济民目光吗?

如此这般让孩子感受浓浓的武术气氛……咳咳,咳咳……梁伢子你拽两个么子文词儿?氛……氛围……耳……耳么子……耳濡目染……嘿嘿,是这么个搞法。武术氛围给小家伙耳濡目染,再加上他爹时不时地教些个动作,小济民八个月就能走,一岁就能跑,一口气能跑上个一两百丈远了。不到两岁就会压腿,跨一字马。三岁就能比划最基本的几个长拳动作了。他娘和外公也替这孩子高兴,以后如果能像他爹一样练成一身好功夫,不说能不能出人头地干成大事,至少不会像父女俩一样动不动遭人欺侮吧?不过,可不能练什么童子功哟。这一点,貂兄拍拍胸脯说,怎么会呢?怎么还能让咱这宝贝疙瘩还走我样的这死胡同呢?

呃,羊羔子你刚刚问么子?哦,他们一大家子的生计不会走进死胡同吧?怎么走出怎么走活的?很简单呀。我那貂兄卖力气呗。给大户人家扛了大半年活,一人干了五人的活,东家给了三人的工钱。后来他索性辞工佃了十来亩旱田耕种小麦玉米之类,给东家交比其他佃户多一倍甚至两倍的租谷。

眼看着日子过得比父女俩以前可好多了,当下农闲时节,貂兄不免又起了继续寻访老家探望父母的心思。心思还闷在肚子里,小蝶就给点了出来,让她心爱的男人别藏着憋着了。去吧,离开家四处探访吧,半载一年的不在家也没什么。济民嘛,我这当娘的还带不好?督促他勤学苦练你传给他的几步套路招式我一天也不会懈怠的哦。至于田里功夫,他外公尽管力气上没法跟你比,可毕竟作了几十年田,把式可是个一等一的好把式哦。这个你就放心好了。

“这不?这一放心就把我这脚步放出来了。”貂兄跟我说,”出来没几天,当然也没打探出一星半点有用的。可老天眷顾我呀。把你这发小推到我眼皮底下咯。还用得着四处打听那些个没影的没用的吗?嗨嗨,接下来做什么?你不用我说了也会帮我也帮你自己了吧?”

”瞧你这话说得……别愣着了,咱哥俩回家吧。还有啥话咱边走边说好了。”

接下来晓行夜宿两三天,感觉照这种一般人的步速走路,确实太慢太慢了,怎么也稳不住这一碰头迸发出的乡关之思呀!于是两人巴掌一拍一合:改。夜行晓宿。趁着月色星光,使出轻功,快胜骏马。之后八百里路程,三个夜晚就干完了哟。

眼看着离家乡越来越近了,连山岭那熟悉的轮廓,岭上那一片原始森林戴着淡红鹅黄茄紫色云霞盖头的浅浅轮廓都隐隐约约忘得见了,可我那胸膛里的这颗心怎么没来由地咚咚跳得慌跳得急呢?我跟貂兄说:”快了,快了,都看到老家的山帽子,听得到老家的布谷鸟带着乡音的叫声了。可我怎么反倒怕看怕听到它们了呢?貂兄你怎么样呀?”半晌没听到吭声。侧过头一看,身旁哪有这家伙?我俩这会儿不是一直并排走着的吗?奔前边去了吗?可我放眼前往望,哪有半个人影?回头再看,有了,百十步开外,这家伙一屁股坐在地上,一手捂着头,一手捏成拳头朝脑瓜顶上没轻没重地招呼着。

怎么啦?捶了半晌,貂兄才告诉我,糗大了糗大了。在四处探问的那些日子里,这地方他来过,还不止一次。可就是因为不知晓真实地名,幼小脑瓜里只有一个错地名,都跟自己的家乡擦肩而过。他说他这脑瓜当年怎么这般呆傻呀?我安慰他,不是你那时还太小,六岁还差两个月吗?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非要让你撞见我这个发小才能回到家哦。

再次上路,我俩用不快不慢的步速走着。山岭的轮廓越来越清晰了,岭上那五色盖头却不见影儿了。倒是岭下烟雾弥漫,越来越浓,黑黑浓烟中夹杂些许红色火光,甚至还瞥见火星飞溅,闻得到刺鼻的硝烟气味。

遭了,咱这山村一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儿了,指不定还是什么大灾难呢?

不由分说,不约而同,两个人使出所能使出的最快速度的轻功,朝那黑那红的方向飞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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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18 15:14 | 只看该作者
继续欣赏周老师的第12章节。

还想补充一句:就周老师的这种文笔,不写原创首发短篇发中财,着实有点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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