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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贴] 诗歌界争鸣“下半身”“垃圾派”“梨花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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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发表于 2014-6-21 20:55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1.《从诗歌谈思想之一二语》


                                        作者:柴释之


      思想于无形,容易受所接触事物之影响,更别说我辈年轻之人。
  就拿小可来说,思想就很容易被其他事物所影响。小可年二十二,一路来一直酷爱和文字打交道,但一直碍于中华之教育培养模式影响,先前基本无暇用手中的陋笔去写“陈词滥调”,只顾及所谓的正派绝学,当然,不是没有写过,如果算上语文试卷上的一篇篇八百多字的框形文。虽然酷爱文字,但爱上写诗基本算是一个偶然,但是这一写不打紧,写着写着便上了瘾,说也奇怪,这类东西一不能暖身,二不能填腹,三还浪费时间,小可却还是一如偏袒于斯,说也遗憾,现在自己都还没有找到一个能打百分的答案。
  在写诗的道路上,小可也在不断的探寻,读诗当然是少不了的,而在读诗的过程中,小可常常会受到所读之人的诗风影响,这也正是小可想说的重点。
  记得前段时间见好友纳兰编辑了一些“垃圾派”诗歌天王徐乡愁的诗歌在空间发出,小可读了一遍,顿觉大开眼界,‘屎’那恶心之物,竟然赤裸裸的直奔诗歌这高雅之堂,确实让人叹为观止,于是,小可如饥似渴的搜索关于垃圾派的诗歌经典,读了很多,后来发现,自己写诗的时候时不时也放上了粗话,虽然于‘屎’无关。我们不妨来看看徐乡愁的一些代表作:

 
《屎的奉献》

     ⊙徐乡愁

  屎是米的尸体 
  尿是水的尸体 
  屁是屎和尿的气体 
  我们每年都要制造出
 
  屎90公斤 
  尿2500泡 
  屁半个立方 
  另有眼屎鼻屎耳屎若干
 
  庄稼一支花 
  全靠粪当家 
  别人都用鲜花献给祖国 
  我奉献屎 
  
  《在院墙的里面》
 
      ⊙徐乡愁
 
  院墙的里面是单位 
  单位的里面是房子 
  房子的里面是房间 
  房间的里面是人 
  每一个人都穿着衣服 
  衣服的里面是肚皮 
  肚皮的里面是肠子 
  肠子的里面是屎 

  再说说后来接触到的“下半身”派诗歌,更是让人瞠目结舌,在中国这片土壤之上,保守一直是人们津津乐道之事,但“下半身派”的诗歌却把诸如男女‘性’等平时人们不搭在嘴边之事一个劲的往诗里堆,让人目不暇接,在我的诗歌天空上如一声惊雷,惊得我两眼发直,说到这里,后来有趣的事便是,平时小练诗歌时还不觉间带上了一些赤裸之词,读罢自己之诗,顿觉惊乎,当然,不敢发出来与大家共享之,一怕被攻击,二是那确实不是我之风格。我们再不妨来看看下半身派代表诗人的几首代表作:

 
《的士司机和老婆的对话》
 
    ⊙丁小琪 

  车被交警罚款了 
  还扣了驾照 
  老婆宽慰说: 
  亲爱的 
  别生气 
  等咱有了儿子 
  取名就叫“交警” 
  白天他叫你爹 
  晚上你日他妈
  
  《棉花厂》

      ⊙沈浩波

  姑娘站在小旅店的庭院深处
  一棵大树底下
  小马说:姑娘,把头抬起来
  他用手托起姑娘的下巴
  又摸了摸她的胸
  然后说:就是她了

  小马在里面打炮,我和小张
  在外面等
  老板娘对小张说:今天得收60块
  “这是棉花厂的小姑娘
  才17岁”
  我说:棉花厂的?
  老板娘说:我这里不光有棉花厂的
  还有服装厂,和酱油厂的

  再后来接触的有感触的当属“口水派”(梨花体)诗歌了,这一派的诗歌让我对诗歌的神圣感觉大打折扣,梨花体的写作思路仿佛是随便找来一篇文章,随便抽取其中一句话,拆开来,分成几行,就成了诗。照这种说法,记录一个4岁小孩的一句话,按照他说话时的断句罗列,也是一首梨花诗。当然,如果一个有口吃的人,他的话就是一首绝妙的梨花诗;一个说汉语不流利的外国人,也是一个天生的梨花体大诗人,虽然本人特别反感这个派别的诗歌,但是自己的诗风也不少被之影响,口水话也大有地方!我们不妨来看看梨花体代表诗人赵丽华(“梨花”即“丽华”的谐音,网友习惯称之为“口水诗”。)的几首的诗歌:

  
《一个人来到田纳西》

   ⊙赵丽华

  毫无疑问 
  我做的馅饼
  是全天下 
  最好吃的 
 
  《我终于在一棵树下发现》

   ⊙赵丽华

  一只蚂蚁,另一只蚂蚁,一群蚂蚁 
  可能还有更多的蚂蚁 
   
  《我爱你的寂寞如同你爱我的孤独》

   ⊙赵丽华

  赵又霖和刘又源
  一个是我侄子
  七岁半
  一个是我外甥
  五岁
  现在他们两个出去玩了

  在诗歌的道路上,我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黄毛小子,没有权利说谁谁谁的诗歌怎么怎么,我只是想说,一个人的思想很容易受别人的影响,尤其是我辈,如果我们,能在这纷繁世界找到自己的风格,坚持,不随波逐流,定活得精彩。
  我的诗作接受的是正派诗写作的熏陶和影响,我也只会按照正派诗歌的道路走下去,至于这些先锋派的东西,还是由它去吧……当然,我并不是一棒子把先锋派诗歌打死,每一个派别的东西都有值得学习的地方,关键在于我们如何“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探索的道路是孤独的,也是幸福的,我相信,行者无疆,大道无痕,我相信有一天我能找到自己,坚持我之坚持,爱我之所爱,行我之所行,畅然快意,无怨无悔……

                             2013-12-4

柴释之的个人杂文集:
http://essay.goodmood.cn/user/383512
http://essay.goodmood.cn/a/2013/1204/17_54667.html
2#
 楼主| 发表于 2014-6-21 20:59 | 只看该作者
2.《徐乡愁的粪便和赵丽华的经血》


                                           文/涂国文

  
     2006年9月,女诗人赵丽华正常来了一次例假,可能忘了使用护舒宝,秽物渗透了裙子,经血洒在网络上,一夜蹿红,风头盖过当年的芙蓉教主,被尊为“诗坛芙蓉”。一时间,“梨花教”崛起于神州,诗歌的义旗遍地招展,诗坛又迎来了一个恶搞新王朝:
  
   “毫无疑问/我做的馅饼/是全天下/最好吃的” (《一个人来到田纳西》) “我坚决不能容忍/那些/在公共场所/的卫生间/大便后/不冲刷/便池/的人”(《傻瓜灯——我坚决不能容忍》) “我说到做到/再不反悔” (《我发誓从现在开始不搭理你了》)……
  
    女诗人赵丽华继续说,《我终于在一棵树下发现》 “一只蚂蚁,另一只蚂蚁,一群蚂蚁/可能还有更多的蚂蚁”;我则从中国现当代文学史中,发现诗歌被恶搞早已是一个优良传统:
  
  对中国诗歌进行的首次大规模恶搞发生在二十世纪上叶的“五四”新文化运动时期,以胡适、郭沫若、冯至为代表的一大批新诗人向中国的传统诗歌开刀,彻底改变了中国诗歌的形式。这是一次伟大而成功的“恶搞”,它完成了中国诗歌由古体诗向自由诗的嬗变。
  
  对中国诗歌进行的第二次大规模恶搞发生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的“大跃进”时期, “稻米赶黄豆,黄豆像地瓜;芝麻赛玉米,玉米有人大;花生像山芋,山芋超冬瓜;蚕长猫样大,猪长像大象;一棵白菜五百斤,上面能站个胖妹妹……”这一时期的中国大地上,“诗人”遍地开花,诗歌在民间落草。
  
  对中国诗歌进行的第三次大规模恶搞发生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发起人为汪国真。他所写的大量小学水平的诗歌,受到了亿万少男少女的追捧。 “只要春天还在/我就不会悲哀/纵使黑夜吞噬了一切/太阳还可以重新回来//只要生命还在/我就不会悲哀/纵使陷身茫茫沙漠/还有希望的绿洲存在//只要明天还在/我就不会悲哀/冬雪终会悄悄融化/春雷定将滚滚而来”(《只要明天还在》)。一色的这类意象简单、思想空洞、哲理肤浅的伪诗,竟能独步于时代,中国诗歌艺术遭受到了亘古未有的无情戏謔和嘲弄。
  
    1993年是中国文学更是中国诗歌的最后一个美丽的黄昏。随着市场经济的甚嚣尘上,中国文学的黄金时代就此永远一去不复返。被边缘化了的“诗人”们,变得更加抓狂和阴暗。为了发泄对时代的怨气,吸引世人的眼球,他们又开始了对中国诗歌的恶搞。一些“诗人”丢下了手中的水笔,捧起胯下那根丑陋的阳具,开始“下半身写作”,对着皇天后土,喷射他们那恶臭的精液:
  
  “晚上十一点后我又脱光了她的衣服/在她一双雪白的大腿间/我一直眯着眼睛瞧那处微微闪光的地方/摸了又亲/终于狗一样爬上去/又终于尸体一样滚下来/早上醒来时艳子说我爱你了列/声音湿湿的仿佛带着昨夜的露水/我没有说话/我转过身抱她/可我转身的时候弄折了几枚早春的阳光/当我抱她的手就更用一点力时/她伸手下去/要拔我一根毛/又拔她自己一根毛/接着一根绑了另一根/绑好了给我看/像个卷卷曲曲的十字架/我说艳子这是干嘛呢/她说你猪呀今天不是情人节吗/我就做个情人结呀/说完她把它夹在书中/有刀歹的诗的那一页”(沈浩波《情人结》)
  
  洁白的诗歌床单上,由此布满大块大块的精斑,不堪入目。也有一些“诗人”,狗一样翘起一条腿,对着时代的洞穴排水;或者脱下裤子,蹲在时代的马路上随地大便——他们一边排泄,一边这样高唱着“造粪之歌”——
  
  “屎是米的尸体/尿是水的尸体/屁是屎和尿的气体/我们每年都要制造出//屎90公斤/尿2500泡/屁半个立方/另有眼屎鼻屎耳屎若干//庄稼一支花/全靠粪当家/别人都用鲜花献给祖国/我奉献屎” (徐乡愁《屎的奉献》)
  
  或者这样高唱着“垃圾之歌”——
  
  “我的理想就是考不上大学/即使考上了也拿不到毕业证/即使拿到了也找不到工作/即使找到了也会得罪领导/我的理想就是被单位开除//我的理想就是到街上去流浪/且不洗脸不刷牙不理发/精神猥琐目光呆滞/招干的来了不去应聘/招兵的来了不去应征/我一无所有家徒四壁/过了而立还讨不上老婆/我的理想就是不给祖国繁衍后代//我的理想就是把自己的腿整瘸/一颠一拐地走过时代广场/我的理想就是天生一副对眼/看问题总向鼻梁的中央集中/我的理想就是能患上癫痫/你们把我送去救护/我却向你们口吐泡沫”
(徐乡愁《我的垃圾人生》)
  
  无论是沈浩波的“下半身”,还是徐乡愁的“垃圾派”,尽管他们排泄得通体舒泰,却并没能引起多少人注意。大家都忙着赚钱,即使他们偶尔嗅到了几丝微风飘来的恶臭,只会猜想可能是哪家四条腿的动物在拉稀,绝对不会想到原来是几个两条腿的诗“人”在排泄。因而这第四次恶搞,只能是小范围里的一出闹剧。
  
    这次赵诗人的不慎“见红”,竟引发了中国现当代史上的第五次诗歌恶搞狂潮,这实属中国当代诗坛的一个奇迹。诗坛幸甚!诗人幸甚!谁说诗歌已经日薄西山,气数殆尽?难道你们不见赵诗人经血渲染的裙裾,飘扬在中国诗歌的天空中,已经蔚然成一场瑰丽的晚霞??赶快拜倒在赵诗人的石榴裙之下吧,让我们山呼:“梨花教主!英明神武!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然而,我还是为“垃圾派”诗人徐乡愁感到惋惜。按照他与赵诗人两人对中国诗坛和中国社会的贡献来说,显然徐诗人的贡献是赵诗人无法相比的。粪便再臭,毕竟可作肥料;垃圾再烂,也许可以回收。更何况,牛粪之上,常常可以开出绚丽的鲜花;而经血纯属废物,哪怕这经血来自于赵诗人这样一个著名的美女、诗人和作家。因此我认为,这一代诗坛教主的宝座,本应由徐诗人来坐才对,无论如何是不应该轮到赵诗人的。莫非在这个女色时代,女士一切优先,男士只能退避三舍?
  
  当中国诗坛的天幕上,布满了粪便、精斑和经血,我不知道诗歌的真、善、美,匿身在何处?我不知道海子们的殉身,价值在哪里!
  
     呜呼,诗歌!

                                                    2006-9-26

涂国文博克:
http://blog.sina.com.cn/s/blog_48f6b24c010006mw.html
3#
 楼主| 发表于 2014-6-21 21:02 | 只看该作者
3.《愤怒的种子——抨击当下诗歌现象》


                                文/王雨烟


山顶
住着一位
名叫诗歌的长者
顶着时代的飞霜
一路下滑

路旁有一坨屎
嘻笑诗歌的落魄
“老弟,投靠我吧,
你知道吗?
屎是米的尸体/尿是水的尸体/
屁是屎和尿的气体/我们每年都要制造出
你看我丰富的文化底蕴,
当是一代宗师”

“我不是老弟,
你也不是宗师,
其实你只是口水垃圾,
不知道自己污秽的臭”
诗歌黯然走过

下坡有三角裤招摇飘舞
花花绿绿充满诱惑
“公子,来啊,
投进我的怀抱,
别看你的女儿 /现在一脸天真无邪
长大之后 /肯定也是 /一把好乳
摸摸我的一把好乳,
让你见识老娘的温暖”

“我不是公子,
你也不是好乳,
因为你从来就没有真正的爱
你只是地道的婊子”
诗歌愤然走过

山脚俨然如春
千树万树梨花开
教主扯着旗号
“毫无疑问/我做的馅饼/
是全天下/最好吃的
一只蚂蚁/另一只蚂蚁/
一群蚂蚁/可能还有更多的蚂蚁
来吧,蚂蚁们”

“我不是蚂蚁,
你也不是教主,
因为你做的馅饼,
禁不起时间的洪流”
诗歌潸然走过

诗歌巨恸,诗歌大哭
泪雨漫天挥落
却被后人纷纷收藏
据闻,那些晶莹剔透的
都是极为珍贵的
愤怒的种子

当下诗歌,流派繁多。诚然,文学不反对百花齐放,但诗歌,我觉得应是高贵的,它是一门高雅的艺术,它浓缩了中国几千年的文化精萃,是不容任何人沾污的。而今诗坛,真的令人担忧和悲哀,有徐乡愁的“口水诗”,代表作《拉》、《屎的奉献》;有下半身写作诗人沈浩波,流氓代表作《一把好乳》;有梨花体诗人赵丽华,代表作《一只蚂蚁》《一个人来到田纳西》等。呜呼哀哉,这个时代,是谁强奸了诗歌?

附【徐乡愁作品】

《拉》

键入一个拉字
我们便开始拉家常
拉关系
拉后腿
拉帮结派
但是不能拉屎

这是汉字全拼输入法
这儿的肛门早已关闭
如果你胀了的话
先在这儿拉开
再另外去找屎

《屎的奉献》

屎是米的尸体
尿是水的尸体
屁是屎和尿的气体
我们每年都要制造出

屎90公斤
尿2500泡
屁半个立方
另有眼屎鼻屎耳屎若干

庄稼一支花
全靠粪当家
别人都用鲜花献给祖国
我奉献屎


【沈浩波作品】

《一把好乳》
 
她一上车
我就盯住她了
胸脯高耸
屁股隆起
真是让人
垂涎欲滴
我盯住她的胸
死死盯住
那鼓胀的胸啊
我要能把它看穿就好了
她终于被我看得
不自在了
将身边的小女儿
一把抱到胸前
正好挡住我的视线
嗨,我说女人
你别以为这样
我就会收回目光
我仍然死死盯着
这回盯住的
是她女儿
那张俏俏的小脸
嗨,我说女人
别看你的女儿
现在一脸天真无邪
长大之后
肯定也是
一把好乳


【赵丽华作品】

毫无疑问/我做的馅饼/
是全天下/最好吃的
           ——《一个人来到田纳西》

我坚决不能容忍/那些/在公共场所/的卫生间/
大便后/不冲刷/便池/的人
           ——《我坚决不能容忍》

一只蚂蚁/另一只蚂蚁/
一群蚂蚁/可能还有更多的蚂蚁
           ——《一只蚂蚁》

原创首发于"王雨烟博克":2008-01-31 00:20:11
http://blog.sina.com.cn/s/blog_4be0699601008r89.html
4#
 楼主| 发表于 2014-6-21 21:05 | 只看该作者
4.《中国流行诗歌的四大天王》


                                    聂时珍(湖北)



       一是以徐乡愁为代表的“垃圾派”诗歌。 “屎是米的尸体/尿是水的尸体/屁是屎和尿的气体/我们每年都要制造出/屎90公斤/尿2500泡/屁半个立方/另有眼屎鼻屎耳屎若干//庄稼一支花/全靠粪当家/别人都用鲜花献给祖国/我奉献屎”(《屎的奉献》)。语言粗俗不堪,肮脏龌龊!

       二是以沈浩波为代表的“下半身”诗歌。 “她一上车/我就盯住她了/胸脯高耸/屁股隆起/真是让人/垂涎欲滴/我盯住她的胸/死死盯住/那鼓胀的胸啊/我要能把它看穿就好了/她终于被我看得/不自在了/将身边的小女儿/一把抱到胸前/正好挡住我的视线/嗨,我说女人/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收回目光/我仍然死死盯着/这回盯住的/是她女儿/那张俏俏的小脸/嗨,我说女人/别看你的女儿/现在一脸天真无邪/长大之后/肯定也是/一把好乳”(《一把好乳》)。心里阴暗,变态无聊。

       三是以赵丽华为代表的“梨花体”诗歌。 “毫无疑问/我做的馅饼/是全天下/最好吃的”(《一个人来到田纳西》)、“我坚决不能容忍/那些/在公共场所/的卫生间/大便后/不冲刷/便池/的人 ”(《我坚决不能容忍》)、“一只蚂蚁/另一只蚂蚁/一群蚂蚁/可能还有更多的蚂蚁”(《一只蚂蚁》)。近来又新添了车延高的一个“羊羔体”,还获得了一个什么鲁迅文学奖,真是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胡言乱语,毫无意义。

       四是以伊沙为代表的“口水诗”诗歌。 如,伊沙的《结结巴巴》:结结巴巴我的嘴/二二二等残废/咬不住我狂狂狂奔的思维/还有我的腿/你们四处流流流淌的口水/散着霉味/我我我的肺/多么劳累/我要突突突围/你们莫莫莫名其妙/的节奏/急待突围/我我我的/我的机枪点点点射般的语言/充满快慰/结结巴巴我的命/我的命里没没没有鬼/你们瞧瞧瞧我/一脸无所谓。凡人都看不懂,大学中文系毕业的学生也看不懂,写了二十年诗歌的诗人也看不懂,诗歌评论家也看不懂!只有诗人自己一个人能看懂,说东是东,说西是西,并且诗人不断声称只要一解释就没意思了!假装神秘,神经兮兮!

                                                      2010.10.24.

http://blog.sina.com.cn/s/blog_514f9bf20100op4c.html
5#
 楼主| 发表于 2014-6-21 21:08 | 只看该作者
5.《虫儿学诗》



                                作者:紫筱


       筱园中有一虫,饮竹露,餐月光,年久日深,修得玲珑心魄,常偷阅园中诗书。

       一日,主人出园访友,虫便于竹枝之上鼓翅而歌:“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歌罢顾城,又唱《离骚》:“纷吾既有此内美兮,又重之以修能。 扈江离与辟芷兮,纫秋兰以为佩……”

       虫儿正唱得高兴,轻柔的竹风送来一声如泉水叮冬的声音:“青青竹园,朗朗歌吟”

       虫顺声而望,见竹园外站着两男一女,皆头现耀眼的光环,虫知是异人,忙引众人入园。相询得知,此三人正赴杏林做诗歌大奖赛的评委,途经此地。虫窃思:如能向这三位现代诗坛高人讨教,岂不是虫生之大幸?

       于是虫备竹叶酒相待。三杯酒下肚,那位梨花般楚楚动人的女子,望着盘中佐酒小点心,诗性大发,吟道:

       “毫无疑问
       我做的馅饼
       是全天下
       最好吃的”

       虫儿听得呆了!从没听过如此美妙的天籁之音!禁不住模仿着读,读两遍,没能读出韵味来。再读,终于明白是自己读得快,使得整首诗成了只有十六个字的一句话:“毫无疑问我做的馅饼是全天下最好吃的”。梨花美女的一首好诗竟被自己把意境韵律读跑了,心中不禁惶惶。虫儿再读再悟,未果。虫儿自愧修为的浅薄,难以领会诗的真意,难以学得作诗之道,便低头无言。惶惶中,虫儿看到了主人书案上的电脑,想到了主人写文章时纤纤小指轻点回车键的动作,心中豁然开朗,我不会读,我可以写哦,只要会按回车键,不就可以做梨花美女样的诗了吗?哈哈,诗就是回车键!虫找到了写诗的诀窍,马上暗暗地腹就一首:

       “不容置疑
       早春二月
       杏花是开得
       最漂亮的”

       虫儿欣喜着自己的所悟,然后向坐在对面那位衣服光鲜,时尚的帅哥敬酒请教。帅哥也豪爽,坦言教诲:“诗要关注肉身,关注感官最直接的、最真实的感受!诗追求的是一种肉体的在场感,这里的肉体而不是身体,因为我们的身体在很大程度上已经被传统、文化、知识等外在之物异化了,污染了,它已经不纯粹了。”

       虫儿思索良久,似有所悟,羞答答地吟一首《月圆之夜》请帅哥指正:

       “你如钱塘大潮
       汹涌澎湃
       听你的呼吸和心跳
       是否还在余波荡漾

       月儿如水照进我的新房
       嫦娥姐姐,你刚才到哪里了
       月儿圆圆向我凝望
       嫦蛾姐姐是在笑我吗
       笑我酡红的脸庞
       还是我慵懒的模样
       突然
       揽住我的手臂一紧
       一个深吻
       一声笑语
       看来你的嫦娥姐姐又要回避了”

       “哈哈!”帅哥仰面大笑,“非也,非也!诗是坚决的形而下状态。看来你一时间也学不会,推荐你读几首,慢慢体会吧!”

       帅哥洒脱的龙飞凤舞,开列必读诗篇:
      《中国啊,我的鞭子丢了》
      《姐姐去了南方》
      《深圳:街景》
      《不吃美丽风景的醋》
       ……

       虫儿接过清单,浏览一遍,有的诗单看题目就足以让人心颤,手也颤。虫儿想起以前曾从主人的书中看到过诗人艾青的一段话:“我们的诗神是驾着纯金的三轮马车,在生活的旷野上驰骋的,那三个轮子闪烁着同等的光芒,以同样的庄严的隆隆声震响着的就是真善美。”可什么时候真善美变了形容,诗由形而上,变成了如此的形而下了呢?

       虫儿看天色,估计主人就要回来了,如果主人看到此时竹林里的狼籍,知道刚才自己做的那两首“诗”,一定会把自己赶出筱园,便委婉地下逐客令,谁知那个长着一对绿莹莹、突兀得如苍蝇眼的帅哥豪饮一杯后,嗡嗡几声,然后读一首现代当红的一首诗让虫儿自己体会,诗云:

       “我吃罢晚饭
       周围的人都去看电影去了
       我便赶紧揩了揩眼屎
       等脖子仰酸了我才看见
       啊,月亮果然像月亮那样明亮”

       虫儿此时已没法思索,不能言语。叹自己苦修多年,竟毁于这个黄昏。无言地逐走三位客人,细致地清除竹林里的那些垃圾,然后,闭门修练,唯盼有朝一日,再于竹枝上鼓翅高歌。

                                                  2007-11-4

原文出处:
http://bbs.pep.com.cn/viewthread.php?tid=334722
6#
 楼主| 发表于 2014-6-21 21:12 | 只看该作者
6.《诗歌界“三大”奇人》


                             作者:外山



(不知道诸位对赵丽华,沈浩波,徐乡愁三人怎么看?)



《一个人来到田纳西》

毫无疑问
我做的馅饼
是全天下
最好吃的

《傻瓜灯——我坚决不能容忍》

我坚决不能容忍
那些
在公共场所
的卫生间
大便后
不冲刷
便池
的人

《我爱你的寂寞如同你爱我的孤独》

赵又霖和刘又源
一个是我侄子
七岁半
一个是我外甥
五岁
现在他们两个出去玩了

《我发誓从现在开始不搭理你了》

我说到做到
再不反悔

《摘桃子》

诗人们相约去北京西郊摘桃子
问我去不去
我说要是研讨我就不去了
但摘桃子好玩
远胜过赏花

武侠题材的系列组诗:

《张无忌》(一)
张无忌
和他太师父
张三丰
学过一些
太极功夫
接着练会九阳真经
和乾坤大挪移
他研习圣火令上的武功
用了一天一夜
后来他又得到了
武穆遗书和九阴真经

《张无忌》(二)
张无忌和赵敏接吻
赵敏把张无忌的嘴唇
给咬破了
有关这一吻
电视上处理的比较草率

《我终于在一棵树下发现》

一只蚂蚁
另一只蚂蚁
一群蚂蚁
可能还有更多的蚂蚁


外山浅释:
这首诗给人的第一感觉是不知所措,不知道作者想通过“蚂蚁”这一意象表达什么。读了好几篇,才感觉到“卑微”二字,蚂蚁是多么地弱小,可为什么是蚂蚁,而不是蚱蜢呢?或许作者看到的真的只是蚂蚁,从而陷入一种触思,给我的感觉却成了:蚂蚁弱小背后的强大,它能承负自身数百倍的重量。从题目中的“一棵树”,我又想到:那是一棵什么树?如果这棵树是“诗歌”,“蚂蚁”可否能理解为诗人?一只蚂蚁是孤独的,于是有了“另一只蚂蚁”,以及诗坛各据一方的“另一群蚂蚁”。从最初的“传统诗歌”到“朦胧诗”,而今“口语诗”、“下半身写作”、“梨花体”、“垃圾诗”等等,这不成了更多的蚂蚁了吗?“一棵树”是一个不确实的意象,也许是“政坛”,也许是“商界”,也许只是“蚂蚁”。

其它暂且不论,这首诗至少表现出诗歌的多意性和朦胧性。相信作者写下4行32个汉字的时候,的的确确有所感悟。当然,以艺术的形式呈现在我们面前,个人陋见尚显单薄和不稳定性。对于作者的“梨花体诗歌”,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理解,有人为其喝彩,更多的是非议。打破了传统,不符合大众以往的审美观就不是诗吗?只要是真情实感,而不是挢柔造作,朦胧的、直白的,甚至是不是诗都无所谓,把今天的诗,留给后人来评价吧。

《一个人来到田纳西》毫无疑问/我做的馅饼/是全天下/最好吃的。这是多年前接触到的作者的第一首诗(当时,也仅接触到这一首),曾经跟一位朋友谈起过,那时候是不屑,现在仍然无法理解。作者试图摒弃诗歌的晦涩,可是最终却令读者懵懂依然,更甚惊叹:这就是诗歌吗?如此一来,“梨花体”不为大众所接受也就成了必然且唯一的结局。《摘桃子》让我略有感触,但感触只是我个人的,如果100个人读出100种截然不同的味道,诗歌只会让人畏惧和失望。诗歌应该让绝大多数人能产生共鸣,这一“共”字正是所谓的“梨花体”所欠缺的。至于余下几首,至少我没有读出诗歌的感觉。

对比一下美国诗人桑得堡创作的《雾》飘来的雾,/像小猫似的迈步。/坐在海港城楼之上/悠然环顾。/悄悄弯一下腰,/又开始赶路…… (雨打萍/译)。对于一个诗歌初学者,我没有发言权,但我知道,我喜欢《雾》。

个人陋见:“梨花体”的价值不如“口语诗”。“梨花体”字面直白,实质隐晦曲折,只有作者才知道所表达那一瞬一丝的顿悟。网上据作者说:“想变个方式玩玩,或者说是‘尝试’,宁可走偏或走到岔路,也不会重复陈腐和八股的旧路,诗歌尚不成熟。”这种尝试应该是积极、可取的,也是必须的。我没有读过作者的更多作品,据刘春的《朦胧诗以后》一书中,诗人安琪的对作者的评价了解,作者的《风沙吹过……》是安琪最喜欢的五位女诗人的代表作之一。这首诗我也很喜欢,虽然我只是一个不懂诗歌的初学者。“梨花体”只是作者贴在网上,之后被恶炒了,半生不熟的味道只能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恶炒是炒不熟诗歌的,对于作者反对陈腐的观点,我只想说声“好”!赵老师是一个可敬的探索者。

在诗歌界,很多诗歌即便是专业的评论家和写诗多年的人都大呼“看不懂”,诗歌只能走向没落,所谓的经典也只能是诗人们的经典,而不是大众的经典。诗歌应该让大众看得懂,让初学者知道好与不好,让评论家、诗人知道好在哪里,否则诗歌永远没有出路。

                                                      2010/05/06

赵丽华简介:女,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国家一级作家,现居河北省廊坊市。出版个人诗专集《赵丽华诗选》、《我将侧身走过》,合集《九人诗选》、《中国实力女诗人六人集》等。曾担任第二届鲁迅文学奖诗歌奖评委,兼任《诗选刊》社编辑部主任。2006年9月,网络上出现了“恶搞”赵丽华的“赵丽华诗歌事件”,被网友“诗坛芙蓉”,“梨花教主”。



《做爱与失语症》

在星期六的诗歌朗诵会上
美丽的女诗人
正在朗诵一首
有关做爱的诗歌
她的声音柔美甜嫩
就像一切被生活和爱情
宠坏了的女孩子
尤其是当她脆生生的
读到“做爱”一词时
更是透露出一股
春天芳草般的幸福气息

而我就不一样了
对于“做爱”一词
我总是讳莫如深
即便我心潮澎湃地
抱起心爱的女人
我都不好意思提出
“来吧,我们做爱吧”
这样美妙而直接的要求
我不喜欢这个词
觉得太酸
就好象是西方语言的翻译体
而我一旦觉得
我正在用翻译过来的
洋腔洋调
与自己的女人
进行性交流
我那可怜的身体
就会哆嗦不已

同样令我难以出口的
是那个“操”字
每当我试图用“操”
来代替“做爱”
我怀里的女人
就会勃然大怒
仿佛一个陌生女子
受到突如其来的性侵犯
以次类推
“干”是干不得的
“办”是办不得的
“日”是日不得的
一切男权主义的话语
在时代的新女性面前
全部失效

甚至连那个客观冷静的
“性交”一词
都遭到了女人
剧烈的反对
她说这个词语
会使她联想到
动物交尾
那么
难道非要我说出
“亲爱的,我要”
才能令她心满意足吗
可这样一来
我却又心意难平
我仿佛一个
嗷嗷待哺的小儿
正拉着他妈妈的衣襟
要奶吃

就这样
我面对一具
美妙的女人胴体
就好象那些
学院里的知识分子
面对一篇篇
灿若星辰的口语诗歌
患了严重的失语症
不知从何下口

《挂牌女郎》

我呼吁
把普天下女人的胸
划分为两种
可以随便摸的
和不可以
随便摸的
并且每个女人
胸前都挂一大牌
上书:可以随便摸
或者:不可以随便摸
这样,当我走在街上
看到那些
丰乳肥臀的女人
就不用犹豫
不用彷徨
更不用把脸色
憋得象猪肝一样

《一把好乳》

她一上车
我就盯住她了
胸脯高耸
屁股隆起
真是让人
垂涎欲滴
我盯住她的胸
死死盯住
那鼓胀的胸啊
我要能把它看穿就好了
她终于被我看得
不自在了
将身边的小女儿
一把抱到胸前
挡住我的视线
嗨,我说女人
你别以为这样
我就会收回目光
我仍然死死盯着
这回盯住的
是她女儿
那张俏俏的小脸
嗨,我说女人
别看你的女儿
现在一脸天真无邪
长大之后
肯定也是
一把好乳

《QJ犯》

他猛扑上去
一把撕开
这可怜女人
的衣衫

天哪
他惨叫一声
又是一个
平胸

《38条阳具》

我要讲的是一个女人
生活在北方某个小城
她的阴道宽阔通畅
如同一家黑店
总是门面大敞

有一段时间
她有了特殊的癖好
就像胖子爱吃肥肉
苍蝇爱叮牛粪
她想搞搞男诗人

那些南来北往的
那些略有名声的
那些聪明睿智的
那些瘦削苍白的
那些有老有少的

只要来到此处
便被一把揪住
不拘粗细长短
皆被视为硬物
一律塞在身下

被搞的诗人兴奋异常
在各个城市奔走相告
“她就像一只老母鸡
骑在我身上咯咯乱叫”
另一个则略显羞怯:
“我们只是随便搞了搞”

倒是这女人陷入了绝望
举着肥短的双腿愤怒地骂娘
“一年下来诗人搞了不少
用过的阳具足有38条
却没有一个让老娘达到高潮
那些狗屁不通的诗章
跟他妈废纸有什么两样”

《棉花厂》

姑娘站在小旅店的庭院深处
一棵大树底下
小马说:姑娘,把头抬起来
他用手托起姑娘的下巴
又摸了摸她的胸
然后说:就是她了

小马在里面打炮,我和小张
在外面等
老板娘对小张说:今天得收60块
“这是棉花厂的小姑娘
才17岁”
我说:棉花厂的?
老板娘说:我这里不光有棉花厂的
还有服装厂,和酱油厂的


外山浅释:
这一首诗,浅显的文字下,隐藏着巨大的痛苦和无奈,任谁都能读懂两个字——卖淫。文中的小姑娘一次肉体交易只值60元,而且并不能全数拿到手。“今天得收60块”,至少说明两点,一、年纪稍大的卖淫女,不到60块。二、“今天”使“曾经”凸现出来。从“棉花厂”、“服装厂”等,不由得让人想到:肯定还有其他厂的打工者。小姑娘是社会底层弱势群体的一个代表,既是弱势,不可能每个人都谋得一份收入不错的工作。然而,她为何要“兼职”这一古老的行业?作者想表达的不仅仅只是贫困,或许还有剥削。不妨设想一下,假如她的家中有一位久病在床的亲人;一位正在上学的弟弟或哥哥……即使不存在剥削,微薄的工资又怎能撑起一个家。卖淫不一定是纯粹的堕落。“小旅店”中的“小”字,体现出作者的敏锐度,并给读者留予丰富的想象空间,假如是豪华大酒店,有多少人会想到古代的怡红院呢!“我和小张/在外面等”,等什么?三人是什么身份?作者没说。
至于其它几首,《挂牌女郎》给我的印象更深刻,人总是矛盾的、具有多面性的,真,或许是一种表象,人是带着面具的最可怕的动物。“下半身写作”或许想用内心的真和善来揭露丑与恶,只是为何不扪心自问:难道没有炒作的成分,且必须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吗?

个人陋见:倘若“下半身写作”风靡一时,得真传者在叩问灵魂,窥得一丝真智也能读后省思一番,然而是否有人会像《QJ犯》一诗中的“他”那样,撕开女人的衣衫,检查一下她是否平胸?对此,我保留个人态度。诗人只是发现问题,用诗歌的形式提出问题,最终却不会由诗人来解决这些问题。“下半身写作”目光是犀利,本性是率真的,回归到诗歌,语言上应该节制,节制不等于没有力度。倘若沦为恶俗和纯粹的情欲描写(“下半身写作”绝对不乏此类诗作),令人不敢想象诗歌会不会被人谱曲,成为超越流行歌曲的“淫歌”。

诗歌是一种艺术,令人震慑的是它的内容,而不是技巧。《棉花厂》隐匿着作者的悲悯情怀,这是一种非常有力的冷讽刺。相对而言,《棉花厂》在语言上较为节制,个人尚能接受,至于《38条阳具》不知道读给十六、七岁的少男少女们听了,他们会作何想。“最伟大的诗人不是写得最好的人,而是给人启发最大的人。”——(十九世纪法国文艺批评家圣勃夫语)

第一次接触“下半身写作”,曾经有偏见,从未看过“下半身写作”。但是,从《棉花厂》一诗,感觉“下半身写作”未必恶俗不堪,至少在这首诗中,我看到了作者对人性批判的一面。《下半身》创立的初衷也决非色情,让下半身学会“思考”或者“有用”才是他们所想要的。

                                            2010/05/06

沈浩波简介:1976年,江苏泰兴人,毕业于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现居北京。1999年中国先锋诗界民间立场和知识分子写作大论争的重要导火索,为“民间立场”一方的中坚人物之一。2000年7月发起创办《下半身》同人诗刊,被中国诗歌界称为“心藏大恶”的诗人,“流氓诗人”。诗集《心藏大恶》,《一把好乳》。2007年创建北京磨铁图书有限公司,先后担任总策划、联合总裁、总裁。



《屎的奉献》

屎是米的尸体
尿是水的尸体
屁是屎和尿的气体
我们每年都要制造出

屎90公斤
尿2500泡
屁半个立方
另有眼屎鼻屎耳屎若干

庄稼一支花
全靠粪当家
别人都用鲜花献给祖国
我奉献屎

《崇高真累》

生为垃圾人
死为垃圾鬼
我是垃圾派
垃圾派是我

东方黑,太阳坏
中国出了个垃圾派
你黑我比你还要黑
你坏我比你还要坏

在这个装逼的世界里
堕落真好,崇高真累
黑也派坏也派
垃圾,派更派

我是彻底的垃圾派
垃圾派就是彻底的我
要想我退出垃圾派
除非我退出我

《解手》

就是把揣在衣兜里的手
解脱出来。把忙于数钱的手
解脱出来。把写抒情诗的手
解脱出来。把给上级递烟的手
解脱出来。把高举旗帜的手
解脱出来。把热烈鼓掌的手
解脱出来

把举手表决的手解脱出来
把举手选举的手解脱出来
把举手宣誓的手解脱出来
把举手投降的手解脱出来

《在荒郊野岭》

如果你到了荒郊野岭
前不挨村后不着店
怕强盗打劫
怕鬼狐缠身

这时候
你突然在路边发现
一泡热气腾腾的鲜屎
一种安全感便油然而生

有屎就有肛门
有肛门就有人烟
转过山梁就是

《在院墙的里面》

院墙的里面是单位
单位的里面是房子
房子的里面是房间
房间的里面是人
每一个人都穿着衣服
衣服的里面是肚皮
肚皮的里面是肠子
肠子的里面是屎

《练习为人民服务》

微人民服务
违人民服务
伪人民服务
未人民服务

微,违,伪,未
不是微小的微
违反的违
伪装的伪
未曾的未
它们都是全心全意地
为人民服务的为

外山浅释:
接触作者的诗,也就是近两天的事。给我什么感觉?第一、笑,捧腹大笑。第二、骂,他妈的真牛。第三、痛,痛快的同时,痛心疾首。“下半身写作”的诗涉及中国第二禁区“性”,“垃圾派”的诗涉及第一禁区“政治”,而且是赤裸裸地痛骂。诗中的“太阳”无须解释,即使小学学历,也知道此太阳非彼太阳,“太阳”这一形象,总是高高在上的。

毫无疑问,作者胆大包天,却有大智。自“梨花体”、“下半身”之后,想混出名已经很难了,于是,倒不如写自己想写的,写别人不敢写的。其实“垃圾派”这一名字就是一种赤裸裸的斥骂,骂谁无须多说。学诗的人谁都知道现代诗歌地位之尴尬,中国有纯小说家、散文家,唯独没有纯粹的诗人。倘若诗歌能普及(至少大众喜欢诗歌),倘若诗歌能让太阳变得不那么黑,至少“垃圾派”功不可没,包括“梨花体”和“下半身”。诗中“垃圾,派更派”,如果硬要用汉语的谐音错位来曲解,是否除了派别、派系,还可以理解为“盼”呢?

一直麻木于疼痛,现在,让我也做一回愤青吧。我们可以畅谈历史,当今为什么就不能谈当今政治?“共产党”的“共”是不是还有意义?谁能看到城市越来越高,而农村日益卑微?那些巨贪,哪一个胸前没有党徽?不,我错了,没有党徽爬不上高位,爬不上高位,也就缺失了成为一个优秀巨贪的潜质。淳朴的农民,至少有人敢拍着胸脯对天起誓:我的生活,全部出自双手的老茧。思想高尚的党员们,哪一个敢说:我没有花过本不属于我的一分钱?当公款吃喝成为流行或习惯,中国经济从此一片大好,试想:没有消费,哪来市场,否则蔬菜和鱼肉卖给谁?有谁知道一包80斤猪饲料的价格?我知道——120元。生猪(杀洗后)目前价格百斤600元左右,养猪两年,售出3次,共计30多头,辛苦不说,至今尚欠数千元饲料钱。可是,前几年猪肉一涨价,政府就采取控制,有谁知道我们的苦处呢?最好中国的农民们只种够自己吃的口粮,让饥饿的城市在疯狂中仰望卑微!站在高楼大厦上,很难听到底层的声音,当然,我不否认偶尔有人下楼,甚至一直在为我们说话,可是团结才是力量,人太少总解决不了实质性问题。如果我是国家公务员,公款吃喝自然也会去,无须自己掏腰包,傻瓜才不去,全天下最好吃的,是白吃!有多少人一生从未进过酒店与我何干,那是他们没有本事。不过还好,我曾经发过誓:不会入党。俺只是一个低学历的农民,当公务员也只能等下辈子了。对于贪污、腐败问题,国外有人这样评价:中国人,穷怕了!

以上言论,尽是些与诗歌无关的废话,然而,“垃圾派”的诗歌,至少有一部分与上述内容有关。所幸现在不兴文字狱,也不像某些国家那样,因为诗人的观点与执政者发生冲突而追杀诗人,因此,“垃圾派”诗人不必东躲西藏。

个人陋见:“垃圾派”诗歌,文字上是以“垃圾”的形式呈现的。《崇高真累》一诗很有乐感,现代诗歌不注重押韵,但是押韵更利于朗诵。“东方黑,太阳坏/中国出了个垃圾派”一句,如果你读给别人听,或许他人会笑、会骂,但至少让人记忆深刻。流行歌曲的流行,最大的优势在于适合传唱,唐诗宋词至少在当时广为流行,而现代诗歌为什么只能半死不活呢?在一个趋炎附势的时代,“垃圾派”的勇气和胆识,以及某些更深层的问题,难道我们都忽视了吗?建议:千万别在吃饭或饭后2小时以内读“垃圾派”的诗歌。

不知道中国下一个让诗坛震惊的派别叫什么,该写什么?两大禁区的写作都已闻名,是不是该恶搞名人了,先从已故者开刀,写得差不多了,再写活着的吧。最好大众都知道“诗歌死了”,最终总有人会让诗歌复活的。
此帖非议政治,当删除!

                                            2010/05/07

徐乡愁:男,生于六十年代,四川人。垃圾派领军人物。诗集《每况愈下》,被称为“垃圾写作”,诗被称为“屎诗”。著有《垃圾派宣言》,垃圾派出现于2003年3月,创始人皮旦,徐乡愁被称为集大成者。


本文来源:
http://blog.sina.com.cn/s/blog_49d668b00100jo9k.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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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6-21 21:15 | 只看该作者
7.《中国谁来为诗歌收尸》


                                 作者:木虫


       当下中国,诗歌做为一种文学现象已死去多时!即使有汶川大地震那样的强刺激,也只能是回光返照,苟延残喘而已!

     
  一、诗歌的五具尸体

       1、徐乡愁的“垃圾派”诗歌——“屎是米的尸体/尿是水的尸体/屁是屎和尿的气体/我们每年都要制造出/屎90公斤/尿2500泡/屁半个立方/另有眼屎鼻屎耳屎若干//庄稼一支花/全靠粪当家/别人都用鲜花献给祖国/我奉献屎”(《屎的奉献》)

       2、沈浩波的“下半身”诗歌——“她一上车/我就盯住她了/胸脯高耸/屁股隆起/真是让人/垂涎欲滴/我盯住她的胸/死死盯住/那鼓胀的胸啊/我要能把它看穿就好了/她终于被我看得/不自在了/将身边的小女儿/一把抱到胸前/正好挡住我的视线/嗨,我说女人/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收回目光/我仍然死死盯着/这回盯住的/是她女儿/那张俏俏的小脸/嗨,我说女人/别看你的女儿/现在一脸天真无邪/长大之后/肯定也是/一把好乳”(《一把好乳》)

       3、赵丽华的“梨花体”诗歌——“毫无疑问/我做的馅饼/是全天下/最好吃的”(《一个人来到田纳西》)、“我坚决不能容忍/那些/在公共场所/的卫生间/大便后/不冲刷/便池/的人 ”(《我坚决不能容忍》)、“一只蚂蚁/另一只蚂蚁/一群蚂蚁/可能还有更多的蚂蚁”(《一只蚂蚁》)

     (注:以上三具尸体参阅涂国文先生文章)

       4、象牙宝塔里的谜语朦胧诗歌————在此不一一列举。但其特点是:凡人都看不懂,大学中文系毕业的学生也看不懂,写了二十年诗歌的诗人也看不懂,诗歌评论家也看不懂!只有诗人自己一个人能看懂,说东就是东说西就是西,并且声称我只要一解释就没意思了!要有吃了饭,没事干的人不断的拆解!

       5、歌功颂德的大白话大口号诗歌———主要在一些官方诗歌刊物报纸刊发。被一些人称之为奠定诗人地位的诗歌!这类诗歌就是说大白话的,有的是分段的散文,有的是表决心的决心书,有的是分段的回忆文章!

      
二、杀死诗歌的五把利刃

       1、网络、多媒体,以及各种娱乐服务是杀死诗歌的第一把刀。它们毫不客气地挖去了诗歌身上的娱乐功能!人们再也不想在诗歌身上寻找一点点的娱乐。忧愁也罢,欢乐也罢,痛苦也罢,胜利也罢,失败也罢,人们不再寄希望于诗歌。宁可上网聊天,打游戏,唱歌,也不看诗歌小说之类。那些希望诗歌通过压韵、节奏来找回顾客、读者的人是天真而不识时务的,是一厢情愿的,是办不到的。

       2、社会公共道德的整体缺失是杀死诗歌的第二把刀。无庸讳言,当今社会,金钱、权力、美女已经成为社会奋斗的方向,成为人们追求的最高目标。而这些东西和诗歌恰好是背道而驰的,是相反的两极!诗歌说到底是美的结晶,但他需要和读者心灵的碰撞。而如今怎么也碰不到一起了!(汶川大地震碰了一下)你想想,一位嫖客是不可能拿上一本爱情诗去嫖娼的!而一位大诗人的稿费基本上是零!如果用当今社会的经济尺度去衡量诗歌,她一分不值!

       3、大批诗人的自暴自弃是杀死诗歌的第三把刀。诗人面对疯狂或者说已经理智的社会,愤怒诅丧,最后自暴自弃。导致大批的垃圾诗歌充斥社会,更增加了社会对诗歌的厌恶!他们认为那是一些纯粹的流氓。这正如一大群人偷偷的嫖娼,而默不做声。相反,诗人们大喊着:走啊!嫖去喽!社会历来就是大流氓不能容忍小流氓!如今你这个诗人心甘情愿做了小流氓!自然被大家瞧不起!

       4、信仰理想的全面迷失是杀死诗歌的第四把刀。我历来认为诗歌有两个最基本的功能。一是娱乐功能,那可以说是诗歌的肉。二是思想功能,那是诗歌的骨。信仰在那里?理想在那里?好多人找不到了!迷失了!怎么办?不需要了!吃好,玩好就是大好,没人需要思想,没人喜欢思想,诗人也懒得思想!诗歌没了思想!没了骨头!能不死吗?

       5、诗歌本身内在的局限性是杀死诗歌的第五把刀。诗歌的内在、外在的形式决定了她的信息包容量小,与当今社会的复杂性相比,显得的确是单调。可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诗歌的确是死了!可部分诗人还活着!他们还包有幻想,妄图永生。其结果是为诗歌在唱挽歌!

   
    三、为诗歌唱挽歌的四种人

       为诗歌唱挽歌的人也正在履行着为诗歌收尸的义务,而这种收尸是没有任何报酬的!

       1、老诗人是为诗歌唱挽歌的首选。他们因诗成名。诗歌决定了他们的人生之路。他们放不下诗歌,他们从骨子里爱诗歌。诗歌是他们的生命的另一种表现形式!但他们无论再努力,也不能赢得观众,也找不回昔日的辉煌!于是,他们有的人开始说,诗歌不是让人读的,不是让人读懂的,是写给自己看的,是写给人研究的,是写给未来的,诗歌就是寻找陌生的。有的依然坚持说,诗歌就是韵文,要有音律感,要朗朗上口。有的开始编写歌词。他们越努力,诗歌越面目全非!真的在收尸啊!

       2、垮掉的一代是为诗歌收尸的次选。首先他们的理想,他们的美好观念,被商品社会玷污了。他们有一种被侮辱的愤怒!他们暴跳如雷!可他们能怎么呢?他们没有方向,没有办法,没有出路。他们唯一的办法就是写诗歌。写什么呢?写最下流的!你这个社会不是侮辱我吗?好!我也侮辱你!我把最最下流的字词拿出来!大有一种,时代侮辱了我,我要侮辱时代的气魄!但他们忘了,他们在侮辱社会的同时,也是在自取其辱!

       3、诗歌评论家是为诗歌收尸的三选。当今的诗歌评论家和诗人不同的是:诗人是因为爱诗歌才写诗歌,而诗歌评论家则完全不同,他们是为了写评论,或者是为了刊发一篇文章,或者是为了自己的学术论文,或者是为了稿费,或者是为名利。因此,他们的评论是既定的!是有功利性和目的的。他们的话大多是假话瞎话,让人看了不知所云,越看越蒙!他们进一步的帮助诗人们,把诗歌搞成一个时代的怪物!

       4、闲客是为诗歌收尸的四选。这类同志主要是没事干,又想搞点清高的事,以便适时炫耀自己。他们大多有一个清闲的工作,又比较懒,写小说吧,太累!就弄诗歌,弄几句,一发,也成了什么会员(比如我)!

       诗歌死了!全体起立吧!让我们脱帽为中国诗歌默哀三分钟吧!
                                                                                                                                                                                  2008.6.7.

木虫博客:

http://blog.sina.com.cn/s/blog_5026c14501009pfd.html
8#
 楼主| 发表于 2014-6-21 21:24 | 只看该作者
8.《为泉下蒙羞的老祖宗们积点阴德》


                                          作者:廖民




       在讨论这个话题前,先转帖上午在Q上看到的一首诗歌:诗名叫《解手》:

       “就是把揣在衣兜里的手/ 解脱出来。把忙于数钱的手/ 解脱出来。把写抒情诗的手 /解脱出来。把给上级递烟的手 /解脱出来。把高举旗帜的手 /解脱出来。把热烈鼓掌的手 /解脱出来//把举手表决的手解脱出来 /把举手选举的手解脱出来 /把举手宣誓的手解脱出来 /把举手投降的手解脱出来”

       只是纯粹主观上的不喜,我连上了百度,找到了这名叫徐乡愁的作者,知道了一个叫“垃圾派”的诗歌流派。据说它的历史发源还早于“梨花体”。作为一名未入流的业余诗歌爱好者,我首先反省我的后知后觉,我听说过沈皓波的下半身诗歌,比如《一把好乳》:

       她一上车/我就盯住她了/胸脯高耸/屁股隆起/真是让人/垂涎欲滴/我盯住她的胸/死死盯住/那鼓胀的胸啊/我要能把它看穿就好了/她终于被我看得/不自在了/将身边的小女儿/一把抱到胸前/正好挡住我的视线/嗨,我说女人/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收回目光/我仍然死死盯着/这回盯住的/是她女儿/那张俏俏的小脸/嗨,我说女人/别看你的女儿/现在一脸天真无邪/长大之后/肯定也是/一把好乳

       我也听说过前一段时间沸沸扬扬的梨花体,知道一些诸如“毫无疑问/我做的馅饼/是全天下/最好吃的”(《一个人来到田纳西》),“我坚决不能容忍/那些/在公共场所/的卫生间/大便后/不冲刷/便池/的人”(《傻瓜灯——我坚决不能容忍》),“我说到做到/再不反悔”(《我发誓从现在开始不搭理你了》),《我终于在一棵树下发现》“一只蚂蚁,另一只蚂蚁,一群蚂蚁/可能还有更多的蚂蚁”……等等所谓梨花体的“代表作”。

       但“垃圾派”于我而言的确是一个新名词,于是我又花了一些时间读了几首,诸如徐乡愁的另外一首《屎的奉献》:

       “屎是米的尸体/尿是水的尸体/屁是屎和尿的气体/我们每年都要制造出//屎90公斤/尿2500泡/屁半个立方/另有眼屎鼻屎耳屎若干//庄稼一支花/全靠粪当家/别人都用鲜花献给祖国/我奉献屎”

       读完这些,我有些啼笑皆非,又有些惶恐不安,难道这也叫作诗歌,难道诗歌也可以这样写?

            
(一)何谓诗歌

       想五千年华夏古国,不愧是泱泱诗国,始自风骚,延于魏晋,盛于唐宋,明清以下则江河日渐,到如今更门庭冷落,少人问津。当一个民族精粹、能触及灵魂的文化在一点点走向没落和衰微的时候,我不知道这是诗歌的悲哀还是当代国人的悲哀。

       忍不住想起了关于“诗歌”的概念。老祖宗们在创造和发现诗歌的同时,也留下了无数关于对诗歌理解的文字:

       何为诗歌?“诗者不以文害辞,不以辞害志;以意逆志,是为得之”(《孟子》),“气之动物,物之感人,故摇荡性情,形诸舞咏。”(《诗品序》),“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歌之,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毛诗序》)……这些对诗歌的理解,无一例外地指出,诗歌是心灵情感的真实反映,是典型属于审美范畴上的文学载体。唐代司空图的《二十四诗品》中,更是洋洋洒洒概括出了关于诗歌的24个典型特征:雄浑、冲淡、纤秾、沉着、高古、典雅、洗炼、劲健、绮丽、自然、含蓄、豪放、精神、缜密、疏野、清奇、委曲、实境、悲慨、形容、超诣、飘逸、旷达、流动。

       对照这些,再看看现在充斥在我们眼球周围的所谓现当代诗歌,我忍不住有些无语了。

              
(二)诗歌怪象之读不懂

       现当代诗歌脱胎于格律诗,形式上说,从传统的“带着脚镣跳舞”发展为“自由自在体”,没有了那么多格律、词牌、平仄要记要查,写诗变得极其容易,于是诗人盛产,诗歌盛多,流派盛广,关于诗歌创作的各种手法,更是轻易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

       有一段时间,大概在看腻歪了白话体、朦胧诗之后,出现了所谓的先锋派及后先锋派的诗歌,他们的共同特点是让人读不懂自己的诗。那真的是一堆方块汉字的随意组合,彼此可以风马牛不相及,十万八千里的意象可以生搬硬造地凑在一起,让人不知所云。在词藻的应用上,或是故作高深,或是牵强附会,总之不把读者的脑细胞整死就不算诗人。

       这样的“诗”当然是极其容易出的,网上甚至流传类似的“写诗模板”(以下模板内容为转摘):

       题目统一都叫“无题”。

       第一句:在思维的____里(中),

       评:在第一句的空格中可填任何表示场所的词,当然是用得越少的词越好,如“厨房”、“花园”、“浴室”、“厕所”、“大衣柜”等,方能显得深刻。

       第二句:我____着____……

       评:在第一个空中应用一个表示人的生理感觉的词,如听、 看、触、闻等,而第二个空应用能引起人感觉的词,如色彩、味道等,但是一定要打乱这种对应关系,用得越离奇越能激起人的遐想,如“触摸声音”、“品尝颜色”等, 而且还可进行复杂的组合,如“我在夜色的芬芳中拥抱着你的目光”。

       第三句:____________,

       评:第三句没有固定的格式,一句大白话,越朴实越简单越老土越好,当读者被前两句弄得云里雾里,冷不妨把他拽到地上来。如“我早上吃了一碗豆浆两根油条”、“我要坐375路公共汽车上班”等。

       第四句:也许__________……

       评:最后一句也没有固定的格式,一般要与将来有点瓜葛,语气要平和,要有所暗示。如“也许我们明天还要见面”,“将来我会找到她”等。

       用这样的模板,当然可以写出无数先锋、后先锋的诗:

       例一:无题:在思维的停车场里/我拥抱着你的声音/晚上7:30我会坐375路离开/也许明天会有个更好的约会……

       例二:无题:在思维的天空中/我聆听着夜空中的星星/今天天上有一个月亮/也许明天天上有两个月亮……

       例三:无题:在思维的鼠标里/我听到花开的声音/春天来了/也许心事也会萌发

       例四:无题:在思维的CPU中/我隐约闻到烤鸭的味道/牙好,胃口就好 /也许明儿个真的得买盒蓝天六必治

       例五:无题:在思维的洗衣机里/在纯净的水中我瞪视着袜子/现在的苹果一斤多少钱呀/也许明天我会学会削苹果

       ……

       当然这只是网络的恶搞,可能有些夸张,但真得对照着去看现在某些著名诗人诗歌,还真的就跳不开类似的形式散漫零乱、情绪无病呻吟,言辞不知所云。于是,诗歌在不知不觉间成了一种玄而又玄的哲学渣滓、光怪陆离的文字堆砌物。一方面,越来越多的人不敢写诗、不能评诗,另一方面,也有越来越多的诗人像雨后春笋一样一茬又一茬地冒出来。

            
(三)梨花体、垃圾派及下半身写作

       物极必反,或许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吧,于是比最当初的白话诗人们还要白话的“梨花体”出现了。事实求是地说,那应该不是诗,就是把我们日常司空见惯的大白话,抽去必要的标点,再把一个长句给每两三个字一行地切成几行,就成为诗了。这样的“诗”如果也叫诗,的确人人可以出口成诗,曹植若能活到现在,也会为自己的“七步”而汗颜。

       我一直不赞同用“XX化”来形容和评价一种文风。例如“散文化”的诗歌,“诗歌化”的小说,“小说化”的散文等等。在我看来,诗就是诗,散文就是散文。与其写散文化的诗,不如直接去写散文。

       白开水就是白开水,并不因套着一个“白开水化”就成为诗歌。

       回到开头举例的那首《解手》,我一直遗憾,有这样敏锐的思想,有这样尖锐的触角,写成一篇畅快淋漓的杂文岂不美哉?诗歌又不值钱,不值稿费,为何一定要套上一个诗歌的名字?

       垃圾派的诸多诗歌,从我读到的看来,确实如其名字,就是把一大堆角落里的垃圾赤裸裸地翻晒在大庭广众之下。我们普通之人当然捂着鼻子,避而远之。而他们却可能还为自己的“不疾恶臭”而伟大。

       从单纯的视觉角度而言,我们的确没有太多可以责备的理由。我们可以审美,就一定不允许人家审丑?我们可以晒太阳,就一定不许别人翻垃圾?

       只是,你晒垃圾就晒垃圾吧,别糟蹋了诗歌这样一个阳春白雪的文体。我承认,看见这样动辄就是“解手”、“屎尿”不绝于篇的诗歌,就像在一个原本古刹庄严的庙堂上忽然看见一个抱着猪头啃得不亦乐乎的和尚一样,说不出的别扭更说不出的难受。

       至于用下半身写作的诗歌就更不多说了。我相信,他们完全有在某些小刊小报上精心构造和炮制一些让人心跳加速、脉搏加快的文字的功底,戴着诗人的帽子实在是屈才了。

            
(四)诗歌的中庸和节制

       对照现在的诗歌,我忍不住想起了老祖宗的中庸和节制。已经脱锚太远的当代诗歌,是不是到了痛定思痛,返朴归真的时刻。起码,在内容和表达上更多地中庸和节制一些,别动辄不是白开水就是生殖器官,而浑忘了老祖宗们流传下来的关于诗歌的真、善与美,含蓄与典雅。

       此外,在手法上也应该更多地整齐和流畅一些。

       试想一下,谁还像背古诗名章一样琅琅上口地背诵一两首时下被不少诗评家们盛赞的好诗?恐怕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少了古诗整体的结构美和韵律美。奇怪的是,现代诗歌源于西化,但即便现代西方诗歌,也仍然讲究音节,押韵这些基本的诗歌区别于其他文学体裁的东西,但国内现代诗歌反而把老祖宗传下的国粹都扔到了脑后,而一味讲究思维跳路,词藻堆砌,或者干脆反其道地掉一堆白话文。这也难怪众多网络出土的诗歌逐渐沦为说俗不俗、说雅不雅的文学怪物了。

       时至今日,我仍然喜欢顾城、北岛、海子甚至汪国真等人的诗,至少他们的句子间还保留和继承着传统诗歌的美:“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黑夜给了我一双眼睛,我却用它找寻光明”……整齐的句式,和谐的押韵,才让这些句子脍炙人口,耳熟能详。

       当然,在当前如此喧嚣的年代,浮躁和功利左右着我们的耳目,文学已经离我们格外遥远,诗歌更早早走下了当初的圣坛。可是,即便是断臂的维纳斯也仍然是维纳斯,那些仍在扼杀和摧残着诗歌的屠夫屠女们,求求你们手下留情了,哪怕是为泉下蒙羞的老祖宗们积点阴德吧。

                                           最后修改于 2008-03-28 1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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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6-21 21:26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月黑松鼠 于 2014-8-8 11:19 编辑

9.是谁?正在以诗的名义强奸诗!
               ——华商报新青年春天诗歌朗诵会评委点评之我见



                                                文□孙亚军


        世界上最不能容忍的垃圾——文字垃圾
                          ——余杰《心灵独白》


       对于1月16日的那场诗歌朗诵会,做为主办方之一的《华商报》在1月17日做出了这样的报道:“‘长安诗歌节’的几位嘉宾总是能一针见血地指出其中的问题,得到专业的指点,让每位高校小诗人兴奋不已。”注意这里面用了“一针见血”这个词,我不知道这一针扎进去的是肮脏的经血还是支撑生命的鲜血?我不知道这是在故意扰乱草民的试听呢?还是在故作姿态以证明那些“头顶桂冠”的诗砖们的“砖”呢?到底专还是不专,我们姑且不说,我只想以诗坛领袖自居的伊莎老师的点评来说明这个问题。当天有一个青年大学生,朗诵了他为纪念“5.12”地震而作的一首名为《请不要拒绝我》的诗,当时诗人伊莎先生兴奋不已,迫不及待的拿起话筒开始点评。做为权威人士的专业点评不得不让人重视,何况他又是伊莎呢!他先放声大笑,然后给那位青年说:“以后像这样的诗不要再写了,诗歌不应该展现大我,而是要写小我,写出自我!”。我真的为老师的点评而感到无限的脸红,我想真诚的问一下伊莎先生:“何谓大我?何谓小我?一个诗人如果不关怀人类的生死攸关,能以诗人而自居吗?一个诗人假如把诗只当做‘充气娃娃’来自慰的话,诗人眼中的小我、自我才方能展现出来吗?”。

       “5.12”是全中国人的国殇,是永远挥之不去的伤痛,诗人伊莎有何好笑?难道您的所谓的小我真的就是项链上的珍珠吗?我看未必!

       诸多诗坛“大腕”眼中的现代诗,的却是超出银河系之外的河外星系了,只有拿出胡思乱想的功夫来对付,否则我们无从知晓评委老师给出的“留白”、 “一定要经营语言”等此类评语的真实含义。诗歌走到今天这个境地,我们已经无法追究错在谁的身上?我们只能承认诗——的的却却的死了,而且只剩下被时代风干的一具干尸,而拿着这具干尸在得意洋洋、一本正经的企图在干尸中找出点水分的所谓的时下的诗人,无疑正在盗取诗——这个曾经高贵、富有民族情感的文学体裁——的名义在强奸、在手淫,最后又试图将自己变成一个虚伪的、冷漠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来面世!可悲的诗、可怜的诗,在这样一个厚颜无耻的时代正在被一群厚颜无耻的人来玷污。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宁可让已经死了的诗以干尸的形式在风中飘摇,好让我们不要忘却我们这个民族曾经的屈辱与诗歌的不幸,绝不会让这些伪诗人整天将诗的躯体撕成碎片放进炼丹炉里,获取“壮阳”的资本!

       是的!我再也读不到好的诗了,诗的尊严已经随着历史飘向了虚无。

       面对今天诗坛的阳痿不振,面对只知小我自私变态的心理,我想说我的伟大的诗人们,你们可曾听见岳飞《满江红》的声音;可曾感受到苏子瞻“大江东去的”豪迈;可曾听见“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悲戚之声;没有,你们是听不见的。因为历史已经在你们的心里成了发酵起来的粪便。你们只是在无边的时空当中无聊的寻找着自己曾经丢掉的魂!

       面对今天诗坛自弄风月,玩着手淫式的诗歌的时候,我想说我的伟大的诗人们,你们可曾回望过徐志摩、林徽因、艾青、卞之琳、何其芳……如果说他们还是如你们所说的“大我”的话,请问今天的我们有谁能和徐志摩的《再别康桥》相媲美,有谁能和余光中的《乡愁》相争高下,假如还如你们所说“抒情时需要适当控制”,又有谁能说郭老的《女神》是情绪过剩呢?

       是的!只知玩小我的诗人们,永远只能在形式和语言的深渊中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那么,我今天所能读到的是什么呢?——毕竟还有自诩为先锋等诸多派别的诗人的存在的年代。我只能承认我的不幸,我读到的只能是:

      “昨夜/惟一的纪念活动/是做爱/与往常没啥不同/“左手摸右手”(她说的)/(我)一炮(她)四响/夜里/两人各朝一边/身心俱空睡去/我一头栽进梦里——”

                                 ——伊莎《梦99》

       “徐帆的漂亮是纯女人的漂亮 /我一直想见她/至今未了心愿 /其实小时候我和她住得特近 /一墙之隔 /她家住在西商跑马场那边/我家/住在西商跑马场这边/后来她红了/夫唱妇随/拍了很多叫好又叫座的片子/我喜欢她演的《青衣》/剧中的她迷上了戏/剧外的我迷上戏里的筱燕秋/听她用棉花糖的声音一遍遍喊面瓜/就想,男人有时是可以被女人塑造的”

                                ——鲁迅文学奖得主“羊羔体”诗人车延高《徐帆》

       “我的骨头开始腐烂/腐烂深入骨髓腐烂开始长蛆/我的鸡芭也开始腐烂了/我懒得去操这个装逼的世界/你们不必给我治疗/也不必语重心长地教育我/你们干脆把我干掉算了”

                                ——垃圾派领军人物和集大成者徐乡愁《你们把我干掉算了》

       “我坚决不能容忍/那些/在公共场所/的卫生间/大便后/不冲刷/便池/的人 ”

                                ——赵丽华的“梨花体”诗歌《我坚决不能容忍》

       “她一上车/我就盯住她了/胸脯高耸/屁股隆起/真是让人/垂涎欲滴/我盯住她的胸/死死盯住/那鼓胀的胸啊/我要能把它看穿就好了/她终于被我看得/不自在了/将身边的小女儿/一把抱到胸前/正好挡住我的视线/嗨,我说女人/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收回目光/我仍然死死盯着/这回盯住的/是她女儿/那张俏俏的小脸/嗨,我说女人/别看你的女儿/现在一脸天真无邪/长大之后/肯定也是/一把好乳”

                                   ——下半身写作的沈浩波《一把好乳》

       以上的都是一具具还活着正在吸食人血的僵尸,他们在守着诗歌的墓地,企图在用僵尸的躯体让那已经死去的诗的尊严活过来。不幸的我及我们,活着!却被僵尸的幽灵般的淫唱干扰视听。

       万能的上帝,请你救救我们!让那些僵尸远我而去,让诗的尊严活在她已经逝去的历史中去吧!

       万能的上帝,请你裁决一下他们,判处时下某些现代诗人的死刑吧!我们国人将全体起立吧!脱帽!为中国现代诗的彻底死亡而歌默哀三分钟吧!

_____本文来自孙亚军博客文章(2011-01-18 03:25:57)
http://blog.sina.com.cn/s/blog_71822ef00100ogju.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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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6-21 21:33 | 只看该作者
10.《青海湖诗歌节批判“垃圾派”“下半身”“梨花体”》(含视频)

                         新华社记者 徐文婷 青海西宁报道


    主持人:从2005年出现的“梨花体事件”到后来的“天问诗歌事件”,到如今的“下半身”写作,垃圾派……网络时代为诗歌写作所带来的不仅是文本数量的剧增和泡沫化,更是语言形式上的开放化。在刚刚结束的青海湖诗歌节上,来自全球55个国家和地区的200余位诗人聚首青藏高原,共同呼唤网络时代应有的诗歌美学。
  
   解说:参加青海湖诗歌节的诗人们纷纷表示,网络新媒体平台的普及,使传统诗歌的写作与发表方式被“边缘化”,“论坛”“博客”和“微博”为普通大众发表言论提供无限便利的同时,在口语和日常生活写作被无限放大的情况下,也使“垃圾派”、“下半身”、“梨花体”等粗鄙化写作出现,这一切与诗歌的传统美学意义背道而驰。
  
  
同期:中国诗人 屠岸

   (现在)诗歌处于一种误区,比如有一些人提出来要颠覆传统,要颠覆崇高,要颠覆英雄,甚至于要颠覆美,颠覆语言,那就走进了误区。如果语言颠覆了,传统颠覆了,诗歌就不称其为诗歌了,那就不要叫诗歌了。有一些诗歌旗号,南方有一些叫垃圾诗歌,他们就提倡垃圾诗歌,还有北京有一些,下半身写作,想这些就是低俗的东西,就是说诗歌处于某种危机。
  
  解说:同样,类似现象也存在于国际诗坛。2011年塞万提斯奖的候选人、阿根廷诗人罗伯特·阿利法诺表示,由于经济生活的迅速改善和网络媒介的急速扩张,导致当下出现了娱乐与狂欢的“文化嬉戏”氛围。他认为,诗歌是人类最美的语言,这些违背了传统美学的文字,不能被称之为诗歌。
  
  
同期:阿根廷诗人 罗伯特·阿利法诺

  一些网络诗歌,那些人可能对于诗歌的韵律、内容和形式是比较即兴的创作,但并不是我们看到网络上发了很多所谓的诗,传播很广,他就是诗人了。真正的诗人都会让广大的群众关注到,也不是所有群众关注到的人就是诗人。
  
  
同期:立陶宛诗人 托马斯·温茨洛瓦

  诗歌是人类语言中一种最精华的分支,在另外一个层面上,它也帮助人类的语言更加升华。人类语言的升华能够促进交流。
  
  解说:英国诗人阿诺德认为,诗是人类语词所能达到的最宜人、最完美的表达形式,有必要把诗歌语言的“口语”与肆意滥用、毫无节制的所谓“口吃”、“口水”区分开来,在网络时代回归诗歌精致、优雅和道德的传统美学。
  
              新华社记者 徐文婷 青海西宁报道。(完)
  

视频链接:
http://www.xhstv.com/showvideo.asp?vid_id=203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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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6-21 21:37 | 只看该作者
11.《“裸奔”的诗歌——中国低诗潮之我见》



                        作者:张妮(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



  摘 要:网络诗歌自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兴起以来,诗坛呈现一派繁荣景象。中国低诗潮在诗歌的网络时代中应运而生,并产生了巨大影响。低诗潮将诗歌纳入公众视野,为诗歌赢得了广泛关注,但同时其带来的问题与消极影响也值得警惕。本文以分析低诗潮“崇低”的表象着手,进一步探析“崇低”的深层内涵,对其所引发的诸多问题进行讨论。

  关键词:中国低诗潮 崇低 问题


  步入新世纪以来,以互联网为载体的诗歌显得格外亲民,参与诗坛的人越来越多。海纳百川虽好,但也面临泥沙俱下的困境。“各种崇低、解构、审丑、批判等类型的诗歌纷纷登陆网络,前沿诗歌思潮轮番表演”[1],中国低诗潮应运而生。遵循着“崇低”这一共同原则,“下半身”、“垃圾派”、“低诗歌”等圈子,以你方唱罢我登场之势成为诗坛的弄潮儿,引领诗歌裸奔向前。

   一、歇斯底里的狂欢与嚎叫

  “崇低”的诗学主张与假、大、空、虚饰、崇高等针锋相对,高举审假、审丑的旗号,诗人们纷纷引体向下,诗坛已然成为狂欢派对,嚎叫之声喧嚣不绝。由之而生的诗歌由内而外,从内容到形式全方位迈向脱光状态。

  就内容而言,低诗潮诗歌呈现出贬低化、世俗化与肉体化的特征。贬低化意味着诗人认为一切崇高都是虚饰的,他们专意以低姿态去解构崇高,将人们避而不谈的东西呈现在世人面前,撕破崇高的假面具。以徐乡愁的诗歌为例,“屎”这一独特意象可以说是他的创造,“屎”在他的诗歌中是最崇高的东西。“庄稼一枝花,全靠粪当家”,屎是他对祖国的贡献;人的本质就是肠子里面的屎,诗人的安全感来自于“一炮热气腾腾的鲜屎”;诗人的快乐“从屎与肛门的摩擦中获得”。在臭气熏天的诗坛,诗歌的神性悄悄剥落,任由“屎”狂欢,那么在世俗化的道路上诗歌又脱掉了什么呢?网络使诗歌走进了人们的日常生活,与“凡有井水饮处,皆能歌柳词”的局面不同,当今诗坛是诗人的盛世,而不是读者的狂欢。只要有电脑和网线,人人都能参与诗歌创作成为诗人,诗坛就是最好的宣泄场所。鸡毛蒜皮可以吟诵,私语呢喃可以歌咏,愤懑不平可以嚎叫,我是诗人我怕谁。例如赵丽华的伟大发现,“一只蚂蚁,另一只蚂蚁,一群蚂蚁,可能还有更多蚂蚁”。毫无疑问,她做的馅饼,“是全天下,最好吃的”,但她的发现绝对是全世界最无聊的。诗人为何呈现出鹦鹉学舌般的愚蠢?诗人的睿智那里去了?我想诗歌之所以愚蠢无聊,大概是因为诗人仅用下半身思考。与世俗一起,媚俗彻底将诗歌打入十八层地狱。肉体化便是下半身思考的结果,是媚俗的表现。如果人人都是诗人,作诗就像说一句不必负责任的话一样,那诗歌的价值何在?当诗坛沦为下半身的狂欢派对,诗歌沦为黄段子,诗人何以自持?

  与内容的相应,低诗潮诗人追求“低性写作”,他们拒绝玲珑的诗意与模棱两可的语言,而以口语为宗,追求明朗易懂的效果。低诗潮诗歌的语言形式是毫无创造的歇斯底里,充斥着私人化的呻吟与流行化的嚎叫。私人化的诗歌多数内容浅薄,不外乎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经不起推敲。诗人或倾向于追求那喀索斯式的感伤,惯用描述性的语言描述私人体验,沉浸其中顾影自怜;或借由语言的外壳将内心的愤懑发泄的淋漓尽致。诗歌沦为一股怨气,私人化的诗歌不是吟咏,而是一声声呻吟不绝于耳,只能令人感到羞耻。诗歌发展至今,早已不再是“作”,而是“描”,描述使诗歌失去了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使诗坛像一汪绝望的死水,而这些所谓的诗人只能无返顾的裸奔,借由噱头来挑起观众的猎奇心理。低诗潮诗歌由于产生于网络,具有较强的时效性和互动性,因此它的语言呈现出流行化的特点。口语化是流行化的内核,是哗众取宠的砝码。低诗潮诗歌在语言上放浪形骸,表现出决绝的姿态,与种种粉饰现实、精雕细琢的做派决裂。相对于欲说还休的矜持,明朗易懂固然自是一种风格。但是,用明朗易懂的口语随意进行酣畅淋漓的痛斥针砭,尤其在实际的诗歌创作上,痞子气十足、尺度无底线、在两性之间大做文章,不由的让人想到泼妇骂街这个词语,这何尝不是诗人的堕落呢?

   二、“崇低”的深层意涵

  中国低诗潮引起一场不拘一格的言语狂欢,在文坛激起轩然大波。低诗人以“破坏即重建”为口号,站在时代的风口浪尖上,力图冲刷诗坛病象,以“崇低”来反对伪文艺、伪文化、伪道德。“崇低”一词被赋予极具崇高色彩的深层意涵,究竟“崇低”从何而来?是否经得起质疑呢?

  (一)对文化传统的以暴制暴

  中国低诗潮的破坏力量是毋庸置疑的,从这个角度来看,低诗潮的确使诗人阳刚起来,为诗歌博得了广泛关注。但是他的成功是通过以暴制暴的手段来完成的,鲁迅先生所批判的国民略根性正是低诗潮赢得成功的助推器。首先,落后的封建制度已经被推翻很多年了,但是封建观念依然顽强的存在于日常生活之中。“性”在封建社会是“人欲”的代名词,是一种禁忌。统治阶层通过存天理、灭人欲来完成奴役,导致被奴役者谈性色变。当这种压抑一旦释放,便可能成为一股积极力量,中国低诗潮的诗人敏锐的发现了这一点,并以此为突破口,将笔尖触到了人们难以启齿的领域,在其中大做文章。然而,这一颇具反叛色彩的释放并没有触动权力阶层的实质。权力不是一种单一的结构,也不会让人一目了然,通过“性”的书写来反抗奴役压迫是极其幼稚的以暴制暴。根据福柯的观点,权力是无处不在的微观结构,它甚至可以表现为个人的某一惯性动作。性是一种微观权力的幻象,其本身已经给反叛预留了空间。当诗人认为自己已经通过下半身书写挑战了权威的时候,他们很可能已经落入了被奴役的圈套之中。那么进行身体写作的诗人是否意识到了这种情况呢?他们进行身体写作是否时刻保持着清醒的反叛姿态呢?显然没有,诗人们只是觅着诗歌的潮流闻风而动。历史早已向我们证明了这种反叛的无力,自明清以来,《金瓶梅》、《肉蒲团》等作品相继问世,在文学长廊中为市民文学树立了里程碑,但并没有成为反叛权威或是话语革命的利器。其次,我们应当冷静的反思一下,肆意的言语狂欢之所以造成影响,是不是来自于对国民“看客”心理的迎合?中国古代温柔敦厚的文化传统成就了人们对于庸俗、残忍等行为的看客心态。鲁迅先生对“看客”的麻木不仁痛斥针砭,然而这种劣根性根深蒂固至今犹存。“崇低”的潜台词便是迎合,迎合就意味着妥协。从这个角度思考,“低性书写”便成了以暴制暴的表演,是充满俚俗色彩的一场闹剧。诗歌论落到迎合大众引围观的地步,这种妥协可以说是对五四启蒙传统的反拨,让知识分子的颜面荡然无存。

       (二)对民间的粗糙理解

  根据陈思和先生的观点,“民间”概念主要包含三层意思。第一,它是在国家权力相对薄弱的领域产生,保存相对自由活泼的形式;第二,自由自在是民间最基本的审美风格;第三,民间包纳了五花八门的小传统,它是菁华与糟粕的综合,因此必须拒绝单一的价值判断。民间文化不是粗糙谩骂的垃圾场,草根和痞子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存在。中国低诗潮很显然对误解了民间内涵,对“民间”一词进行了粗糙概念化的利用。首先,“民间”不等于“低”。民间文化具有多样化的价值判断,粗鄙与低不能与民间文化划上等号。民间艺术有其精致的结构,自成一体。自《诗经》始,民众情感的诗性表达有其自身的形式,具有极高审美价值。低诗潮冠以“民间”的名号,对于民间文化并无任何继承发扬,也没有创造任何新颖的形式,甚至语气也是千篇一律的冷嘲热讽。其次,民间文化具有极大的包容性与丰富性,脏、乱、差并不是民间文化的表征。徐乡愁在《中国出了个垃圾派》中高吼,“在这个装逼的世界,堕落真好,崇高真累,我们宁愿去捡那掉在地上的脏兮兮的垃圾,宁愿蹲下身来甚至贴在地面上思考世界和人生”,这是一种颓废的价值观。恰恰相反,民间文化的内核是活力与韧性。无论是思想还是语言,民间文化总是以一种蓬勃的状态呈现。最后,民间文化最感人的是真、善、美。陶渊明诗中的桃花源、沈从文笔下的湘西世界将民间的真、善、美描述的淋漓尽致,感人至深。而低诗潮诗歌中处处呈现的假、丑、恶,将世界勾勒成一派混乱的垃圾场,乌烟瘴气。低诗潮诗人的诗歌除了俚俗之气外,其愤世嫉俗的批判与谩骂恰恰表现出与民间极不相容的精英意识。

  (三)全球化语境中的东施效颦

  若将中国低诗潮置于全球化的语境之中,这无疑只是一次拙劣的模仿。波德莱尔的《恶之花》中,社会底层穷人、盲人、妓女,甚至尸体成为诗歌的核心意象,通过审丑来完成对资本主义工业文明的批判,审丑传统由此建立。艾略特的《荒原》,以荒原意象反思战后的欧洲文明,由绝望的丑恶提醒人们对美的感知,审丑得到了进一步的升华。二十世纪五十年代,美国涌现垮掉的一代。垮掉派诗人以极具争议性的形象出现,藐视社会秩序,反对一切世俗陈规,厌恶文明机器,追求绝对自由,吸毒、纵欲、沉沦,以此向体面的传统价值标准进行挑战。真、善、美在他们的世界里无迹可寻,充斥着的只有无尽的假、丑、恶。从诗学主张到创作实践,中国低诗潮与此表面上如出一辙。艾伦•金斯堡的深情嚎叫唤醒了中产阶级的美国梦,他怀着深沉的感情颠覆了文明乌托邦,在继承惠特曼的基础上开创了独特的诗歌表现形式。但中国低诗潮在造成诗坛虚假繁荣的同时也使诗歌面临崩盘的困境,是一种毁灭式的建构。中国低诗潮究竟是考察到诗坛现状之后的深思熟虑,还是对西方思潮的拙劣模仿?“崇低”是与人民并肩作战的宣言,还是无聊的哗众取宠?

   三、“裸奔”之后

  中国低诗潮是诗歌成功的走上了“崇低”之路,拿掉了诗人的遮羞布,将诗歌从内而外脱光。归根结底,中国低诗潮究竟反叛了什么,创造了什么?中国诗歌面临怎样的未来?“裸奔”如何谢幕,诗人又该以怎样的姿态向前?

       中国低诗潮从兴起至今约有十年光景,低诗潮诗人将创作的激情、个性、真诚发挥的淋漓尽致,同时,低诗潮引发的问题也渐渐的呈现出来。中国低诗潮在网络上一石激起千层浪,诗歌走向大众生活,人们参与诗歌的积极性得到了极大提高。面对网络媒介,人们表现出极大的创作激情,诗歌的产量急剧提高,但与此同时,网络诗歌论坛上的创作探讨不再以严肃的形式进行,而是喧嚣嘲弄叫骂之声不绝。言语的放浪形骸,内容的肆无忌惮,“裸奔”的诗歌又像是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针对诗歌面临的诸种问题,学人纷纷作出了自己的思考。张嘉谚认为在中国低诗潮运动中,诗人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争取话语的权力,推动话语换场。“崇低”的内核在他看来正是诗人崇高品质的体现。这一看法显然过于乐观,鱼目混珠的现状已经说明事实并非如此。在低诗潮运动中,究竟有多少诗人保持着清醒的态度严肃的创作,又有多少人随风而动谋功求利,我们有必要对此进行深刻反思。诗人丁友星看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错误的把审丑当成美学的全部使命,把审丑推向了极端,唯丑为美,嗜丑成性,”[2]诗歌创作很可能沦为假丑恶的展览馆,成为宣泄快感的工具。他指出的这一点也是诸多论争的症结所在,既然认识到了问题,那么低诗潮很有可能在修正中获得进一步发展。也有学人激进的提出像传统诗歌学习,随着2010年首届古体诗词创作学术讨论会的召开,向传统回归的声音甚嚣尘上,古体诗词创作蔚然成风。然而,我们也必须警惕,时代永远是向前发展的,一时代当有一时代之创造。与中国低诗潮同时,诗坛涌现出与之截然相反的诗歌流派,即第三极神性写作。第三极诗人倡导诗歌的神性,指出神性不是对人性的否定,而是人性中最高尚、最接近神性并放射光辉的那个部分。他们与低诗潮诗人构成了正面冲突和全面随礼,强调写作的道德背景,认为写作为时代负责,应当挖掘生活中所有的正面力量。第三极神性写作作为独立的诗歌立派有其存在的价值,但是与中国低诗潮针锋相对,这何尝不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呢?

  笔者认为,中国低诗潮运动将诗歌推向了危险的边缘。下半身、垃圾派、梨花体引起的论争确使诗歌在时代语境中重新得到重视,但这种重视饱含焦虑与鄙夷,诗歌死了的质疑不绝于耳。由此产生的某些诗歌,不仅玷污了诗坛,也是对读者侮辱。福克纳认为,诗是一种超越,它可以是一根支柱,一根栋梁,使人永垂不朽,流芳百世。然而,低诗潮诗人既没有超越,也没有创造,甘心匍匐于大地,奴役于现实,他们的诗恐怕只会遗臭百年。网络时代的诗坛是充满生命力的,对低诗潮批判绝不是一个人的战役,新的诗歌范式也在批判中逐渐建立起来。为了诗歌的明天,诗人们,停下你们的笔,等等你们的灵魂!

  参考文献:

  [1]丁友星《中国新诗的发展与走向——<低诗歌论•前沿>》,阜阳师范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06年第5期。
  [2]陈仲义《“崇低”与“祛魅”——中国“低诗潮”分析》,南方文坛,2008年第2期。

                   ———本文发表于《北方文学·中旬刊》2012年第8期

文章链接:
http://www.qikan.com.cn/Article/bfwz/bfwz201208/bfwz20120807.html
http://www.cqvip.com/Read/Read.aspx?id=43013673
12#
 楼主| 发表于 2014-6-21 21:43 | 只看该作者
12. 叶延滨等人批判“垃圾派”“下半身”“梨花体”



【叶延滨】:
中国近30年的开放,在诗刊出现的超越者,走向各自不同。最为人熟悉的是现代主义的这一支,走向是向西,向西方的主流文化与主流诗歌潮流靠近,从朦胧诗发端,升级换代,到了“知识分子写作”就算高端,再向上,就难有大作为。最活跃的是贴近生活姿态向下的一支,走向是向下,市井俚语,三教九流,从深圳青年报的“大展”发端,到口语,到民间写作,向下到极至也就分了两个岔,下半身与垃圾派。 (叶延滨的文章:《为诗歌提供新的可能性》)

【孙一圣】:
下面我先放一些东西:
1、徐乡愁的“垃圾派”诗歌——“屎是米的尸体/尿是水的尸体/屁是屎和尿的气体/我们每年都要制造出/屎90公斤/尿2500泡/屁半个立方/另有眼屎鼻屎耳屎若干//庄稼一支花/全靠粪当家/别人都用鲜花献给祖国/我奉献屎”(《屎的奉献》)
2、沈浩波的“下半身”诗歌——“她一上车/我就盯住她了/胸脯高耸/屁股隆起/真是让人/垂涎欲滴/我盯住她的胸/死死盯住/那鼓胀的胸啊/我要能把它看穿就好了/她终于被我看得/不自在了/将身边的小女儿/一把抱到胸前/正好挡住我的视线/嗨,我说女人/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收回目光/我仍然死死盯着/这回盯住的/是她女儿/那张俏俏的小脸/嗨,我说女人/别看你的女儿/现在一脸天真无邪/长大之后/肯定也是/一把好乳”(《一把好乳》)
3、赵丽华的“梨花体”诗歌——“毫无疑问/我做的馅饼/是全天下/最好吃的”(《一个人来到田纳西》)、“我坚决不能容忍/那些/在公共场所/的卫生间/大便后/不冲/便池/的人 ”(《我坚决不能容忍》)、“一只蚂蚁/另一只蚂蚁/一群蚂蚁/可能还有更多的蚂蚁”(《一只蚂蚁》)
(注:以上诗歌大部分转自涂国文先生文章。并且大部分是我从由木虫先生的文章转载而来)
这些东西让我感到悲哀。这些不是诗歌,而是在对诗歌进行图财害命。具有美好愿望的诗歌让他们搞得乌烟障气。原本人强马壮诗歌被第一种人弄的人仰马翻,被第二种人弄的人困马乏,被第三钟人弄的人慌马乱。他们的鱼目混珠使真正意义上的诗歌正在走向死亡,但令人悲哀的是:鱼目天性不会闭眼。

附录:水长东ZCS的回帖:前几年,网络诗坛上有针对“北有下半身,南有垃圾派”的喧闹一时辩论,虽然我极其不赞成诗歌沦陷为赤裸裸展示欲望和口水的工具,但这毕竟是个尝试过程,他们也有他们的读者群,存在有他存在的理由。“中国新诗出路何在?”这样的问题,辩论100年也未必有权威的结果。但是大家都有权力表达自己的看法。对于任何一个新思潮应该辨证的去看待。诗歌是极具备个性的语言艺术,在摸索写作的过程中,作为有个性的诗人往往是孤独的,不被外界所了解的。
(摘自孙一圣的文章:《披麻戴孝的中国当代诗歌》2008-6-13)

【叶航】:
随着市场经济的甚嚣尘上,中国文学的黄金时代似乎就此永远一去不复返。被边缘化了的“诗人”们,变得更加抓狂和阴暗。为了发泄对时代的怨气,吸引世人的眼球,他们又开始了对中国诗歌肆无忌惮的“恶搞”。这几年里从沈浩波的“下半身”到徐乡愁的“垃圾派”,再有赵丽华的“梨花教主”诗坛被"恶搞"出越来越多的“芙蓉姐姐”了。 (摘自叶航的文章:《诗坛“芙蓉姐姐” 》 2008-06-14 )

【团子】:
前些年甚嚣尘上的“屎诗”和“下半身”:屎是米的尸体 /尿是水的尸体/屁是屎和尿的气体/我们每年都要制造出 ……(徐乡愁《屎的奉献》); 她一上车/我就盯住她了/胸脯高耸/屁股隆起/真是让人/垂涎欲滴 ……(沈浩波《一把好乳》)。 太恶心了,我就不继续列举了,诸位原谅则个。团子学生时代读的基本上是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的文学家写的口号,进入社会后不巧又遭遇到什么“屎诗”,什么“下半身”,什么“梨花体”,也是前世作孽太多的报应吧,真是人生大不幸。 (摘自团子的文章:《与古诗词爱好者说几句心里话》2008-8-13)

【周末星期】:
垃圾派诗歌。“秋天深了,王在写诗。”这应该是海子的诗句。海子离开了世界,秋天因此没有“诗意”,而王却成为了垃圾王。尽管未明目张胆打出消灭第三代诗歌或朦胧诗歌的旗号,可是垃圾派已将自己同美国金斯伯格的垮掉派区别了开来。它比于坚的《尚义街6号》的包含的要义要求还要彻底,有语录式的句子分行就成为直白的诗语言了:“我吃罢晚饭/周围的人都去看电影去了/我便赶紧揩了揩眼屎/等脖子仰酸了我才看见/啊,月亮果然像月亮那样明亮”(徐乡愁《铁杵终于磨成了针》)。此种口语在诗中发挥得叫人侧目,通常喜欢以“屎系列”或“人渣系列”来制造无穷的“垃圾诗”,像唠叨不休的婆娘,似乎不需要任何艺术技巧。代表诗人徐乡愁说:“活着就是人类的帮凶,我们不如抱着这个世界一起跳入粪坑,崇高有多高,溅起来的粪花就有多高。我们用肛门呼吸。”不过,同样让人侧目的是,成立于2003年的垃圾派只用短短两三年时间就令诗坛热闹不止,实属罕见。
下半身诗歌。与垃圾派诗歌一样,作为先锋诗坛横空出现的一个诗派,嗣开始就拥有众多追随者,有种“恨不相逢未嫁时”的感觉。这种诗歌追求生殖器的快感来反对上半身的权力话语,宣扬去掉遮蔽,关注肉身,关注感官最直接的、最真实的感受的观点,以至干脆提出了“我们亮出了自己的下半身,男的亮出了自己的把柄,女的亮出了自己的漏洞。我们都这样了,我们还怕什么?”(沈浩波)的声音。如是,代表诗人沈浩波被誉为“最下流的诗人”而倍受争议。
(摘自(湖北麻城)周末星期的文章:《新世纪诗歌:南下或北上的文学难题》2006-10-5)

【吴思敬】:
九十年代以来,诗坛议论纷纷。我认为当下诗坛呈现了多方位、多角度共存的现状。“宏大叙事”与“日常生活”并存,“低俗欲望”与“人文精神重建”并存。“低俗欲望”写作不能长久存在下去。细读之后,我觉着那些诗人是时代的“愤青”,他们的诗歌是对时代的对抗。《文艺报》引用“下半身”、“垃圾派”的诗句来质问诗人,但他们能代表诗人吗,能代表诗坛吗?赵丽华的几个口语诗也不能代表诗坛。我不担心诗歌的前景。下半身、垃圾派、口语诗不代表诗坛。(吴思敬在诗刊社第23届"青春诗会"上的发言 
http://mabaoqiang.blshe.com/post/3428/127630

【空谷瘸驹】:
中国诗坛自“盘峰论争”以后曾先后或几乎同时出现了两个颇受争议的所谓先锋诗群,一个是以沈浩波为代表的“下半身”,另一个是以徐乡愁为代表的“垃圾派”。这两大诗派的横蛮崛起,的确改变了先锋诗坛的格局,一时间追随者众,你要么是下半身的,要么是垃圾派的,或者混血为其中的杂交。“下半身”主要写性写身体,据说是追求生殖器的快感来反对上半身的权力话语,沈浩波无疑是其中最“下流”的诗人。而“垃圾派”主要写垃圾写屎,企图以自我亵渎的极端方式来反讽这个世界的伟大和崇高,徐乡愁便是其中最“恶心”的诗人。“下半身”与“垃圾派”本来应该携起手来联合主演一场轰轰烈烈的诗歌起义和网络暴动,但为了争夺诗坛的霸主地位,他们居然在网络上大打出手,口水四溅,砖头乱飞。说白了,他们是在较量谁比谁更下流,谁比谁更恶心,谁比谁更无耻,这俩派的泛滥,实际上又给不景气的中国诗坛,注入了一只毒剂。 (摘自空谷瘸驹的文章: 《对两首神性写作诗的欣赏、批判及其它》2008-11-09 )

【蒋登科】:
关于诗歌与外在世界的关系问题,历来众说纷纭。不管怎样,诗与外在世界存在直接或间接的关系是不争的事实。有人把那种不关注外在世界的诗称为“纯诗”,而且极力主张“纯粹”的写作,其实那是无法实现的梦想。有人认为,当下的诗歌脱离现实,对这个笼统的结论,我持保留意见。实际上,许多诗都与现实保持密切关系,无论是“知识分子写作” 、“民间写作”,还是“下半身”写作、“垃圾派”写作,无论是“叙事”的加入,还是抒情的强化, “现实”始终是诗歌的主要来源和表达对象,有些探索甚至过分依赖外在现实而出现了琐屑化的倾向。因此,我们面临的主要问题不是诗是否和现实保持着联系的问题,而是诗人对待现实的态度问题,是诗歌的艺术出发点和精神归宿问题。(蒋登科文章: 《诗的个人性与普视性》,《重庆文学》2007年第4期)

【寒山石】:
理想与现实的落差导致精神的失落。当改革巨浪跌宕在中国大地的时候,当市场经济的洪峰猛烈冲击传统观念的时候,当新的文化思潮崛起汹涌的时侯,当代青年思想的天空中,喷薄升起一轮理想的太阳。他们指点江山、激扬文字、设计出当代最美好的蓝图作为我们社会的未来导向,同时设计和实现他们自身的最高价值。他们把改革作为解决中国社会一切问题的万能钥匙,把改革理想化、神圣化,产生了高期望的心理倾向。虽然这片文明而古老的黄土地,背负着五千年历史传统的重负,肩挑着芸芸13亿众生的温饱和经济、科技、文化还很落后的沉重包袱,但激进的青年一代是那样迫不及待,恨不能一夜之间“安得广厦千万间”。他们对未来是那样的自信,但对历史与现实却是异乎寻常的陌生。每当他们那灼热的思念欲做巨大腾飞的时候,现实却极易使他们走进青春的迷惆与彷徨、走进又一个凄冷的雨季,他们中的一部分人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碰壁、失望、甚至绝望,表现在当代诗歌创作中,则呈现出逐渐向下的态势。从北岛、舒婷、顾城的朦胧诗――韩东、于坚、李亚伟、杨黎的第三代――伊沙的民间写作——沈浩波、尹丽川的下半身——徐乡愁、皮旦的垃圾派,青年诗人的理想越来越匍匐于这世俗的土地。 (摘自寒山石的文章:《网络诗人的精神缺陷》2006-10-12)

【涂国文】:
请同学们全体起立,闭上眼睛,为中国诗歌默哀3秒钟!
我们为什么要为中国诗歌默哀?因为今天中国的诗歌已经死了!
请同学们看看中国诗歌的尸体——
(1)徐乡愁的“垃圾派”诗歌——“屎是米的尸体/尿是水的尸体/屁是屎和尿的气体/我们每年都要制造出/屎90公斤/尿2500泡/屁半个立方/另有眼屎鼻屎耳屎若干//庄稼一支花/全靠粪当家/别人都用鲜花献给祖国/我奉献屎”(《屎的奉献》)
(2)沈浩波的“下半身”诗歌——“她一上车/我就盯住她了/胸脯高耸/屁股隆起/真是让人/垂涎欲滴/我盯住她的胸/死死盯住/那鼓胀的胸啊/我要能把它看穿就好了/她终于被我看得/不自在了/将身边的小女儿/一把抱到胸前/正好挡住我的视线/嗨,我说女人/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收回目光/我仍然死死盯着/这回盯住的/是她女儿/那张俏俏的小脸/嗨,我说女人/别看你的女儿/现在一脸天真无邪/长大之后/肯定也是/一把好乳”(《一把好乳》)
(3)赵丽华的“梨花体”诗歌——“毫无疑问/我做的馅饼/是全天下/最好吃的”(《一个人来到田纳西》)、“我坚决不能容忍/那些/在公共场所/的卫生间/大便后/不冲刷/便池/的人 ”(《我坚决不能容忍》)、“一只蚂蚁/另一只蚂蚁/一群蚂蚁/可能还有更多的蚂蚁”(《一只蚂蚁》)
中国诗歌已经无可挽回地死了!中国诗歌圣殿已经无可挽回地沉沦了!
对于死者,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追悼和缅怀她曾经有过的辉煌与荣光!今天我将以“沉沦的圣殿”为题,与同学们一起,追悼和缅怀30年前发生在中国诗歌史、中国文学史乃至中国思想解放史上的一件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伟大的文学事件——“朦胧诗”的横空出世,在这深情的追悼和缅怀中,重新拾回诗歌的尊严、文学的尊严和人的尊严!
(摘自涂国文的文章:《沉沦的圣殿:缅怀“朦胧诗”和一个逝去的时代——在杭州某中学的演讲》2008-4)
13#
 楼主| 发表于 2014-6-21 21:45 | 只看该作者
13.《下半身垃圾派废话派拓展了诗歌边界》


                                        韩庆成


       在网络出现之前,实际上已经有了诗歌应该怎样写,也即诗与非诗的问题。网络普及之后,作品发表的随意性让诗与非诗的问题迅速而严峻地凸显出来。那么,诗歌有边界吗?如果有,它的边界在哪里?​  

       与网络一同成长起来的90后,在这个问题上的立场也是分化的,有人主张更宽容,有人主张更纯粹。主张更纯粹的,其观念甚至比他们的前辈更保守,这从他们中的少数人否定口语诗可以看出。​  

       诗歌当然是有边界的。但诗歌的边界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否则,就不会有白话诗,就不会有朦胧诗,就不会有口语诗,就不会有从李金发到知识分子(学院派)写作的以技术性为特点的西化语言的诗歌。我们看到,网络新媒体崛起以来,诗歌的边界正进行着前所未有的大拓展,这种大拓展带来的革命性文本,既令诗人、同时也令批评家措手不及。很多否定性的评论,实际上反映了新媒体时代诗歌观念的滞后。​

       用理性的眼光来观察,自网络发轫的下半身、垃圾派、废话派的诗歌写作,是上述革命性文本的主体,它们的共同特点是语言的口语化和表现的“低俗化”,从内容到形式都接近彻底地改变了传统诗歌的面貌。我们应当看到,下半身、垃圾、废话外衣所包裹和遮蔽的,是诗人深入骨髓的叛逆精神和不妥协的批判意识。叛逆,是针对第三代诗歌以来“躲进小楼成一统”的“唯艺术论”的避世取向;批判,是针对公平、正义和信仰严重缺失的生存现实。这三次网络诗歌运动接连发生,并在较长的时期内叠合并进,其激进的独立和自由观念,具有反官方的鲜明的在野特点,因而这三次诗歌解放运动都未得到官方诗界的认可,它们中部分极端的诗歌文本,还成为被批判的口实。虽然我个人也质疑三次运动中产生的极端色彩的“出界产品”,但从诗歌史的角度,我仍然认为三次运动是这一时期中国诗歌的主要收获,是诗歌进入网络时代后的必走路径,它彻底改变了大众范畴的网友对诗歌的印象,也是说说、微博等短平快新媒体平台诗意文字得以爆发的认识基础。因而可以说,中国新诗的百年历史,就是诗歌边界的拓展史。​

来自《2014-02-10 诗日历》:
http://mp.weixin.qq.com/s?__biz=MzA3NDAzMzIwMQ==&mid=200021523&idx=4&sn=4ece5104f6d32db85d241258387758f9
14#
发表于 2014-6-22 12:01 | 只看该作者
谢谢你转来诸多评论,与大家分享!欢迎你来发原创首发评论。问好。
15#
 楼主| 发表于 2014-8-3 19:01 | 只看该作者
14.《论詩的哲学思辨》(节选之五)


                                                    作者:屈铁钢


                                                    五

       徐乡愁先生把庄子"道在屎溺"发挥到极致。也真佩服这位仁兄能把詩写得如此臭浊,如此下贱,真可说举世罕有!他关于大便洋洋洒洒的詩,其通俗流暢远远甚过北岛等人的晦涩詩。但遗憾的是这种颓废荒涎玩世不恭的詩歌探索,对于詩歌审美情趣是一种伤害,是对世间美好的事物污辱与亵渎。与之相类似是沈浩波先生的下半身写作更是把詩写得奇丑无比。沈浩波敌视蔑視女性是显而易见的,在他的笔下,女性成了薄情寡恩,朝三暮四,趋炎付势的只知玩乐的厌物与丑物。个个都是荡妇淫娃,鸡胸鸵背,粗蠢无知。这种仇视人类与女性的病态心理兽性发泄,居然羸得許多小青年喝釆!在穷极无聊中,在百无聊懒中,许多詩人禸心非常空虚,颓废落拓,穷愁潦倒厌弃一切,得过且过的哲学主宰他们禸心世界。在他们看来,人不过是行尸走肉,是粪堆上的蛆,终身碌碌就是在粪堆上滾来滾去,世界也是灰色的,根本就不存在真善美,赵丽华的梨花体虽然写得索然无味,但在搔首弄姿,哗众取宠上却颇得心应手。几乎每一个稍为出名的詩人,都变着法儿无所不用其极出名,各种各样卑鄙手段,流氓泼皮无赖的鬼域伎俩,他们都可以用上。他们深知,只要出了名面包会有的,粮食会有的。他们的詩与北岛海子的詩并无多大区别,在践踏美,忽悠真,否定善都是-致的。只因为这些诗人信仰缺失,精神缺少支柱,加之他们个人生活层面单調,闷塞,知识面狭窄,就注定他们弃难从易,走上欺世盗名的歪门邪道。

来自屈铁钢的新浪博客:
http://blog.sina.com.cn/s/blog_5e7b74380102eayh.html
(2013-01-31 20:3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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