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王淼之 于 2015-10-23 07:49 编辑
儒家认为,圣人具有最高智慧、崇高人格和优秀的道德品质,能够把握事物的本质和成功的规律,洞悉世间一切现象的本来面目,极高明道中庸,无所不通,成己成物。孔子是一个既关注脚下又仰望天空的智者,经历了严格的生活锤炼和广泛的社会实践,有着健全的人格和强烈的社会责任感,为人类文明进步不懈地播撒思想的火种,锲而不舍地进行着“心灵的攀登”。他倡导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的忠恕之道,具有普世价值,沾溉后人,泽被千秋万代。孔子被后世称为孔圣人。但李零先生认为:“孔子不是圣,而是人,一个出身卑贱,却以古代贵族(真君子)为立身标准的人;一个好古敏求,学而不厌,诲人不倦,传递古代文化,教人阅读经典的人;一个有道德学问,却无权无势,敢于批评当世权贵的人;一个四处游说,替统治者操心,拼命劝他们改邪归正的人;一个古道热肠,梦想恢复周公之治,安定天下百姓的人。他很彷徨,也很无奈,焦唇口燥,颠沛流离,像条无家可归的流浪狗。”孔子从没有自诩为圣人,在他心目中,圣者应为尧、舜、禹、汤、文、武、周公等这些杰出的政治领袖。
孔子聚徒讲学,开儒家之宗。由孔子而曾子而子思而孟子而周敦颐而程颢、程颐而朱熹,构成完整的道统谱系,形成了以礼教德道约束为核心的思想体系。 太虚是佛教大师,认为儒教远不如佛教有意义,佛教拯救众生、庄严国土,其“三无漏学”即摄心为戒,因戒生定,因定生慧,才没有遗漏、没有遗憾、没有缺失。《翻译名义集》解释说:“防非止恶曰戒,息虑静缘曰定,破恶证真曰慧。”三者相辅相成,是通往证涅槃、得解脱的路。为了证明儒学的虚伪,太虚大师用力“刨”儒家的立说之“根”,说:“由今观之,儒者所称美二帝、三王之治,并非事实,偶现一斑亦甚微。”尧舜之时“家齐更为难说:尧、舜之子均不肖,而舜更加父顽、母嚣、弟傲;文、武、周公,以一家三圣致太平,而管、蔡之乱,旋出其家!春秋之中,弑君三十六,亡国五十二,诸侯奔走不得保其社稷,不可胜数,所谓三代之治何在?修、齐、治、平既无实证,则云性德,亦乌知其非实理而为假想!故云‘大哉尧之为君也,惟天为大,惟尧则之’等,仅同耶教赞美诗,可以歌咏涵之美文,而不足认为人性实德曾现之实事;实认之,则正失之愚、失之诬也。”
传说或史载:唐尧其仁如天,其智如神,就之如日,望之如云,富而不骄,贵而不舒,民主议事,选贤任能,九族和睦,确定四季,不误农时,治理洪水,解民忧患,慎重施刑,以德治国,帝风端正,政风清廉,民风淳朴,禅让帝位,天下为公,圣人隐没,百姓悲痛,如丧考妣;虞舜完善律法,确立爵位,修正仪礼,体察民情,开诚议政,明布政教,团结诸族,治理水患,安定国民,发展生产,开拓疆域,统一时序,制乐作典,五谷丰登,人民康乐;大禹明德有道,仁爱可亲,生活简朴,谨慎勤勉,以身作则,平治水土,分洲而治,设立贡赋,分封诸侯,颁布夏历,统一度量,重农兴工,建城立市,形成华夏;夏桀昏乱失道,骄奢自恣,自比于日,以酒载舟,以人为辇,遍地哀鸿;商汤灭夏,无论贵贱,任人唯贤,夙兴夜寐,以致聪明,轻描薄赋,以宽民氓,布德施惠,以振困穷,吊死问疾,以养孤孀,百姓亲附,政令流行,重祀重戎,邦畿千里;商纣荒淫暴虐,大兴土木,酒池肉林,炮烙百姓,残害忠良,重用奸佞,穷兵黩武,众叛亲离;文王勤于政事,发展农耕,甄奇录异,韬光养晦;武王会合诸侯,战于牧野,挥钺斩纣,封邦建国,屏藩周室,安抚遗民,解危济困;周公辅助武王,翦灭殷商,假王摄政,夕惕若厉,敬天保民,明德慎罚,讨平管蔡,东征扩疆,制作礼乐,教化天下,退位还权。
依据人类社会发展规律,尧舜禹的存在应该是事实,但是否德配天地,尧舜禹时代是否像传说中那样非常美好,没有充分的证据可以否定或肯定。孔子的聪明之处在于推崇尧舜禹及其无比美好的时代,把自己的价值理想对象化,以增强儒家学说的权威性和说服力,更好地推行儒家的治世思想。后人多对尧舜禹的治世实践和功德持肯定态度。宋神宗曾问王安石:“治理国家效仿唐太宗何如?”王安石曰:“陛下当法尧、舜,何以太宗为哉?尧、舜之道,至简而不烦,至要而不迂,至易而不难。但末世学者不能通知,以为高不可及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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