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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井中捉日(最新稿,请指正!) [打印本页]

作者: 彼岸丛林    时间: 2020-3-19 15:56
标题: 井中捉日(最新稿,请指正!)
本帖最后由 彼岸丛林 于 2020-3-22 14:30 编辑

        前言,之所以要请人指正,是我将这稿发往一个地方杂志,被编辑认为是病句很多,还有很多不规范语句,并具体说出第一个完整句就是一个病句,其“没说下就下、没说停就停、淹没世界、天水大患”都是病句,这使我十分困惑,因为我对这句子打造还真用了心,真如此,我是真不该写作的了。拜托大家!



…………   
    没说下就下,眼看就要淹没世界的一场天水大患,也没说停就停了。那水也就像回到天上一样没影了。这使你觉着这天是不是就像你一样,有点二,或跟天花雨一样,有点神经病加精神病?难怪说天才就是神鬼附体的疯子。天意就是忽风忽雨又忽晴,阴晴不定,冷热无常,实在把握不好,别说人了。

    看那洞外的树木草丛就像从水缸里捞起来的小鸡从头到脚滴着水,更像死了亲娘似地很沮丧地想跟你诉说什么委屈,却又比你还可怜的无嘴可说。你因此更觉那一场狂雨之中,你或许错过了什么天机。当时是有几道火红的闪电将乌黑壅肿有如黑牛肚的天空破开了几条缝隙,缝隙之中也似乎就要生出什么祸福天地的神物,你却无法看清,甚至越是想看清也就越是头昏。而滴水洞外整个的一线天,也都黑着脸不言不语。就是说哪怕只有这一线天知道刚才的风雨为何那么超狂,但它死活不说,你还得是一个懵懂可怜的你。虽然你一直就想某一天突然长大,就要代替所有的天神,开天辟地造化万方。你也因此对那些树木山崖很有点不喜欢了,甚至为自己刚才在山石洞中避了雨感到羞耻,就没想它们既是树木山崖也就不会看得起甚至喜欢你,你虽借它们避过雨它们也不差你去感恩。原本应该坚守阵地抵抗大雨的太阳终于红着脸出来了。你便对着太阳就像隔壁的一位大男人对着老婆说狠话:大雨都过去了,还好意思出来。老是要你就不见你,不要你时就晒死人,我真不喜欢你了。

  你只管胡思乱语,也不管太阳是否喜欢你。但却有点暴露了你本就有点二的头脑被狂风暴雨吓得更二了。不知天下可有第二人被暴风雨吓成这样,反正你是这样了,天花雨是比鬼还精地藏在你怀里,所以还好。你是想把她当着小宝贝呵护,但你顶多就是一个嘴上远没长毛的小哥哥,何况她一旦钻出你的怀抱,就会翻脸不认人。然而,这一次她从你怀中钻出来没有马上翻脸,只是比你熟悉的那张脸要难看得多,干脆就是一个花脸猫,使你更觉着由外而内而且晕头恶心的脏,非要狠狠地洗一洗不可。考虑肠肚心肺没法洗,把头放冷水里就跟揣山芋洗萝卜一样揣洗一番就很有必要,要不这被污脏而且过份惊吓的头怕是不能要了。

  天花雨说:这洞里的井水是神水,洗了不光不近视还能上大学更能成天才。你说:咩,要是天天来洗还要得道成仙呢。就不晓得天才都是人间最苦命的人种,那就是天上嫌弃地上妒嫉的人。我不想成天才,除非天人合一逼着我成天才。你想成天才就赶紧脱光了洗吧,让我看看你女伢到底长得什么号的,顺便在洞口帮你放哨。——女伢怎能脱光了在外洗澡,万一光头和尚跑来作怪怎掰?——嗟,就你那小胸口都跟瘪皂角似的,我都不稀罕,和尚怕是请都请不来。不过,就怕这井水已被蛇虫脏土侵略过,可能有毒。——奈(那)到白荡湖去洗,在奈可以一边晒太阳一边洗澡。——白荡湖里晒太阳是好,可那湖太大要是淹死个把人也不见个头。——奈内(那这)山半腰有个垂虹井,井中有个太阳,你就抱着太阳洗澡,就算淹死了,也是一代卓绝了,还好找到尸首。你早就听说垂虹井中一到下午就会有个太阳,并觉着要能抱着太阳洗澡确是卓绝又新鲜,就想赶紧下山到那井中抱着日头洗澡看是什么滋味,刚才的狂风暴雨使你过于惊慌,来不及反应,这次你想慢慢地在那垂虹井里抱着日头好好地把天地机密玩个一清楚二明白,天花雨便又趁机卖弄她的故事了。

  很久很久以前,冇钟表也冇时间,金谷寺的和尚就以日头照井刻时间。你接哈巴气:要是刚才那样大雨不断,日子不过了?——奈你去问问很久以前的和尚。——那我去很久以前,你在这被蟒蛇吃了怎掰?——奈我吐一朵口水,你舔干净,我就教你怎掰。——弄你爱姐。——弄你妈妈。(爱姐;母亲。我的家乡后面有一座笔架山,三座山峰曾比赛上长,结果长到天上,引起雷霆震怒,三座山峰都被打塌了,全人类只剩一对姐弟。姐对弟说:为了繁殖人种,我们必须结婚。弟弟不肯。姐就说:我们用一对磨石,分别从两座山峰上往下滚,要能一上一下合在一起,就是天意,不得违反。弟弟于是同意,于是那磨石当真一上一下合在了山沟里。结婚后,弟弟习惯叫老婆为爱姐,后来的孩子也随父叫母亲为爱姐)。你不再接哈巴气,她便接着说故事:很久很久以前,奈日头就是从垂虹井里出生的,日头一出生那井中便又生出彩虹。又港是日头有公也有母,公母日头一旦恋爱做好事,那脸上兴奋发光,就会产生彩虹。而后奈公母日头一旦天晴的下午四点钟,就要到奈垂虹井中恋爱生彩虹。而生彩虹之前,总要煮水冒烟,还要把水煮得就像一大盘鸡蛋。随着季节转换,日头照井的时间也有变化。都港(讲)这个天象,既迷信又科学。但我一直不晓得,乃是科学乃是迷信?就晓得科学里夹着迷信,迷信里夹着科学。搞清楚了就是科学,搞不清楚就是迷信。都港乃个把这事搞清了,乃个就要发疯,发疯了就跟你孑一号的,专门就想跳井抱日洗澡还想探讨日头怎样生出彩虹之外,还会不会生出小日头?要是能生出小日头,好不好把他捉到家里养着?结果就把自己卡死在自已的心井里。都港有个小和尚,先是喝那井水喝多了,也就聪明无比,聪明无比就看穿了人世真相,也就被人当成疯子,最终只好疯了。疯了就是先死在自己的心井里,接着就一头扎进垂虹井里起不来了——我爸港,人类容不得一个可以看穿人世真相的人,必须稀里糊涂才能活着。也港他实是爱上了一个什么小女人,却又逃不了佛门清规。而后,人家就不敢科学也不敢迷信。现在,奈小和尚都被超度好几代了。井水不但清得要命,喝了还能保证爱情,还可以怀孕保胎。而后,金谷寺决定,凡来此出家的,要是真有爱情,就许他还俗,要不就既当和尚又养家。于是,这里的和尚越来越多,经也越念越灵。奈些不当和尚的男女,更把爱情挂在嘴边当歌唱。就把浮山和浮山人唱得都比别处纯情些。到底可比别处更纯情?也跟科学和迷信一号地搞不太清。能搞清的是奈井水和别的井水不一样,从不干涸也不满溢,除了清甜之外,还能治痢疾止肚痛。

  天花雨的话总是十句打八折,还有两句要不得,倒是要在井中抱日洗澡真有点敢为天下先的好玩,便又不免发痴,那李白跳江捉月肯定是假的。江那么宽水那么汹,又冇渔网又冇叉,怎么捉到月亮?李白大概是天才得没人管得了,做庄稼不肯,做官没人敢要,结果就比庄稼人还蛤些,晓得活着冇意思,就借着酒兴佯称跳江捉月。人家睁眼看着他当真捉月跳江了,想着想着就干脆美化他骑鲸飞天了。也就是说一个伟大的人,就是疯死了,也是一个美丽的神话。但你是贫苦庄稼人出生,既不想做官,也没面对长江,甚至没去白荡湖,只在垂虹井中抱日洗澡就比较实在。一边抱日烤火冒汗,一边热水煮身,肯定强心又健体。想那李白捉月是假,你抱日洗澡是真,那么,就像天花雨说的要是捉日回家照明似乎也行,因为那日头既在井中,也就会像女人脱光了坐在澡盆里,要怎样都照。而且你只会捉小狗一样地趁着大狗不注意地捉一个小日头,你也会对那小日头竭尽关爱,不怕他长大不听话。又可惜那井口只有小水缸那么大,深却无人知晓,万一深到地球中心,甚至就是地鬼的鼻孔,而井中的日头只是地鬼有意诱人的幻象。只要有人接近,地鬼就会一抽鼻子,要不把人嗍进地心,要不把人一个涕喷喷到天上,再掉到地上挞一包渣?虽然你很小就想从浮顶上开洞挖穿地球,就想看看地球里边和那边是个什么样子,说不定还能挖出许多宝贝和矿藏以及许多地鬼土蛇或真宗土生土长的异形人。好的话,把全家老小都搬到地心里去住,想出来晒太阳就一个腾身飞天。后来听苏联人也跟你一样发了疯的要挖穿地球,结果挖到五千米还是放弃了,因为不好耍,还要花大钱,也没发现什么宝贝和矿藏……再说,那日头要是好捉,怎么几千几万年,还没被人捉去?何况那日头烫手。但如果日头只是幻象不烫手,更没地鬼抽鼻子,抱日洗澡就非要不可。至少也能把身上和脑子里一直排除不了的阴晦之气泡没了,或至少喝口日头煮过的水再洗把手,沾点日神之气吧!

  可她说:叫你喝内井水上大学成天才,不肯;喝奈井水长爱情,就肯了。你因有了抱日洗澡捉日回家的好念头,就十分阳刚地说:你喝的那是不见日色的阴水,神不到哪块去;我要喝的是日头煮过的水,长大了就是毛主席接班人。——奈你真要在奈井中洗个澡,就是毛主席孙子?——是毛主席重孙子,也比你这号现世东西强。——奈井奈么窄,一个人都难转身,你就想把我也逗下去,好脱个光屌耍流氓吧?——到了那井边,你就离我远点,别矮了我男人火性。

  沿着滴水洞、金谷寺,向下一百米就是垂虹井了。那井比圆规画的还要圆而光地生在一大片石灰崖的脚窝里。井上一米高处,还有一个同样圆而朝天的就像是牛魔王戴过的不知怎么被嵌在悬崖里的项圈。项圈之上,有一条很规则的V型槽直通悬崖之巅。V型槽两边长满茅草,也有少许灌木,灌木上还结着红红绿绿的不晓得什么果子。那茅草总是湿漉漉滴答答的,让人不好意思地联想到女人的阴部。那一年四季永不枯竭的井水就是从那茅草V型槽中渗下的。

  有不断袭人脑髓的蝉鸣,把寂静而且炽人的树林搞得有点瘆人。到了井边,正好见到日头当真的就在井中,就像一颗剥了皮而且燃烧又令人谗涎欲滴的大西红柿,所以那井水也就有些红(其实是暴雨过后的浑浊)。但将日头比西红柿除了好吃也太小气,应该说他是大自然唯一一颗跳动燃烧的心。你想把这颗心抱住并且一口吞下去,就像哪个疯诗人说的:我把月来吞了,我把日来吞了,我就是我啦!

  这井是太窄了,要是真的通向地心,井口又太小,转不过身,怎掰?你说。——奈我赶紧远点,免得矮你火性。她说。——那要真有万一,你还见死不救啊?——要是你非要跟那传说中的小和尚一样死在内井里,我只好庆祝呐。——那我就死着让你庆祝。——要不你就放心死吧,保证和尚们会给你念经,我先家去给你拿个草席。说着,她还做个拿草席铺地停尸的样子。你一肚子恼火:操!她开心地说:操!

  你选择不挡阳光的方位屏住呼息蹲下身子,和井中的日头对视就像面对初恋,更像日本鬼子探地雷。你用食指在日头周围轻轻又轻轻地划了一个圆,再装出竭尽讨好的笑容,才将衣服轻轻脱光,想着必要时再用衣服做网兜,免得硬碰,日头可能会发火,你有可能受伤。

  天花雨面对你的光屁股,本是觉得卑俗不堪,却更因你面对日头的神圣相害怕你中了邪,搞不好还会把她也带邪了。就像堂吉诃德疯了,也把潘沙桑丘带疯了一样。而你一开始只想抱日洗澡,后来更想捉日回家了,愁的就是将以怎样的姿势,既不打水惊日,又能捉鱼一样把日头捉在手里,最好吃进肚中,争取和日头合而为一,从此力大无穷,恨天无柄,恨地无环,尽管你从小只会吃鱼。要是把日头捉回家不杀,让他变成父亲,或者一个新母亲,或者兄弟姐妹也好啊,要是只能变成一个火红花色的鲜亮老婆就更好啦!虽然你还不知老婆究竟用来干什么。

  你先蹲着,继而跪着,再而趴着,向井里伸手。你还在心中反复祷告,虽自欺欺人,却远比任何过阴者(巫婆)更认真。天花雨在你屁股后面,说你长大了最适合过阴了。要是讨不到好老婆,就专门去把死去了的漂亮姑娘跟阎王说活了做老婆,搞不好还能讨得一大堆漂亮死姑娘做老婆。

  你扭头用哑语加手势叫天花雨抓住你的脚,她却开口问你要做什么。你示意她闭嘴,她就闭了嘴,也抓了你的脚,又咯咯咯笑。你想蹬她,又怕她把你掀到井里投胎去了。

  你用两手在水中比神仙还灵巧地打捞了好多次,但那日头虽然不会跳,却总抓不住。你把十指跟鱼叉叉鱼一般叉进日头,也叉不到实体。你把上半身全部罩住井口,就没了日头。看来还得在哪学一套神仙法术。你知道这不可能,但你非要干这不可能的事,要不你就不是你了,你甚至都想和天地日月以及全人类拼了!你的时间和决心是有的,可到哪去学,又哪里交得起神仙的学费?孙悟空就是不收学费,还怕他没那本事。夸父追日都把自己渴死了,你这样捉日又该怎么死?要是真把日头一口吞了,这日头在肚子里一发火一膨胀,还不把你撑死烧死?要是把日头捉到家里,既不能当父亲也不能当母亲又不能当老婆,而且一生气就把整个村庄和浮山都烧了,你要不要坐牢枪毙?

  天花雨又在你屁股后面替你放屁一样叫了:别捉了,你就一个二货,还想捉日头,怎么可能呢?大不了,我以后不给你当老婆就照了。你再次示意她不要说话,同时自己心里说:你上面的嘴巴这么臭,下面的嘴巴还不晓什么货色,鬼才要你做老婆。本来是想捉与不捉都不犯法,就发个神经捉着玩也好。你从没发过神经,就发他一回有什么不对?她既是嘴巴就像破筛篮,老子今天还非要捉到这日头不可,起码要把日头捉到心里才踏实,以后才会成为没人敢欺的钢强铁汉。天花雨又说了:我明白了,你是头脑被雷打昏了,要不就是你不光二货,还天生脑子里有怪。

  你再两手按住井口,两脚轻轻伸向井中。你有一定水性,还有天花雨稍壮英雄胆。就算一头溺在井中死了,至少有她可以通知母亲。但当你把心的位置投入井水,却被冰凉吓出一声大叫:烫死了!“了”字还没叫完,头也沉入水中,没探到井底有多深,却把天花雨也吓出一声“哇”。她还杀鸡拔毛一样把你的毛拔了一大把,你也就随毛出了水。幸亏你长了一头长毛,要不还真要沉下去了。

  你抹掉挂在眼眉上的几根血毛,破口大叫:想谋财害命哪?她哭着说:我当你要死得连尸首都捞不到了喂!我心肠太好了嘛!——你爸还没死,别装神弄怪!——我家去了,管你是死是活了。——等我捉到日头,放家里一天到晚照着,你要沾我一点点阳光,我就把你皮都扒了!你没好气地吼了一连串,又为自己没好气怕使日头晦气。

  天花雨又恢复了诮皮:日头呢,狗衔去了吧?——肯定都是你这瞎性女人在边上,日头不好意思出来了。——屙屎屙不下来,怪蹲缸相,日头就跟你孑一号的,常年缩裤裆里不敢见人,一见真人就乱性?

  你不再和她胡扯,只管全心做这件李白和夸父都没做成的神圣大事。

  你在井中背靠悬崖,面对西天,摆好姿势,屏气息怒,调整心态。天花雨也认真在侧面弯腰勾头为你鼓劲,把口水都滴到你头上了。口水滴到头上事小,但她又一声咳嗽,你便又一声怒吼:把屌嘴巴捏起来,你那口水跟你那尿一样不能滴到日头上,晦气。她赶忙捏嘴,捏得脸红脖子粗。

  你重新入定虔诚至极,那日头又出现在你胸门口了,好在水中的日头一点不烫。你就嗫圆嘴巴,双手轻轻轻轻又轻轻的,把日头向胸口合围。可是,那日头一忽儿水上,一忽儿水里,有时还散成了许多零星碎片。你无论是抱是捧是扣是掐还是抓,都无济于事。你伸手将自己的上衣拿下来做网兜,兜了不下八九次,也就兜着了自己的几根头毛。你想,要是把天花雨的裤子脱了当网兜,可能效果好些。因为日头属于阳性,也就喜欢女伢。女伢的裤子只要扎住两腿,就比男伢裤子少一个漏洞。但你向来懒得求人,更懒得求女人,就抬头看看日头是否跑到了天上,天花雨却又挡了你和日头的对视线。你用一句刚巧想起来的成语大骂: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天花雨吓了一跳,说:你脾气内么坏,日头那么伟大,早不肯和你在一起了?你说:那日头就喜欢你,不喜欢我,你把日头捉家去,还能生小伢。

  你爬上井口,面南身北,跟蛇一样匍匐入定。天花雨转到你身后,又不免插科打浑故作惊讶:我的天呐,你内屁股比女伢还白,以后要是被人当女伢强奸了怎掰?——你要不服气就先亲一口。她说她真想亲一口,你却怕她咬,赶紧向屁股上腾出一手。不想她没咬,却把你那双脚一拎再一掀,就把你掀到了井中。她哈哈大笑之际,正是你头撞井沿并且张口呛水之时。好在你水艺高强,虽是头朝下脚下朝上,却很快就像胎儿在母腹之中转了一圈又探头而出,并且不再理她,她也就没的起哄了。

  你又见完整的日头,分明在井中了。你将口水淋得好长,又觉那日头真像一只剥了皮的西红柿。要是她只像一颗天地之血淋淋的心,你不会淋口水,因为那有点可怕。你生来贫穷,对美食不免敬畏,就算捉日当食是可能的,也怕烧坏肠胃。但你肚子却真有点饿了。也不是真的饿了,是馋了。于是,你想把日头当着红枣红杏那么一囫囵嗍下去,再慢慢嚼。你嗍了老半天,没尝到皮肉,也没尝到囫,也就没的嚼,更没填饱肚子,味道也不怎么鲜或甜或辣,只有淡淡的水味。而肚子里却有点呼呼地响了,怕是再过会儿,还要拉肚子。那么,剩下的只能是捉了。但也千万不能因为捉不到日头,就一头溺死在井中,那样引不了任何人同情,更算不了英雄。更千万不要捉到了日头,就被全天下围追堵截,还被戴上一顶说不清道不明的天大恶帽。

  但,至少还要仪式般地喝点井水吧,这井水可是浸够了日神之气的啊!刚才你是嗍日头,现在你只单纯的喝水。因你单纯地喝水,这水也就真好喝,甜啊香啊凉啊爽啊!你自信这次喝到的就是这垂虹井开天辟地以来唯一神圣时刻的神圣之水。因为是神圣之水,也就不可能跟糖水一样甜,跟鱼汤一样鲜美,比如草药就因为不甜不鲜才能治病。但万一还有更神圣时刻的神圣之水,你就得天天这个时候来此喝上几次,哪怕上学也要偷着跑来喝几次。不怕喝多了拉肚子,拉肚子也许就是清除体内垃圾的最好办法。就怕明天有哪狠人把这井封了,你就再也喝不到了,再喝到也不是最神圣时刻的神圣之水了!

  你把嘴儿咂了又咂,把舌头舔了又舔,把喉结哽了又哽。不妨再好好幻想一下吧,要是弄个神仙的篮子或布袋什么的,将日头就像一只熟透的西瓜捞回家,再用快刀把他红鲜鲜地切开,和你爱姐一起不用吐籽地吃着多好啊!吃了这日头,就有了日头的能量,长大了生个儿子肯定就是日神,威力无比,统一世界。那秦始皇都能统一中国,你家的太阳之子为什么不能统一世界,让世界永无纷争?至少你自己从此一百斤也挑得动了,两百斤三百斤五百斤八百斤也挑得动了。要是看见哪个欺负穷人蛤人,就把他扯腿儿撕开,再刷到天上去,掼他个稀巴烂……

  不过,假如那日头捉进篮子是西瓜,回家一落地就变成男神,而且热情如火,可否真地请他给你做父亲?那样就怕母亲配不上他,反会天天受气。但又假如那日头一进你家门,就跳出篮子,变成一个火红滚烫的女人,比母亲年轻,做小母亲又没了父亲,做儿媳嫌大,做姐又隔了一层。再说,要她做老婆也怕烫,更怕得罪天花雨。

  最好这日头能是一盏灯,这灯永远不坏,而且不用加油充电。虽然自家用不了这么厉害的灯,那就照着全村也好吧。但最好要收钱,因为你越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人家就越是当你脑子坏了,你若脑子没坏可能就是没长脑子。你虽不喜欢钱也不想收得太多,够你吃饭穿衣上学就行。就怕社员们不怕你也就一毛不拔,还说这灯本就属于全天下地挂在天上,你把他偷到自家就是罪大恶极,派出所不来抓你,天兵神将都要抓你了。天兵神将你没放在眼里,但有点怕派出所。那就只带天花雨一家用,但必须请天花雨搬到你家隔壁,或者把你家搬到她家院子里,把围墙砌得高过屋顶,否则日头一放光,就好着别人了。就怕天花雨家还不屑和你搬到一起。也怕天花雨离日头太近,就会变成比非洲黑种人还要黑而干瘦的黑女人,生的儿子也都是干而瘦的黑种。

  以上都是你与生俱来的要像李白跳江捉月、夸父裸奔追日的,专想把不可能变成可能的一次最过瘾的幻想——没有比尽情幻想更使你幸福的了!何况身子已被日头煮过,日神之水也已喝过,下一代人暂且不说,自己满身满脑的阴晦之气肯定没了。将来每一根头发和每一片指甲都会变得聪明,没有写不好的作文,没有做不出的算术题。

  于是,你叫天花雨也喝些煮日神水,天花雨说:你别把我一屁股拱到井里,好耍流氓吧!你说:还说而后给我当老婆,又不准耍流氓,那还要把你跟干鱼一样挂在墙上唉?于是,都笑。你便双手捧着那日神之水给她喝。她对着你手中的水,狗一样嗅了嗅,说:喝了就怕真爱上你了,不干。你又好笑又生气:我把日头的神气分一半给你,你还不赏鉴。你再聪明,到头也就是个嫽货。——我本来就嫽货,长大了更嫽货,要是信你的话,就怕嫽货变孬货了。于是,你就想不妨拉破肚子的再度大量喝神水,却分明地看见一只蚂蝗游进了嘴里或被你一口喝进了嘴里。

  你认为这个下午这个时刻来到这里,山林之中除了天花雨更无别人,就意味着日头是有意恭候几亿几万年了!你便舍不得地守着井口,看这日头不光在井中冒烟,还冒泡,还突突突地响,真像煮鲜果熬仙汤。一个滚圆的你的熟透了的,就像剥了皮但不是非常人千万不能随便品尝的日头,越煮越大越红越亮。天上的日头也好像一会向你倾头关注,一会仰首得意地微笑,弄不好还一边手抚胡须。只可惜你肉眼凡胎没看清日头有没有胡子。

  你要迸泪要喊要跳要飞,但你咬紧牙关庄严肃静。这日头就从井中腾的一声主动跳进了你的胸口,你的胸口里腾的一下充满了热量。你还看见这日头,从你的胸口渐渐升上了你的喉咙,在你的喉咙里火烫地转了几下,又升上了你的头顶。你的头顶冒着烟,是一种继续焚烧并蒸发所有阴晦愚钝的烟。你的耳朵和脸和头发,骨噔一响就变得很聪明很愉悦。

  你都听说了,曹操因为梦见日头临身,并见孙权从日头正中打马而过,就断定孙权必为皇帝,所以你也将不同凡响。你有朝一日成了皇帝,天花雨必是皇后。因为只有她陪着你参与了井中捉日……

  日头从你头顶升上天空,水淋淋火烈烈的。那水都是红色的,就像血。这血是你献给了日头。你献血的同时,日头也向你献了血,你们俩的血一起普照人类,那样全人类都将实现共产主义。日头从你内心升上天空时,有否跟你说了什么,你好像清楚又不清楚,好在你不清楚也没第二人清楚。

  可是可是,当你和天花雨一起回家后,就担心起那只钻进你喉咙中的蚂蝗。虽然那蚂蝗钻进肚子里可能会被日神之气化掉,就怕那蚂蝗会避开日神之气地趴在你喉咙口的阴影里吸血,并伺机钻进头脑,给你的脑壳钻出一个洞,把日神之气赶跑。也说不定那蚂蝗钻进肚内,一旦适应日神之气,还能生出许多小蚂蝗,最终把你吸得只剩一付骨头。而这只有你才能享受到的古怪之苦,难以诉说,说了也无人相信,相信了也无人帮得上忙。你都仿佛已经看见那满腹蚂蝗在透亮稀薄的肚皮里不断地蛹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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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潭边老桑    时间: 2020-3-19 16:31
丛林话唠先生来了,这可咋整。
作者: 潭边老桑    时间: 2020-3-19 16:36
先生这篇,早前已在太虚发表过,这次发重了。就不评了。期待新作,特别是短篇。
作者: 潭边老桑    时间: 2020-3-19 16:40
我其实特喜欢这种句式与句群,特喜欢长句和长句群,写起来极痛快或者说快感十足。当然,这种写作的快感有可能是建立在读者难受的基础上的。所以,长句及长句群的运用,要慎重,偶一为之尚可,多了会伤人同时伤自已。

说到病句,先生上面列举的几组句子,个人不认为有什么毛病,反倒觉得挺有意味。首段去掉一个“一场”就好了。
作者: 彼岸丛林    时间: 2020-3-19 21:28
潭边老桑 发表于 2020-3-19 16:31
丛林话唠先生来了,这可咋整。

还咋整?先恭贺你当上版主了吧,你再拉我向前进啊!
作者: 彼岸丛林    时间: 2020-3-19 21:29
潭边老桑 发表于 2020-3-19 16:36
先生这篇,早前已在太虚发表过,这次发重了。就不评了。期待新作,特别是短篇。

这是在以前的版本上改了五遍了,虽然还不到位,请版主你指正啊!
作者: 彼岸丛林    时间: 2020-3-19 21:32
潭边老桑 发表于 2020-3-19 16:40
我其实特喜欢这种句式与句群,特喜欢长句和长句群,写起来极痛快或者说快感十足。当然,这种写作的快感有可 ...

多谢肯定!那编辑除了说病句以处,还认为我这句子不规范,就是说,是不能用来写小说做文章的句子。可能有拗口的嫌疑,你说呢?长句群加短句群是要吸读者才对,若适得其反,肯定是作者没到功了。我这肯定还没到功。
作者: 彼岸丛林    时间: 2020-3-21 17:05
潭边老桑 发表于 2020-3-19 16:40
我其实特喜欢这种句式与句群,特喜欢长句和长句群,写起来极痛快或者说快感十足。当然,这种写作的快感有可 ...

老桑说得对,病句就是第一句多了“一场”二字,现已删除,第二段也做了修改,请老师再看如何?这次凌萧远说的太对了,我是对句子用功过度了,才出的差错。虽已十多稿,但第二段等于初写,弄巧成拙了,以致受到辱骂,并不许我以后再投稿了。
作者: 潭边老桑    时间: 2020-3-21 17:18
彼岸丛林 发表于 2020-3-21 17:05
老桑说得对,病句就是第一句多了“一场”二字,现已删除,第二段也做了修改,请老师再看如何?这次凌萧远 ...

估计那杂志编辑,可能是个刚毕业的中文系学生。小说的语言,是极其丰富多彩的,并不能强求所谓的“规范”。我们看一些大作家们,他们的小说语言往往就牛笔得不行。福克纳的长句和长句群,我看没几个人受得了读得下去。但其实特别有味道。那些句子与句群,几乎都是“病态”的。如果丛林先生有福克纳那么出名,就不会有这事了。再举一例;鲁迅先生的小说,其实是有不少错别字的,我记得我们读初中时候,我们的班主任老师就沉迷于给鲁迅的文章捉虫子发表到语文研究杂志。但鲁迅错了怎么办?有办法,在下面标注“通假字”。
作者: 彼岸丛林    时间: 2020-3-21 17:49
潭边老桑 发表于 2020-3-21 17:18
估计那杂志编辑,可能是个刚毕业的中文系学生。小说的语言,是极其丰富多彩的,并不能强求所谓的“规范” ...

那编辑是个五十岁的出过几本书的人了,他大慨是只看了我的这前两段,第二段因为是刚修订的,等于初稿,所以文字有点诘赘熬牙,但还是没病句。如果真是病句,那就证明我这人是废人了。另外,他是听人说我根本不懂文学,不按文学法规的乱写,再另外就是知道我是穷病之人,没身份没背景。福克纳,我是很难读进去的。鲁迅那时候,汉语本就不规范,王力、戴淑湘都是后来才出现的。鲁迅要是在新中国,怕是出不了的。我最很想在语言上有别于常人的。
作者: 夏冰    时间: 2020-3-21 18:01
先生的叙述风格让我感觉像是阅读某些外国作家的文本,长句子不是问题,但很考验读者耐心。其实也是一种阅读习惯。如果能够浸淫其中,获得享受也不是难事。福克纳的《喧哗与骚动》我建议你看一看吧,说不定能帮到你呢。
作者: 彼岸丛林    时间: 2020-3-21 18:17
夏冰 发表于 2020-3-21 18:01
先生的叙述风格让我感觉像是阅读某些外国作家的文本,长句子不是问题,但很考验读者耐心。其实也是一种阅读 ...

长句子倒是真能让我兴奋,但不能太多,否则引我心力疲劳。福克纳的《喧哗与骚动》我买了两次,因为有一大段没有标点符号,把我卡住了。将来是要重读的。
作者: 小贩    时间: 2020-3-21 18:18
本帖最后由 小贩 于 2020-3-21 18:45 编辑

       天没说下就下,眼看就要酿成淹没世界的一场天水大患,它没说又停了。这使你觉着天就像自己一样,让人琢磨不透。都说天才是神鬼附体的疯子,你自认不是天才,所以谈不上疯不疯子。到是这天,随意呼风唤雨冷热无常,不是个疯子是什么。
如果是我,第一段就这么写!
丛林兄弟对小说的认真、执着与对小说的钟爱,都值得我学习!握手,问好!

作者: 彼岸丛林    时间: 2020-3-21 18:23
小贩 发表于 2020-3-21 18:18
天没说下就下,眼看就要酿成淹没世界的一场天水大患,它没说又停了。这使你觉着天就像自己一样,让 ...

,有趣,第一次见人说出天是疯子的话语。确实,人意和天意都很难猜,只能凭着本能活吧。祝小贩在新一年可尺杆头更进一尺。有什么不足,还请多加指正!
作者: 潭边老桑    时间: 2020-3-21 18:32
夏冰 发表于 2020-3-21 18:01
先生的叙述风格让我感觉像是阅读某些外国作家的文本,长句子不是问题,但很考验读者耐心。其实也是一种阅读 ...

对,夏老师这种感觉确实是这样的。其实,要创造一种全新的语体,或者说一种独特的叙事语言,是非常困难的,甚至比突破奥运百米短跑纪录还难。丛林老师这种语言,说实话,一般人读起来会觉得很别扭,难受。这其实是受翻译文本的影响。

我们国家的语言或者语境,丰富多彩,完全可以去汲取与学习,比如文言体,半文半言体,笔记体,非常多的文本可以去借鉴,不一定非得从西方小说里套用或模仿。

福克纳的小说,个人感觉长篇比短篇要难读,难读得多。《押沙龙》如此,《八月之光》如此,《喧》也如此,唯一一个感觉读起来轻松的是《我弥留之际》,但其意识流态也很烦人。《喧》的阅读难度,大约比《押》差不了多少,《喧》读起来也是特别头疼,经常要回过头“复读”,为何,福克纳老是故意不交待时间甚至空间,换句话讲,人物说的话,你不知道是什么时间或者什么地点说的或说过的。这是最伤脑筋的地方。所以读福克纳的长篇,要准备扒掉三层头皮。
作者: 潭边老桑    时间: 2020-3-21 18:38
小贩 发表于 2020-3-21 18:18
天没说下就下,眼看就要酿成淹没世界的一场天水大患,它没说又停了。这使你觉着天就像自己一样,让 ...

其实,丛林先生的这种叙述语体,我把它称之为“话痨体”,感觉就是一个文化人的“臆语”。或者说,往往很简单的一个意思,非得“绕来绕去”。这对于一般的读者是难受的。当然,我个人还是比较喜欢这种“绕”的,觉得“有意思“。

小贩兄这一改,有意思,阿,有意思。估计你也被带”疯“了。
作者: 彼岸丛林    时间: 2020-3-21 18:46
潭边老桑 发表于 2020-3-21 18:38
其实,丛林先生的这种叙述语体,我把它称之为“话痨体”,感觉就是一个文化人的“臆语”。或者说,往往很 ...

我是决不想让读者难受的,所有这现象,只能怪我的功夫远未练成
作者: 小贩    时间: 2020-3-21 18:52
彼岸丛林 发表于 2020-3-21 18:23
,有趣,第一次见人说出天是疯子的话语。确实,人意和天意都很难猜,只能凭着本能活吧。祝小贩在新一 ...

不敢指正,只是符不符合自己的阅读习惯而以。
也祝丛林兄弟新一年健笔不辍!
作者: 小贩    时间: 2020-3-21 18:58
潭边老桑 发表于 2020-3-21 18:38
其实,丛林先生的这种叙述语体,我把它称之为“话痨体”,感觉就是一个文化人的“臆语”。或者说,往往很 ...

叙述绕本身无问题,但要绕出新意,不让读者感觉拖沓泛味需要功夫。
我不是天才,但我肯定自己纵是没疯,也离疯不远了!嘿
问好桑妹妹,祝好!
作者: 彼岸丛林    时间: 2020-3-21 19:51
小贩 发表于 2020-3-21 18:52
不敢指正,只是符不符合自己的阅读习惯而以。
也祝丛林兄弟新一年健笔不辍!

嗯,向你学习,努力上进,我还想哪一天来个石破天惊呢
作者: 夏冰    时间: 2020-3-21 20:02
彼岸丛林 发表于 2020-3-21 18:17
长句子倒是真能让我兴奋,但不能太多,否则引我心力疲劳。福克纳的《喧哗与骚动》我买了两次,因为有一大 ...

正是那一大段没标点的才更加吸引了我,是说那个哥哥的心理活动的,相当精彩的部分。
作者: 彼岸丛林    时间: 2020-3-21 20:48
夏冰 发表于 2020-3-21 20:02
正是那一大段没标点的才更加吸引了我,是说那个哥哥的心理活动的,相当精彩的部分。

是啊,那简直就是天书,我也本是为此感到新鲜,到手就头大了,反正后来要再试试。莫言就是特别喜欢他的,他对莫言有很大启发。
作者: 月牙    时间: 2020-3-21 22:08
本帖最后由 月牙 于 2020-3-21 22:10 编辑

丛林老师好。
看了您开头所言的“困惑”,想来说说我的理解。您又说“真不该”之类的话,我迟疑了。
这样吧,您读了我再删除。

“没说下就下,眼看就要淹没世界的一场天水大患,也没说停就停了。”
是有语病。
“没说下就下”,“下”的宾语,应该是“天水(雨)”吧?“下”“大患”,动宾搭配有问题。
“也没说停就停了”,“停”的主语,应该也是“天水(雨)”吧?不是“大患”,对吧?还是搭配不当。
最简单的改法,删除“大患”。一定要表达这个意思,再补一句。

小说没有细看,只说语病。
“下一代人暂且不说,自己满身满脑的阴晦之气肯定没了。将来每一根头发和指甲都会变得聪明”
“下一代人”,语意重复,删除“人”。
“每一根头发和指甲”,表意不明,歧义句。“每一根”“头发和指甲”,还是“每一根头发”“和指甲”?“指甲”还是“指头”?

另,3楼说,已在太虚发表过。一般纸媒都要原创首发。
10楼,大“概”,“佶屈聱牙”,“废人”这话作废,“最想”和“很想”取其一。

啄木鸟路过,冒昧留评。看过删除。
作者: 临沂风铃    时间: 2020-3-21 22:48
感觉老师的叙述语言偏口语化,带点地方方言的特色,所以可能不太容易理解。
作者: 彼岸丛林    时间: 2020-3-21 22:53
临沂风铃 发表于 2020-3-21 22:48
感觉老师的叙述语言偏口语化,带点地方方言的特色,所以可能不太容易理解。

嗯,从今天开始研究安庆方言,,但也不像《海上花》那样过份,但我这已经划归铜陵
作者: 临沂风铃    时间: 2020-3-21 22:56
彼岸丛林 发表于 2020-3-21 22:53
嗯,从今天开始研究安庆方言,,但也不像《海上花》那样过份,但我这已经划归铜陵

为老师的执着与探索点赞!
作者: 彼岸丛林    时间: 2020-3-21 22:57
月牙 发表于 2020-3-21 22:08
丛林老师好。
看了您开头所言的“困惑”,想来说说我的理解。您又说“真不该”之类的话,我迟疑 ...

难得月牙来访并指正!要是早遇上你,我也早成就了。你这文字千万别删,让我当镜多照。
作者: 彼岸丛林    时间: 2020-3-21 23:01
临沂风铃 发表于 2020-3-21 22:56
为老师的执着与探索点赞!

我为这语法问题搞得头痛呢,我只摸老谱写作,一提主谓宾就犯浑了,不知你可能指点一二?
作者: 临沂风铃    时间: 2020-3-21 23:09
彼岸丛林 发表于 2020-3-21 23:01
我为这语法问题搞得头痛呢,我只摸老谱写作,一提主谓宾就犯浑了,不知你可能指点一二?

指点不敢。有一点建议倒是真的,既然老师如此困扰,何不放弃对方言的执着,先用标准语体写作,等搞清楚你想弄明白的东西后再用方言,岂不更好?
另外,小说细节方面可以详细描写,其他地方还是要简练为好,老师觉得呢?
这只是个见哈,说错了老师勿怪。
作者: 彼岸丛林    时间: 2020-3-21 23:17
临沂风铃 发表于 2020-3-21 23:09
指点不敢。有一点建议倒是真的,既然老师如此困扰,何不放弃对方言的执着,先用标准语体写作,等搞清楚你 ...

我就小学生,没学过语法,但以前写过多年的诗,以诗的角度看,我看不出毛病,好像有时过于讲语法,反而把诗抠死了。我也不知什么是标准语体呀,我也正是缺泛语法知识,也少词汇,就在百姓口语里进行体验呢
作者: 彼岸丛林    时间: 2020-3-21 23:34
月牙 发表于 2020-3-21 22:08
丛林老师好。
看了您开头所言的“困惑”,想来说说我的理解。您又说“真不该”之类的话,我迟疑 ...

先生说的天水和大患是分开的,要是将天水和大患理解为一个整体,算不算合法了呢?
作者: 彼岸丛林    时间: 2020-3-21 23:59
月牙 发表于 2020-3-21 22:08
丛林老师好。
看了您开头所言的“困惑”,想来说说我的理解。您又说“真不该”之类的话,我迟疑 ...

先生是说每一根头发要与指甲划分开,或改为每一根头发与每一片指甲,就行了吧?
作者: 潭边老桑    时间: 2020-3-22 07:55
彼岸丛林 发表于 2020-3-21 23:34
先生说的天水和大患是分开的,要是将天水和大患理解为一个整体,算不算合法了呢?

                                       
作者: 潭边老桑    时间: 2020-3-22 07:56
小贩 发表于 2020-3-21 18:58
叙述绕本身无问题,但要绕出新意,不让读者感觉拖沓泛味需要功夫。
我不是天才,但我肯定自己纵是没疯, ...

贩兄所言甚是。亲切问好!           
作者: 潭边老桑    时间: 2020-3-22 08:00
要么我行我素,直到最后在纸媒找到伯乐,然后一举成名天下知,从此确立先生这种叙事语体;要么改弦更张,回到大众化语境中来,好好讲故事,当然,风险也可能“泯然众人矣”。
作者: 潭边老桑    时间: 2020-3-22 08:08
彼岸丛林 发表于 2020-3-21 23:34
先生说的天水和大患是分开的,要是将天水和大患理解为一个整体,算不算合法了呢?

月牙一看就是语文老师出身,喜欢拘泥于字词,而往往忽略了语感及句群节奏。越往细抠,越迷失。先生的很多句子,是有省略主语与宾语甚至倒装的,这就好比欧阳锋倒练“九阴真经”,虽然颠倒了,但也能练成可怕的、恐怖的功夫。

回到句子。很多现代诗,其实就是诗人在玩弄文字,恣意排列组合字词,各种通感,各种赋比兴,看似病句,其实这种病态之美,也是一种“特立独行”。
作者: 小贩    时间: 2020-3-22 08:57
潭边老桑 发表于 2020-3-21 18:32
对,夏老师这种感觉确实是这样的。其实,要创造一种全新的语体,或者说一种独特的叙事语言,是非常困难的 ...

呃,福克纳的长篇的确难读!在《八月之光》里,福克纳把现世主义的技巧与传统的艺术手法有机地结合起来。在《八月之光》以前,他的小说以多角度的叙事观点著称,《八月之光》则以多线索的情节结构闻名。正像《喧哗与骚动》和《我弥留之际》一次只让读者通过一个人物的视角去观察和理解中心故事,《八月之光》拒绝读者顺着一条连贯的线索去窥知全貌。福克纳能够如此操作所凭借的控制阀,前者是人物的意识流动,后者则是时间的跳跃交织。
读福克纳不是准备掉三层皮,而是五层皮!
问好桑妹妹,春安!

作者: 潭边老桑    时间: 2020-3-22 09:46
小贩 发表于 2020-3-22 08:57
呃,福克纳的长篇的确难读!在《八月之光》里,福克纳把现世主义的技巧与传统的艺术手法有机地结合起来。 ...

                                 
作者: 潭边老桑    时间: 2020-3-22 09:51
小贩 发表于 2020-3-22 08:57
呃,福克纳的长篇的确难读!在《八月之光》里,福克纳把现世主义的技巧与传统的艺术手法有机地结合起来。 ...

看到有这么多的兄弟已经或正在开始读福克纳,我心甚喜,甚喜呀!好,以后可以聊福克纳了。英雄终于有用武之地了。不,屠龙之术没有白学
作者: 月牙    时间: 2020-3-22 09:54
彼岸丛林 发表于 2020-3-21 23:17
我就小学生,没学过语法,但以前写过多年的诗,以诗的角度看,我看不出毛病,好像有时过于讲语法,反而把 ...

“过于”当然不好,“抠死”大可不必,但好的诗歌一定是讲究语法规范的。

中国新诗才百年,不建议常读那些蹒跚起步时期的诗歌。白话文才多少年,不能奢望新诗刚会走就健步如飞,脱离时代背景来谈诗,自然感觉它肌无力。

外国翻译作品,要选好的版本,好的译者和出版社。百花齐放的时代,我们读者能见到的书,良莠不齐。有的翻译自身不怎么懂诗,怎么可能翻出好诗的韵味来?

语法规范不应机械的解读,而是写作的时候自然地融入到你的表达中。
所谓经典,没有一部是经不起语法规范的检验的。
诗歌的语言,跳跃性,陌生化,通感等修辞手法的密集运用等等,是为了诗歌更充分的个性表达,和语法规范并不矛盾。
从某个角度说,诗歌形式再前卫,再另类,再花枝招展,好作品的根子一定是正的,语言表达合乎语法规范。

:handshake
作者: 月牙    时间: 2020-3-22 10:04
彼岸丛林 发表于 2020-3-21 23:34
先生说的天水和大患是分开的,要是将天水和大患理解为一个整体,算不算合法了呢?

说“天水大患”。所谓分开,是写完之后,经得起分析。
不很清楚,您说的一个整体,什么意思。

天水+大+患,不是一个词,是一个偏正结构的短语。中心词是,患。
所以说,原文中的语句有语病,搭配出了问题。
“下”也好,“停”也好,和“天水”搭配,就没语病。

老师的这文,我虽未通篇细读,但感觉不错,情节的设计,思想的深度,老师还谦逊,孜孜以求,佩服。
另外,请叫我月牙,先生这一称谓,怪陌生的。

作者: 随玉    时间: 2020-3-22 10:04
潭边老桑 发表于 2020-3-22 09:51
看到有这么多的兄弟已经或正在开始读福克纳,我心甚喜,甚喜呀!好,以后可以聊福克纳了。英雄终于有用武 ...

我跟贩姐姐合起伙来,你不一定斗得过,赶快找同伙吧
作者: 月牙    时间: 2020-3-22 10:08
潭边老桑 发表于 2020-3-22 08:08
月牙一看就是语文老师出身,喜欢拘泥于字词,而往往忽略了语感及句群节奏。越往细抠,越迷失。先生的很多 ...

眼睛一白一白的,我不和你玩

啥叫拘泥?讲语法和语感节奏矛盾吗?
语法规范里也有省略句。
通感,修辞手法,赋比兴,表现手法,用得好的都不是语病,且都合乎语法规范。
作者: 潭边老桑    时间: 2020-3-22 10:09
随玉 发表于 2020-3-22 10:04
我跟贩姐姐合起伙来,你不一定斗得过,赶快找同伙吧

基本上,经典小说家中,我最深爱的,就是福克纳。向他学了不少东西。心中有真爱,就不怕你们联手了。
作者: 潭边老桑    时间: 2020-3-22 10:32
月牙 发表于 2020-3-22 10:08
眼睛一白一白的,我不和你玩

啥叫拘泥?讲语法和语感节奏矛盾吗?

字词句、语法,这些细节,确实不能忽视,但这个问题,是广大小说乃至文学爱好者的一个通病。就这个问题,很多成名甚至著名小说家的小说里屡见不鲜。这是个基本功,或者叫童子功,有时,也是很无可奈何的事。所以,需要我们在发表之前,尽量反复校对。

这一点,要向月牙同志学习。亲切问好!
作者: 彼岸丛林    时间: 2020-3-22 14:13
本帖最后由 彼岸丛林 于 2020-3-22 14:58 编辑
月牙 发表于 2020-3-22 10:04
说“天水大患”。所谓分开,是写完之后,经得起分析。
不很清楚,您说的一个整体,什么意思。

那就叫你月牙吧认识你很高兴,我已完全通透了你的意思,天可以下天水,不可以下大患,至少是别扭。不过,我相还有些微妙,我没有直接说天上下天水大患呀。请再指正!
作者: 彼岸丛林    时间: 2020-3-22 14:16
潭边老桑 发表于 2020-3-22 10:32
字词句、语法,这些细节,确实不能忽视,但这个问题,是广大小说乃至文学爱好者的一个通病。就这个问题, ...

我困惑了好几天,还是打起精神争取做一个没有一句病句的人,多谢批评和宽容!
作者: 彼岸丛林    时间: 2020-3-22 14:17
潭边老桑 发表于 2020-3-22 10:09
基本上,经典小说家中,我最深爱的,就是福克纳。向他学了不少东西。心中有真爱,就不怕你们联手了。

这么说我也把福克纳当宗师吧。我本是把卡夫卡,普鲁斯特,托尔斯泰,王小波,鲁迅当宗师的
作者: 彼岸丛林    时间: 2020-3-22 14:22
月牙 发表于 2020-3-22 09:54
“过于”当然不好,“抠死”大可不必,但好的诗歌一定是讲究语法规范的。

中国新诗才百年,不建议常读 ...

说的是,写诗的人也大多懂语法,但在写的过程,因为这于费脑结果就出奇句加病句了,报刊也不太在乎,现在恐怕都得在乎了。
作者: 彼岸丛林    时间: 2020-3-22 14:26
彼岸丛林 发表于 2020-3-21 23:59
先生是说每一根头发要与指甲划分开,或改为每一根头发与每一片指甲,就行了吧?

嗯,同意,多谢指正!
作者: 彼岸丛林    时间: 2020-3-22 14:56
本帖最后由 彼岸丛林 于 2020-3-22 14:59 编辑
潭边老桑 发表于 2020-3-21 18:32
对,夏老师这种感觉确实是这样的。其实,要创造一种全新的语体,或者说一种独特的叙事语言,是非常困难的 ...

受你们几位的影响,已刚买下李文俊翻译并于1985年中国文联出版的《福克纳中短篇小说选》,相信李老师的文笔是最好的了!
作者: 潭边老桑    时间: 2020-3-22 15:00
彼岸丛林 发表于 2020-3-22 14:56
受你们几位的影响,已刚买下李文俊翻译并于1985年中国文联出版的《福克纳中短篇小说选》,相信李老师的文 ...

                                                         
作者: 潭边老桑    时间: 2020-3-22 15:07
潭边老桑 发表于 2020-3-22 15:00

先生读了福克纳,相信功力一定会倍增,这话应该不会虚言。

但是,福克纳的中短篇小说,和他的长篇小说相较,可以说风格上判若云泥。福克纳的短篇,完全是中规中矩的叙述,甚至很多叙述舒缓优雅。反倒是他和长篇小说在叙事语言上天马行空、放浪形骸之外。福克纳的长篇更切合先生的这种语体。

当然,福克纳的短篇,尽管是其长篇小说写作之余的一种“休息”之作,用福克纳自己的话讲,写这种短篇小儿科,是没花什么力气的,却几乎篇篇精品,具有极高的思想艺术,堪称短篇小说之典范。

欢迎加入福克纳阅读俱乐部。
作者: 潭边老桑    时间: 2020-3-22 15:11
福克纳和莫言相同之处,就是两人的短篇小说都写到了顶级或极致。但在长篇上,莫言和福克纳不在同一个层面。莫言的主要成就,个人觉得还是中短篇小说,至于长篇小说,确实还是差了不少。
作者: 潭边老桑    时间: 2020-3-22 15:19
另外,选择李文俊的译本,这就对了。除了李文俊的,别的译作可以放弃。读福克纳作品时,有一点我一直困惑,那就是为什么老福的《八月之光》长篇,不是李文俊译的?阅读《八月之光》,受译本影响,阅读时心情也不大好,反正是断断续续好不容易读完四百多页,读后也没什么好印象。
作者: 潭边老桑    时间: 2020-3-22 15:19
至今在图书馆都没看到李文俊版的《八月之光》,遗憾。
作者: 潭边老桑    时间: 2020-3-22 15:26
另外,先生如果真喜欢“龙”而不是只做一个“叶公”,建议阅读福克纳的《押沙龙押沙龙》,您这语体与押沙龙相较,完全是小巫见大巫。说到独特,人家那才真正叫独特,叫创造。
作者: 彼岸丛林    时间: 2020-3-22 16:08
潭边老桑 发表于 2020-3-22 15:07
先生读了福克纳,相信功力一定会倍增,这话应该不会虚言。

但是,福克纳的中短篇小说,和他的长篇小说 ...

豆瓣评分福克纳中短篇为9·4分,很难得了,我还没见过有超过这分数的中短篇小说的集的。我最喜欢莫的〈肥乳丰臀〉那种天马行空的行文,不知你以为福克纳是否超过他?我有部福克纳,〈喧哗〉和,
作者: 彼岸丛林    时间: 2020-3-22 16:09
潭边老桑 发表于 2020-3-22 15:07
先生读了福克纳,相信功力一定会倍增,这话应该不会虚言。

但是,福克纳的中短篇小说,和他的长篇小说 ...

豆瓣评分福克纳中短篇为9·4分,很难得了,我还没见过有超过这分数的中短篇小说的集的。我最喜欢莫言的〈肥乳丰臀〉那种天马行空的行文,不知你以为福克纳是否超过他?我有两部福克纳,〈喧哗〉和〈我在弥留之际〉
作者: 彼岸丛林    时间: 2020-3-22 16:13
潭边老桑 发表于 2020-3-22 15:19
至今在图书馆都没看到李文俊版的《八月之光》,遗憾。

你可以孔夫子旧书网上搜,我近几和都是在那买书的
作者: 潭边老桑    时间: 2020-3-22 16:13
彼岸丛林 发表于 2020-3-22 16:08
豆瓣评分福克纳中短篇为9·4分,很难得了,我还没见过有超过这分数的中短篇小说的集的。我最喜欢莫的〈肥 ...

那当然,论小说的优雅的叙事,还是要数福克纳的短篇。喜欢小说尤其是喜欢短篇小说的爱好者 ,如果不读福克纳,就好比没到过长城
作者: 彼岸丛林    时间: 2020-3-22 16:14
潭边老桑 发表于 2020-3-22 15:26
另外,先生如果真喜欢“龙”而不是只做一个“叶公”,建议阅读福克纳的《押沙龙押沙龙》,您这语体与押沙龙 ...

先生既是这么说,我要不再买一本《押沙龙》你确信我这语体很像那本书,真如此,算是万幸了!
作者: 潭边老桑    时间: 2020-3-22 16:15
彼岸丛林 发表于 2020-3-22 16:09
豆瓣评分福克纳中短篇为9·4分,很难得了,我还没见过有超过这分数的中短篇小说的集的。我最喜欢莫言的〈 ...

《弥留之际》只是福克纳的长篇“小儿科”。至于“《喧》,只能说是他的成名作,并不代表福克纳长篇的最高水平。《押沙龙》才是福的巅峰之作。
作者: 潭边老桑    时间: 2020-3-22 16:22
和先生的看法相反,莫言的《丰乳肥臀》,个人觉得莫言的写法不能用天马行空来讲,只能说是细腻。莫言在写这部长篇时,是有很大的功名意识的,那就是一定要写一青史留名的长篇,因此他写的时候,是非常老实的踏实的,在叙事语言上几乎摒弃了之《四十一炮》之类的天马行空滔滔不绝的臆语式语言狂欢的写法,用的也是传统的现实主义的手法。当然,不排队个别地方写溜了,控制不住,形成“话痨”,但就五六百页的整体篇幅来讲,我是说整体上,是完完全全的传统现实主义写法。不存在“语言的狂欢”。
作者: 潭边老桑    时间: 2020-3-22 16:24
福克纳在长篇上,远远超过莫言。这是毋庸置疑的。

作者: 潭边老桑    时间: 2020-3-22 16:25
所以,我推荐先生读《押沙龙》,是不是叶公,读读《押沙龙》,就明白了。
作者: 潭边老桑    时间: 2020-3-22 16:28
彼岸丛林 发表于 2020-3-22 16:13
你可以孔夫子旧书网上搜,我近几和都是在那买书的

可能李文俊没有《八月之光》的翻译版权。我看的那版《八月之光》,翻译差李文俊一大截。网上书店很多。经常买。
作者: 彼岸丛林    时间: 2020-3-22 16:35
潭边老桑 发表于 2020-3-22 16:15
《弥留之际》只是福克纳的长篇“小儿科”。至于“《喧》,只能说是他的成名作,并不代表福克纳长篇的最高 ...

确实《押沙龙》的评份最高,我是因为中国最推崇《我弥留》和《喧哗》才买了的。你说《押沙龙》是高巅峰,我只得买了,也刚在孔夫子旧书网上搜到。
作者: 彼岸丛林    时间: 2020-3-22 16:38
潭边老桑 发表于 2020-3-22 16:22
和先生的看法相反,莫言的《丰乳肥臀》,个人觉得莫言的写法不能用天马行空来讲,只能说是细腻。莫言在写这 ...

《四十一炮》你认为更狂欢?我就喜欢狂欢式语言,也特地买巴赫金的论狂欢式语言的论著
作者: 彼岸丛林    时间: 2020-3-22 16:39
潭边老桑 发表于 2020-3-22 16:28
可能李文俊没有《八月之光》的翻译版权。我看的那版《八月之光》,翻译差李文俊一大截。网上书店很多。经 ...

我刚搜到《八月之光》是两本短篇集,是陶洁和李文俊二人译的
作者: 彼岸丛林    时间: 2020-3-22 16:45
潭边老桑 发表于 2020-3-22 16:15
《弥留之际》只是福克纳的长篇“小儿科”。至于“《喧》,只能说是他的成名作,并不代表福克纳长篇的最高 ...

这个巅峰我已下单拿下了,想我对福克纳还不太熟悉,却购买了他的许多书,尤其是关于他的传记《福克纳传》是一部八十多万字的平分为9·5的名著。还《纳博科夫传》也是名著。中国传记最多的是鲁迅,却没有一部达到8·3分。
作者: 千幻烟    时间: 2020-3-22 16:47
看小说,看评论,受益匪浅。
作者: 彼岸丛林    时间: 2020-3-22 16:48
千幻烟 发表于 2020-3-22 16:47
看小说,看评论,受益匪浅。

老朋友,有何见教,请直言啊!
作者: 彼岸丛林    时间: 2020-3-22 16:50
潭边老桑 发表于 2020-3-22 16:13
那当然,论小说的优雅的叙事,还是要数福克纳的短篇。喜欢小说尤其是喜欢短篇小说的爱好者 ,如果不读福 ...

我读福克纳最早是王佐良于八十年代初编的《美国短篇小说选》那本书选稿十分精良,受益良多,那书中有他的《熊》
作者: 潭边老桑    时间: 2020-3-23 07:26
彼岸丛林 发表于 2020-3-22 16:39
我刚搜到《八月之光》是两本短篇集,是陶洁和李文俊二人译的

短篇?不会吧。老福《八月之光》是标准长篇,至少400页。当然,不排除用八月之光做短篇集的名字。况且老福小说很多,版本也多。李文俊一般是单独译的,很少与人合译,那你这个版本有意思。

福的《干旱的九月》倒是上好的短篇。
作者: 潭边老桑    时间: 2020-3-23 07:29
彼岸丛林 发表于 2020-3-22 16:50
我读福克纳最早是王佐良于八十年代初编的《美国短篇小说选》那本书选稿十分精良,受益良多,那书中有他的 ...

福的短篇八十年代初在大陆出版,应该是有的,但极少,或者说,那个时代,也仅有余华莫言们少数几个看过。而那一批小说家,立即把福的小说当圣经去学习,去模仿。
作者: 潭边老桑    时间: 2020-3-23 07:33
彼岸丛林 发表于 2020-3-22 16:45
这个巅峰我已下单拿下了,想我对福克纳还不太熟悉,却购买了他的许多书,尤其是关于他的传记《福克纳传》 ...

《纳博科夫传》是名著?不会吧,纳博科夫的《洛丽塔》倒是可以一看,那是真正的名著,但纳的叙事风格以及小说的主题我不喜欢。《洛丽塔》从头到尾读完了,感觉没有同名电影好看。
作者: 瑞雪洪荒    时间: 2020-3-23 12:51
好厚重的一篇,叙述风格有特点。欣赏学习一下。
作者: 彼岸丛林    时间: 2020-3-23 14:38
潭边老桑 发表于 2020-3-23 07:26
短篇?不会吧。老福《八月之光》是标准长篇,至少400页。当然,不排除用八月之光做短篇集的名字。况且老 ...

这是孔夫子旧书网显示的,也可能是两本书,他误以为是两本小说集,你可将两本都买了,就没错了
作者: 彼岸丛林    时间: 2020-3-23 14:41
潭边老桑 发表于 2020-3-23 07:29
福的短篇八十年代初在大陆出版,应该是有的,但极少,或者说,那个时代,也仅有余华莫言们少数几个看过。 ...

是的,最早读到外国现代派作家的人都学到了最先进的手法,我也算读得最早的人,因为好新鲜,订了《世界文学》也受了很大影响,可惜我语文功底太差,至今还文法有错。
作者: 彼岸丛林    时间: 2020-3-23 14:42
潭边老桑 发表于 2020-3-23 07:33
《纳博科夫传》是名著?不会吧,纳博科夫的《洛丽塔》倒是可以一看,那是真正的名著,但纳的叙事风格以及 ...

《纳博乎科夫传》,还没他的哪一部书比上他的传记分数呢
作者: 彼岸丛林    时间: 2020-3-23 14:43
瑞雪洪荒 发表于 2020-3-23 12:51
好厚重的一篇,叙述风格有特点。欣赏学习一下。

先生过奖了,我是来请求指正的,请多加指正!
作者: 彼岸丛林    时间: 2020-3-23 16:01
月牙 发表于 2020-3-21 22:08
丛林老师好。
看了您开头所言的“困惑”,想来说说我的理解。您又说“真不该”之类的话,我迟疑 ...

月牙,你好!上次还有一句话被那编辑说是病句:神经病加精神病,我真不知此话有何病处,请指正一下!
作者: fonyuan    时间: 2020-3-23 19:31
实际上,我现在觉得,丛林先生的小说叙述,还是有一定风格的。
最开始,也许大家都记得,砖家我对丛林先生的小说,是有一点抵触情绪的。
为什么?原因很简单,太虚是个小地方,丛林先生的小说发这里不合适。
举个不太恰当的比喻,就像一艘航空母舰放在了池塘里,东西是好东西,可是你放错地方了。
看惯池塘的人,突然看到如此庞然大物,必。。。。。

小说是什么呀?
是作者对世界有看法,他想表达。可是表达方式又不想太流俗,又想让更多的人流传来看,讲故事是最好的办法。这个世上流传最久的是什么?是故事!所有的历史,不管几百年几千年前的东西,我们记得住的是什么?是故事。所以小说主要还是讲故事。曹操这人坏呀,怎么坏?他做过一大堆坏事!!!

讲故事的方式千千万万。
丛林先生,却选择了一条最使人难以理解的方式。换句话说就是非常“自我”的方式。
所有伟大的叙述风格,开始都是让人费解的,让人难以认同的,但又让人心生喜悦的,语言只有突破常规思维才有活力。
但这并不等于你可以在叙述上“胡说八道”。

因为叙述就是组织语言,而语言只是思想交流工具。
而工具不是目的,你的目的是什么?你讲故事,你写小说,是想把你的思想通过小说(组织过的语言)这个工具传递给读者。
而读者是有层次的。你要尽最大可能把你的“深刻思想”通过人人都能读得懂的小说传递给最多的人。

这也许是世上看似简单,其实也是最难的事。所以世上小说家多如牛毛,而伟大的小说家凤毛麟角

第一,你的思想不够深刻,但你自以为很深刻,三岁的娃讲故事,他自己非常认真,可惜大人听了没什么反应。
第二,你很有思想,久经沙场,身经百战,历遍人间风雨,尝尽酸甜苦辣,可是说来说去就那么几句话,你无法清晰表达自己的思想。。。。。别人自然也就无法理解。
第三,你也能清晰表达,可是你的思想太超前,太深刻,普通人无法理解。比如那些伟大的思想家,哲学家。。。。

丛林先生的语言风格,还是很特别的。如果想做一个小说家,我觉得你目前有点困难。因为普通人无法理解你的想法。不但如此,还会误解,误会,甚至误以为你的思想有问题。

之前听凌公子聊过丛林先生的创作历程,应该说,不是很平坦,目前看,也一直在努力。但这种语言风格至少目前看,很难得到大多数人的认可。
原因也很简单啊,时代不同了,大家在娱乐上有更多的选择,艰深的语言很难吸引读者。那么,你思想深刻也用处不大,酒香不怕巷子深那是旧话了,时代不同了。

所以,要么,你继续坚持下去,要么改一下叙述风格,来个曲线救国。
有的编辑不认同你的叙述,也许是他无知。你要知道,除非大刊,一般小刊物或小论坛的编辑,不会比高中生更有学识,尤其在文学造诣上,所以不必在意那些东西。

哎呀,喝多了,说得点多。

作者: 潭边老桑    时间: 2020-3-23 21:00
fonyuan 发表于 2020-3-23 19:31
实际上,我现在觉得,丛林先生的小说叙述,还是有一定风格的。
最开始,也许大家都记得,砖家我对丛林先生 ...

虽然有些吹,但吹滴很真诚。加个分试试。
作者: 月牙    时间: 2020-3-23 21:26
彼岸丛林 发表于 2020-3-23 16:01
月牙,你好!上次还有一句话被那编辑说是病句:神经病加精神病,我真不知此话有何病处,请指正一下!

丛林老师好。指正谈不上,就实话实说。

“神经病加精神病”,孤零零看,讲不清楚问题,得放在具体的语境中。
第一段中你已经用了通俗的词,“二”。这七个字是换一种说法,表达同一个意思。不知道我的理解对不对。
如果只是意思的简单重复,没必要这么累赘。
如果你赋予了它更多的内涵,那么重复才有意义——可惜我没看出更多的意义来。

光说这七个字。
神经病,是一种器质性疾病,神经。。。痛啊麻啊什么,好像和你要表达的“二”没什么关联。
精神病,是对前文“二”这个意思的强调,换一种表达方式而已。
两个加一块,什么意思呢?为了幽默效果?不懂。
如果是小说中人物的语言,我觉得没关系。倘若是作者的叙述语言,就不太合适了。

顺便看了一下芳源的酒话。有的听,有的不用理。
人到了一定的年龄,一定有一些固执的东西,它们已经成为你文学生活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为了所谓的提高,来个大手术,我觉得没必要。
刀落病除,小说之路,从此柳暗花明,当然再好没有,但也可能更多的山重水复。
就目前的文学生态来看,后者可能性更大。
不如,坚持自己——已经这么多年了,再坚持一下。有时就是99步和100步的差异。
但,语言表达,保留自己风格的同时,尽力合乎语法规范,您可以更好的。

我只对语言吹毛求疵一下,至于别的,我们不熟,就不多说了。
人生不过如此,我没喝酒,也说多了。对的听,不对的 当我没说。

作者: 月牙    时间: 2020-3-23 21:37
丛林老师,我再啰嗦几句。
楼上都说编辑如何如何,叫我说,如今这个年代,不管大刊小刊,能够读自然来稿的编辑,绝对算好编辑。

我曾经接到过一个编辑电话,对方说得坦白:人情稿都发不完,作协主席副主席,一抓一大把,而版面只有这么一点。。。
作者: 彼岸丛林    时间: 2020-3-23 21:40
月牙 发表于 2020-3-23 21:26
丛林老师好。指正谈不上,就实话实说。

“神经病加精神病”,孤零零看,讲不清楚问题,得放在具体的语 ...

你说得好,使我更能对文字的编排多些理性分析,早认识我就没这多毛病了
作者: 夏冰    时间: 2020-3-23 21:44
话说,这些探讨的帖子看着,真是好啊。这让我想起某年月里曾拥有过的一段日子。
作者: 彼岸丛林    时间: 2020-3-23 21:54
fonyuan 发表于 2020-3-23 19:31
实际上,我现在觉得,丛林先生的小说叙述,还是有一定风格的。
最开始,也许大家都记得,砖家我对丛林先生 ...

多谢芳源先生为我费了这么多笔墨!我这怪文字是不多的,但每到一个时期,我就想作怪一下,因为他虽未必讨人欢喜,却能让我自己写着过瘾,两者必居其一。要是光顾着读者,那就得走金庸、古龙们的路了,那我觉得不如做实体生意可能来钱更实在。语言、叙述风格,我是会不断改进的,但也不可能想改到怎样就怎样,还要看我的造化。纳博科夫说:写作不外乎三类,玩弄语言的魔方,教育人,编故事赚钱。我想三样最好兼而有之。
作者: 月牙    时间: 2020-3-23 21:56
彼岸丛林 发表于 2020-3-23 21:40
你说得好,使我更能对文字的编排多些理性分析,早认识我就没这多毛病了

丛林老师客气,我也就瞎咧咧

写的时候,享受表达的快乐,更多的是感性的参与。
写完了,回头看,得拉着理性的手,要经得起分析。
——我是这意思。表达和理解,很难严丝合缝。。。。
作者: 彼岸丛林    时间: 2020-3-23 21:56
潭边老桑 发表于 2020-3-23 21:00
虽然有些吹,但吹滴很真诚。加个分试试。

芳源先生才思敏捷,理论谙熟,就是往往说得有些玄。要让理论不玄,像鲁迅那样说话,跟晚娘打儿子一样,一句一个实在,怕也难。毕竟鲁迅先生也不是理论家。
作者: 彼岸丛林    时间: 2020-3-23 22:07
月牙 发表于 2020-3-23 21:56
丛林老师客气,我也就瞎咧咧

写的时候,享受表达的快乐,更多的是感性的参与。

我当然想要万无一失啊,可能脑子不太好,一旦写得兴奋异常,就没的顾着语法呢,当然,我会逐步前进的。原来的句子如下,你再看一下,给我改动一下吧,相信我会有机会当面谢你的:这使你觉着这天是不是就像你一样,有点二,或跟天花雨一样,有点神经病加精神病?我暂改一下:有点先天的二,或跟……一样,有点后天的神经病加精神病。
作者: 彼岸丛林    时间: 2020-3-23 22:09
月牙 发表于 2020-3-23 21:37
丛林老师,我再啰嗦几句。
楼上都说编辑如何如何,叫我说,如今这个年代,不管大刊小刊,能够读自然来稿的 ...

应该如此,但也有点让人郁闷绝望啊,想等着然遇上伯乐,更不可靠,兄有先把自己练成绝顶功夫,再慢慢遇吧
作者: 彼岸丛林    时间: 2020-3-23 22:11
夏冰 发表于 2020-3-23 21:44
话说,这些探讨的帖子看着,真是好啊。这让我想起某年月里曾拥有过的一段日子。

是的,要是都能坐下来慢慢慢交流,除了本身就是一种享受,还能促人上进
作者: 夏冰    时间: 2020-3-23 22:14
彼岸丛林 发表于 2020-3-23 22:11
是的,要是都能坐下来慢慢慢交流,除了本身就是一种享受,还能促人上进

能沉下心是不容易的。一方面是时间精力问题,再方面是个体兴趣选择问题。我倒是有这方面的欲求,可惜还在班上,今晚估计又得两三点后了。
作者: 月牙    时间: 2020-3-23 22:15
彼岸丛林 发表于 2020-3-23 22:07
我当然想要万无一失啊,可能脑子不太好,一旦写得兴奋异常,就没的顾着语法呢,当然,我会逐步前进的。原 ...

感觉我们不在一个话语系统里,绝对没有不敬的意思。
丛林老师,您找版主吧,古琴和风铃,小白和老桑
作者: 潭边老桑    时间: 2020-3-23 22:19
彼岸丛林 发表于 2020-3-23 21:56
芳源先生才思敏捷,理论谙熟,就是往往说得有些玄。要让理论不玄,像鲁迅那样说话,跟晚娘打儿子一样,一 ...

你看,小说这种文体,其实是万花筒,你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那就没得办法了。叙事语言只是小说的形式,形式这东西,还得要有好的内容即故事才成。

这世上只有少数小说家没有转变自己的叙事风格,多数小说家会变。所以。丛林先生可能钻牛角尖了,或者说,对小说的写作,有些“本末倒置”了。你不去在挖掘故事上下工夫,却在如何讲故事上死磕,这个,特别是当我们创作年华已去,就殊为可惜了。
作者: 彼岸丛林    时间: 2020-3-23 22:59
夏冰 发表于 2020-3-23 22:14
能沉下心是不容易的。一方面是时间精力问题,再方面是个体兴趣选择问题。我倒是有这方面的欲求,可惜还在 ...

你上夜班么?那白天多睡会吧。
作者: 彼岸丛林    时间: 2020-3-23 23:03
月牙 发表于 2020-3-23 22:15
感觉我们不在一个话语系统里,绝对没有不敬的意思。
丛林老师,您找版主吧,古琴和风铃,小白和老桑:l ...

啊呀,嫌我太愚了是吧?近十年来,我一直在悔想自己真是太愚了,但我有对艺术有感觉,也就以着这种感觉坚持写作的,世上有不少天才恰是因为情商很低,才充份发挥才情的。当然,我这么想又是一种冒险,但我也没别的路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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