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情

幸福小草

    叔叔病了，得的还是特危重那种病。

    车上这一夜，我压根就没睡踏实，接续着做的都是乱七八糟的梦。这天刚鱼肚白，就醒了。
　　
　　起床，等我洗漱完毕回到车厢，看对面的二哥二嫂也醒来玩着手机，就随口问了一下从合肥赶来的侄儿昊昊到达时间。他们说，刚约定好出站口见。大哥躺着，没受走廊动静影响，应该还在梦中。
　　
　　坐下也拿手机瞅瞅，没看见新消息进来。撂下，望窗外发一会儿呆。
　　
　　暮春的早晨，越往东绿意越浓郁，外边的一切都让晨光唤醒，旺盛而喷薄。绿皮火车，载着我们兄妹几个，连同牵挂担心一起飞驰。
　　
　　这段时候都是提心吊胆，就怕收到坏消息，胃口睡眠都受到严重影响。
　　
　　婶每一天都发语音跟视频，汇报情况，惹得大家心慌意乱，莫名担忧。我们除了安慰几句，没其它开解办法。
　　
　　还都是从二嫂那得知叔叔三月二号晚上突发脑血管破裂的，婶子单独给告诉的。还说就近医院120拉去都不接收，接续转到最好医院手术后又水肿压迫神经，这都昏迷了好久，好几天都上了呼吸机，病危通知发了N次，可担心死我们了。
　　
　　清明节前人才醒过来，害怕留下遗憾，得知能给两小时探视时间后，我们兄妹几个决定趁这周休息天去看看。疾病来得凶猛，基因检测恶性，癌细胞已经扩散，不敢等长假，真怕耽搁晚了见不到。
　　
　　三家人商量过，能买上票就走，这不昨天傍晚就急急忙忙赶了火车上天津去探视。
　　
　　这事一直瞒着老爸，清明回家吃饭饭桌上二哥才说了叔叔住院这事，只是没有告诉实情，就这老爸都交代，等出院了得去天津看看。
　　
　　这真是亲人，是真心牵挂着的。
　　
　　还交代说，你叔这害病了，除了电话安慰，侄儿侄女们也必须去看看才对。
　　
　　病情危重，就简单说是急性脑出血住院，没敢让老爸知道，怕吓着他。至于班上小徒儿说我这几天把心神不宁挂在脸上都懒得去辩解。自认为隐匿得好，还是让别人瞧了出来，看来表情管理还是挺失败。
　　
　　我家祖上西北，奶奶生了六个儿女，留在老家种地的两伯两姑对于我们兄妹来说根本就没有印象。路远、车少、没时间、加上费钱，就几岁时爸妈领着我们回过一次老家，后来爷爷病重二哥跟着回了一次，时间太过久远，早忘得想不起来了。还计划等退休后，再回故里看看，给爷爷奶奶上上坟，解解淡泊的乡愁。　　
　
　 亲戚之间的亲密往来，对于离开故土的人，确实是一种遗憾。所以对叔叔这门，没搬走时候，我们都走动挺勤，亲情的纽带维系得牢着呢。
　　
　　现在想来，还是我爸年轻有主张，早早跑出来上玉门油田当了工人，大会战调来油城，才让我们成了油二代。要不真都还在老家修理地球呢！
　　
　　等叔叔20岁时，正好油城招工，我爸就叫叔来了这里。那时，叔叔饭量大，家里的供应粮都有了大缺口，爸妈也是节衣缩食才挨到给叔叔安排工作，后来找了同地区的婶婶结婚成家。就八五年爷爷病重跟我爸回过一次老家，待了几天他就一个人提前偷跑回来，惹得别人都骂无情无义，不孝顺。叔的姑娘莉莉在油城长大，都不知老家的门朝哪面开，根本就没有故乡概念。

    倒是我老爸这十几年回了N次老家，浪得都不想回来，说家乡气候好，舒服。有一年清明前堂哥电话说准备给爷爷奶奶迁坟，老爸一口答应回去。还专门把这事告诉给叔，他也退休了闲着，只拿了1000块钱让爸带回，人压根没有回老家的念头。
　　
　　叔与老家，那感情比我们还淡。不知黄土地咋得罪他了？他就是厌烦，从不主动提起。
　　
　　我爸跟叔，虽住在东西两城区，做为手足远离故土，关系还是亲密的。尽管记忆里的婶婶小气，从来没有给我们花过钱，爸妈还是亲情如初般对待着，也无数次告诉就这一个亲叔叔，都大气点不能计较，来往还是密切的。
　　
　　这不，叔退休时还嘴硬，说就留油城，最起码这里还有侄儿侄女，上天津人生地不熟的去那里干啥！后来莉莉给买了楼房装修好后，还是乖乖去姑娘工作地养老。只是津城天气热了，老两口就回油城待几个月，十月中旬再回到天津，做起了候鸟，倒过得惬意。
　　
　　莉妹也是04年结婚后领着姑爷认门，请大家吃补办的婚宴席时见过一次面，这都二十年了，好像儿子五岁时候带着孩子来过娘家一回，太匆忙，只让叔婶陪着见了我爸。
　　
　　还记得结婚那次我提了，下一次回来必须跟我睡一晚的要求。这地方就我俩姐妹，亲。好几年都各自忙着疏离了，根本就都没时间诉诉。当时还想着以后有的是机会团聚，后来就彻底失望了。
　　
　　我们几个也搞不明白，天津说远不远，直达车，教师，每年都比我们多三月的假期，即便教着毕业班，也不会忙得顾不上来转转。惹得大家瞎猜，莉莉在婆家的地位不高，受着管束。可咋想也不应该！
　　
　　这些年，除了微信家族群里过节偶尔的问候，就真跟我们没了交集。要不是这次叔叔突发脑瘤破裂，危及生命，吓着婶子微信告诉我们，作为唯一联系人的莉莉，知道情况才有了电话交流，事实都快成陌生人了。
　　
　　等大哥醒来，我仨起得早的都吃过早餐，让他赶紧洗脸后吃东西，他还磨唧说不饿，等到婶家了再吃也不晚。反正十点多到，刚好赶上午饭。
　　
　　想着也对，不吃减减肥也不赖。
　　
　　微信又问侄儿昊昊，他早到半小时，馋猫想喝咖啡提神，也好消磨时间等我们。
　　
　　昊昊大前年合肥工大毕业，招工单位让去天津实习，他礼拜天就上四爷爷家蹭过几次饭，还喝了两回茅台。这得知我们要去看，他也买票从合肥赶过来。二嫂想见儿子，加上婶子微信还交代过，让找人给叔絮了两套厚棉裤，还买了大碴子等叔叔想吃的东西背着，就一起来了。
　　
　　按说现在买东西这方便，这大老远的，为啥要让侄儿媳妇给弄棉裤？再说，这天气越来越热和了，要棉裤干嘛？大夫都告诉病情，都明白时日不多，还这要求，我也没搞明白，婶子她讲究个啥？没想通。
　　
　　最后得出结论，可能是因为叔叔这病，给急糊涂了，才乱交代的！
　　
　　等出了站，昊昊早等待着，老远就张开双臂挨个来了个拥抱，才离开几个月，他跟大家就怪亲昵的，这孩子真不错。
　　
　　然后我按了免提打电话问婶：“婶我们到了，现在该去哪里？”
　　
　　婶回：“我这饭都做好了，就准备给你们带去医院吃吧！你们几个直接上医院。”
　　
　　啥，让去医院吃饭？她真会想！不是下午两点才让进去探视的吗？有点懵，相互瞅着彼此瞪眼，摊手、摇头。我还刻意望了一眼大哥，他摸着鼻子尖来了一句：“这大老远来，一顿饭都蹭不上。命苦！”
　　
　　哭笑不得间，还是昊昊机灵，他请我们吃饭，吃过后再走。
　　
　　微信给婶消息：“ 我们吃过饭后再去医院，你就给叔叔带饭就行。”

    这才几年，咱婶也快速变天津人，都不让去家里坐坐，就直接这样安排我们。
　　
　　几个人满腔的热情，就这样让凉水浇了。
　　
　　饭毕，打车去医院，病房见到叔，叔是真的瘦了一圈，满身的肥膘让疾病给抖掉了，浑身都插着管子，也是遭了不少罪，看着很可怜，真让人心疼。他还认识我们，还没傻，摸摸脚还有感觉，比预想的结果要好，真值得庆幸。
　　
　　兄妹几个车上就商量好的，这次每家拿五千给婶婶，昊昊他爸拿了，就可以省略，可这小子不干，非要自己出一份。呦不过他，就让拿了一千，年轻人手头松，花销大这就不错了。
　　
　　倒是婶红光满面，精神不错，全然不是我们担忧中的愁伤了身体。也许是护工替她二十四小时伺候叔，也许是她把悲伤忧愁等情绪都倾诉给了我们，减轻了担忧，绝对不是电话里表述的那么伤悲，看起来真不错。咱不得不佩服婶这心大！
　　
　　唠了两小时嗑，探视时间结束，走出医院门老远，马上到地铁口了，也没见婶子招呼去她家里坐坐。
　　
　　昊昊跟二嫂嘀咕，说去逛街，然后登记宾馆住宿。婶子听见还说了句：“那就你们先去遛着浪浪天津，莉莉说今天孩子补课，这高三快高考了，这段又多次请假上医院耽搁，实在忙得抽不开时间，晚上过来让去宾馆看你们。”

    车上就商量过，就一夜时间，看情况再决定。某些时候的计划赶不上变化。可婶子这不说一句去家里坐着歇歇，真让人不舒服。
　　
　　看来大城市人的习惯，婶也学到精髓了。好无语哟。
　　
　　游逛时候，昊昊就用手机订了住宿宾馆，又领我们去吃了几样天津特产，逛了最繁华地带。走得有点累，还是没舍得回。
　　
　　天津除了大哥，我跟二哥二嫂都来过几次，不算陌生，一家人聚着不容易，有时间就多转转。
　　
　　七点回住宿地方，环境真好。感谢懂事的侄子昊昊，他让我失落的心绪得以平静。
　　
　　冲洗后，刚出来，大侄女的视频就打了过来，开口就问：“姑，你们几个现在在哪里？四奶奶家还是莉姑姑家？快点告诉我，都吃了些啥？
　　
　　真是个吃货，走哪里就惦记着吃。嗔怪了一句。然后拿手机四处照：“宾馆。看看相当不错。昊昊订的！两顿饭都是外面吃的天津特产。”　　

　　“这么远去看病人，为啥要住宾馆？四奶奶家120平米的房子，这一个人住，安排不下你们五个？不是说莉姑姑家的房子都300平米，这两个家，住不下你们，需要花钱住宿？”看这伶牙俐齿的丫头，一点都不给解释的机会，就叭叭质问起来。
　　
　　大嫂也凑热闹好奇心上来了问：“啥情况？该不是婶不叫你们去家里住，才订的宾馆？这多浪费。”
　　
　　这也太尴尬了，都不知咋回才好！
　　
　　赶紧问昊昊：“这是多少钱的宾馆？眼热一下你姐，免得她侠女心泛滥，又觉得意难平。”
　　
　　昊昊告诉：“姐，昨晚都坐车没睡好，白天又没休息，我订的700一宿，今晚让大家好好睡觉，明天早晨还得接续逛，等探视时候上医院去待一阵，告个别，然后就赶火车回了。没事这住得也舒心着呢。放心吧！”


    挂断视频，又微信说了今天情况，侄女还是埋怨婶子她们缺少人情味。这大老远去了，都不热情。我乐：“看看你爸跟你二叔多大气！男人们压根就不计较这些，就咱几个女人抱怨多。”她也笑说，女人心眼小呗！
　　
　　星期天两点，我们去医院看见莉莉来了，她说着这段时间太忙，真是抱歉，都没顾上陪陪哥姐，你们又着急赶回去上班。真的对不起！
　　
　　还能说啥！这一刻，我倒觉得卸下担忧、担心的包袱，人也跟着轻松了一截。
　　
　　所谓的亲人间早就有了隔墙，牵肠挂肚的只是苦了自心，有何意思。
　　
　　见面唠唠嗑，当着护工的面，有些话也不合适，天南地北寒暄一阵，除了安慰，就余下鼓励。

    还想着以后再无机会，哥俩上班忙，我请假待两天趁探视时多陪陪叔，可看这样没必要了。我们就出来直奔车站。
　　
　　又到休息日，上爸那里，进门就被盘问。只能把这次经过大概说一下。老爸牵心的是叔的病，重点是病情，对吃喝住宿根本没在意。
　　
　　我哄说：“没大事，住一段就出院待家里养着。”想着给慢慢渗透，他就接受了。
　　
　　怕惹爸更愁伤，也担心他知道叔时日不多受不了。一切不愉快，自己咽下。
　　
　　饭桌上姨听后跟我悄悄说了一句：“咋感觉你们这一趟是多余的。热脸贴了冷屁股，都不开心了。”又开解说咱不计较这些，侄儿侄女去看礼数到了，心意尽了就好。”
　　
　　我咋看她都有点幸灾乐祸嫌疑。
　　
　　后来还偷偷问了我一句：“以后，假如你叔不在了，你们还去送别不？”
　　
　　我赶紧摇头，别人不管。反正我是不去自讨没趣，这次，已经够让人心凉的。
　　
　　五月底的某个晚上，当接起莉妹打给我们叔叔不在了，请去送别的电话时候，泪还是流了出来，冲垮了下过的决心，我终做不到无情，当即决定兄妹仨请假坐第二天的高铁再去天津送叔最后一程。
　　
　　叔走得太冷清了，除了婶跟女儿女婿，外孙子也学习紧张没来，加上我们仨，六个人的送别，潦草得有点寒碜。这是自个的亲姑娘给办的葬礼。作为我们心里难以接受，也不得不接受这事实。
　　
　　办理完火化仪式，二哥主动抱了叔的骨灰盒送殡仪馆安顿好后，我们仨出来直奔火车站，上车后要了个盒饭吃过，就爬上铺睡觉，真是累瘫了。
　　
　　去时高铁坐时间太长，加上晚上守灵冷，接续劳累又没休息等因素，我的腰间盘疼得回来躺了两天。差一点要了老命。
　　
　　下火车后哥俩让我给莉莉发个平安到达信息，她居然连一个字包括表情符号都没回复。后来聚会，我怕都不相信，还拿手机给大家看，都说过分，这给谁谁不生气？
　　
　　六月的艳阳高照，而我的心却让这薄情惹得更冷。
　　
　　前几天又看见婶微信说，油城的房子得出售，还得麻烦让我们去给办。看见这我更来气。又不缺钱，为啥要这么快的出售叔叔的房子？……

    让她等着去！我也当没看见。
　　
　　不想委屈，既然最亲的那个人已去，那娘俩就不想再搭理她们了……

幸福小草

应邀来逛太虚。很多年没涉足小说，这是因为身边发生的一些事，让人意难平后，就想尝试着写篇小说。肯定问题不少，我只是努力着还原事情经过，没化妆的。
不足太多，高手们可以砸砖。我骨头硬，不怕。

喻芷楚

幸福小草 发表于 2024-6-26 08:31
应邀来逛太虚。很多年没涉足小说，这是因为身边发生的一些事，让人意难平后，就想尝试着写篇小说。肯定问题 ...

等下我太空砖砸下，呵呵！

秋实

讲真，我对小草的小说充满了好奇
必须得高赞哈哈。
先加分，再细品

幸福小草

喻芷楚 发表于 2024-6-26 08:49
等下我太空砖砸下，呵呵！

来来来，啥砖都行，撂下来我接着。

幸福小草

秋实 发表于 2024-6-26 09:02
讲真，我对小草的小说充满了好奇
必须得高赞哈哈。
先加分，再细品

其实特别忐忑！
你说我这嘴欠，跟灯灯评论里说了一嘴，没想到让小平版主看见。版主还让发上来交流。
原本想删除的。身边这样的人事不少，意难平的同时，也改变不了啥。
看来年轻的断亲也有2理。不纠缠，少烦恼。不在乎，心情好。可那样的人生有有何意义呢？
特别纠结。
谢谢秋秋！

草舍煮字

逝者为大，遗属之难，这曾经是亲情最为浓厚的时候。
生活宽裕而人情淡漠，晒在阳光下如此不堪。
对遗属的各种搅扰，这还是人到了，不如不到。

秋实

细品此文，我只能先，一声叹息
亲情薄凉至此，谁能不心寒？
叔叔是亲人，按理莉莉与婶子也是，可为啥在小草他们一路舟车劳顿抵达，却连进家门的机会也不给，实在是过分了，任谁，都会怒火中烧
当体贴的昊昊给大家订了700一晚的宾馆时，家庭条件如此优渥的莉莉他们竟然可以如此心安理得，也真的是，无语。哪怕这个钱莉莉来出，至少也是个心理安慰
家里那么大的面积，怎么可能住不下？哪怕打地铺啊，亲人之间多么亲切！不求条件好孬，只求亲情温暖哦

小平_gMTT8

草舍煮字 发表于 2024-6-26 09:23
逝者为大，遗属之难，这曾经是亲情最为浓厚的时候。
生活宽裕而人情淡漠，晒在阳光下如此不堪。
对遗属的 ...

            我和草舍兄弟应该都算是天津的“外来户” ，我来天津三十多年了。草舍兄弟在天津居住恐怕时跨三代了吧？你对天津的风土人情的了解一定比我多。请兄弟说说对天津的看法和感受。

秋实

人情往来中，很多人在意的绝对不是金钱与地位，而是彼此的尊重与关爱。
显然，婶子与莉莉，太过绝情，连起码的人情世故也丢得干干净净。
我立马联想到我们五一节去上海大姑姐家，小草追问住的是家里还是宾馆？我脱口而出那当然是住家里啊，大姑姐家的别墅，他们早就准备好了太阳晒得香香的被褥，晚上睡得可舒服了。一日三餐，都在家里解决，他们家能者多劳下厨，烧了不少好吃的，回程还给带了很多好东西，那是最高待遇。
如此一比对，更能感知小草内心的失落、愤怒与心寒

冰峰雪鹰

小草美眉把我想写 的素材抢走了。还写得这么刻骨入心，感同身受。题外话：这好像不是小说，是真实的事情，类似的不堪曾经就发生在我的身上。

秋实

不想委屈，既然最亲的那个人已去，那娘俩就不想再搭理她们了……

真是如此。
换了我，也这样干！

幸福小草

草舍煮字 发表于 2024-6-26 09:23
逝者为大，遗属之难，这曾经是亲情最为浓厚的时候。
生活宽裕而人情淡漠，晒在阳光下如此不堪。
对遗属的 ...

真的我“意难平。”
谁也不是没饭吃。这远去了，就这待遇。
这两趟，就车费都不少了。不说尽地主之谊，连最起码的待人接物都不懂。
后来大家探讨，这是做人有问题。
叔叔对老家那样薄情，他孩子遗传了他的薄情。
现在还再微信让给她们办事。凭啥？……

幸福小草

小平_gMTT8 发表于 2024-6-26 09:34
我和草舍兄弟应该都算是天津的“外来户” ，我来天津三十多年了。草舍兄弟在天津居住恐怕时 ...

版主，这问题用地域黑，确实有点过。
可这种做法，让人气愤。在这里没发现她们是这样的人，而去了后，叔叔的病葬却让认识了她们待人接物的薄凉。这娘俩不是学了势利还是啥！

小平_gMTT8

幸福小草 发表于 2024-6-26 09:13
其实特别忐忑！
你说我这嘴欠，跟灯灯评论里说了一嘴，没想到让小平版主看见。版主还让发上来交流。
原 ...

        很好！很好! 只要把自己身边最熟悉的人和事写出来，把自己感受最深的情绪表达出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