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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白菜美如笋（散文）
□文/于文华
清清爽爽的白菜，朴朴素素的白菜，以味长绵广深得北方人民的钟爱，每至冬日必要储存数棵，小心保存起来，一个冬天的肠胃就有了咀嚼的滋味，漫长难耐的时日就有了充实的力量。
白菜的分类极为广泛，以我粗浅的学识以为有卷心大白菜、翠绿的小白菜、绿油油的油菜、土种白菜等之分。大白菜个大味美，小白菜是新品种，我们当地百姓称其为娃娃菜，兼取大白菜的精华与油菜之长处——个小但包心，油菜全身碧绿，是做清饭的调味菜。土种白菜细长而翠绿，但长到一定时间也能卷曲，但没有大白菜卷的瓷实。但不论哪种白菜，尤其在北风呼啸、寒冷异常，菜蔬价格昂贵的时日，唯有白菜以质朴素颜的身影，硕大洁白的叶片，一次次走进寻常百姓家。
白菜是菜园里最出众的菜。生产队时底肥上的足，人专心务习，菜包的格外紧密而瓷实。就连自家小菜园的白菜，也棵棵水灵俊俏，谁见了谁欢喜。初秋季节，将麦子地的麦茬口赶快收拾一番，浇个透水。待地皮干枯了，再犁一次，顺便撒上菜种子，过些天就会慢慢长大。白菜出土后一行行，一排排，排列整齐，像是威武的士兵，又像是出阵的将士。大白菜的成长经历一个由含蓄开放到含苞绽放的过程。秋后，一阵严过一阵的寒霜下袭击下，白菜长成了一朵含苞的大花骨朵，看上去那么精美，那么壮实。慢慢地，白菜长势缓慢，一次次地浇水、施肥，大白菜慢慢由疏松变得瓷实，叶片一天天包起来。到初冬时节，将白菜铲下来，分到各家各户，冬春妇女做饭就有了保证。菜根也被人们仔细挖下来，晾晒一番，储存起来。家庭主妇的心情好了，煮一锅白菜根，味道绵软好吃，觉得经历过那样的生活体验，即或有再大的苦和难都能够承受。只有吃过苦的人，才倍感生活的甜美。曾经弟妹几个争先恐后地抢着吃味道甘甜的白菜根，嚼到嘴里都是那么的绵软，那么的甘美，绵绵淡淡，吃到后来才觉得有一点清苦味。古人常用嚼菜根来教育后人，以为嚼菜根不仅是一种根本，也是一种精神。鲁迅先生的私塾老师寿镜吾的后人说过，三味书屋的三味是指：布衣暖、菜根香、读书滋味长，由此可见昔日普通而又随意的菜根确实苦中有甜，其妙无穷。
自家亲手种植的白菜最芳香。住家属院时，门前有块炕大地皮，春寒料峭的二月里，地皮酥软，铁锹一下下深挖了，找个铁镂子细细将土层平整了，脸盆里将化肥与小白菜掺匀，仔仔细细撒下，就耐心等待着生根、发芽、吐苗、绽叶。等着，等着，还是不见半点动静。晚饭过后，洒点清清亮亮的水，急不可待的心情，不亚于十月怀胎的孕妇。过些天，梦不然的，仿佛一夜之间，菜园里星星点点的小布丁儿，像夜空中的星星，密密麻麻，数不胜数，眨着小眼睛儿，仰着小脑袋儿，叽叽喳喳着，满脸的兴奋，满心的欢喜；又像校园里的小学生，挤挤挨挨，争先恐后，探头探脑的样子，像是窥探着什么秘密。再过些天，鲜嫩无比、翠绿无限的菜芽儿先是分成两瓣，结着再分叉、拔节、长大。不知不觉间那些小白菜长满了整个菜园，给我的庭院增添了无限的生命力。有天天气预报说寒冷过来，担心一地长势良好的菜如何抵御零下几度的气温，赶紧找了快塑料布，蒙在白菜上。夜里果真降下厚厚的一层雪。那天中午我顾不得雷打不动的午休，小心翼翼地铲去了菜上的积雪，但不知道在严寒的条件下它们能不能够挺过来？接连几天气温没有回升，做好毁掉重新种植的打算，殊不知天气回暖后揭开塑料，发现那些小白菜完好无损，棵棵鲜活翠绿，着实叫我欣喜异常。原来：小小的白菜，竟然生命力如此刚强。我家的小白菜节省了不少菜金，天天拔，天天长，吃了大的，小的很快长好。不但满足自家吃，有时实在太多了，送给左邻右舍品尝，赢得邻居称赞。我们天天变化花样，害怕孩子吃怕白菜，不是白菜、豆皮、辣椒与香油清油调料做成凉菜，就是与蘑菇或是茄子炒，再就是与猪排骨、豆腐清炖成砂锅。我最拿手的是白菜豆皮凉菜，每每吃的两个孩子交口称赞。后来住到楼上，尽管无法种植白菜，但变化花样巧吃白菜的方法却沿用了下来。尤其冬天蔬菜价格昂贵，如今虽有温室大棚，反季节菜蔬琳琅满目，但菜铺子里青椒5元多一斤，蒜薹、茄子、豆角、辣椒也是价格吓人，摸来摸去、选来选去，还是味道鲜美、营养丰富，素有“菜中之王”美称的白菜，成为首选菜蔬，每次都要提上数棵，或炒或炖，做法不同，但滋味同样悠长，滋补肠胃。
大白菜是居家过日子最经济也最划算的菜蔬。昔日冬天，不论农村城市，北方都有想方设法储藏白菜过冬的习惯，有人说养家糊口、安身立命的养命菜。人们挖个浅浅的地窖，一个个整齐堆码储存起来，随意取用，保鲜而实在。有些人家加工成酸白菜，也不失为一种巧妙科学之法。那些年学校还把发白菜当做职工福利，专门成车从产地拉来，成百斤分给职工。每年冬天，家属区有吆喝着出售大白菜的小贩，听见后每每要一次性批发几十棵，小心储存在地下室里，就能够与土豆成为过冬的基本蔬菜。寒冷的街上有白菜出售，挑来选去，包的不饱满。卖菜者说是温棚里种的，时间短，无阳光，言之凿凿，想想也是，我信以为真。谁知走了几十步，又看到一车菜，棵棵圆满、白净、瓷实，快言快语急问：你看我刚刚买的，人家说温棚里自然包不好，你咋种的，这么瓷实。那人笑着回答道：那是他不操心侍弄。水要按时浇，肥料要适中，再则不能心急，耐住性子，过些日子，菜自会慢慢包住。其实，想想也的确如此：凡事一理，事出自然。凡事都有一个过程，所谓功到自然成。急功近利者，只能事半功倍；急于求成者，往往舍本求末。这是一个过分追求效益与速度的时代，泡沫的产生，学费的付出，才能使人变得聪明睿智。
去重庆游览大足石刻，看到一棵棵精美细嫩的玉石白菜，显得玲珑剔透，美奂美轮，取发财之意来招揽游客。白菜不择时地，易于生长，产量极大，老少皆宜——因淡薄才清淡自然，口舌生香；因无味才甘美怡人，调节味蕾；因平常才淡而不厌，久而不倦。有资料显示：大白菜味甘性平，有养胃利水、解热除烦之功效，能治感冒、发烧口渴、支气管炎、咳嗽、冻疮等多种疾病，还是肥胖病及糖尿病患者很好的辅助食品。
白菜是冬季餐桌上的常客，素有“冬日白菜美如笋”之美誉，营养价值较高，含有90%以上的纤维素，还含有维生素c、e等，能与许多食物及肉类搭配食用，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冰天雪地里，寒风呼啸中，劝君多食白菜，其叶光泽柄厚，纯洁脆白，其味美鲜嫩，味道纯正，能调剂肠胃营养，能提神护肤养颜。不信可不妨一试？
[ 本帖最后由 于文华 于 2010-1-22 11:12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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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22 1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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